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org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一教统武林-> 第五章 怀璧其罪 第五章 怀璧其罪
- 月黑风高,本应该梁上君子活动的好时机。
因为风吹草动,可以扰乱人的视线,掩盖其快速移动的身影,而风声混淆人们的听觉,更能掩盖他们不小心弄出的细微声响。
可是,神偷云乘风却对今夜厌恶至极,甚至心里连声咒骂。
摇曳的树影使他总是怀疑有人埋伏在草丛中,正突然向他发起突袭。飘飞的树叶和掉落的松子,让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有暗器袭来。
此时他全身冷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云乘风内心充满了恐惧。
暴风雨来临的寂静让他身心疲惫,他预感到江湖因他偷宝已掀起风波,他已经成为了众矢欲中之的,群雄所逐之鹿。
等待这他的将是各种陷阱和埋伏。。。很多很多他无法想象的危险酝酿着。
此时的他就像行走在薄冰上,稍有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就如昨天早晨在四树镇被陷桃花仙阵中,被花蜜桃用摄魂大法控制住,连施放救命神针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冲出个穷小子,惊扰了花蜜桃,现在恐怕已经是死得不能在死了。
但今后是否还有昨天那样的阴差阳错呢?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也不想奢望于此。
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干得干净利落,不做痕迹,而偏偏妖斧流沙就认定是神偷的绝活。晦气,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更糟的是与桃花谷一战,自己的行踪暴露无遗,此时不知有多少觊觎宝物者在寻找他,奈何?
上天,无路!
下地,无门!
想到此处,云乘风想到那穷小子说的舍宝消灾,呸!冒九死一生从大内盗来的宝物,岂能随意让人,那不是空忙活了一场么,真是岂有此理!
哎,麋鹿被逐,机会如何?逃至深山或可幸免,现在只能藏匿深山老林,或可逃过此劫。待数年风波平息,再出山不迟。
云乘风主意已定,专挑偏僻小道直奔武当山而去,淡淡的月光下,云乘风的身形如一阵风,轻灵迅捷,转眼间晃过数道山梁。
天刚刚亮,他已来到武当山下。
经管云乘风轻功卓绝,但一夜之间奔行了数百里,现在也是精疲力尽。
山林边,几家农舍正冒着炊烟,这引起了云乘风的食欲。他快步奔近农舍,一只小黄狗叫了起来,并从柴火堆中跑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叫声惊动了主人,烟气熏得黄中发黑的房门打开,走出了一个老农,粗衣草鞋,腰背已驼,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一口黄牙缺了好几颗,胡须和头发黑白混杂,浑浊的眼睛盯着云乘风,颇为惊疑的问道:“客人从何处来,有啥子事?”
云乘风掏出一定十两的纹银递给了老者。
“昨晚走迷了撸,在山里转了一夜,现在又饥又渴,想喝酒吃饭,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农道:“好说,只是山野粗食,怕慢待了客人。”
“随便,能吃饱就行,我实在是饿得走不动了!”云乘风无奈道。
老农迟疑道:“就算我把圈中的那头肥猪,鸡圈的八只鸡,五只鸭都杀了,也不值十两银子,而我又没钱找补给你,这可如何是好?”
云乘风笑道:“那你就到酒店去给我买二十斤好酒,如还有剩余就当赏给你。”
老农立即招待云乘风进屋洗脸喝茶,然后找了个土窑烧制的瓦坛,背着背篓,出门而去。
此去三里,有一小镇,镇口有家酒铺,所卖的酒颇为酒鬼们称道,时间一久,酒铺就有了名气,人们都到这里来买酒,而小镇其他的酒铺因生意惨淡先后关门大吉。如今,此酒铺所酿美酒供不应求。
老农去到酒铺时,沽酒的人已排成长队。
半个时辰后,老农排到柜台前,买酒伙计笑嘻嘻的说:“叶老丈,你老可是不好这杯中之物啊,三年五载也难得光顾本店,今儿背个大坛子打酒,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啊?”
老农从贴身处取出那十两银子递给伙计,笑骂道:“你这小子真会胡扯,你明知我只有一子,且早已成家,孙子虽已十七,但尚未订亲,正准备打听你家妹子是否待聘呢?”
伙计是生意人,且熟人之间开欢笑是常有的事,也不尴尬,笑问道:“叶老,那你买这么多就干啥子?”
