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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富贵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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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营长安,就是经营军方老巢。

    别看这些老家伙这个公,那个侯的,一个个不是实封几千户,就是实封几百户的,可是呢,他们只有收税的权力,没有实际管理的权力。

    即便是收税权力,其实也不在他们手中,都是地方官吏们收到钱之后,再拿给他们。

    世上最不可靠的事情,就是钱财过他人之手,就像云初的永业田,口分田,官田,全在他娘的太白山里面,一年能收到多少,全看当地官员想要吃肉还是想要喝汤。

    想吃肉的时候,云初的永业,口分,官田就会颗粒无收,有时候还要倒缴。

    想喝汤的时候,云初就能得到一些粮食跟麻布,以及一些土特产,比如去年天下大熟,云初就得到了三担干瘪的麦子,跟六匹当抹布都不算是好抹布的麻布,当然,还有两只风干的兔子跟三只野鸡。

    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云初差点哭出来,这就是自己在大唐占得大便宜。

    勋贵们封地里的状况也不会比云初好到那里去,禁止勋贵们盘剥百姓,这就是太宗皇帝,赏赐田地人口给功臣之前事先说好的。

    除非可以厉害到,像长孙无忌一样,不但有赵国公的爵位,还有一个赵州刺史的兼职,只有这样,他才能自己给自己分配封地上的产出,才会变得很富裕。

    除过他之外,哪怕是亲王,在封地就藩之后,也要接受朝廷委派给他的丞相,长史等人的钳制,更不要说地方上的那些官吏,更是会把他当贼一样防备。

    其余的勋贵就更不用说了,封地里遭灾,他们有救护封地百姓的义务,至于别的,真的可以忽视掉了。

    长安附近的田地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早年跟着高祖,太宗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因为战功或者别的甚么吮痈舐痔的功劳,获得的田地。

    这些田地,基本上是由他们的老婆们亲自管理的,收获除过缴税之外,全部归自己。所以,这里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在大唐,田地就是财富之源,不论土地贵贱,只要能买到好的田地,就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云初认为这个观点是错误的,结果,才说出来,就受到虞修容跟崔氏反驳,她们固执地认为田地最重要,如果家里的财产有一个需要剥离的顺序,曲江里的上百亩土地,将是最后一个需要被剥离的财产。八壹中文網

    至于日进斗金的晋昌坊大食

    堂,则属于在破家之前,就该拿去换取或者放弃的财富。

    而酒精制作,棉被制作,羽绒服制作,则被这两个女人规划为不可分割的财富,云家如果倒霉了,还要依靠这上百亩田产,跟这两样秘方东山再起呢。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是兵法书上说的话,但是在虞修容跟崔氏眼中,田地是永恒的。这不仅仅是崔氏跟虞修容两人的看法,更是全长安人的看法。

    云初对此非常地不理解,就大唐关中现在一亩地的产出,好年景都不足两百斤,就这,还是水田的产出,就算一亩地产出三百斤,按照长安此时的粮价,八文钱一斗,三百斤算三十斗,一年下来也就两百四十文,再算上麦子收割之后种一茬糜子或者荞麦的收入,不算人工,一亩地一年最多收入四百个钱。

    更要命的是,长安附近水田的价格是十一贯钱一亩,合一万一千钱。需要将近三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把买地的钱收回来,这基本上就是唐人一大半的生命历程。一辈子不吃不喝的,就为了得到一亩地?

    “账不是这么算的!”在拿到云家聘礼之后,早就不避讳云初的虞修容,已经把自己摆在了云家主母的位置上,并且摆得理所当然。

    云初很想抬手给死犟死犟的虞修容一巴掌,发现这个小女子一脸的坚定,即便是挨打,也坚持认为云家应该走兼并土地的路线。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云初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买的那套房子……贷款二十年,每月要还四千左右,而他一月的薪水只有七八千······与唐人买地的状况何等的相似。

    就这,官府里的一群智者,还纷纷说他买得好,肯定赚钱。

    很奇怪啊,长安附近的土地,跟他以前买的学区房一样,挂牌就能卖出去。如果云初现在,要把自家在曲江里的土地挂牌出售,每亩地十一贯钱,不出一天,就会有豪奢的买家上门,并且给现钱!

