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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荡世九歌-> 第四百三十二章 决战之策 第四百三十二章 决战之策
- “权且问一句——”他抬高一点声音,“想要封印血雾,若是九彻枭影从中阻挠,又该如何?”
“这……”赋云歌挠头,“确实是这样。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但眼下咱们的力量,都被分散了。”
东方诗明点头。这也是他所考虑的所在。
想要阻止血雾,不论是为了计策能顺利实施,还是为了拯救百姓生机,时间,都是最为关键的。而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阻止血雾,他们就需要充足的人手,来确保计划实施。
但目前最矛盾的,偏偏是他们两人身边,都没有足够的帮手了。
“现在下界天,各大门派组织,都分散人手以免遭到针对。”东方诗明比划了一下,“唯二比较紧凑的派别,只有三教与金戟锋鉴。”
“是啊。”赋云歌皱眉仰头,看着破旧生苔的天板,“其他比如巍山阳岚,你们酒盟,琼天殿外派的队伍,要么本来就分散行动,要么遭受重创,很难聚集起强大的兵力。”
说完,他又想到当时围攻兆罪明邦时,公孙探组建的庞大联军了。
可惜,那支联军大半葬送在双乾镇覆灭一战,甚至公孙探本人,都在那场血战里壮烈牺牲了。
炽焰,血色,还有公孙探消失的气息和安静的脸。如同沉沉睡去,但他心知,公孙探还有很重要的遗憾未能完成,他是抱憾而终的。
拳头又捏紧了。公孙探,还有无数为此牺牲的人们,他都要九彻枭影一一付出代价。
“除了这些……”东方诗明观察着赋云歌的脸色,沉吟了一会儿又说,“几位前辈的情况各异,看来也暂时无法参与。”
“或许吧。”赋云歌吸吸鼻子,压抑下内心的涌动,“狼尘烟前辈此行,若无意外应该能与醉尘乡前辈他们相会。”
但他们都知道,还有很多人下落不明。一品红梅也好,月参辰与寇武夫也罢。还有昏迷不醒的素别枝与代行者,他们原本的中坚力量,此刻全数无法指靠了。
而且,就算他们都在,面对鬼啸长渊的再次行动,人手仍是不够。
——实力的高低,决定了他们需要更多参战的力量。
跟着东方诗明分析梳理,赋云歌很快明白了现在的短板。而这块短板之差,大得让他之前从未料到。
“对了,我想到一个人。”忽然,看着东方诗明脸上罩着的一层担忧,赋云歌开口了。
“谁?”东方诗明扭头。听赋云歌这么说,看来此人亦是非同小可。
“……彻地闻声。”赋云歌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浮现在脑海的名字。
东方诗明蓦地一怔。
“我记得,”他动了动椅子,“这是九彻枭影四旗使之一?”
赋云歌点点头。东方诗明与彻地闻声从未打过交道——尽管赋云歌与他也没什么交集,但仅凭他两次的善意出手,就能大致推测此人或许可用。
他简单讲了自己与彻地闻声的两次“相会”。由第一次的怀疑,到第二次的相信,赋云歌直言不讳自己也没有十全把握,可眼下他的实力,无疑是可以争取的最重筹码。
东方诗明一边听,一边审慎地颔首。
“嗯……”他意蕴悠长地转过目光,“原来如此。可惜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一时间难以找寻。”
赋云歌也低下头。这也是最遗憾的一点。不过若他真的有意,也该寻找机会与正道联系才是。
“或许,今后数日有机会碰到呢。”他淡淡地吐出一口气,毕竟眼下只能寄托希望了。
东方诗明也默然了。两人沉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决定先细化未来的筹算,不应就此消沉。
赋云歌又将原计划复述了一通,东方诗明先找店家要来纸笔,拉过另一张椅子垫着,一边写写画画。
不多时,几张洁白的纸面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和涂绘。
赋云歌不时看一眼东方诗明写的内容;他们原本的计划就像骨架,而现在就由东方诗明为这副骨架填充上鲜活的血肉。
希望,也随着墨色交着,一并跃然纸上,由黑白渐渐融入色彩。
东方诗明的声音不时交杂在他的讲述里,一步一步,一笔一划,将未来的计划理性谨慎地推演出来。
伴随着两人不觉时间流逝的忘我合作,仿佛一座嵯峨高山,渐渐在他们面前崭露头角。
逐渐,两人的声音不时在房间里偶尔闪动一下。东方诗明正在权衡写就的计划孰优孰劣,而赋云歌也褪去开始时的好奇,全神贯注配合着东方诗明,一丝不苟。
两人都忘却了外面的时间飞逝。直到小二小心地上楼敲门,问他们要不要下楼吃午饭时,满满当当的计划才算有了眉目。
等到小二第二次来敲门时,东方诗明轻轻扣上笔锋。
再抬头,见到赋云歌眼神疲惫,却不失激动,正紧紧注视着他。
“走吧。”他折叠起全部纸张,收进衣襟,对赋云歌的眼神回报以一笑。
少顷,楼下店堂的餐桌上。
午饭时间已经过去,其他客座上面都被擦拭得很干净,不知道是因为血雾少有客人,还是已经收拾好了杯盘狼藉。
东方诗明与赋云歌只要了几样菜,精致而清口。拌醋的黄瓜上面,蒜蓉微微闪着光,凉爽的鲜味令人不禁唇齿生津。
秋日的山珍同样美味,荠菜较之春天更为香醇。两人餐桌上随意闲聊,回味着之前的经历,不禁历历在目。
“对了,”赋云歌忽然笑了,“白蒿呢?你没带她来?”
“哦……她啊。”东方诗明摇头叹息,“这次都是瞒着她来的。路上不安全,而且血雾连天,对她身体也不好。”
“咦——”赋云歌故作八婆相,“上次谈到她,你还是极其敷衍的模样呢。这是……亲密度提高了?”
东方诗明一下自知失言,脸上微微泛红:“不,没有。你记错了——呃,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是也在敷衍吗?”
听着他越描越黑,赋云歌少见地看到东方诗明失态,此刻感觉奇异而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