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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二十四·数学研究有点过于超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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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端已经三十二岁。

    他二十岁中举,也曾惊才艳艳。此后就屡试不第,连举人身份都过期了,今年还要重新考举人。

    这两年跟着爷爷搬来洛阳,只为拜访京城名师,看学问能不能再长进一下。

    “我父兄、叔伯皆不在京,平时院里空荡荡的,你们兄弟来了正好作伴,”陈端带着他们来到后院,“贤弟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铺盖搬出来就能睡。你那四个健仆,可以睡在外间。”

    谢衍说道:“有劳十哥费心。”

    陈端笑道:“都是祖母安排的,我哪有恁地细心?”

    “那一定要拜谢老祖母。”谢衍说道。

    陈端说道:“你先收拾行李洗个澡,我跟你大兄喝茶等你。”

    谢宏也说:“十郎为人热情,你还年幼得很,把这里当自家便是。”

    “哈哈哈,这话不见外,我着实爱听。”陈端大笑。

    谢衍确实想好好洗个澡,虽然火车高级车厢比较靠后,但开窗之后也是一路闻煤灰。

    他拜别两位兄长,让健仆把装天平的箱子搬进屋,便开始翻找自己的换洗衣物。

    卧室之内,有个侍女正在铺床迭被。

    侍女见到谢衍,连忙停下手中工作,屈身行礼说:“郎君万福。奴唤作燕燕,住在隔壁夹间,郎君有事吩咐一声便可。”

    谢衍拱手道:“有劳姐姐了。”

    燕燕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不美也不丑,但做事极为麻利。她双手抓着床单边缘一抖,就已经铺好了大半:“伙房已在烧热水了,郎君若要沐浴还请稍等。”

    “不急。”

    谢衍拿出钥匙打开箱子,检查自己的天平是否受损。

    天平早已被拆解开来,每个部件都用丝绸包裹。丝绸之外又是棉花,再用棉布包在更外面。

    如此反复垫棉,包裹了好几层。

    箱子里也堆满了棉花,防备坐火车时颠簸磕碰。

    逐一拆开检查,没有什么损伤,谢衍又把天平各种部件重新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谢衍起身回头,见燕燕就站在旁边。

    “郎君有甚吩咐?”燕燕问道。

    谢衍说道:“你去忙吧,热水烧好了再叫我。”

    燕燕便行礼退下。

    大哥谢宏忽地走进来:“你那天平带来了吧?”

    谢衍说:“都在箱子里。刚检查了一下,完好无损。”

    谢宏说道:“你那篇分子论文,是去年最后一期发表的。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东西两京着实引起巨大争议。论文里的观点,大部分学者是全然反对的,少部分学者赞成一些、反对一些。”

    “有少数人赞成就不错了,”谢衍感到很满意,“长臂阻尼天平发明之后,化学家们有拿来验证分子论的吗?”

    谢宏说道:“化学我不懂,只能尽量帮你打听。那台长臂阻尼天平确实有用,听说有不少的物理、化学实验得到突破。但如果拿来研究分子、原子,似乎精度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等我这台天平拿出来,他们就可以闭嘴了。”谢衍信心满满。

    谢宏笑道:“其实这个春节,还有一位学者,比你被骂得更惨。”

    谢衍好奇问道:“还有高手?”

    谢宏说道:“那位学者叫汪大庆,刚过不惑之年,在南京太学做教授,是研究数学、物理和天文的。他去年初就给数学期刊投稿,被反复退稿多次,气得书也不教了,请假从南京跑来洛阳。”

    “然后就给他发表了?”谢衍问道。

    谢宏摇头:“数学学会还是不给发表,说他的论文过于荒唐。汪大庆一怒之下,在洛阳找了一家印书行,自费把那篇论文印刷出来。然后拿到皇家学会和洛阳太学,逢人便发放赠送,论文内容引起巨大非议。”

    谢衍更加好奇:“他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谢宏说道:“我数学不好,复杂的也不懂,好像是证明了几何第五公设不可证明。又在此基础上,推导出大量成果,自称建立了一种星空几何。”

    朱国祥、朱铭父子俩,毕竟不是专业的,许多基础定理、公式都有遗漏。

    当年从拜占庭、法蒂玛(埃及)、塞尔柱带回大量书籍,其中就有完整的欧氏几何。

    大明的数学家们通过整理,把欧氏几何全盘拿过来,跟父子俩的数学进行拼接组合。

    欧氏几何的五大公设,自然也在大明散播开来。

    前四个公设,都简单明了。

    而就在去年,汪大庆证明第五公设有前四个公社推导。这不是最离谱的,他在证明的过程中,推导出一大堆反常识内容,还以此构建体系自称创建了一种新几何。

    简单概括,就是掘了传统几何的根基。

    “他那篇论文在哪儿能弄到?”谢衍问道。

    谢宏笑着说:“今天我去参加文会,就被汪大庆塞了一份。他连春节都留在洛阳,竟跑去文科生的文会发放论文。”

    谢衍说道:“我想看一看。”

    “郎君,热水烧好了!”燕燕在门外喊。

    谢宏起身说道:“你洗完澡以后,跟我去见陈尚书,还要跟他们一起吃饭。等吃过了晚饭,我就把那篇数学论文给你。”

