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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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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送赵安上了公交车,看着远去的公交车,夜幕早已经降临,虽是五月份,夜晚还是有点微凉,路边的行人也有穿外套的,也有只是穿个裤衩的,灵沉默地看了一会,才回过头。

    “怎么?还有点依依不舍?”张兮陪在身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公交车。

    灵嘟了一下嘴,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哪有不舍?应该是庆祝送他离开好不好!”

    现在才是七点多,并不是很晚,灵也没有打算立刻回去,慢慢悠悠在路边走着。身边跑过一个人,穿着紧身的衣服,带着耳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一位选择在傍晚跑步的人,选择的路径并不是很好,但只是为了方便,在小区周围绕绕。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两颗星星,西南角的一颗还是如此阴亮,一段移动的亮光,若是流星会是不错的夜晚,只不过是一架飞机,闪烁的装饰如同星星一般。

    “那随便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与你弟弟的。”张兮总是祈祷满天繁星,可总是不会轻易出现,“我从小是一个人,总想着要是有一个伴就好了。”

    “呵呵!”灵很勉强笑了笑,“你要是知道有个弟弟得多烦,就不会这样想了!”

    虽然说得有点勉强,不过借着幽暗地路灯看,刚刚的离别,总会泛起一点涟漪,被问及以前时,灵还是不自觉地露出回忆的表情。时间一直朝前走,没有回头,就像一辆一直前行的车,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就显得尤为重要,他们永远遗留在后方,直至看不见!

    灵走到一个路灯下停住脚步,影子被聚集在脚下,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天气渐渐热起来,路灯招了一些虫子,绕着光飞行,地上一些虫影斑驳,张兮在一边看出了一种孤独,好像如同他身处在人群中境地,像一朵白色玫瑰开在了满是红色玫瑰的花园。

    回忆使人孤独!

    灵开始回忆起来:

    当自己看到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是多么好奇,脑海里想着这是弟弟,我成了姐姐了。我得好好照顾他!有次母亲要出去买东西,弟弟在睡觉,让我照看一下,这本身很简单的事,我一口答应,谁知道,母亲刚出门,这家伙像是雷达感应似的,立刻就哭了起来,我摇晃小床也没有用,当时束手无措,小孩的哭声又是那么闹心,我也只是5岁而已,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得,用手捂住他的嘴,声音变小了,突然想了办法,去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毛巾把他嘴塞住,瞬间世界就平静多了,我又可以安心画自己东西了。母亲回来,我还说我照顾的很好,都没有哭,母亲看了一眼摇床吓了一跳,赶紧把毛巾拿出来,责怪我差点把弟弟捂死!

    张兮没有忍住,笑了笑,灵也是觉得好笑,儿时总是那么天真吧。

    可是那是开始,我就总是因为弟弟关系被训,就是因为我是姐姐,只要做错什么事,第一怪起来,就是怪我。而且那是弟弟总是很淘气的,有次我带他出去玩玩,他不听我的,出门就跑得有点快,结果被不知道什么绊倒,我想肯定很疼,我上去扶起来,掸去身上的泥土,他很自然地摔哭了,哭声引来了大人,我又被训了一顿,可气的他却偷偷在母亲的背上,给我做了鬼脸,还很得意!天生地演技派,原来哭半天,也没有哭出什么眼泪。

    有时我们又一起玩得很好,房间总是被我们两个弄得很乱,像是战场,玩具被我们扔得到处都是,总是还想象着自己是个超人什么的,有些特殊能力,也拿着画笔到处涂鸦,纸上有时候也满足不了我们,弟弟的脸上被我画了大花脸,看着他很生气的样子,尽管最后都是我被责骂的多,但我还是很开心,能够整到他。

    后来上学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慢慢就变了,房间也不在是战场,而是我们学习的地方,他总是在我房间跟我一起学习做作业,他不会的会问我,我还偶尔嘲笑他笨,那个台灯每天都亮得很晚。

    没有想到,那个整天围绕自己的弟弟已经长这么大了,竟然也已经到了,可以跟我说,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话。

    “哈哈,是不是有点煽情了?”灵脸有点红,在黄色的幽暗灯光,有点可爱,掸掸路边长椅上的泥土,坐下,“好像,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地方。”说完,嘴角带着微笑。

    张兮直接坐下,根本不用去在意椅子是不是干净,看着灵说:“是呀,很像生活的样子!大概有的选,你还是会选择有这样一个弟弟。”

    灵看了一眼张兮,眼神带着一些闪光:“你今天有点奇怪耶!今天我好像说得有点多。快看,那里有只二哈!”

    张兮回头,看到一只哈士奇在主人的带领下溜达,脑子好像有点不太聪阴的样子,停下了很帅气地看着灵,还没有过3s,就歪着脑袋,伸出舌头,被主人拉着绳子,才小跑跟上去。

    “好像养只宠物呀!不过我更喜欢猫,要是能养只猫就好了!”灵眼睛里有点闪光,好像已经在想着养了一只猫。

    张兮看着傻傻地二哈,想起小咕:“你可以把小咕领回去养呀!”

    灵摇摇头:“如果我那样做,估计会被我妈扫地出门。”

    “有这么夸张么?”

    灵很确定地点点头:“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呀?是在找那颗星么?”

    张兮抬头看着西南角那颗,嘴里露出微笑:“可能吧!我在找人,我想我已经找了,也许要找的人,就是那颗星星也说不定。”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灵,“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吧?如果忘记,你可不会再吃巧克力蛋糕的!”

    灵哑然失笑:“这个你还记得呀!好的,我答应的,我会记得!那你走的时候,会告诉我么?”

    “会的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等的那人出现了,可是我还没有告别的准备,还是心存一点幻想,如果要是成功了,我可是会复活的哦!”

    灵好像听到什么新奇的事,坐正了,看着张兮:“你真的可以复活么?你现在都被取代了,复活了别人也不会记得你呀,哪有什么用?”

    张兮回想起来,好像也是,不过既然可以创造一个“我”出来,自然也可以毁掉一个吧?“我也不是很确定呢!但我不会放弃的!”张兮心里想着,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加油!等你复活,我请你吃大餐!”灵笑着对张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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