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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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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浥轻尘走了,把白苹怒涛夷为平地,惊动了半个王城后,留下偌大的烂摊子给百里流年。

    她相信,以百里流年的能力能处理好此事。且,他需要一个理由发难,不是吗?

    就比如眼下,运用得当。

    是顶好的一个理由,那谁咬死谁就还不好说。

    只是,她没想到事到如今一枝春还能有这样拿得出手的人物。

    有,这样的宝物。

    一时间,不禁对神沇的态度有了动摇。

    都知道到了收网的时候,自己急着收网,他们也急着让一切回归正轨。但就是有人从中作梗,不乐意。

    他与一枝春如此关系,是真的想将事情拨回原点?还是……只是计策,假意与自己相帮,实则打消自己的戒心,从而好帮一枝春谋划?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转念又觉得没可能,因为以其身份地位不至于做这般小人行径。

    然,凭她怎样绞尽思绪,也看不出这宝珠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操控?她知道那不是一枝春,也清楚其中有一丝熟悉,偏偏就是想不出是谁。

    瞧着左右尸山林立,骨肉成堆。

    一条羊肠小道,还是蛆虫铺就。

    她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这么恶心的地方居住。要多隔应就有多隔应,得亏此地极其阴寒,不然早该恶臭熏天,蚊虫乱舞。

    她就那么走着,一步一滑腻。

    咯吱咯吱……

    与此同时,百里家被玉面判官率兵团团围住,上来二话不说先毁了门前一对石狮子。

    朗声道:“来呀,给我把这勾结魔类的叛徒拿下。阖府上下,一个也不许放过。”

    话音刚落,暗处就有人急急通报监察天司。然天司那边邱北长离开之前就做了相应安排,让他们遇事稍安勿躁,静观即可。

    遂又打发盯梢继续回去盯着,有什么及时汇报就行。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玉面判官已经让人撞开百里家大门,大批士兵冲进去开始到处抓人。

    霎时,男的叫女的哭。

    不管愿不愿意都被拖着走,不听话的眨眼被打的头破血流,敢反抗的都被就地正法。

    短短的功夫,已经是三步一溅血五步一具尸。那丫鬟们平时哪里见过这阵仗,顷刻被吓得花容失色,失声痛哭。

    要不,便是惊叫不休。

    如离群失孤的鸟儿,抱头乱窜,不知所依。那颠颠倒倒的脚步,更是几番跌倒又几番踉跄。

    一回身,就是平时共事的下人当场被劈死在眼前。顿时怕的两股战战,几难侍立,摸索着想要逃命,又被赶来的士兵一个箭步拽住长发,就这样给拖了走。

    而凡此种种,不过是其中一幕。

    百里流年赶到时,就见自己的一干女眷还有儿子们都被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玉面判官已经转着玉笔背在身后走了进来。

    睇左右景象,好不惬意。

    道:“百里家主生的一个好儿子啊,没有少主的帮忙,我还真拿贵府的结界没有办法。”

    说罢,慢悠悠抖出一枚令牌。

    这是属于少主所有的,不是那些普通时能比。同样的,它的作用也是不能相提并论。

    比如,有了它除了白苹怒涛去不得,这府上哪里都可以。

    至于白苹怒涛,眼下已毁。

    是以,也不打紧。

    毁了门前两只石狮子,也就是毁了他百里流年放在外面的两只眼。没了眼睛的通风报信,又没有监察天司支援,我到要见识百里家主今天有何通天能为?

    百里流年脸色铁青,看到妻儿被抓,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抬手,回眸扫过众人。

    没有一句话,但是众人就是莫名的服了。

    家丁丫鬟不敢挣扎叫唤,就连士兵也不敢再继续拖人,忙慌慌的把人放开,并退立一旁。

    玉面判官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气定神闲的笑道:“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家主好手段,好威望。”

    百里流年冷笑,怒上眉山。

    道:“吾堂堂世家,今受此辱,何来的手段?何来的威望?

    怕不是菰天主好威望,好手段。

    不然,吾儿的令牌如何会到你这狗奴才手中?”

    闻言,玉面判官倏的攥紧令牌侧眸看了看,回眸皮笑肉不笑作礼道:“不敢,在下就全当是家主的赞誉之词。”

    说罢,示意士兵上前抓人。

    士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百里流年,想过可能有的后果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抓捕,却连百里流年的身都近不了。

    甫近三尺,一个个就被震飞。

    砰砰砰数声,已然命赴黄泉。

    这看的玉面判官霎时眼冷三分,拱手道:“此是天主命令,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百里家主,你要抗旨不成?”

