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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王->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春暖花开冬又去(三)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春暖花开冬又去(三)
- 王无弹窗 昏暗的殿堂模糊了思绪,两人的记忆在朦胧中融汇一体,蓦的听见荡漾的铃声,仿佛回到若干年前,那一片殷红的武当山道。
山道上,那丛丛中魏禁卫的衣甲如此鲜明,那车厢窗边的纯洁眼眸透出的笑意如此真挚。喃喃自语的心愿,和着铃声,回荡。“真正的男儿应该是奔驰于战场,如父王般威名天下,统帅三军,所向披靡。哪怕只他一人,也能冲锋战阵如入无人之境,谁也不能阻挡他的道路,阻挡他手中长剑……”
席撒听见了,眼眸透出浓浓笑意,易之的脸上平添霞色。“那只是……”“看,我们在飞。”席撒打断易之的话,手指下空。阵阵清风拂过,两人犹有实体般能感觉到一阵清亮,彼此可间对方迎风飘动的长。
“这是妖术吗?”席撒摇头。“我不知道。”
层层白云忽染乌黑,滚滚聚拢,弥漫过天。席撒一时愣,记忆中,父王与母后逝去的那天,便是这种天气。“席思,看!”北方远空的乌云之下,一条散放强烈蓝光的身影悬浮半空,飞散的亮蓝长,无限延展,如能弥漫漫天。
席撒一言不的紧盯着那条身影,拽易之就那么轻飘飘的飞翔。渐渐接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冷艳面容,眼眸中,充斥血腥的红。“这是……”易之诧异的盯着地面,席撒哆嗦着身子,语气颤抖。
“母……后……”
大地,一片黑色的绝望沼泽地内,蓝的血腥妖族与人类战士纷纷手执兵器,布列成圆阵,奋力抵挡潮水般无穷尽,衣甲形式各异的人类联军。箭矢飞射往来,刀剑铮铮碰撞,鲜红的血液飞溅在灰黑的泥潭,渐渐淹没了灰黑,让大地殷红一片。
席撒试图触摸悬浮半空的身影,穿透,不着实物。呼喊,不得回应。终于渐渐明白到,他此刻不知何故,仅仅在回望过去。恢复冷静时,正听见观望地上战况的易之疑惑询问。“北撒族当年实力非同寻常,北撒卡思战斗力更非一般妖精可比,为何最后会被轻易灭族?”
不仅他认出下方正是希望旧部与北撒直属部族的混居之地,易之也一言辨识出地形方位。这问题,席撒曾不止一次思索过,他记得北撒族中有许多部落祭司,幼时尚不太明白,自从随撒拉后,便知道部落祭司法力的强大,总忍不住疑问,那时部族何以毫无反抗之力似的任人宰割?
地上,渐渐亮起越来越多的妖法阵华光,攻击八十一座。涌喷的能量纷飞上天,聚拢半空的北撒卡思身上,席撒不认识这妖法为何,但只观气势,只看竟需如此多部落祭司齐聚法力施展,也能其威力足可让大地崩塌。
‘母后当初施展过如此厉害的妖法?何以后来……’
伸展的蓝蔓延,伸展,迷蒙了大片天,丝蠕动如蛇,渐转血色,云际惊雷滚滚,霹雳炸响,仿能震破虚空,塌倒山岳。一条流星般的巨影,沉出乌云,朝半空中施法的身影急坠落。
快如闪电,席撒不及张口呼叫,那飞龙已载着人,穿过漫天妖法,直袭卡思面门。龙枪刺上妖法能量护罩,碰撞间,天地炸起一声巨响。席撒隐约记得,当年战端初起时,他沉睡竟未惊醒,直到猛然听见声惊雷炸响,才脱离睡梦。
炸雷声中,飞龙背上的人闪电般扑出,一掌便讲颤动的能量护罩震散,另一只手,化作钩型狠狠抓入卡思身体,鲜血从中渗透。北撒卡思那张脸上,没有恐惧,只有愤怒。“人类,谎言!”
碰撞激荡的能量吹拂袭击黑飞扬,现出一张让席撒为之惊愕的面孔。冷峻而消瘦,眼眸含霜,芊细如若无肉的臂手,竟是离王,罂粟不离。“你怪不得我。妖族动灭绝战争,自然王意图五灵归一重现世间,灭绝人族生机。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自然王重现人间,白昼纹章的灵魂非取不可!”
说话间,北撒卡思凝聚的妖法迅消散,席撒几乎能想像施法失败刹那母后承受的能量反噬痛苦折磨,但眼前,只被擒龙功施展下,硬生将母后心脏揪出的一幕所惊呆。那颗被白光所包覆的光心脏,整个脱离卡思胸口,被离王抓出。
白光一闪融入离王身体,卡思神容痛苦,颓然脱力的朝地坠落。离王融汇白光,并不急走,身形加下沉,追上下落的卡思,一把按上她胸口创伤处,治愈术的光亮迅恢复卡思的创伤。
“白昼纹章的灵魂我非夺不可,但我罂粟不离与你相交出乎真心,绝不愿害你性命。料想你虽法力全失,但武功犹在,北撒族的部落祭司也足可击退来犯敌众,恕我不多留了。”
盘旋的飞龙接住跃开的离王,化做电光,载她冲入滚滚黑云,没了踪迹。
席撒久久才回转过神,疑惑母后何以未死于法术反噬时,骤见地上法阵中的八十一个部落祭司,全部暴毙。刹时明白,母后所以未死,仍能与父王双剑拼杀到最后,只因这些部落祭司自知法术失败,法力耗尽,再无战力。故而拼却一死替卡思承受妖法反噬伤害,保得她性命,却都牺牲了自己。
席王大帐内,绽放一团华光,激荡的剑气四面飞射,塌毁了整座营帐。席撒记得,那是父王与母后联手施展的最后一招,当时并不知道被何人,又如何破去,只记得一招强光之后,他们满身剑痕,成了血人模样,而后再无反抗之力的被乱刀斩碎。
但此时此刻,他清晰从半空看见大帐外一个男人拔剑,太极剑劲化作浪潮,遥隔三十丈距离,涌扑大帐,激荡的剑气触之全部消弭,反击的剑气让人无可回避的被刹那重创。
出手的男人长袍宽帽,出剑之后回鞘便走,周遭军将也不知是否杀红了眼,又仿佛根本看他不见,毫无反应的任由他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走人群空隙,无人注意,无人过问,甚至北撒族与席王旧部的战士,都看不见似的未加阻拦。
席撒从未见过如此汹涌澎湃的太极劲,但他心头已闪现一个名字,一个招式。
“武当道圣,太极神剑沧海无情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