    谢衍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燕燕全程跟着,守在浴室外面等待帮忙添水。

    没有添水,谢衍就洗完了。

    他被带去饭厅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到齐。

    除了陈端、谢宏,还有工部尚书陈文昭。以及陈文昭的老妻夏氏、老妾张氏。

    陈文昭的老家在陕西,其余儿孙都没跟来京城。

    谢衍那个死去的外公,当年跟陈文昭是同年进士,而且在同一个部门观政实习。后来因为敢言直谏,两人先后被贬去偏鄙之地。

    这关系说起来似乎很铁。

    但其实并不怎么亲密,因为他们共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才半年而已,此后就各奔东西不怎么见面了。

    “晚辈谢衍,拜见老相公,拜见老夫人!”谢衍过去给三位老人行礼。

    两位老夫人笑眯眯点头。

    “快坐下吃饭,在家里不必拘礼。”

    陈文昭也是笑容满面,招呼谢衍坐下说:“我与你外祖父是多年相识,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却也每年都有通信。他若能多活几年,看到自己外孙十六岁就做碧玉学士,必然能够老怀大慰、死而无憾!”

    谢衍谦虚道:“侥幸而已。”

    陈文昭开怀一笑:“我当年也是理进士。药玉学士或许有侥幸者,碧玉学士并非侥幸就可以做的。”

    陈端趁机哄老爷子开心:“祖父年轻的时候,也在数学期刊发表过一篇论文。”

    谢衍连忙拱手:“失敬,失敬。”

    这是陈文昭非常得意的事情,他哈哈笑着摆手:“一篇普通的数学论文而已,不值什么称道,便连药玉学士都没混上。”

    谢宏说道:“那是老相公耽于公务,忙着忠君报国,没时间研究数学。否则的话,到现在至少也是玫瑰学士!”

    陈文昭笑得更加开心,指着谢宏说:“你这厮机灵得很,颇有你外祖父的遗风。”

    谢衍问道:“外祖父不是为人严肃的道学之士吗?”

    “他严肃个屁!有一次拉着我去……”陈文昭说到一半突然闭嘴,摆手道,“算了算了,死者为大,不讲他当年的糗事。”

    谢宏和谢衍只能微笑不语。

    谁还没有年少轻狂过呢?

    陈文昭说道:“物理学会已经给工部写信,讲了你发现的阻尼现象。这个东西很有前景,尤其是运用到海船上,我已经签字拨发研究款项了。”

    谢衍说道:“如果以后把楼房建到一百层,尤其是建在沿海有台风的地方,那么高耸入云的楼房也要用到阻尼器。嗯……防止大楼被风吹倒。”

    “哈哈哈!”

    在场之人听得大笑,包括两位老夫人也在笑。

    老夫人夏氏说:“把楼房建一百层,住上去的怕不是神仙。”

    老夫人张氏跟着说:“凡人倒也能住进去,就恐楼层太高不好爬。早晨从一百层楼下来,估计就该吃午饭了。再爬回一百层,正好吃晚饭睡觉。”

    这话说得逗趣,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谢衍也跟着笑。

    接下来都是拉家常,夏氏盯着谢衍左看右看:“一表人才,还学识不凡。可惜我家那几个孙女,要么已经嫁人,要么有了婚约。”

    张氏说道:“秦家有两个孙女蛮般配的。”

    夏氏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秦家那两个孙女,都是疯惯了的野丫头。谢家六郎是皇家学士,应当配一个文静贤淑的。”

    “邵家的小娘怎样?”张氏问道。

    “哪个邵家?”

    “扶风邵家啊,三年多前回京,我们还去邵家做过客。”

    “我想起来了。邵家小娘确实不错,文文静静,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改天我写信帮忙问问,看邵家小娘是否有了婚约。”

    “……”

    两位老夫人越说越起劲。

    陈文昭不乐意了:“妇人家只晓得这些。谢六郎前程远大,年纪轻轻急什么婚事?”

    夏氏说道:“学问再好也是人,是人就要结婚生子。有了贤妻打理家中琐事,谢六郎做学问也能更顺心。”

    夏氏说完,还问饭桌上的三个年轻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对对。”

    “应该的。”

    “老夫人说得在理。”

    三个年轻人连忙顺着说。

    夏氏这才把头转向丈夫:“你看吧,他们都觉得我说得对。”

    陈文昭懒得辩驳:“对对对,你都对。这是谢六郎的婚事,说不定他家早有安排,你就别胡乱给什么邵家写信了。到时候谢六郎家里谈妥一个,你该如何面对那邵家?”

    夏氏语塞,不再说话。

    谢衍听着挺有意思,这老夫妻三人都很随和,而且没把他跟大哥当外人。

    吃过晚饭,又闲聊几句,众人便各自回房。

    谢宏把汪大庆自费印刷发放的数学论文也拿来。

    谢衍回到自己的客房,就着灯光仔细读起来。

    他高数学得不错,几何知识也还可以,但在数学专业的眼里就是渣渣。

    汪大庆这篇论文,一上来就给出假设:通过一条直线外的一点,可以画出多条平行线。

    即,假设一条直线存在多条平行线。

    谢衍当场看懵了,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他妈不是欧氏几何,这是传说中的罗氏几何。

    老子没学过啊!

    只在高中几何教材里,接触过一点点粗浅概念。

    当时高中数学老师的兴致来了吹牛逼,随口讲了几个高斯和罗巴切夫斯基的小故事。

    谢衍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高中数学老师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找不到数学工具表达,最后还是靠罗氏几何来解决问题。

    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但不妨碍谢衍觉得罗氏牛逼。

    这个大明的学术也太跛脚了,数学研究显得有些过于超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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