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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恐怖灵异 -> 皇家书院三两事-> 第一一四话 赌的是信任 第一一四话 赌的是信任
- 皇家书院三两事无弹窗 接而来的,是令人不安的沉默。
我听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伸手将我的头整理好,就像一个体贴的哥哥,将簪子重新别上我的髻。
可昨天这个时候,我还清楚地听见他与溟使那令人瞠目结舌的对话。
“老是这么坐在这里不冷吗?”幕焉将我的双手裹在他的手里,轻轻地搓了搓,“跟我回去吧。你莫不是,准备在这里搭个窝不成?子时之前米斯特杨查房的。走吧。”说着拉着我的手让我站起来。
默地随他站起身子。
如果苏幕焉真要杀掉我,那么他现在大可动手。换句话说,之前那么长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甚至……甚至在夜溟教的其他人要加害于我的时候,他曾经出手阻拦。
那么,我是不是有理由再自己赌一把。赌他不会亲自动手杀掉我呢?
于是我的脚由自主地接受了这个赌,踩着他的影子,步伐轻巧地出了藏书阁。而后望着苏幕焉以极其灵活的轻功翻过围墙,然后我固执地以手势拒绝了苏幕焉的帮助,再以一如既往的笨拙姿态,从洞口爬了出去,瞒过昏昏欲睡的守卫们,走向灯光熠熠的校舍群。
沿着再熟悉不过的走一路向前,我和苏幕焉二人皆是不一语。直到摸出质感熟悉的钥匙,打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双扇门,一股淡淡的陌生清香扑面而来。
莫不这苏幕焉把冯尚兮那家伙的话当了真,他真的袪了屋里的草药味儿?
我轻叹一气。原本那草本地淡淡清香其实不仅不难闻。而且很提神醒脑。闻起来也很舒服。如今这般。带着一丝花香。虽说十分好闻。却没了以往地那种亲切感。只怕是。苏幕焉又花费了不少心思才配出来地新香料吧?
不由分说。我找了衣服。迅闪入洗漱间。关门之前瞧见苏幕焉很自觉地去了露台。我快地洗了个澡。用宽大干净地布巾将头擦个半干。也顾不得那么多。扑到自己熟悉地床上。蒙上被褥。倒头就睡。明儿个还有射箭地问题要解决呢。
被褥蓬松得很。夹杂着阳光地味道。似乎还带有白日里太阳地热度。我一手攥着被角。默默地翻了个身。难道说。苏幕焉白天帮我晒了被子?
心里滑过暖流。其实自始至终。他都是对我如此体贴照顾地吧?上次跟咱们组一帮小子在楼下地空地小蹴鞠。我一脚踢飞。把舍管先生放在露台上地名品茶花给打碎了。舍管先生是个白胡子老头。据说因为婚姻问题所以脾气一直很糟糕。而苏幕焉则是帮我顶了下来。还特地跑到街市上买了盆茶花赔给了人家。我这人平时喜欢跌跌撞撞。经常这疼那痒地。也都是苏幕焉免费帮我搞定。想到每每他照顾我。帮我收拾烂摊子。嘴角都会不禁浮上一丝微笑。如果他像孔春那样。只是个普普通通地官宦家庭地子弟。兴许我们还能一直做好兄弟、好朋友。可事到如今……
都是那子夜溟教。把很多原本很美好地东西都摧毁殆尽了。
当晚。我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屏风。久久难以入睡。夜深了。我却分明听见屏风那头地床榻上。苏幕焉辗转反侧。一夜轻叹。
……
“呀呀呀,阿樱啊,有你这样地么?光手腕用力有什么用啊?关键是手臂,手臂~!”孔春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光秃秃~大树底下,一面啃着鸭梨一面对我直嚷嚷。
我丢给他一个恶毒地白眼:“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有本事你来射箭啊?你来啊?嘁~”见孔春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继续扭头,一脸虚心好学地望着孔夏,柔声道:“是这样不。”
“理论上是没错啦。”孔夏身着素色的锦服,是书画部统一制作的那种,看上去很精神。不过关键是孔夏是个美人胚子,穿衣百搭。
“可是你地姿势还是有些别扭,这样可能会使不上劲儿,”他歪着脑袋思考一番,继而站到我的身后,手把手地教我,“像这样,力度,角度都要掌握好。你再熟练熟练,等找到了那种临界状态地感觉,就容易得多了,熟能生巧嘛。”孔夏微笑着松开我的手,示意我再试一试。
我点头,用力张弓。
其实原本我瞧着孔春骑马还真有两下子,便问他射箭地技巧如何。孔春一脸自大地说什么绝对没问题,包在他身上云云。我将信将疑地随他来了射箭场,不料他老毛病又犯了,忽地临场色变,说什么不在状态上啦,帮不了我啦等等。我气不打一处来,正欲揍之,他忽地提出搬救兵。于是他以最快的度跑到书画部找来了武艺高材生孔夏。孔夏欣然答应帮我,我大喜,孔夏胸有成绣道,他定然能在七日之内帮我战胜那个什么史努比亚地假洋鬼子。
不过后来孔夏在教我入门知识的时候忽地改变了说法,说见到我的射箭天赋,他抹了一把汗决定在
尽量助我得胜。孔春一听就在一旁捂着肚子狂笑。
一面练习射箭,可藏书阁那边还是要每日打扫。可苦了我可怜的胳膊了。
