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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道典-> 第一百章 天论 第一百章 天论
- 天机渺渺,红尘滚滚,芸芸众生中,究竟谁与天机图有缘?卦象并不能准确指出,这就要靠寻找。这三人又穷极心力,费尽心思,讨论办法。
这天机图,图上原来显示的是个八卦,可自从失效后,八卦就隐去,显示出一座山,一枝梅,要不是历代祖师誓言这就是天机图,梅山三兄弟也不会重视,估计这图放在大街上,也不会有多少人感兴趣。既然不怕丢,三人在没有找到寻找有缘人的办法下,最终决定就携带这天机图下山,让人看图题诗一首,到时说不定有缘人自显。
为了谨慎起见,这梅山三兄弟在拿到诗后,就开始起卦确认哪首诗与该图有缘,最后得出的结果就是这《半仙》,他们的做法,自然引起了国子学院长的不满,选诗哪有测卦的,这也就有了选诗与文学不相关的说法。
三人可不管那么多,人老了,任性一回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听陈凡把话说完,三人心中再无疑义,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三人是深信不疑,恨不得立刻把陈凡带回山,传承所学。至于这天机图,现在对三人来说根本不重要,面对再宝贵的事物,人到了一定年龄,也就提不起兴趣,现在的天机图,在梅山三兄弟眼中,就是责任,恨不得立刻丢出才好。
听陈凡讲完,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梅三,只见梅三清了清嗓子说道:“陈法生,看来你是与这图有缘,待诗会过后还请过来一叙。”
“是。”陈凡当即应允,虽然具体不知道什么事,但陈凡左眼跳了跳,这左眼跳财,看来是好事。
却说这最后一首诗,范铮也已选了出来,当即给国子学的院长和梅山三君子看了,这回倒是没有任何疑义,一致评定陈凡的这首《竹》获得榜首。
为了展示公平,随后萧通让人将前三首的诗稿给悬挂了出来,陈凡的,自然是众人关注的重点,在见了陈凡写的诗后,无论是服气的,还是不服气的,要么选择了称赞,要么选择了沉默。
在东园的隔壁,是一座菊园,豫章王的生母吴贵嫔,正在和京中的贵妇在这品茶、赏菊、吟诗。今日从宫中出来,吴贵嫔还带了葛修容的女儿,安吉公主。这葛修容原来也就是吴贵嫔宫中的一个丫鬟,因有几分姿色,在吴贵嫔怀孕期间,被梁武帝宠幸,生下了安吉。好在这个葛修容还算会做人,并未因被梁武帝宠幸而生骄,一直在吴贵嫔面前伏低认小,加上吴贵嫔还有个大敌丁贵妃,也就渐渐容下了这葛修容。
葛修容的女儿安吉公主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京城中的女子虽然结婚迟点,但在这个年纪即使没嫁,也早议定好了婆家,可这安吉,由于母亲出身低,娘家没人,加上公主身份,一般人家肯定是看不上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婆家,所以葛修容只好求了吴贵嫔帮看看有无合适的人选,这才有了赏菊之会。
吴贵嫔这一边虽然在赏菊,可一直关注着诗会的情况,每首诗出来之后,就有奴婢将情况禀告过来,身边自有女官抄写,并落上原作者的名字,将其诗给一众女眷传阅,这陈法生的名字也在众人中传了开来。
“这陈法生才情倒是极好,可惜年龄太小。”知道吴贵嫔心思的董夫人说道,这董夫人是吴贵嫔的手帕之交,其丈夫现任光禄卿,三品官职,掌宫殿门户,百官朝会膳食等,是皇帝身边的近臣。
除了董夫人外,还有三位贵妇陪着,有资格坐在这菊园暖阁中陪吴贵嫔的,身份自然也不低,董夫人只能陪在末座,这还是因为她和吴贵嫔早年就开始相交的原因。
她们议论来,议论去,都是一些在她们眼中,门第一般人家的子弟,像方俊雪、京城四公子、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子弟,基本上被她们给忽略掉了,口头说得理由很简单,这些贵子是京城中风云人物,想来葛修容之前肯定议过,要是合适,早就定了,可现在没定,那就是不合适。至于私下什么原因,恐怕只有她们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陪着这个陈法生的是什么人?”吴贵嫔问道。
“是沈冲和孙梦成,这二人皆与王爷同窗,沈冲是御史中丞沈文家的次子,孙梦成则是尚书郎孙浩家的长子,这二人自陈法生进来后,就一直相陪,想来是熟识的。”旁边有伺候的奴婢答道。
“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两人的才学也是不差的。只是不知是否有婚约在身?”董夫人在旁补充道。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门第正好也不高,倒也合适。
“臣妾倒是有个主意,就不知是否妥当?”坐在上首的一位妇人言道。
“说来听听。”吴贵嫔道。
“不如请王爷带他的同窗过来赏菊,就在这菊园水榭的南边,女眷在水榭的北边,既不互相影响,又能互相说话。我们也看看,若真有青年才俊,可以招来问话,不知娘娘意下如何?”这个社会风气极为开放,女子地位虽比不得现代社会,但也相对自由,是以这个贵妇的提议并不违背当时的礼法,大家也不认为突兀。
“也好,就依夫人之见。”正好也让通儿见见女郎,今次来的都是京城的贵女,要是有相中的,到可以议议。吴贵嫔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当即命人去传。
“法生,你可要帮帮我。”得到了消息的沈冲把陈凡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何事?”
