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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叩问仙道-> 第二千二百零六章 鸿天 第二千二百零六章 鸿天
- ‘唰!’
风卷湖面,鸿岳从天而降,瞥了青年一眼。
青年神情一紧,稍稍退后,陪笑道:“当然以鸿天大人的事情为重,在下便在这里等秦真人回来。”
鸿岳转目看向秦桑,不容置疑道:“秦真人,鸿天大人正在等你,随我来吧。”
“秦道友……”
琉璃担忧地看着秦桑,秦桑的神情也无比凝重。
秦桑不清楚鸿天专门找上自己有什么目的,在进入心湖之前,明明对待自己和别人都一视同仁,为何突然态度大变?
究竟是这期间又出了什么变故,还是……
想到一种可能,秦桑心神不由一震,不过他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心态早已稳如山岳,神色如常,回了琉璃一个放心的眼神,又看了看青年。
不知此人是何意图,但显然圣境大能的召见更重要,秦桑没有废话,脚下轻轻一点,腾空而起,稽首道:“有劳道友带路。”
见秦桑识趣,鸿岳神情缓和,满意地点点头,驾起遁光。
两人转眼消失在天边。
“这位仙子……”
等鸿岳离去,青年又盯上琉璃,堆起笑容。
“秦道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有什么事,直接向他说吧,”琉璃丢下一句,不由青年分说,纵身飞走。
青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究没有出手阻拦。
琉璃则直接越过小岛,向心湖外飞去,秦桑被鸿天召见,太过不同寻常,必须尽快告知元象族长。
万一秦桑遇到什么麻烦,元象族长出面,还有一线生机。
穿过重重雾气,琉璃回到他们之前休憩所在的那座山峰,不过现在这座山已经被打碎了。
在山体碎片前,琉璃顿了顿,感应到从前方传来的气机,继续向前,不多时便看到蓝盈盈的灵光穿透雾气,灵光形成一条长长的飘带,不见头尾,漂浮在半空,犹如一条蜿蜒的长河。
飘带上盘坐着一些人影,正是元象族长等人。
灵光飘带明显是灵阵之力显化,元象族长等人借助灵阵,将战线推进到了这里,后方拥有更大的缓冲。
他们刚刚打退了一波兽潮,正趁兽潮的空当调息。琉璃注意到,在场之人都是空境二重强者,脸上竟都带有疲惫之色,可见自己进入心湖的这段时间,这里的战况多么激烈。
现在看来,被强行送进心湖未必是坏事。
琉璃的到来惊动众人,纷纷睁目望来,看到琉璃安然无恙,袁鉴的眼瞳变得幽深了几分。
元象族长看向琉璃身后,却始终不见秦桑的身影,神情越来越凝重,缓缓起身,沉声问道:“秦真人呢?”
琉璃落到飘带上,传音道:“秦道友无碍,刚刚受鸿天大人召见……”
“鸿天大人召见秦真人?”
