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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女儿谋-> 第二章 失踪 第二章 失踪
- 临近天明,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雨将院子里搞得七零八落的,以致一大早的院子里聚了不少小丫鬟叽叽喳喳地收拾着。
“都吵什么?一大早的不安生,姑娘还在屋里歇着,杜妈妈才走了几天,规矩都喂了狗了?”一声清脆的呵斥打破了一众的调笑,只见一粉裳小丫鬟插着腰立在庭院门口,原本娇俏的声音因着几分怒气倒显得有些尖锐。小丫鬟虽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这副样子倒也有些气势,原本嘈杂的庭院瞬间安静下来。
小丫鬟见众人闭口不言,脸色稍缓不由带上几分得意来。未想此刻一个巴掌招呼到小丫鬟头上,刚下脸的怒气又浮了上来,只是待看到那“不敬之人”原本怒气的脸又瞬间委屈起来。“听荷,不要总打我头嘛!”
“你倒委屈上了。”端着水的听荷刚入院子就看到众人一个个鹌鹑似得用扫把杵着地而雨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猜到定是雨尘又“发了威”。
“一大早的她们就闹腾,我是怕扰了姑娘清净嘛。”叫雨尘的粉衣小丫鬟眨巴眨吧眼,麻利的接过听荷手中刚打的洗脸水,吐了吐舌头“醒了不见你就知道你去打水了,我先来院子里等着你。”
“数你机灵!”听荷点了点雨尘的鼻尖转身,并不冷脸,眼神扫向众人,嘴角微勾“雨后院子不好打扫,有些辛苦是难免的,将手中的差事办利落,也是为了姑娘舒心。”声音清透,侧身而立,下颌角露出一个平滑的曲线,原本有些不忿的小丫鬟脸色微霁,低着头摆弄手中的物事。
听荷见众人稍显安分,引着雨尘向颜孟卧房走去。
颜孟醒来见身上多了床被子就知道是听荷怕自己受凉,给自己盖上的,下了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圆的脸还没有张开,五官带着稚气,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了,看样子她是真的回到过去了。
颜孟的长得并不算出众,即便日后张开了些因着肤白也只算得上稍有姿色。如今因着病气缠身,昨晚又睡得不踏实,双眼浮肿,面色苍白,看起来并不精神。
听荷雨尘刚进屋就见颜孟端坐在镜台前,阳光透过窗子打在颜孟身上,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在光下显得十分通透,而颜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正的坐着任凭窗外的光打量着自己,如此到驱赶了些许病气,凭添了几分空灵的意味。
“姑娘出落得越发动人了呢,叫奴婢们可眼馋的紧呢!”雨尘性子跳脱此番夸赞的话脱口而出。
娇俏的声线将思绪飘到老远的颜孟拉了回神,看着雨尘活泼的样子不由弯起了眼角,一双瑞凤眼带着笑意,将那眉目间的病气也驱散了,显得整个人灵气不少。
“就你嘴甜!”不似听荷长自己两岁,雨尘和自己年岁相仿,性格相似,颜孟之前虽人前谨小,可到底也是孩子,常常和雨尘一起玩闹,有阵子也让杜妈妈好伤脑筋。
直到前世她被罚进佛堂,雨尘怕颜孟在佛堂受苦,半夜送东西,被认做贼人,打成重伤,没等到大夫,人就没了。而自己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颜孟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小丫头,还好自己回来了,雨尘没有死,听荷也好好活着,只是杜妈妈....
“听荷,杜妈妈的信到了吗?”听荷是杜妈妈娘家兄弟的女儿,自幼跟在杜妈妈身边。前世一直是听荷在和杜妈妈联系。
正在准备洗漱东西的听荷,听到本在和雨尘打趣的颜孟这般问有些愣神。手里拧着溻湿的帕子,想也没想就说“不是前日才来过信,约莫着...后日便能到陵州了。”
杜妈妈是颜孟母亲的陪嫁娘子,家在陵州,一来一回便要用上月余功夫。为了让颜孟安心,每到一个州县,杜妈妈总会给自己写回信,是以杜妈妈的踪迹颜孟是清楚的。
颜孟接过听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不动声色的对着正在给自己梳头的雨尘说“简单弄一下吧,我有点饿。”
“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拿饭。”雨尘梳头技术极好,麻利的梳好头就出去了。听荷收拾妥当也退了出去。
前世颜孟醒来后杜妈妈见她身体已无大碍,说是自己娘家有事就告假回乡了,却在返程途中失了音信。颜孟记得杜妈妈的最后一封信是从陵州启程之后,此时杜妈妈还没到陵州,若是提前书信一封提醒杜妈妈小心行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见到杜妈妈,颜孟母亲早亡,父亲不爱,唯有杜妈妈尽心看护,虽为仆却更似母!
