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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五一番外: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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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雪,我要去咸阳见一个老朋友,你去吗?”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晚霞被染得通红,一名男子负手而立,声线清冷。­

    身后的女子嫣然一笑,朱唇轻启,只吐出八字:“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高渐离冰凉的面孔镀上一层笑意,虽然浅得几乎不见,但却真的笑了。­

    终这一生,得此佳人,该是无憾了吧?­

    “那么,我们走吧!”高渐离点头,同雪女一起,乘了两匹马,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消失于地平线。­

    秦国都城咸阳­

    “就是这里了。”高渐离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一间类似于茶铺的地方,停下了马。­

    雪女凝眸,疑惑:“这里?阿明狗肉?”­

    这繁华街市中的一间不起眼的狗肉铺子,就是小高非来不可的地方吗?­

    高渐离不语,只是站在门外。­

    阿明狗肉内­

    “阿明,今儿个的狗肉,少了份量,你说说,要怎么赔我?”肩上斜披着披风,玩世不恭的青年很是豪迈的喝着酒,不满的报怨。­

    他身边的瘦小男人闻言,一把将剁狗肉的刀狠狠插入案板里,走到青年面前:“我哪次不是多给你了?还敢说我少给?”­

    “当然少了,”青年拿起陶杯饮了一口酒,这才继续道:“往常我买一斤狗肉,你切我一斤八两,而今天你才切给我一斤七两,当然是短了我的。”­

    “你……”瘦小男人被气得哑口无言,直恨得牙关痒痒。­

    青年大笑起来,道:“既然阿明你短了我的狗肉,那就再为我温一壶烧酒,你看如何?”­

    “行。”­

    “好好,阿明你给我酒,我给你表演醉仙八式。”青年抚掌,极灵敏地跳起,待阿明沽酒回来,便开始一边喝酒一边练武。­

    “你的醉仙八式,还是那样漏洞百出。少喝点酒的话,漏洞或许能少一点。”听到门外传来了毫不留情的打击声,青年马上停了动作,嘴角又是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既然来了,干嘛不进来?”­

    “不是不进来,而是已经到你身后了,荆轲。”高渐离再出声时,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到了荆轲身后。­

    “啊啊啊!你是鬼啊!没事吓我干嘛?”荆轲坐回原位,又拉出两把椅子示意他们坐下。­

    雪女落座时,禁不住好奇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这个看起来不着边际的人,就是鼎鼎有名的荆轲吗?­

    “不过,既然你来了,不如就唱个小曲给我听听,如何?”­

    高渐离摇头,道:“不。”­

    “哎,你这家伙。你忘了我说过的,再见面时,你要唱小曲儿给我听的。”­

    “我可没答应。”高渐离不动声色的应道。­

    荆轲又跳了起来:“你这家伙……我拿那天的一个秘密换,怎么样?”­

    高渐离抬头,想起了荆轲瞬间杀死那么多秦兵的事,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摇头。­

    荆轲叹息,只一个劲儿说高渐离和冰一样冷。­

    “对了,这位是?”荆轲在高渐离处受挫之后,才注意到这里还安静地坐着的一个女子。­

    “我叫雪女。”雪女盈盈笑着回话。­

    “雪女……”荆轲故作正经地摸摸根本没有胡茬的脸,惊讶道:“你是燕赵之地最有名的舞者,雪女?”­

    “不敢当,雪女只是区区舞姬罢了。”雪女晗首。­

    “哈哈,昔日我听闻高渐离和一舞姬杀了雁春君,还不是很相信。雪女是吗?能杀了那个家伙,你是好样的,我荆轲认你这个汉子。”荆轲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豪放之情不言自喻。­

    “她是女的。”高渐离略微不悦的应了声。­

    “怎么?女的就不配和我荆轲大侠做兄弟吗?”荆轲一只手搭上高渐离的肩,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你们,都跟我来。”­

    高渐离雪女互望一眼,也不知荆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一起跟去了。­

    “你们看这里景致如何?”荆轲随手拎着一葫芦酒,玩世不恭地笑道。­

    “钟灵毓秀,山水皆明,好景。”高渐离赞许道。­

    荆轲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在这样的美景中,我们三人结拜,如何?”

    “结拜?”雪女偏头,惑道:“我只是个小女子,结拜之事,怎可算上我?”

    “有何不可?在我荆轲眼里,你不逊男儿,结拜有何不可?但不知,高渐离,雪女,你二人,可愿意喊我一声大哥?”荆轲敛了笑容,很是正经的问他们。

    高渐离雪女互望一眼,同时点头:“大哥。”

    荆轲将酒壶扔过来,笑道:“好,好,小高,雪女,今日起,我们便是结拜兄弟了。这好山好水好人,可都俱全了。”

    高渐离接过酒壶,淡淡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还未敛尽,就突然变得冷寂:“什么人?出来!”

    荆轲愣了愣,旋即大笑。他又摸出一壶酒掂在手上,才道:“喂,不出来喝一点吗?”

    “荆轲,你这酒瘾,还真是该戒了。”山峦另一边闪出一个穿着黑袍戴着斗笠的男子,他蒙着面,看不真切面容。不过在场的人都对他很是熟识。因为当日他和雪女跳崖时,就是他,救了他们。

    “恩人。”高渐离雪女双双俯身表示恭敬。那人只是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拘礼。

    “荆轲,我让你做一件事,你可愿意?”黑衣人这样问道,语气中的霸气显露无疑。

    荆轲仰首喝完一口酒,才道:“巨子请吩咐。”

    “巨子?你是……墨家巨子?”高渐离有些吃惊,他知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地位也不低但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会是墨家巨子!

    那人转过身,低沉的声音悠扬:“你二人,可愿意加入墨家?”

    “哎哎,对啊,加入吧,大哥我可是墨家的哦。”荆轲拍拍高渐离的肩膀道。

    “我这一生……只愿和阿雪寻个僻静地了却余生,不愿再管世间纷扰。恩人,抱歉。”高渐离拱手道。

    巨子摆手,笑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荆轲,这次,去燕国,找燕太子丹。我要你助他一臂之力。”

    荆轲打了个哈欠,耸肩道:“好吧好吧,我明天就走。对了,小高,雪女,记得有空去燕国找我,我一个人在那里很无聊的,没有小高你的小曲儿,我可是郁闷得紧啊。”

    “好,大哥。”高渐离点头允下,他不知,这一点头,他和阿雪的人生命格便就此改写。

    多年后,高渐离曾问过雪女可觉得自己欠了她,雪女只是笑,依旧答道:“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北岭有燕,羽若雪兮,朔风哀哀,比翼难飞。

    一折羽兮,奈之若何,朔风凛凛,终不离兮。

    阿雪,此生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来时,我定百倍偿还于你。

    彩虹横亘天际,一只孤雁飞向虚无,这一生,有你一句终不离兮,足矣,足矣。

    ――雪高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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