老人抱过酒坛,装入背篓,道:“刚才家中来了个外乡人,说是迷路了在山中瞎转了一夜,又饿又累,要我做饭给他吃,还要准备这酒,刚才给你的银子就是那客人的。”
伙计道:“叶老,一共五钱银子,补给你九两五,请收好,把账记清了,客人问起有个交代。”
老农得意道:“你小子真精细,不过这买酒的账不需要报了,客人说了剩下的都赏给我了。”
伙计羡慕道:“嗬!你老可是走了偏财运了,想是老天爷故意让财神迷路,瞎撞到你那里给你送元宝来了。”
老农正要答话,另一打酒的汉子接话道:“叶老啊,我可要提醒你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老今个得遇外财,也不一定是好事,这年头不太平,最好少招惹来路不明的人,谨防遇到歹人哇!”
老者呆了一呆,喃喃自语道:“我家一贫如洗,害怕什么强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那位客人一身打扮确实像是武林中人。”
刚才那打酒汉子问道:“请叶老说来听听,到底是这么样的打扮?”
其实,老人打了酒,就该回去,不该在闲聊。但许多老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话多。
话多并不是坏毛病,也并不很槽糕。
但此时此刻,老农的话多就出了大毛病,槽得不能在槽糕。
因为酒铺的对面就是本镇最好的客栈,名曰春秋客栈。客栈二楼的临街阳台上站着一位早起后还未进餐,正在赏景观光的住客,老农前面和伙计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并未在意这等闲聊。而老农后面说了的话,确实每字入耳,使他惊喜万分。
老农将客人的装束描绘给打酒的汉子。
“青衣青裤,腿缠白绳,背上背着个像人手臂的铁东西,客人的头发秃了,耳朵少了一只,但眼神亮极了。”
打酒的众人听到后,自然是胡乱猜测一番,众说纷纭,不了了之。
但春秋客栈阳台那位却是心里透亮。
老农哼着小调往回走,二十斤酒对一个常年劳作的人来说并不重,一点也不影响他计算十两银子除去酒钱和饭钱后能剩下多少。
可惜的是,余下的银两无论多少,他都无福消受的。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很冷的风吹来,特别的凉,凉得无法忍受,紧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
永远的黑暗。
五个精装的男子飞快地将老汉的尸体搬进树林,其中一人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水涂抹在老农的脸上,片刻功夫,他就从老农的脸上摘下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他又掏出与肤色一般的药膏在脸上涂抹,套上人皮,赫然就变成了老农的模样。另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老农的衣服脱光,穿在了假扮者的身上。
假扮者道:“王五,立即飞报庄主,请庄主前来接应,我们四人这就去击杀神偷,夺取二宝。”
神偷也有个毛病,就是他也话多。
仅管他还不算老,但话多的人绝非尽是老年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可能有这个毛病,只不过老年比较普片,但女人更甚。
当然云乘风在行窃时是不会犯这个毛病的,甚至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有时有例外,在偷别人东西的时候,往往会和被偷的人有说有笑。
昨夜急奔了数百里,他还有闲心和正在给他做饭的老农妇说话,这说明他绝对不是饿得走不动路了,要是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他逃得会比兔子还快。
闲聊中,他了解了这家人是在这里地地道道生活了几十年的普通人,家里既没有特别的人,也没有特别的事,一切都显示出山民的贫困、愚鲁、木讷、率直。
神偷对武当山的地形、气候都做了了解的询问,老妇也尽其所知而转告。
此时,饭已做好,云乘风不在闲聊,端起碗,操起竹筷,狼吞虎咽。他本是一个吃遍天下的美食家,但此时他只觉得这老妇所煮的饭菜更香更爽,一只清炖鸡比他吃过的一百零八种烹饪的鸡感觉都美味。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
正感觉遗憾的时候,酒香就飘进了他的鼻子,神偷笑了。
老农乐哈哈的抱着大酒坛来到了桌边,云乘风未等酒坛放稳,就抓起桌子上的空碗,扒开坛盖,舀出一碗酒,用鼻子嗅了嗅,用舌头沾了点酒,赞到好酒,一仰头,将整碗酒倒入口中,流向咽喉。
奇怪的是酒从他的颈窝流了出来,并未流进肚子里
因为的他的食管已在他一仰头喝酒的一瞬间断了,气管和血管都断了。
他的颈窝有个寸长的伤口,直通后颈。酒和血从后颈往外崩流。
神偷看着眼前的老农,始终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良久,神偷手上的酒碗才掉到地上打碎,他的尸体僵直的倒了下去。
一剑穿喉。
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