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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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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崩坏复制体利用自己已经占据了杜锦主人格的优势,便开始对杜锦的记忆进行搜寻,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意外之喜,这并不是关于杜锦身上未知力量来源的信息,而是关于现世蓝星的诸多信息和画面,当然,督查长老意识复制体想要完全掌控杜锦的思维、意识以及记忆还是不太现实的,先不说它初次掌控存在诸多的陌生和笨拙之处,杜锦的那些负面人格并没有因为这个

    “外来者”的到来而全部消散,诚然,督查长老复制体的精神强度可以轻松在与这些负面人格的竞争中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

    毕竟这些通过负面情绪爆发产生的负面人格,本质上依旧是杜锦主人格属于一个层次,并不会拥有更高层次的精神强度,所以被复制体压制也算是情有可原,但对于这些负面人格来说,此时的敌对目标已经不是杜锦的主人格,而是复制体这个

    “外来者”,冲突便开始逐渐向合作开始转变,合作指就共同利益达成的一致行动,那么肯定也存在不同的利益、达不成一致的行动,这就是冲突,不同的个体或组织之所以合作,是基于能从合作中获得比单独行动更大的利益,即那怕会损失自己部分利益也愿意。

    这就是即使有冲突也要合作。在每个个体都能靠个人争取得到利益时,冲突自然会成为主调,杜锦对抗的那些负面人格就是都为了争夺主人格的控制权而开始了对抗,合作之时确实要湮避内部矛盾,但当合作终止时,冲突却可能重新上浮。

    再者,冲突对象转移,双方不再对彼此恶言相向,而是同时转移目标攻击第三者,譬如此时作为强大·

    “外来者”的督查长老的复制体出现,只不过实际上,冲突非但没有被制止,反而在范围、程度上得到了扩延。

    譬如一些资本国家遭遇经济危机的时候,常常会将国内矛盾转嫁到国外,实行对外扩张战略。

    而且复制体没办法使用更大的力量去一次性摧毁这些将攻击目标转向自己的人格,因为杜锦作为人类的承受力量是有限,即便杜锦被黑色血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强化,但和督查长老这名

    “神使”之间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肉体层次方面杜锦倒还是有着一些基础可言,但尤其在意识领域,作为常常利用自身意识和能力去吞噬和侵蚀他人的督查长老来说,这方面能力和使用经验少的可怜的杜锦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如同一个婴儿和巨人之间的差别。

    这种差距带来的问题,就是倘若复制体使用了超过杜锦容许限度的攻击手段,就会让杜锦的意识崩解,到时别说寻找什么信息和线索了,复制体本身也会因为没有立足之地,迷失在无穷无尽的意识流之中,即便是督查长老的本体,也不一定能在这片亚空间中找到自己的复制体,更何况再拟造一个复制体要比寻找旧的复制体简单太多了,作为复制体它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只能将这些

    “骚扰”撇在一旁,杜锦的负面人格见直接影响

    “外来者”没有任何效果,便开始换了一个场地,也就是穿插到杜锦的记忆片段和思维间隙,进一步加大了复制体想要掌握杜锦的难度............虽然复制体看到的许多记忆内容都是被负面人格影响,带着些许模糊的影响,但即便如此,复制体也从获得的信息中意识到杜,锦的来历并没有其主体想象的简单,在督查长老看来,杜锦只是一个碰巧被某种强大存在寄生,从而走运的普通人类,最多也只不过是星际联邦的某个普通家族中的一员,否则以合一教的覆盖面,杜锦早就会成为合一教的重点监查对象,而不是在最近才因为种种异常的表现进入到合一教的视野中,甚至破坏了

    “伊甸号”的试验计划,既然杜锦可能来自于其他尚且未知的星球,乃至是世界,那这其中的一些问题就可以说清了。

    毕竟杜锦之前都不存在于星际联邦以及合一教的涉猎范围内,自然没办法提前发现其存在,也自然不可能先于杜锦发现那未知的力量源,而且在复制体的眼中,此时有价值的已经不单单是杜锦身上的未知力量了,还要再加上杜锦原本所在的这颗星球乃至世界,从杜锦近期记忆中得到的信息来看,这颗星球上的资源、人口以及环境,都是合一教,哦不,都是血印寄生并成为