元象族长愕然。
琉璃本来怀疑,可能是元象族长将秦桑是道庭传人的身份透露出去,看来他也毫不知情。
‘轰隆隆……’
虚空中隐隐有震动传来。
元象族长回望一眼,道:“兽潮将至,两位大人严令不可退缩半步,等打退这一波兽潮,老夫便找个理由,前去拜见鸿天大人。仙子稍安勿躁,以鸿天大人的性情,若要对秦真人不利,不会派人来‘请’,而是直接出手打杀。”
琉璃点点头,她对鸿天一无所知,只能相信元象族长的判断。
接下来,她将从棠堃那里拷问到的情报告知元象族长。
元象族长眼底有异色闪过,他本以为秦桑只图保命,没想到竟敢临阵设局反杀,而且真被他做成了。
“兽潮愈演愈烈,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事了之后,老夫会亲自向袁长老要一个说法!”元象族长不动声色。
琉璃刚从心湖回返,可以先不参加这场战斗,便去后面寻地调息。
……
秦桑跟着鸿岳,飞到高空之上,浓雾毫无消散的迹象,这里的云和雾没有分别。
“鸿岳道友,不知可否告知,鸿天大人召见贫道所谓何事?贫道也能提前做些准备,以免答非所问,惹怒大人,”秦桑问道。
“真人好心性,忍到现在才问。”
鸿岳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秦桑,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冷淡,“在下只是传令之人,不知缘由。等见到鸿天大人,真人就知道了,不过应该不是坏事。”
说话间,二人越飞越高,隐约看到雾气中漂浮着一座行宫。
行宫周围似被滔滔水波环绕,谈不上宏伟,但非常精致,清新雅致,有独特的韵味。
“这是泷姣王的水府,”鸿岳道。
秦桑张目望去,泷姣王应当就是另一位圣境大能,出自鲛人一族。
鸿岳带着秦桑飞向水府右侧,不多时便看到雾气凝结,如白毯铺地,起起伏伏似重峦迭嶂,云雾造景恢宏大气。
“大人就在前面,真人自己过去吧,”鸿岳在云山外停下,拱手告辞。
云山之间,孤寂无声,只摆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上盘坐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
男子剑眉朗目,额头长角,眉宇之间带有桀骜不驯的气质。
他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落在秦桑身上。
随意的一个眼神,秦桑的心却不由紧绷起来,飞越云山,落到蒲团前,恭声道:“拜见鸿天大人!”
“秦真人,”鸿天点点头,语气倒也温和,“我们之前是不是遇到过?”
“晚辈曾远远察觉天劫之兆,渡劫之人可能正是前辈,因担心影响前辈渡劫,不敢上前打扰,错失良机,深以为憾,”秦桑回道。
“难怪!老夫当时也不知秦真人的本事,否则定要将秦真人留下来,论一论道。”
鸿天微微一笑。
秦桑拿捏不准鸿天的意图,连声道:“不敢!”
“真人不必谦虚,”鸿天突然语气一转,“司幽族老祖的童子,是被你杀的?”
刹那间,秦桑心中猛然跳动了一下,之前预感成真了,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神情不变,疑惑道:“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位……”
鸿天摆摆手,打断秦桑:“前段时间,属那小子跳得最欢,到处勾连,请人帮他报仇。现在,他身上那道的符印散了,你却活着出来,而且身上带伤,结果不言自明。”
听到这里,秦桑紧绷的心神放松些许。
他最怕的不是仙童的死讯暴露,而是自己斩杀仙童等人的过程都被鸿天看在眼里而不自知。要知道,那时候因局势所迫,他的底牌几乎都暴露了!
且不论岱舆仙山和云游剑,单单这座小洞天的价值就难以估量。
按宁真人的说法,大乘修士方能独自开辟小天地,合体修士掌握的法域只是小天地的雏形。他们或许能够占据数个小千世界作为道场,但要将他们炼化成扳指,恐怕并不容易。
听鸿天的语气,似乎是通过符印气息做出的判断。
秦桑沉默良久,语气干涩道:“望大人明鉴,晚辈实是迫不得已,起因乃是……”
“呵呵,你无须害怕,老夫没兴趣了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更不会替他出头。那小子精心设局埋伏,却遭反杀,司幽族的那个老家伙想必也没脸出手,”鸿天面露讥讽之色。
秦桑神情稍缓,更加疑惑,既然不是为仙童出头,鸿天召见自己做什么。
只见鸿天上下打量秦桑,突然道:“两枚符印先后消散,另一人是那童子请的帮手,看来也是被你杀的。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心智和实力定然出类拔萃,罕有人能及,正是老夫要找的人!老夫身边正缺少可用之人,你可愿为老夫效命?”
秦桑一愣,没想到峰回路转,鸿天的目的竟然是想要收服自己?
“大人是要晚辈投靠?可晚辈乃是外族之人……”
秦桑猜不透鸿天要让自己为他做什么,语气斟酌着回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不仅仅是人族的想法!
