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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骠骑行——霍去病-> 第四十五章 大宛名驹厩中剑 第四十五章 大宛名驹厩中剑
- 第四十五章 大宛名驹厩中剑
“我找个宦官带路,你自己去看看。 ”提到天马,去病眼睛里有了神采,“那可真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 ”
“为什么要我自己去看啊?”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趴在栏杆边看马那多有意思?去病看看皇上,然后抱拳、开口……
“你要跟皇上请假么?”
“假请不出来的,我让皇上移驾一起过去看。 ”去病说。
算了吧,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这里每个人都跟乌眼鸡似的,我刚才看过了女人斗,这里还要看男人斗,厌恶都厌恶死了。
去病帮我找了一个带路的宦官,我自己随着那小黄门向马厩走去。
皇上的御马厩果然富丽堂皇,里面的干草灿若金阳,马奴们井井有条地照管着马匹。 近百匹腿长腰细,膘肥肉厚的上佳宝马在马槽边安闲地饮食。
那宦官将我带到一个青石玉的马槽旁,一匹深红色高背宽肩马在咀嚼着干草。
我一看有些愣住了,它的模样形态,和多多很相像,尤其是那一份霸气,天生高贵,自信优长。 只是多多的鬃毛只有短短数寸,它那枣红色的长鬃足有一尺多长,华丽地披在一边。
我的心里有些难过,多多在河西草原上不知道命运如何?
“小心!惊马了!”
我回过头,一匹黑乎乎的马已经冲到了我地面前。 皇上性喜健马。 他马厩里的马都是凶性尚存的烈马。
我站的地方很狭窄,看着黑马冲上来一时无法躲开。 我只得一压身体从栏杆穿入,身后一阵乱响,正是几匹马所在的地盘。 这些马个性聪敏,不容生人接近,见我误入其间,扬蹄便踹。
“抓住我!”一只黑色的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拍开这双手。 我不太容易相信别人,我自己在马群里左躲右闪。 费尽了力气方逃了出来。
一个满身粗衣地匈奴青年站在我的面前:“霍夫人,你不应该独自到这里来。 这儿地马都认人。 ”
我满身虚汗,因躲闪疲惫而腰酸,歪在栏杆上。
“金日磾,你瞎了狗眼,竟敢放烈马来伤骠骑将军的夫人!”带我来的小黄门厉声指责。
那名叫金日磾的匈奴人看着我,并不为那小黄门的厉色而退怯。 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说道:“马不是我放的。 霍夫人情况不太好,你该去请御医。 ”
我在找那方才最早冲向我地黑马:“那匹……那匹……黑马……”无缘无故为何会有马脱缰向我撞来。
因为刘彻的喜好,马厩里的黑马偏多,那肇事的黑马已经分辨不清踪影了。
御马厩中马奴、司草、洗马等等大小官吏都向这里围拢过来……没想到一个马厩,里面的人员如此复杂。
他们几个就有人要上来扶我,我自己拉住栏杆,示意他们远离我,直觉让我感到这些人中间必有放黑马的人。 我此时腰酸腹痛,无力抵抗,不想在这里着了暗道。
那主持马厩的御马司官匆匆赶到,面色惨白,吩咐宫女来扶我。 我也摇头不让。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听到熟悉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去病闻讯赶过来了。 他一看我立刻上来将我抱了起来。
我想让他帮我查那黑马地事情,我看到去病面色红涨,额头上青筋暴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罗伍德!你是如何管理御马厩的?”
御马司官面如土色,摇摇欲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霍将军……小人……”
远处传来皇上也在来到的声音。
方才还平静的御马厩一时之间山雨欲来,狂风满楼。 放眼望去,一个个目光似乎都藏匿着什么。
宫廷虽然看似平静祥和,但是,那些嫔妃之间,大臣之间。 彼此的勾心斗角处处皆有。 一点点小事情。 眨眼间便会被兴风作浪成天大的危机。
我和这个宫廷关系并不大,此事当然不是针对我地。 而且。 我自“武台殿”那场长平拳之后,宫廷内外都知道我武功高强,这寻常的马惊根本不可能要我的命。
我会被黑马逼入马厩,那是因为那匹红色天马恰好非常像多多,令我一时失神的关系。 这下手之人根本不可能算计到他能够歪打正着。 所以,我认为这个幕后黑手只是要吓唬吓唬我而已。
吓唬我的目的,自然就是针对去病的。 去病在这个朝庭之中,他对于政事、军情都有一份难得的成熟与从容,深得皇上之心,要伤害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恐怕,我可能是他目前唯一的软肋。
我看到去病盛怒之下就要掀翻这个御马厩,当场毙杀那御马司官罗伍德。 我对大汉律法不特别精通,不知道他这样下手会不会招来大祸。
我连忙拉住他:“去病,是我看那匹红色地天马很像多多,所以自己翻进去地……不怪旁人。 ”
去病转而对我大怒:“什么多多?这天马尚未被驯服,你可真会找死!”