    “血月”的最好场所,源源不断的生物养料足以为督查长老的主人

    “神印”的计划填上鲜明的一笔句号。

    “这里,是要比星际联邦那些劣质人类更好牧场,只要完全控制这里,合一的终局可以更快到来,

    “血月”的再现一定可以为主人的神启之业提供不小的助力,没想到,这个人类身上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硕果。”察觉到这其中的丰厚回报,复制体更加急促的从杜锦的记忆中搜寻着更多的信息,不管是关于黑色血印的,还包括现世中蓝星的种种情报,仿佛发现了真正意义上的新大陆一样,如同蝗虫找到了更为丰饶的田地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吞噬一切,如果此时杜锦得知这一点,恐怕会硬生生气出内伤,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完全被展露在了合一教面前,如同绵羊主动跑到野狼展开的大嘴中去一样,为现世的蓝星附加上了更加沉重的负担和诅咒,或者说是催命符。

    现世本身就在某种程度上被血印所感知,毕竟血印的碎片都已经出现在了月球上,并且被带回了地球开始研究,先不说m国关于血印碎片的

    “神启计划”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已经被血印所蛊惑建立了某种联系,单就那个叫

    “孤狼”的特工在杜锦眼前活生生的从一个人变异成一只尸变体,就足以说明血印完全有能力在现世蓝星上投射自己的力量,只不过由于某种阻碍,比如不清楚精确坐标,或是蓝星上环境的某种限制,亦或是太阳系中某种事物阻碍的血印精神侵蚀效能的扩放。

    不管怎么样,蓝星已经被血印所注视,而现在杜锦无疑为血印乃至是

    “神印”的进一步捕获提供了帮助,这样会加速现世中蓝星的侵蚀程度,原本杜锦还有些侥幸,如果事态真的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至少,杜锦想要让血印对现世的侵蚀完全开始的时间进一步延后,拖到自己的父母、爱人和朋友可以安详度过剩下的人生,但现在督查长老复制体的发现让杜锦心中有些自私的想法也化为泡影,让现实向最坏的结果发展,所以说,如果杜锦此时知道复制体通过自己发现了什么内容,肯定会当场气得吐血,让自己牵挂的人承受痛苦,更会让杜锦痛苦和绝望。

    督查长老的复制体已经嗅到了明媚未来带来的愉悦气息,开始着重在杜锦的记忆中进一步寻找关于那个星球和世界的信息,甚至已经将这次夺占的目标从杜锦体内的未知力量上移开,毕竟这股未知的力量再强大,也需要不小的代价和实际、精力去驯服、控制,而且还有失控叛变的风险,而得到一处可供血印成长、掠食到成为

    “血月”的牧场,可以创造数量不少的高质量随从,哪怕在单体实力上和杜锦体内的存在有着差距,但这些通过合一教自我培育的

    “工具”完全可以通过数量和忠诚来弥补这之间的差距,一个对付不了可以上两个,两个还是对付不了可以上一群,即便是靠数量堆砌,也可以将杜锦体内的存在磨损殆尽。

    除非是杜锦体内的存在太过强大,已经超越数量和个人之间的逻辑链,但如果是那样,杜锦可不会陷入这种地步,面对督查长老的试探一步一步步入终结,正因为如此,复制体才有些

    “自作主张”的把搜寻的重点转移,当然了,它还有一部分私心,那就是希望自己获得的信息,足够自己从一个附从的个体,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甚至成为一个拥有足够势力投入到瓜分新

    “牧场”过程中的入局者,而不是现在这样有可能被随时舍弃的复制体。

    基于这种缘由,这个复制体开始疯狂的从杜锦对方记忆中索取这想要的信息,突然间,它在杜锦的记忆画面中看到了一个女孩,至于为什么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画面相对于其他被杜锦负面人格影响的模糊画面比起来,像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这不由让复制体有些疑惑,这个女孩在杜锦意识中占据着什么地位?