    百里流年听罢,一步一步缓行缓走。

    入目所及,尽皆不语。

    直至外面人山人海的喧闹、置喙,传入耳中,这才不紧不慢抬眸打量着玉面判官,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菰天主要拿百里家立威,百里家死不埋怨。

    但是,也得有个由头。

    如此不审不判便要百里家俯首认罪?

    哼,怕是办不到。”

    话音刚落,外面围观的群众就不干了。

    那看热闹的,总有不嫌事大的。

    有人叫嚷道:“放什么狗屁呢?

    就你还要审还要判?

    你那宝贝儿子做的孽还少啊?”

    “可不是,说的自己多清白多无辜一样。你百里流年勾结浥轻尘勾结八风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不知道的以为你多忠心多无辜。

    我呸.”

    “就是,亏我还以为监察天司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个监守自盗还他娘的是个内贼。”

    “对,都是姓百里的差距怎么那么大?人家百里公子那是受了委屈不言不说,一心只为大家奔波。

    不像有的人,沽名钓誉。

    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明是勾结了,却非要说自己清白。”

    “可不是,想百里公子当初受了多少委屈都没有为自己说什么。他这还没开始,就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

    我看啊,这个一定是真的。”

    “为何?”

    “为何?你们没听过贼喊捉贼么?通常喊的越响亮,内心就越虚。

    我看十有八九,错不了。”

    顿时,众人纷纷点头。

    “有道理……”

    玉面判官对此很是满意,道:“家主都听到了?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下家主还有什么不满的?”

    百里流年却是看也不看外面一眼,道:“八风岛且不论,吾到想问问勾结浥轻尘怎么讲?”

    “这个简单。”玉面判官笑了,回眸旁士兵放了一个百姓进来,那人见了他连忙作揖拱手,点头又哈腰。

    道:“大人,你叫我?”

    玉面判官摸着他的头,让他看向百里流年,道:“告诉家主,外面都在说什么?”

    那人听罢,连连表示理解。

    但是对上百里流年那双似乎会吃人的眸子,他还是怂了。

    想要逃,又挣不开头上的手。

    只能觍着脸,笑嘻嘻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查出浥轻尘是假的,真正的浥轻尘早就死了。

    咱们现在看到的浥轻尘,不过是魔界操纵的傀儡。”

    百里流年心下冷笑,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来的够快。

    自己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借着白苹怒涛的动静兴师问罪,好,真是好的很啊。

    道:“可有实证。”

    “这事已经有人去找疏星楼求证,但疏星楼高竖结界对此不闻不问,不就说明了一切?

    不然一楼之主受此折辱,焉能坐视不理。”

    说着,他唯恐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还回头望了望外面的人群。

    大家见他说的是实话,遂纷纷附和。

    得了大家的支持,他这才觉得有了底气。

    道:“看吧,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

    百里流年闻言,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惹恼的笑了,低低浅浅而又浑厚的嗓音让每个看戏的人都有些吃不准。

    讲真,他们盼着百里家落魄不是一天两天,盼着监察天司倒霉亦如是。

    无奈这两者随便哪个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他们是又敬又怕,巴不得有人替他们除了悬在头顶上的这把刀。

    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只能日复一日盼着,日复一日看着。

    虽然百里家倒了监察天司没了,也会有其他的世家其他司起来,但那不重要。他们只想看眼前,只要百里家落魄了,他们就痛快了。

    却又怕这个庞然大物不死,回头养好伤又来要大家的命。

    是以,对他的笑声有人怕了,有人慌了,也有人虚了。

    因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阴私有些手脚见不得人,而监察天司恰好管着这个。

    他们就怕,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顿时,那人起了退缩之意。

    可玉面判官到手的鸭子又怎能让他飞了,手下真元一紧,那人立马老实的不敢动弹。

    只能悻悻赔笑,小心告罪。

    百里流年笑罢,精深的眸子掠过每一个人,负手淡然道:“浥轻尘非浥轻尘,所以百里素鹤是无辜的,而浥轻尘的魔界的是这么回事吧?”

    那人无法,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是。”

    “就算她不是浥轻尘又如何断定她就是魔界的?”

    “有人看到她私自出城和照红妆碰面,而且关系甚密。”

    “这个人谁?”

    “不能说。”

    “不能说?

    是不敢说,还是让本家主替你们说?”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被人骗了,被人当枪使,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不……不可能……夫……”夫人不会骗我们的,夫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上次魔界攻城,还是夫人救的我们。

    一定是你,是你。

    “是吗?”

    “我……”

    “你们说浥轻尘是假的,吾不反对。你们说她是魔界的,吾也认可。

    可你们以此为据,说百里家勾结魔界,那百里家就不能认。”

    “凭……凭什么?”

    “就凭她浥轻尘刚刚毁了吾的白苹怒涛,就凭吾刚刚与之生死一战,几为其所伤。”

    “这……”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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