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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星星,你很贵的,要惜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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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阿拿因为被诬陷进了监狱,你父亲等的机会来了。”

    谢商一言不发,撑在轮胎上的手被油污脏了指尖,手部腕骨突出,肌肉绷紧,骨感里又有着绝对的力量感,因为克制,隐藏在了平静之下。

    “以你谢家当时的地位,你父亲有必要为了那四个禽兽亲自出面‘建议’吗?还体贴地提供善后帮助。”温长龄的话是一把无形的利刃,不急不缓地把最后一刀插进谢商的心脏,“他是在借刀杀人,在杀人灭口。”

    屋内和窗外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照在谢商脸上,将轮廓镀上一层银箔,情绪被控制在一个阈值里,在他眼底翻涌,仿佛在等待爆发。

    “我的故事讲完了,够精彩吗?可以作为当品吗?”

    如果是别人来讲这个故事,如果是半年前的温长龄来讲这个故事,谢商都不会被动到这个地步。

    如今的温长龄,她说的每一个字,谢商都不会有一丝怀疑,也不会防御,明知道这是她的计策,是她花半年设好的陷阱,他也会跳,他只能跳。

    “你要什么当金?”

    “你有没有去过我院子的二楼?”

    “去过。”谢商看着她,目光一刻不离,“你报仇的对象轮到谢良姜了。”

    “对,轮到他了。”

    “你要我怎么做?”他声音低沉,没有反抗,那是一种没有底线到近乎自虐的纵容。

    在接近谢商之前,温长龄追查过谢良姜很久,谢良姜不是那些蠢货,他滴水不漏,外人根本拿不到他的把柄。

    所以她选中了谢商。

    谢商的身份最合适,他是谢良姜的独苗,是整个谢家对谢清泽的死最耿耿于怀的人。是和她本质一样有仇必报的人。

    而且他欠她一双耳朵,就当还债了。

    很短暂的沉默之后,温长龄问:“你爱我吗?”

    谢商毫不迟疑:“爱。”

    让谢商爱而不得痛不欲生不是温长龄的目的,她要谢商当她的刀,当她的冷箭,当她的工具。

    “你说过可以为了挚爱背叛至亲,那就让我得偿所愿吧。”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蛊惑他,“我要你父亲众叛亲离,恶有恶报。”

    “那我呢?”谢商双手撑在轮胎上,因为用力,手指骨节弓起,又慢慢放下。强大如谢商,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置之死地却依旧无力的脆弱,“你不会要我是吗?”

    “星星,”温长龄叫他星星,有种残忍的宠溺,“你是谢良姜的儿子,你没有资格的。”

    她也没有资格,她害死了阿拿。

    她起身,捡起外套,仔细拂掉上面的灰,走到谢商面前,微微弯腰,为他披上外套,低下头,亲吻他发红的眼睛。最后一次,品尝毒品。

    “不要玩危险的游戏,要惜命。”当初他说给她的话,她还给他,“星星,你很贵的。”

    如果这世上真有挡灾一说,

    那谢商这条命,是她用一生的灾祸换来的。

    她转身,离开,没有迟疑,没有回头。

    谢商很久都没有出去。

    谷易欢进来了,一进来就感觉到气压很低,压得人有点透不过气。

    “四哥。”

    人怎么走了?没和好吗?

    谷易欢有点不敢问。

    “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找她。”谢商手里拿着外套,上面还有温长龄存留下来的很轻微的气息,他深深呼吸,把所有贪恋都关进笼子里,“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

    谷易欢一句都不敢提。

    因为他知道,他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四哥是被那个狠心的女人抛弃的。

    周末,温长龄回朱婆婆那里搬行李。

    “喵。”

    “喵。”

    花花在外面一直叫,温长龄从房间出来。

    朱婆婆也从厨房出来了。

    “它这是怎么了?”

    花花焦躁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直用自己的前肢去抓挠头部和颈部,地上有一摊呕吐物。

    朱婆婆把它抱起来,固定嘴巴,掰开喉咙:“好像被卡到了。”

    八成是又出去捡什么东西吃了。

    “长龄,你去拿双筷子来。”

    温长龄去厨房,挑了双最细的筷子。

    她抱着猫,朱婆婆用筷子去夹,花花很乖,也不乱动,但异物卡得比较深,朱婆婆不敢用蛮力,异物取不出来。

    “朱婶。”

    朱婆婆答应了帮人修钟表,客人已经来了。

    温长龄说:“您去忙吧,我带它去看宠物医生。”

    这个点不算太晚。

    温长龄把花花装在猫包里,打车去了最近的宠物诊所:郑医生宠物诊所。

    门开着,大堂没有人。

    温长龄提着猫包走进去,门正对着前台的方向,后面的墙上挂着诊所的各种营业执照,还有兽医师的职业资格证书。

    右下角画了个框,上面写着:今日在职,江医生。

    旁边还有张照片。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温长龄往里走了一些:“有人吗?”

    大门上写了诊所的营业时间,还没有到,还有半个小时。

    “请问——”

    温长龄的声音被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抬头,自下而上,最先看到一只鞋,很干净的白鞋。

    然后是腿。

    男人的腿,笔直而长,穿着灰色裤子,白色的长袖上衣没有整理好,一角缩着,遮不住男人的皮带。

    他慵懒,散漫,带着很轻微的让温长龄闻不惯的味道走下来。

    她看清了他的脸,眼窝够深,明亮乌黑的眼睛嵌在里面,眉骨和鼻骨的存在感都很强,唇色淡,肤色白,长相里有种病态的生冷感。

    典型的东方皮相,西方骨相。

    这张脸温长龄见过,在砚禾堂的外面,当时都在车上,有过几秒对视。

    男人穿得单薄,看得出来身材的体脂率极低,身上有股脆弱枯槁的气质。他也在看温长龄,目光过分直白。

    温长龄先开口:“你好。”

    “你好。”

    他将头发都捋到了脑后,袖子卷着,手臂上面有几道红痕。

    温长龄明白过来那种她闻不惯的气味是什么了。

    事后。

    非常放纵的情事之后留下的味道。

    温长龄突然想换家诊所。

    “看诊吗?”

    算了。

    温长龄点头。

    他应该就是江医生,前台那里贴的照片有些失真,兽医师资格证上有他的名字:江城雪。

    还记得吧,前面出来过,那位江少。

    二更不一定有,不用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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