    为什么唯独其没有被影响?这个女孩的容貌确实足够吸引人,只不过对于复制体来说,它对进化和力量的渴望早就超过任何容貌的诱惑,更何况包括督查长老在内,他们没有人再把自己当成人类自居,认为自己是一种全新的神选种族,人类在他们眼中只剩下唾弃和低劣,不可能再产生任何的兴趣。

    真正让这个复制体移不开眼睛的,是这个女孩眼中的那抹深邃,复制体感觉自己可以从这双眼睛中得到所有的答案,不管是自己渴求的,还是自己不愿意接触的,渐渐的,它的思绪仿佛被引导着拉入那处深邃之中,复制体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得到本体的赏识和肯定,不仅被赋予了独立的人格控制权,甚至还得到了

    “神印”的注视,获得了足够它自己与合一教的其他高阶信徒竞争的能力和机会,再任何,复制体便在它从杜锦记忆中发现的世界中,疯狂的杀戮,吸收了无数生物质,品尝了它曾经最可恶的嗜血感,当人类的惨叫声、哀嚎声中,它甚至成为了合一教中作为顶端的存在之一,开始朝着血印蜕变。

    在蜕变的那一瞬,复制体在它面前的尸山血海中,看到了一个身着白丝连衣裙的人类女孩,她那一抹洁白,与周围暗红色的血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佛漆黑至极的油画中出现了一个白点,异常注目,而复制体只觉得这个人类女孩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而且留下的印象绝对不浅,但当它想要回忆其与她更为详细的记忆,却发现自己的那一段以及如同抽象的油彩画一样,抽象和模糊至极。

    “她是.............她不是普通的人类,否则不可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骤然出现,我心中似乎有些畏惧她,但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畏惧她的理由..........”人不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但是未知会强化人已经产生的恐惧,复制体同样如此,即便它并没有人性,但和人类一样,依旧是拥有智能的高级生物,从这一点出发,它的情绪变化与人类有着很大的相似程度,分析一种心理现象°,情绪,或者情感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犯的一种严重错误,就是没有认识到情绪是变化的。

    变化的情绪意味着它几乎总是会有一个发展过程,简单地将情绪归于某一个具体的原因或者概念,例如

    “恐惧的本质就是未知”,这样的判断其实是一种以偏概全的片面认知,恐惧也是如此。

    最初开始的自然是萌生阶段,通常是伤害或者痛苦的直接发生,当—种确切的伤害或者痛苦产生的时候,人脑的认知并不会立刻把这种痛苦的感受在当下就完全消化掉,而是会出现强烈的预期它会继续发生,这一点和愉悦是不一样的。

    愉悦感没有这种预期,它是完全令人沉醉于当下的一种感受,当我们认为某个痛苦会在将来产生的时候,恐惧就已经出现了。

    和欲望一样,恐惧也是作用在未来和预期上的一种情绪,也因此它可以并列成为人类行为°的两大基本驱力之一。

    恐惧并不能针对正在产生的痛苦或者已经产生的痛苦。如果没有对痛苦的预期,实际上就没有恐惧。

    人脑的认知功能进化出来的一种能力则是,我们可以通过记忆和联想来在痛苦还没有产生的时候就认为它会到来。

    比如被蛇咬过的人会对绳子产生强烈的恐惧,这就是因为绳子与蛇形态相近,绳子激起了他过去记忆里被蛇咬伤的痛苦感受,令他产生了对痛苦的预期,复制体便是如此,它模糊的记忆非常明确的告诉它,这名人类女孩绝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曾经在她手中绝对不是处于猎手的位置,而是猎物一样,所以这让复制体出现了最初的恐惧。

    而萌生阶段的下一步就是强化阶段,恐惧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驱力情绪,它只要出现就会试图争夺人脑的注意资源。

    当我们出于恐惧的情绪开始变得专注,把投放在其它地方的注意力集中到令我们产生恐惧的事物上时,这实际上会强化我们对于恐惧之物的认知和思考过程,令我们开始更强烈地去思辨这个可怕之物究竟是什么,这时,可能会出现两种结果:第一种是恐惧之物被辨认了,认知被改变了,对于伤害的预期消失了,恐惧便消退了,通过凝视恐惧之物,如果这种凝视促进了我们对恐惧之物的了解,我们认清了这个东西的实质,这种了解实际上可以改变我们对于痛苦的预期,从而在根源上解决了恐惧。

