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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四百八十二章 洞房花烛!一并烩了!(下) 第四百八十二章 洞房花烛!一并烩了!(下)
- 对于世间女子而言,混蛋和情郎大概是一个意思。
所以面对公孙辛夷的嗔怒与怨念,韩绍并未往心里去。
刻意遮掩了她的存在与气息后,韩绍便带着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姜婉的东苑之中。
一样的红烛摇曳,明珠罩红纱。
此情此景,端坐床笫边的少女却扇遮面,看起来少了几分温婉恬静,却多了几分明艳与光彩。
好一阵挪不开眼,直到被那一声‘绍哥儿’唤回心神,韩绍有些不满道。
“以后当称夫君。”
夫君,坊间市井的百姓夫妻很少这般称呼。
姜婉眨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羞赧,却是没有回应。
韩绍见状,有些无奈。
“算了,你愿意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吧。”
虽然他在潜意识里总想将自己从‘绍哥儿’这个身份上剥离开来,但仔细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画地为牢?
早在蜃龙珠中大梦一场,他与绍哥儿便无非彼此。
绍哥儿便是他,他便是绍哥儿。
同理,眼前这个明媚温婉的少女,也合该是他的!
“你们都下去吧。”
一番依葫芦画瓢地打发伺候的女侍退下,韩绍缓步近前,刚要伸手取下那碍事的鸳鸯却扇。
姜婉却是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夫……夫君——”
这一声轻唤稍显轻微,甚至带着生涩的颤音。
可落到韩绍耳中,却让他眸光一亮,颇为欣喜地一连应了两声。
而他这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他成功哄骗自己唤他‘兄长’时的得意。
只是后来绍哥儿越长大越木讷,倒是许久未曾见过这等神色了。
姜婉眉眼一弯,忍不住笑着又唤了一声。
“夫君。”
一朝换了自记事起便叫惯了的称呼,姜婉初始有些不习惯。
可第二声却已经顺畅起来。
鸳鸯却扇摘去,眉间花钿点缀的粉面朱颜,模样虽还是当初邻家少女的样子,此刻却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动人心魄。
“妾今日……好看么?”
看来这世上的女子不论如何睿智,终究免不了纠结于此。
见韩绍认真点头,姜婉嘴角愉悦勾起。
以她聪慧,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那句‘妾与西苑孰美’之类的蠢问题。
坏了气氛不说,更只会让夫君为难。
所以在拉着韩绍坐下,并且在他怀中依偎了一阵后,姜婉忽然推开他,颇为认真道。
“夫君今晚应该先去西苑阿姊那边的。”
迎亲时,她已经抢先了一步。
今晚再占先机,西苑颜面尽失,也显得夫君偏心太过。
所以尽管再是不舍,姜婉还是轻叹一声道。
“夫君待会儿便去西苑吧,等与阿姊全礼之后,再来妾身这边便是。”
姜婉这一番话,不止韩绍一愣,身形掩藏在虚空中公孙辛夷也是一阵失神。
新婚之夜,亲眼看着自家夫君与另一位新妇如此这般,要说心中不酸、不妒,肯定是假的。
可姜婉这突如其来的谦让,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而这时,韩绍也有些尴尬。
毕竟他刚刚其实确实先去的西苑来着……
“婉娘这般识大体,倒是让为夫有些无地自容了。”
听得韩绍这声语带愧疚的感慨,姜婉只是浅浅一笑。
时至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怀抱着天真幻想的少女了。
天生玲珑的心窍,足以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理清和适应韩绍的一切变化。
有些人和事情,既然无法阻隔在外,就只能尝试着接纳、融入其中。
最主要的是只要她的绍哥儿好好的,越来越好。
婉娘就算受些委屈、尝些苦楚,也是心甘情愿。
“去吧。”
面对姜婉的催促,韩绍神色颇为复杂地叹息一声。
不过好在这一切韩绍已经有了预案,并且已经做出了安排,所以倒也免去了眼下的一些烦恼与纠结。
“君上,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神魂中传来中行固的禀告,韩绍稍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姜婉,见她错开目光,似乎生怕下一刻便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韩绍莞尔一笑,伸手握着在了她的柔荑掌间。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才是,怎么因此东西零落?”
一东一西、一左一右,总免不了东西难顾、左右为难。
与其这般纠结取舍,还不如鱼和熊掌一并烩了!