    而拿到现钱的他,一定会被整个长安人耻笑为败家子,是败坏家业的败类。

    既然自己曾经在科技发达,信息透明的世界里,都能干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指望虞修容跟崔氏,这两个唐朝土著来超越时代,这是非常不对的。

    房子跟土地其实是一样的,中国人爱死了这两样东西,还整整爱了好几千年。有钱难买心头好,云初认命了。

    家里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大慈恩寺香积厨都不愿意接纳的地步。

    如果把云家一部分的钱,拿出去买地,推高长安附近的土地价格,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就没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卖地了。

    毕竟,在这个没有多少投资渠道的世界里,土地的价格越高,出售手中土地的人就越少。

    把钱都沉淀在土地上,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你刚才是不是想抽我”虞修容瞪着一双发亮的大眼睛,看着云初,看得出来,她余怒未消。”“胡说八道,云家祖上八辈起,就没有打老婆的习惯。”“对,那就把妹妹往死里打?”娜哈一边剥着烤栗子,一边插话。“你要是再敢往平康坊跑,下次就不是用竹条抽,改用棒子打腿。”

    “我是去看公孙姐买来的舞姬,看看她们的腿是不是比我的腿长,你凭什么打我?'

    虞修容见娜哈真的生气了,就连忙抱着娜哈安慰道∶“平康坊确实不是好地方,你以后要见公孙姐我就邀请她来家里,我们在家里看她买的舞姬就好了,可不敢再去平康坊抛头露面了。’

    “为什么不能去那里可热闹了。

    “嗯一—”云初低声咆哮一下,就捏着拳头走出了屋子,娜哈已经大了,真的不能再打她了。

    这个时候,该是虞修容表现她长嫂如母的时候了,在女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很多话云初这个当哥哥的,就没办法说。

    崔氏连忙跟出来对云初道∶“娜哈小娘子很聪明,郎君不用如此气恼,等她再大一点,就会明白的。”云初怒气冲冲地瞅着崔氏道∶“三年前你就这么说,现在还这么说,她什么时候能长大?崔氏掩着嘴巴笑道∶“要是娜哈小娘子真的长大了,郎君可能会更加地不舍。”

    提到娜哈的婚嫁,云初心里就很不舒服,这妹夫人选一定要好好地挑选,要家里有钱的,有地位的,还要一表人才,性情温顺,被娜哈打了之后,还死死活活喜欢娜哈的才成!

    否则,不是这样的妹夫容易早天。

    眼看着一队穿着绿色白斑点,束胸襦裙的圆滚滚的女人,从自己眼前滚过,就对崔氏道∶“两年前我就说过,只要她们找到了意中人,就可以离开家生活,为什么,两年来没有一个离开的?

    两年了,她们应该积攒了不少钱才对吧’崔氏捏捏自己的双下巴道“傻子才出去呢。”

    说着话还给云初抛了一个老媚眼道∶“那里的郎君都没有咱家的郎君可靠,干嘛要出去呢?云初打了一个哆嗦道∶“你现在也变得不正经了,想祸害人找别人去,别来恶心我。

    崔氏笑眯眯地道∶“这三年来,妾身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就连以前受得那些罪,现在都觉得是该的不受那些罪,哪里轮得到我过上现在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云初哀叹一声,就让肥九牵来枣红马,准备去光福坊用铜饼子换两个肉夹馍吃,今天被娜哈跟虞修容,以及崔氏气得不轻。

    肥九原本看起来有一些线条的麻子脸,现在变成了一张摊开的撒满了芝麻的大饼。“你就没打算成个亲啥的”肥九坚决地摇摇头道“不想’“你就不打算生个一儿半女的,传宗接代吗”

    肥九继续坚决地摇头道∶“我以前有过儿女,对得起祖宗,现在就不生了。再说了,咱家满院子的肥婆娘,您觉得哪一个是能生出儿子的人”“我看她们现在比外边那些三十岁的女人年轻多了,生娃不成问题吧?

    “那是咱们家好吃好喝的,硬养出来的,要是不在家里,天知道她们已经老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个都是当祖母的年纪了,郎君就不要祸害我了,要是真想女人,小的休沐的时候去趟平康坊什么难处都解决了,人家不但年轻好看,还不

    嫌弃我这一脸的大麻子。

    云初叹息一声道“这都是我的罪过,给你们发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您不发,时不时地从娜哈小娘子那里得到一点赏赐,什么钱都有了。”

    云初被气笑了,不过,这样的交往方式也不错,至少可以减少了他当大地主,大恶霸压榨人民的时候产生的愧疚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 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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