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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1839-> 57义律的信 57义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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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日
尊敬的下议院外务委员会的各位议员:
我,查理义律,于11月28日与清国洋务通商大臣达成了一份临时性的口头协定:不列颠皇家海军放开对清国沿海的封锁,清国允许英商自由贸易。
这是一次外交上的重大胜利。我们在这个古老的,僵化的国家成功的推行了我们的制度,他们有了一个专门的外交机构。
在潜移默化中,清国人已经开始接受我们欧洲的文明人所习惯的那种文明的外交程序。
相对于马尔葛尼爵士在五十年前为是否下跪而产生的琐碎的麻烦,清国的这种改变着实令人欣喜。
假以时日,我们会让清国变成一个符合国际社会利益的负责任的国家。我个人以为此所尽绵薄之力而深感骄傲。
自一八三九年我和英国侨团被围困于广州以来,经过我个人折冲会辱,扭转了过两千万金镑以上的贸易,开出三万吨船舶,使得我们的国库获得了接近四百万金镑的收入。
我挡住了许多清国人士的急迫申诉,这些申诉事关其他外国政府在非常不安的时期可能向英国政府提出的许多微妙问题。
唯一的遗憾是,我们未能显示女王的兵威,这完全是由于伯麦海军少将的狂妄自大所造成。而此事的根源在于懿律全权代表不适合东方的气候而得了重病,而我又缺乏军队指挥权。请善加准备,并在明年年初之前授予我全权。
我郑重建议明年年初,起一次由我统帅的准备充分的远征。我们将在清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示不列颠的威严,奠定不列颠人气度恢宏的远东事业,确立垂范永久的利益。
查理义律
“怎么样?”英国下院的一间小型茶室里,威廉犹尔特格莱斯顿问坐在他面前的同僚,“我早就说过,坚持对清国的商务宽容政策,可以得到丰厚的利润。不要急于使用军事手段。操之过急反而会损害商业利益。”
“查理义律在自我吹嘘。这种贸易是清国人的施舍。我亲爱的威廉,作为全帝国历史上最年轻的议员,你应该看穿这些伎俩。”本杰明迪斯累利说道,英俊的脸庞闪闪亮。
格莱斯顿和迪斯累利,托利党中最耀眼的双星,一个31岁,一个35岁,已经跻身英国议员中的“国策小圈子”,而不是像那些4o岁左右的新科议员那样为获取话语权而哗众取宠。他们像那些年老的,有身份的议员一样,从来不去别的议员的办公室,而总是茶室谈话。
茶室环境幽暗,安静,没有闲杂人等,端着茶杯,用调羹搅拌着朱古力,多么典型的阴谋家啊。更重要的是,双方地位平等的,不至于造成谁坐在另一方的办公桌前做汇报的错误印象。
他们两人都是托利党人,也就是所谓的帝国派,对内维护女王的权威,对外主张用火与剑来维护帝国的利益。
而在托利党的对立面,是辉格党,则是一个大杂烩,主要由反国教派和世家联姻的大地主组成,工业革命后吸收了大量新兴的商业和金融人士,也受到了自由主义的影响。
“这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主张自由的辉格党人动了战争,这符合我们帝国派的宗旨,我对此投了赞成票。而作为帝国派的你,格莱斯顿阁下投了反对票。”
“您想说什么?迪斯累利阁下?”
“格莱斯顿阁下,我想弄清楚,您为什么反对对清国的战争,是尽反对党的天然义务吗?”
“理念,本杰明,”格莱斯顿说,“我并非反对战争,我也并非反对维护贸易自由,我反对的是,以鸦片问题做借口,这有损帝国的光荣。”
“不,不。”迪斯累利笑了起来,那张迷倒众多贵妇的脸绽放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威廉,我了解你,打倒辉格党的时候到了,对吗?”
辉格党是个大杂烩,他最初以反对天主教国王詹姆斯二世而生,主导了1688年的光荣革命,以“限制王权”为自己的使命。
但现在,英国国王的权力已经被剥夺得差不多了,辉格党该完蛋了。
而托利党是由“反对辉格党的一小撮”展而来,各色人等出身各异,宗旨不同,却怀抱着同一个目标“打倒辉格党”。由于辉格党反对王权,那么托利党就要维护王权,在此之上延伸出了帝国理念,成为帝国派。
“本杰明,我是个正直的人。”格莱斯顿申辩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不列颠这个整体。”
“是的,我尊重你,现在,我们换个问法,格莱斯顿阁下,在目前的情势下,打倒辉格党是否有利于不列颠的利益。”
“虽然我对相大人墨尔本公爵饱含尊敬,但我不得不说,墨尔本内阁应该提前倒阁。他们动的战争损害了商业利益,而又没有达成战争的目的。不列颠在远东的挫折必须有人负责。”
“仅仅是倒阁吗?”
“在目前的情势下,辉格党已经不再适应了。辉格党的一大支柱苏格兰长老会仍在执着的反对圣公教会,而另一大支柱农村的大地主已经是时代的绊脚石,他们限制了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反对我们从美洲进口谷物,维护着农产品的高价格。第三大支柱商业团体对前两者非常不满:苏格兰长老会缺乏进取精神,大地主们阻断了贸易。”
“和我想的一样,”迪斯累利用调羹拨开朱古力最上层的那层膜,一股热蒸汽从下面喷薄而出,“我们以远东的挫折为突破口,向墨尔本公爵难。辉格党目前的内讧完全靠墨尔本公爵的相权威在压制着,墨尔本公爵倒台,辉格党就分崩离析了。”
“我不太喜欢下院提供的朱古力。”格莱斯顿把软饼干放进牛奶里,看着它慢慢沉淀成浆糊,“太甜,太猛烈,让人有些受不了。”
“没时间慢慢浸泡了。查理义律的这封信太含混,不适合用来证明政策的错误。”迪斯累利挑了一点朱古力,尝了尝,“我们需要一个证人。”
“两个。”格莱斯顿纠正说,“两个证人。我想你已经有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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