“呆会萧通要带我们这些同窗去菊园,估计要做诗,你可有好的赏菊的诗,帮我写一首?我若得了哪家女眷的好,必忘不了你今日之恩。”本来这沈冲也准备了赏菊的诗,可今日见了陈凡作的,知道自己比不了,当即求道。
“嗯,‘不畏风霜向晚欺,独开众卉已调时。冲天香阵透建康,满城尽带黄金甲’。”当即陈凡把明代诗人高启和唐代黄巢写菊的诗给结合了下,原诗中的地名由长安换成了建康,吟给了沈冲,毕竟沈冲是自家亲戚,这点忙还是要帮的。要是换了孙梦成,那是门都没有的。
“多谢。”得了诗的沈冲满心欢喜,告辞而去。
陈凡依约来到了凉亭,国子学三位院长随着萧通的告辞已经一并离开,但是范大师和梅山三君子都在。见四位大师都在,陈凡正了正衣冠,迈入了亭中。
“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范铮念的又急又快,同时施展出了因果大法,声音在这凉亭中滚滚响起,却丝毫没有溢到凉亭之外。
“好胆!”梅三怒睁双目。
“可恶!”梅二怒发须张。
“三才!”梅大凝神聚气。
语音入体,陈凡觉得犹如久旱逢甘露,又恰似醍醐灌顶,脑海中突然大方光明,天书页一闪而逝,一人端坐脑海中,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的孩童,但是五官、身躯、四肢健全,浑身发着白光,陈凡正准备细看,只觉四周突然振动,孩童隐去,陈凡意识又回到了亭中。
只见梅山三君子面色微红,而范大师虽然嘴角带笑,但是额头却冒着汗水,陈凡不知道的是,这四人看似未动,但刚才一瞬间,已经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神识大战,可谓是两败俱伤。
“你这是何必?”梅大开口道。
“你三人还有时间,我却已经老了。天机显示,我儒教当兴,然危机重重,生死一线,我纵舍了己身,又有何妨。”
“范兄所言极是,大道之争,怎能退却?纵是舍了己身,又有何妨?想你儒教荀门,人才济济,而我门下却是人才凋零,师门传承怎能在我手中断绝?况且天机显示,不得不来,不能不来,还望范兄见谅。”我奉天命而行,怎能退?众是因果加身又有何妨?范铮能舍了自身,我又如何不能?刹那间,梅大心中主意已定,兄弟三人心意相通,梅二、梅三知道劝诫不得,心中恨意大升。
刚刚范铮念的可不是普通经文,乃是儒道荀门的至高绝学《天论》,儒道内主要分成了孔门、孟门和荀门,这《天论》乃圣人荀子所传,掌因果,通天道,修炼到至境,能一语成谶,言出法随。范铮所念的乃是《天论》总纲,虽只有一段,但博大精深,直指天地大道。
范铮也不是普通的诵读,乃是施展了因果大法,入得耳来,就与他结下因果,若照此法修行,则在增加修为的同时,欠他的因果也会越深。本来梅山三君子,只要现在退出亭中,则因果自消,只不过梅山三君子冥冥中感应到,这样一退,再想让陈凡继承其传承的事情就会夭折,是以决定誓死不退。
范铮并未回应梅大,而是对陈凡说道:“陈法生,刚我念的是儒道宝典《天论》,此典可以修至成圣,元神寄托虚空,不死不灭,你可有兴趣修习?”
“可惜就是肉身灰灰,哪有与天地同寿,来得逍遥自在?”不等陈凡开口,梅三在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