等到炖到滚瓜烂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分什么彼此?
总之一句话,磨磨唧唧作甚?孤全都要!
而韩绍这突如其来的话,饶是姜婉聪颖至斯,也是一时未能明悟其意。
‘不忍东西零落……总不能——’
再仔细回味了一番韩绍这话,姜婉似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睁大了双眼。
而就是这睁眼的恍惚刹那间,姜婉骤然感觉眼前四周隐约扭曲变幻了一阵。
婚室寝卧看似依旧是婚室寝卧,处处喜庆。
甚至就连她端坐的床笫方位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如今神魂早已今非昔比的姜婉还是敏锐觉察到了这其中的细微差异,更别说——
姜婉霍然扭头,只见身边竟不知何时多出了道同样一身大红喜袍的窈窕身影。
“阿……阿姊!”
饶是姜婉自恃心智,此刻也是一副惊吓莫名的失态。
总算被某人解开‘禁锢’的公孙辛夷似嗔似怨地瞪了某人一眼。
“混蛋——”
捂嘴惊呼一声的姜婉定住心神,总算反应了过来。
“这……这里是乾清苑?”
镇辽城的这座新府,占地颇广。
主院之中,除开公孙辛夷和姜婉的东西两苑,还有一座真正的核心主苑,用来充当韩绍居所。
而此刻,在见到公孙辛夷之后,姜婉哪里还不明白韩绍的‘险恶心思’?
‘他竟然——’
好嘛,事情到了这一步,韩绍也不装了。
他摊牌了。
韩绍双手一摊,无赖道。
“没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今晚冷落了你们任何一人,我都良心难安。”
“故而只能出此下策——”
‘你良心难安,就该让我们姊妹一起……’
脑海中浮现出某些画面,姜婉面色一片晕红。
出于女儿家的羞涩本能,这一刻姜婉竟难得与公孙辛夷同仇敌忾起来,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韩绍一身钢筋铁骨,就算是搏杀北海九境太乙龙君也不落下风,又岂会在这区区妇人眼神中败下阵来?
看着一左一右并肩端坐在床边宛如并蒂花开的公孙辛夷和姜婉,韩绍呵呵一笑。
“两位夫人若要怪罪,咱们余生还长,可慢慢与我问罪。”
“只是这春宵苦短,却是耽搁不得,不如我们先全了礼数如何?”
春宵苦短,这话不假。
若是只她们独自一人与韩绍说起这个话题,也只会心中羞涩。
可此刻她们却只感觉心慌意乱,颇有几分无地自容的感觉。
只是……事已至此,她们除了容忍自家夫君的荒唐,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在见到韩绍挥手抹下一缕发丝,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有些慌乱地避开彼此的视线,随后终是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也是齐齐从自己发间落下一缕。
韩绍神色郑重地从两人手中分别接过,而后竟当着她们的面,直接将三人的发丝结于一处,合而作一结。
青丝,情丝也。
彼此纠缠,结下同心,意在永不相离。
这就是常人口中结发夫妻的由来。
用宝盒将发结仔细安放好,韩绍感慨一声。
“此生能得两位发妻相伴余生,绍死而无憾矣。”
而听到韩绍这话,两女顿时顾不得羞耻,齐齐惊呼一声上前捂住他的嘴。
“大喜吉日,怎么能说这个?”
“正是,莫要胡言乱语!”
谁言大修不迷信?
看着两人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韩绍忍不住笑出来。
而他这一笑,自然再次引得公孙辛夷不满一瞪。
“你还笑!”
韩绍呵呵一笑,“我就是高兴。”
能与心慕之人此生结发共白头,她们又如何不高兴?
只是身边终究是多了一人,让她们有些羞于展露,难免有些遗憾。
而接下来的合卺之礼,韩绍却是笑不出来了。
一个匏瓜分两半,本该夫妻二人一人一半盛酒饮用。
可眼下三人,又该如何分配?
见公孙辛夷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就连姜婉也是一脸玩味。
意思很明显,‘你弄的这好事,看你如何收场!’
有些傻眼的韩绍,看着手中的两个匏瓢,也是有些犯难。
最后索性硬着头皮在其中倒入酒水,递到两女面前,讪笑道。
“美酒甘甜,且让两位夫人先饮,留些余甘于为夫即可。”
新婚合卺,哪有女子对饮的!
