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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骠骑行——霍去病-> 第七章 晴日淡烟恣嘻游 第七章 晴日淡烟恣嘻游
- 第七章 晴日淡烟恣嘻游
翟先生看过我的腿伤,说是骨裂了,要在床上躺足二十天才能够下地。 用木板布条将我绑了个结实,去病看着我粗了一大圈的小腿说道:“谁叫你半夜出去?这就是报应!”
去病每天黑着一张脸,总觉得我这个伤伤得很没有必要。
我三天躺在马车里,出奇得安分守己。 去病见我不言不语,收起责怪我的脸面:“怎么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别拘坏了。 ”
我哪里敢“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自己一步儿都挪不得,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我说:“我想快点回长安城。 ”我想了想:“我想去百乐门将璇玉姐姐接来。 ”璇玉就像我自己的姐姐,很多事情我可以开口,旁的人么……我实在是不习惯。
去病答应了,三天后就到了长安城。 皇上自然安排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让天下子民一起欣赏凯旋归来将士们的风采。
这些我都没有看到,去病另派了小车将我直接送回了他在长安城的骠骑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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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姐姐什么时候来?”足足等了两天,去病才从未央宫抽身回来看我,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们……现在不方便来。 ”去病按下我的身体,“弯弯,别人都有别人的事情,未必有空来照顾你。 ”
“他们能够有什么事情?”我有些心急。 “不过是糊口而已,去病你这么多户邑……”我说:“我受了伤他们总该来看看我吧?”
“弯弯,你是不是嫌我照顾得不好?”去病有些来气。 我想到去病这个人说话比较倨傲,小吱是个长安城最卑贱地伶人,偏又是一个不愿意受人恩惠的人,大约是双方第一次不曾接洽好,现在再勉强去病去说这个事情。 他脸面上拂不下来。
我只好叹口气:“你的侍女们非常好,谢谢去病了。 ”
“我们两个。 你说得这么客气做什么?”去病又觉得我这么说话有些可怜,轻轻抚摸我的头。
去病本来想让我见家长的念头,如今也因为这个伤搁浅了。
我不能行礼叩拜,难道让他们家那些个官爵赫赫的长辈们来“拜见”我这个躺在床上的伤员不成?光这一条就够让去病懊恼地了。
刚从战线上下来,皇上恨不能他天天在宫廷里伴宿,我常常在想,皇上不可一日无妇人。 那么去病睡在哪里呢?有一次问了去病,去病很讶异:“自然是另拨了宫殿让我住,这你何须担心?”瞄我一眼,“弯弯,我若在这里过夜,实在很想吃了你,怎么办?”
我掉头挡脸:“你还是速速到未央宫‘伴宿’去吧,别把我的腿骨又弄折了。 我还想早日下地行走呢。 ”
上一回就是有了些闲空,他说:“亲一下,伤不到骨头地。 ”
我对这个事情经验不足,立场不坚定就松动了一下。
谁知道他将我吻得浑身又软又颤,折磨得我浑身如同小爪子在挠,腿脚忍不住弯曲了一下。 疼得满身冷汗。
我心有余悸,只怕真的成了长短腿今后无法见人。
……咦?这半晌了,他怎么还没有走?
“去病,你该走了。 ”我提醒他。 他不愿意:“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呢,怎么能走?”
“免了这回吧,等上三天翟先生说我就可以……”
“不——行!”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又毫不客气地低下头来,两只手还按住了我的肩膀。
我躲不开,又不敢过分挣扎,他轻而易举地霸占了想吻住的地方。 一寸寸缠绵下去。 我绷着身体。 都憋得快哭出来了,他才放过我。
他抬起头:“我终于发现你这一次受伤的好处来了。 ”还意犹未尽地弹我一个栗子。 “乖了许多呢。 要不然每次我要做些什么你都又躲又闪的。 ”
我愤愤然整理一下被他拉乱地鬓发:“除了会欺负人,没见过你有半点长处!”
“没长处你也是我的人了。 ”他开始自己整理自己了,皇上的小黄门元宝又在门口传他进宫去,看这情形,他今日连晚饭都不能陪我吃了。
“三只脚的青蛙你也要?”
“癞蛤蟆也要。 ”想了想,他又低下来,“趁你如今躲不开,欺负一个够!”
“皇上有旨——”元宝的公鸭嗓子恨不能长出手来,钻进我们的房间里来揪着去病的小耳朵将他牵出去,“宣——骠骑将军——入朝觐见——”
去病只得放手出去。
我无聊躺在床上替皇上算了算时间,觉得这个皇上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猛汉啊!