我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吼,我肚子疼。 ”去病看我声音软颤,不太像在假装,面色剧变:“真的?到底怎么样?”
皇上已经过来了:“去病,怎么回事情?”
东方朔大人对皇上说:“夫人是受了惊吓,胎气不稳了吧?霍将军速速将她送到御医院去才是。 ”
去病也不及跟众人解释,抱着我就走。 我经过皇上身边地时候,用尽气力挣扎着道:“皇上,是我自己逗马玩……”
去病将我一把搂紧 :“你还管闲事!”他站住对皇上说:“皇上,弯弯说是她自己钻入马厩玩,此事应该是与旁人无关。 ”
皇上“喔”了一声,他身边的大臣们每一个都是聪明得脑门闪闪发光的主儿,我这个谎话拙劣得显而易见,目的也透彻得显而易见……
我听到皇上在吩咐:“是骠骑将军夫人为你们求情,都起来吧。 今日这事情不能抹过不算,罗伍德仗责二十,贬为庶民,其他人等罚去俸禄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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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御医院的卧榻上,去病坐在我的身边。 医师说,怀孕头三个月是最要紧的,孩子出事情通常都在此时,我们年青夫妻不懂事,以为身子不沉重就漫不经心了。 只要等过了四个月就不太容易有意外了。
他们仔细诊过脉,给我开了一些药,还特地写了一份要回复皇上去。
“去病,你说一句话,你不说话我心里发慌。 ”木格窗上雪片簌簌而下,屋里长时间的沉寂令我感到心慌。
去病一直都保持沉默。 他当然也猜得出,这件事情是针对他自己的。
他默默地侧坐在我的身旁,手叠放在我的手上:“我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方才的愤怒已经沉淀了下去,在他的眼睛里,化成一种深深的黯然。
“因为……”我得找句子安慰他。 “因为霍大将军正气冲天神勇无敌,那些妒嫉你的人对你无懈可击。 ”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去病说,“多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出宫。 我已经向皇上请旨让你保胎,以后这个皇宫你不必来应承了。 ”
“你躺下来。 你气呼呼地坐在边上,我怎么睡得着?”我反手拉拉他的手臂。 去病顺势倚躺了下来,将我搂在怀里。
我在暗处摸索着他脸上的轮廓:“你还在生气,你还是不开心。 现在母子平安,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一定要我也生气得不睡觉伤害了孩子,你才高兴吗?”
他僵硬的面部肌肉软了下来,搂着我说:“好了,我不生气。 ”
“我以后会很注意的,等生完了孩子。 没人可以伤害我们……”我抱紧他,“没人可以伤害我们一家……”
“好。 ”
我在他的颈边轻笑,湿暖的气息吹在他的耳朵上。 他问:“又怎么了?这么好笑?”
我说:“奉旨保胎?去病,只有你会想出这种奇怪的说法来。 ”
去病说:“现在,他们为了迎接浑邪王的事情争论不休,烦得很,琐碎得很。 我还跟皇上请了旨,奉旨回家‘陪胎’!”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去病,你现在越来越幽默了呢。 ”
“幽默?什么意思?”他听不懂这么现代的词语。 我在他的胸前圈圈点点地说道,“就是滑稽,好笑的意思。 ”
他捉住我的手:“原来如此。 ”
我感受着他身体的温暖,虽则外面白雪皑皑,只觉内心春意融融,我不由感慨:“去病,没有你我该活得多没劲?”
他将我侧过来一些,手臂从我腰间穿越过去,让我的身体可以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弯弯,没有了你……”我的黑发缠绕着他,他的男声有了难得的呢喃低宛,“……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