公孙辛夷和姜婉瞪大了双眼,可看着韩某人故作可怜、在她们面前伏低做小的模样,竟在鬼迷心窍之下,依言照做了。
等到两人对饮,韩绍忙不迭从她们手中抢过匏瓢,一起将残余的酒水倒入口中,似乎生怕她们后悔地道了一声。
“好了!合卺礼成!”
公孙辛夷和姜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韩绍,也不知为何竟感觉到了几分温馨。
连带着原本因为多了彼此的羞耻与恼怒,也渐渐忘却了几分。
而这时,韩绍已经取来早已准备好的肉食,邀着两人起身坐于案前。
这其实也是一礼,名曰同牢。
同牢之礼,夫妇并尊,不为宾主。
“愿往后余生,岁岁年年,皆如今朝。”
“两位夫人,请食。”
听到韩绍这话,两女神色微微怔然。
到了这一步,今晚的礼节已经差不多了。
夫妇三人同案,虽然看起来有些胡闹,不合正礼。
可细思之下,他们夫妇三人的结合,从始至终又有哪点合乎正礼了?
‘若真能如夫君说的这般,岁岁年年皆如今朝,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心中感慨自语一声,公孙辛夷看了身边的姜婉一眼,最后悠悠然无声一叹,道。
“夫君,请。”
姜婉也道。
“夫君,请。”
这一刻,小家三人,同食同饮。
渐渐地竟隐约有了几声笑语欢声。
只是随着这一礼完成,这几声笑语欢声顿时归于沉寂。
空荡荡的婚室寝卧之内,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两道如鼓的心跳声。
“两位夫人,良辰吉时,咱们该安寝了。”
韩绍这话一出,两道‘鼓声’似乎停滞了一瞬。
“啊,什么?”
面皮厚实的韩绍咧着嘴角,重复道。
“我说,夫人咱们该就寝了。”
说着,一左一右上前牵住两道紧绷微颤的娇躯柔荑,回身往早已撒上喜果的合欢床榻行去。
此刻,一女曾经策马持枪,纵横沙场,一女城府深重、心思难测,却皆表现得有如提线木偶一般。
直到一股柔和之力轻轻推搡着她们仰卧在身下柔软的绸被软塌,望着眼前那两道帷幔轻帐缓缓落下,将这婚室寝卧分割成大小、内外两个世界,她们才如梦初醒。
一瞬间,即将面对未知的慌乱,以及大婚前耳濡目染的某些图册画面带给她们的种种冲击与羞涩,顿时涌上心头。
而后,她们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接下来谁先?’
公孙辛夷曾经清冷的面色宛如滴血,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婉……婉娘,要不你——”
已经猜到公孙辛夷在打什么主意的姜婉,当即理直气壮道。
“你是阿姊,当然是你先!”
好吧,她确实是有些胆怯了。
只是很快她便后悔了。
她的绍哥儿不干净了……
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不过渐渐地她便没心思在意这些了,因为今晚的绍哥儿格外的狰狞可怕。
天明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庆幸。
‘还好多了一人,否则……会死的吧——’
……
而这边韩绍在以一敌二,浴血奋战。
另一边的兖州,公冶缙和他麾下的十万禁军甲骑同样也在浴血奋战。
太康六十一年,六月十七。
就在前锋大军就要渡过济水之际,虚空中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冷哼。
“呼风!”
刹那间,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天象大变。
先是云浪翻涌,而后狂风大起。
再然后便是整个济水水道掀起了一阵恐怖的滔天巨浪。
那一瞬间的风助水势,筑起的巨浪简直有如高山倾覆,势如破竹地向着正在渡河的前锋大军倾压而来。
任由渡河宝舟如何催动定波阵法,在这样恐怖的天地伟力面前,依旧仿佛沧海一叶,须臾间便倾覆一艘!
“妖道!休要兴风作浪!”
禁军强者面色冷峻,踏步虚空迎战而去。
可转眼之后,无数禁军便只听一声惨呼,而后便见到一道赭黄道袍的身影提着一颗怒目圆瞪的狰狞头颅现身虚空。
而在他身后一道道顶天立地的巨大身影,几乎遮天蔽日。
有禁军将士骇然色变,惊呼一声。
“黄天力士!”
黄天力士,他们之前见过,甚至斩杀过。
可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却是前所未有!
而这时,那领头的那赭黄道袍的身影哈哈笑道。
“公冶缙,贫道久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