    另一种可能,则是恐惧之物没有得到辨认,它始终朦胧在未知的迷雾之中°。

    那么这时越是凝视这个未知的东西,恐惧就只会变得越强大,这也是为何我们常说

    “恐惧来自于未知”的原因。实际上,未知本身并不能产生恐惧,但是未知是令已经萌发出的恐惧得到强化的必要条件,恐惧变强,意味着恐惧会争夺更多的注意资源,凝视、认知和思辨过程越强,但这些认知行为仍然无法揭开恐惧之物的神秘面纱,那么恐惧就会被继续强化,这导致一个恐惧情绪得以滚雪球R般螺旋增长的循环过程。

    这导致一个恐惧情绪得以滚雪球般螺旋增长的循环过程,而复制体此时恰好介于两种可能性之间,它对于眼前骤然出现的人类女孩有着对应的记忆,但因为记忆的模糊性,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来判断其威胁性,但随着自我的臆想,女孩对自己的威胁成指数级的上升,已经快要超越自己想象的极限,越是如此,复制体内心的恐惧就更加汹涌。

    既然恐惧积压到了一定程度,接下来的自然就是逃避\/挣扎阶段,恐惧在滚雪球般螺旋增长的过程里,会产生极大的驱力让恐惧者试图逃避那个恐惧之物,以此来规避预期的伤害,如果逃避成功,那么恐惧会得到暂时性的缓解。

    但这个预期实际上没有彻底消失,它得到缓解只是因为可以凝视的恐惧对象不在场了,因此阻断了恐惧的循环强化过程,预期仍然会留在记忆里。

    当对象再次出现的时候,恐惧的循环强化过程会重新得到激活,直到再次成功回避。

    如果逃避也受到了阻碍,恐惧者被迫继续凝视恐惧对象,那么恐惧便会继续强化下去,恐惧者会陷入

    “挣扎”,但复制体作为杀戮了无数生物的极恶之物,对方越是强大,它的本能就会驱使它去吞并这强大之物,以此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得到进化,对于复制体来说,精神的恐惧是精神上的问题,而身体上的杀戮本能则会一定程度的超越精神的限制,先一步朝着能让自己进化的一端蔓延。

    复制体挪动着自己巨大的身躯,它早就已经脱离了人形的束缚,毕竟不管从力量、防御还是进化的角度来说,人类的体型都充满了无数的缺点,所以在吞噬了大量人类的血肉后,它的整个体型已经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从肉球的两侧是无数蠕动的触手般的手臂,这些手臂上不仅仅有大小惊人的硕大倒刺,还有密密麻麻不断起伏的血泡,其中有一些甚至如同眼睛一样闭合着,当然,这些血泡可以就是类似眼睛的器官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因为维持复制体体型变异的,可都是死去人类的尸体组成的,头颅,自然是其中的一部分...........复制体驱使着自己无数的手臂朝着女孩疯狂的挥去,想要抓住她然后将其撕碎并吞食下去,而那名人类女孩以及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躲闪的迹象,仿佛迎面而来的那些丑陋掉san的手臂与自己毫无关系,随后,复制体扭曲的手臂没有任何阻碍的来到女孩身旁,然后将其拖了起来,看似柔弱的女孩却比想象中沉重的多,在复制体看来它似乎在托起一整个大楼一样,大量的血水从肉球上触手般手臂伸出的位置处涌出,但复制体没有管肉体上的负荷带来的影像,痛苦早就失去了对它的影响,反而能够激起它的血性和狂暴。

    在它的不懈努力下,女孩被复制体巨大的力量拖了起来,被举到了空中,但不管复制体怎么用力去扭动,女孩依旧保持着正面对着它的姿态,复制体没办法改变她的姿态,即便想要用力挤压她将其压成肉饼,但女孩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碍着它,复制体越用力,它身上传来的痛苦就越发猛烈,好像它挤压、扭动的不是女孩,而是自己。

    即便复制体庞大的肉身没有痛苦这一概念,但随着自己身体的损伤越来越大,它的机能告诉它自己,它已经处于一种极限状态,如果继续下去它的肉体可能会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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