一日,我胳膊酸痛地提着个脏水桶,跌跌撞撞地从藏书阁主体建筑的大门走出来,远远地听见围墙外头藏书阁的外门有人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据说那些守卫可都是很精钻的冷面士兵,显然这种不断出说话声的事情生在他们身上是很不正常的。而且……而且我敏锐的听觉似乎在那遥远的声音里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声线。于是我放下脏水桶,顾不得溅出的水花,将脏手在身上那乌七八黑的劳动专用围裳上擦了擦,就小跑着往围墙那边过去了。
“世子大,不是小的不听您~,只是米斯特杨明确说了,这几日不能由别人帮南宫公子地忙。您也瞧见了,小的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还求您莫要为难小的们”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藏书阁的守卫还会说话的。
“谁说我进去就一定是帮他了?爷我只是进去看看,不行么?”这声音带着一贯的纨绔腔调,吊儿郎当,声线虽然不错吧,可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我一惊,莫名的悦如泥鳅一般滑过我湿漉漉的心头,我连忙胡乱地整了整额边地,轻手轻脚地踱至门边,露出一个脑袋,果然瞧见冯尚兮一身宝蓝色的缎衫,围着雪白色地围脖,一只胳膊肘若无其事地搭在其中一个守卫的肩头,他冷漠的昂着尖削的白玉般的下巴,皎洁地双眸夹杂着不屑,斜睨着那守卫。那守卫个头本就比冯尚兮矮,这回吓得不轻,弓着背,不敢直视冯尚兮的眼睛,讪讪地笑着,眼神飘飘忽忽地看着地面。
“世子大人,这上头有上头:规矩……书院里的规矩便是学生若是要进藏书阁的话,是需得堂主以及庭辖员两位先生的手谕确认才能准许进入的……”那守卫的声音已有些底气不足。
“规矩,”冯尚兮笑一声,“你们几个若是不说出去,规矩倒不过是个摆设不是?嘿,我今儿个还就一定要进去了!”冯尚兮换了个姿势,环着双臂,一副“你奈我何”地模样。
唉,我在心底嗟叹一番,个冯尚兮啊!哪天要是能不惹事儿就行了!他难道忘记了,米斯特杨曾经说过,若是让他逮着我找帮手,不罚别人,而是在我身上加倍地罚!呜呼~我正在心底纠结着,便听见一个好似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前头不远处道:“阿樱!”
我抬,果然,冯尚兮不知道什么时候瞧见了我,正望着我这边。我本来挺开心地,可忽地想到那晚苏幕焉说,说我喜欢冯尚兮,一股莫名的感受便涌过心头,我不自然地笑笑,迅挪开局促地目光。
“滚开滚开!”尚兮不耐烦地用手挡开那些个守卫,在守卫们无奈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朝我走过来。他直直地站在我地面前,先是不一语,笑了笑,那笑,似乎是在心底盘算着什么,又好像带着点讽刺的味道,又好像不是。哎呀,总至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情绪很复杂的笑,仿佛……仿佛我当真那般好笑似的!
“嗯……?”我苦着脸,低头了望:己的衣服,蓦地现那脏的不成样子的围裳还围着呢,不由尴尬地笑笑,迅解下那围裳,手脚麻利地塞到一旁的小绣篓里。
我甚至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的好,只好别在身后,有些不太敢抬头地望望冯尚兮。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白白的水汽顺着他的口鼻呼出,冬季的早晨带着些凛冽的味道,衬得本就面若冠玉的他更是唇红齿白,额上的刺青冷意盎然,小巧的鼻尖带着点浅浅的红,剔透得宛若不盈一碰。
不知为何,苏幕焉的话总是回荡在我的脑海中,赶都赶不走。我**着衣襟道:“冯世子……么一大早的……来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他仿佛在打量着我,而后随我并肩往内走,避开那些守卫们的视线:“我听说,你整天介儿地随着姓孔的那个乡巴佬练习射箭什么的?”
“诶,你如何知道?”我抬起头,本来有些不爽他称呼孔春乡巴佬的,可一对上他那含着笑意的眸子,我的语气立马软了下去。
“什么我如何知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你不嫌累么?”冯尚兮站定,“你可是当真为了跟南宫韶和那傻子住一起才答应米斯特杨比试射箭的?”
“我……”我心底一寒,“韶和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放心不下他,所以……”
“那日擅自让你去我那儿导致你被米斯特杨罚扫藏书阁……嗯,那个……我的确是有那么点儿责任……”冯尚兮面部的不屑表情仍是不知收敛,但语气倒是弱了很多,“可是,阿樱……现在让人放心不下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