每天一大早就要开始早朝,连懒觉都没有睡,讨论完朝廷大事还要捎回几个或年轻、或英俊、或多才、或博学地命官到他的内宫继续讨论政事;到了晚上,他还要跟某个又年轻、又美貌、又惹火的妃子一起欢度良宵;天蒙蒙亮,立刻又要精神抖擞地去上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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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战场的霍去病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打工仔,每天被皇上传来传去的。
我抱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地心态,决定虽然生在忧患之间,也要不断磨砺自己,提高自己的能力,争取及早成为诗书通达,文辞卓绝,一手书法龙飞凤舞的绝代才女。
这个大汉朝,有谱写《白头吟》地卓文君珠玉在前。 估计我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去病抱着就是这样的心态。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竹简上临摹汉隶,去病拿起来一看:“弯弯,你写的什么?”
我怡然支颚:“练习书法。 ”
“书法?”他不太明白,看了一眼,大笑:“狗爬。 ”
我怒,将毛笔在他脸上戳过去。 对于这个手法我给予了一点儿应有的技巧。 他却没有提防我真的下手……于是,骠骑将军府多了一头超大的黑猫。 蹲在房门外地小池塘里舀水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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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喜欢弹琴,他地房间里收集了不少地古琴,“漪澜暮雪”、“天月”、“长烟”、“雁归云”……一大堆据说是非常好地琴,我让人把琴一张张拿过来都试了,我发现都不如“芙蓉瑶”,甚至不如快雪楼上弹奏的“琉璃玦”。
真恨自己当初迂腐,如果把“芙蓉瑶”拿下来。 我随便一拨拉就是非常动听的乐曲,现在说不定可以多显示一门技艺呢。
“叮叮叮咚……咚……”
使女小桐撑着眼皮才没有在我面前睡着。 一开始,我拿着“漪澜暮雪”,飞雪流水一般用精妙的指法弹出这一段的时候,她还显出非常惊艳的表情。
后来,“天月”琴上我也是这么一段;
“长烟”琴上我也是这么一段;
“雁归云”琴上我也是只会这么一段……她终于知道,我就是那陈咬金地三板斧。 小桐跟我年纪相差不大,因为去病的关系。 起先对我惧怕有加。 可见去病在家里是一个多么仗势凌人的大少爷。 在家里也是高来高去的,家里的人个个都见他畏惧如毒蛇猛兽,洪水恶海。
待与我相处久了,加上我的腿伤让我不得不多与她交流相处,也就形成了同龄女孩之间的小友谊。
看着小桐索然无味的表情,我郁闷地垂下手指:我是不可能成为一个多出色地才女了。
我决定等到腿好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问韩说把那张琴讨回来。
既然做才女的梦想已经如云消散,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打算做一个霍府当家女主人,将这个骠骑将军府打点得井井有条。
骠骑将军府是一个新成立不久的府第。 霍去病从前的十九年,长期混居在继父陈掌的詹事府、卫青舅舅的大将军府,更多地时候则是往长安城郊五十里地的建章营里一钻了事。
去病在今年二月初行的冠礼。
汉代将男子二十岁作为跻身成年人的标志,因尚未到真正的成年,所以又叫“弱冠”。 皇上亲自为他行了加冠之礼,然后让他独立出来建屋居室。 紧接着将他拉到河西战场打河西第一战。
虽然是一个新府第。 但是身为食邑五千以上的高级贵族,这个府第中配备的家将、家奴林林总总也有一百来人。
我命拿过家中所有人等的花名册。 约略看了一下。 总管霍青,副总管霍东来,一个是从詹事府拨来的,一个是从卫大将军府上拨来的,这是他**与舅舅双重关心地表示;皇上为了让他地府邸更有归属感,亲自下旨所有的下人都随去病姓霍,由此可见皇上对他地恩宠形同子嗣。
霍府中身份较高的男仆共十名,分别名为“风雷云山海、金木水火土”,详细询问之下果然如我推测,都是分别从詹事府和卫大将军府拨来的。 再询问一下,便可知,“风雷云山海”出自卫府,“金木水火土”出自陈府。
“霍金?”
我啪地合上竹简:我还牛顿、爱因斯坦呢!
我疑心这些名字不但不是去病自己起的,而且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名字。 他自己总是带着随行亲兵进出府门。
我很难想象,他会容忍一个大名叫“祸水”的男人在自己的家中来来去去的。
这样的家,哪里有半点家庭的味道?连一个旅馆都要比它亲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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