颜孟走向书桌,提笔写了起来。
刚一落笔,正巧听荷雨尘二人进屋摆饭。听着雨尘叽叽喳喳的说着刚刚从大厨房听来的趣事儿,一顿饭倒也吃的欢快。
吃罢饭颜孟将信交给听荷让她差人直接送到陵州老家,听荷有些疑惑但没有怠慢,收了信连忙出去了。颜孟看着听荷的背影,希望可以来得及...不过也要做二手准备才是,又叫来雨尘吩咐了几句,雨尘面露讶异的出去了。
饭后颜孟去了小书房,从前颜孟并不爱看书,是以小书房就闲置下来,不过历经一世,因着那人影响却是养成习惯,有事没事都要去书房坐一坐。
颜孟琢磨着现在应该是自己十三岁那年为护六少爷颜初烨不慎从假山上摔下来之后。颜初烨是大房庶子,大房内部勾贱殃及子嗣,刚巧被路过的颜孟碰上救下。却也使得颜孟头部受伤,养了将有半年才好...
回忆起杜妈妈回乡前曾叮嘱过自己尽量不要与大房交恶,颜孟前世曾花园遇上一丫鬟在祭拜,偶然间听得大房的事并不是面上处理的那般。将此事与杜妈妈临走前的交代联系到了一起,认为杜妈妈的失踪与与大夫人脱不开干系,颜孟心急如焚却势单力薄,只能寄希望于一向公允的颜老夫人,可颜老夫人却说自己不辨是非,诬陷主母,将自己关进佛堂,出了佛堂却得知雨尘被打死,哥哥惨死狱中...
想到此处颜孟不由心颤,用力握紧藏在袖子里的手。自己回来了,一定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了!
“养伤”的日子自是免去府内不少交际。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颜孟正在练字,就见听荷有些慌张的进了屋“姑娘,杜妈妈不见了!”
颜孟握笔的手一顿,没赶上吗?不由皱紧了眉头。
听荷看颜孟有些慌张的说:“奴婢今日去取信,未见杜妈妈的信却是收到了陵州的回信,说是杜妈妈并未知会过要回陵州去,奴婢心下疑惑,恰好与那传信之人是同乡,询问得知前几日也并无久未归家的娘子回乡省亲。”杜妈妈娘家在枣庄,陵州附属的小地界,因着村里人口并不多,几乎家家都能攀上亲戚,若是一家有喜事自是全村皆有听闻,如此这般不会出错。
杜妈妈并未回乡?不对,她明明收到一封封杜妈妈报平安的信件,颜孟眉头紧蹙,“你可知杜妈妈回家省亲所为何事?”杜妈妈只说了娘家有事,并未给她说的那般细致。
“没有,奴婢原先也奇怪,父亲去的早,杜妈妈在乡中应已无近亲,可杜妈妈只交代奴婢,让奴婢侍候好您。”
“只是....”听荷看了一眼颜孟,压低了声音“杜妈妈走之前曾交代奴婢,说要注意大房!
又是大房!可大夫人如今身在庄子,她又做了何事让杜妈妈如此警惕?
如今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一团团迷雾根本理不清楚!颜孟闭上双眼,再睁眼眼底又是一片清明,吩咐听荷把雨尘叫过来。
听荷讶于颜孟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路上捉摸着雨尘与此事的关系,想到雨尘这几日爱往外跑,难道是是姑娘早就得知此事,做了什么?听荷心中有些惊骇,姑娘好似自从那晚之后就变得沉静了许多...听荷心有疑惑但忧心杜妈妈的事情只得按下疑虑,不再细想。
颜孟看到雨尘笑嘻嘻的脸就知晓事情应该办的差不多了,雨尘本就长得娇俏,一双杏眼胡灵胡灵的仿佛会说话一般,人也机灵,见人更是带三分笑,府上的人大多也愿意与她相交。
“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福叔正在三爷院子里候着姑娘呢!”福叔是颜孟父亲颜叔怀身边侍候的人,颜叔怀是个痴情的人,前世众人皆赞其有治世之才,只是却在颜孟母亲孟乐渝逝世后,将自己封在院子里,郁郁终日,酗酒成性。原先颜老夫人也管过几次,只是不见成果,见他也不做什么有损名声之事,倒也由着他去了。
颜孟虽回到从前却势单力薄,哥哥颜初南年纪尚小,由老夫人教养,身边自然都是是老夫人的人。让老夫人知道杜妈妈私自调查长房媳妇,又是重蹈覆辙。
思来想去也只有颜孟的父亲或许可以帮上一帮,于是那日就吩咐雨尘去和父亲院子里的福叔交涉,以做不备之需。杜妈妈的事疑点颇多,颜叔怀虽不理世事,但到底手里会有自己的人,或许能用上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