“无妨!道门传人更好,说不定有奇效!”鸿天断然道。
闻听此言,秦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处秘境的画面,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心湖之中,能和道门扯上关系的,只有那座岛屿,以及岛上的秘境。异人族老祖弟子齐聚秘境果然有玄机,现在看来,鸿天对那里也有图谋。
“你应该猜到了。”
鸿天抬眼,眺望心湖深处,“投靠只是暂时的,老夫也没兴趣收一个外族手下。当然,老夫也不会白白用你,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起来,鸿天是在征询秦桑的意见,没有逼迫他,但秦桑心知肚明,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事实上,他方才砰然心动,他和琉璃正在寻找重返秘境的办法,鸿天便送来一个机会。
不过,秦桑也明白,此事绝不简单,否则鸿天也不会着重强调他的实力。
“为大人效命,是晚辈的荣幸,不敢讨要好处。只是,晚辈担心能力不足,会误了大人的谋划。不知大人想要晚辈去做何事,还望明示,”秦桑躬身回道。
他没有当场应下,也没有拒绝。
秦桑谨慎的表现正合鸿天心意,鸿天幽幽道:“那里有一些种子即将成熟,我要让你替我探查那些种子的下落,最好能采摘一些。你若做好此事,可以自己留下一枚。”
“种子?”
秦桑不解。
鸿天说的‘种子’究竟是指的什么,花种、树种,还是某种代称?
“时机未至,老夫也说不清那些种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以什么形态存在,到时候你便能知晓……”
顿了顿,鸿天语含深意道,“这些种子很不简单,未来等你冲击合体期时,炼化一枚种子,或许便能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什么,能助我破境!”
秦桑心神巨震,露出震惊之色。
境界越高,能够帮助破境的丹药就越是珍稀。
进入大千世界这么久,秦桑也只听说过寥寥几种能在突破合体期时发挥效用的灵丹妙药,无不是奇珍异宝,早已在世间失传。
秦桑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够得到。
他原本打算,待一切稳定之后,启程去巫族寻找鬼母和流萤,寻求帮助天目蝶突破的法门。先助天目蝶突破第七变,再反哺自身,可能是最可行的一条路。
此外还有麒麟本源,但世事更迭,麒麟本源能否留存至今,他这个人族修士能否炼化,都说不好。
看到秦桑的表现,鸿天毫不意外,他根本不必用武力强逼,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
而且,诱惑不止这些。
鸿天继续道:“虽然圣地发生了异变,但两部之争还要延续,因为涉及到诸多机缘花落谁家,只有这样是最公平的。原本和你们外族之人无关,我可以力保你参与其中,算是预支给你一些好处。能抢到什么宝物,看你自己的能耐。”
一个接着一个诱惑砸下来,秦桑根本说不出推据之言。
可是,他更清楚明白,诱惑越大,风险越大!
“这么说,那些从圣地出来的道友,目的都是寻找种子?”
“不错,但你的竞争者不止他们,到了最后关头,可能会有人不顾面皮,亲自出手!”
鸿天饶有兴致观察秦桑的反应,见秦桑古井不波,心下更为满意,“不过无须担心,到那时,我也会出手护持于你。”
闻言,秦桑不禁苦笑。
如果鸿天能够及时出手还好,万一他反应慢了,自己岂非死路一条?
“大人之前不是说,你们无法进入心湖吗?”
“我有说过吗?”
鸿天矢口否认,笑眯眯道。
“不过我们确实有所顾忌,不能随意出手。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老夫被牵制在这里,分不开身,所以需要你代我出面。待局势已定,心湖中的那股力量回落,最终还是要在我们之间见个高低。嗯,做个粗俗的比喻……有一锅美味佳肴,大部分已经被人瓜分,只留下一碗。这一碗,原本应该是给我们这些后进之辈留的。那些老东西占得先机,已经分得满满一勺,犹贪心不足,还想伸进来一下,能得手最好,否则也无伤大雅。所以,我们真正的对手其实并不多,不用担心会得罪那些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