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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宠妻无度:腹黑摄政王重生太粘人-> 第409章 周岁宴 第409章 周岁宴
- 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隐隐听到里头清脆的声响,心中默默盘算:
两天砸碎三套茶具,沈二小姐而今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还好翠琅轩的桌案是檀木的,否则她还不得将桌子都掀了?
芳音在里头劝说:“小姐息怒,安先生不是说,让您莫要心急,他自会想法子。”
“想法子想法子,眼见上元节都要过去了,连让我进宫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还想什么法子?”
沈清月想到那晚沈雁归对自己的挑衅,便恨不得立刻将她撕碎。
又想到那晚她将王爷当着自己的面抱出去,沈清月胸腔怒意升腾:不就是有点蛮力吗?谁没有呢?
沈清月双手托起圆桌。
檀木桌太重了,她掀不动。
更生气了。
“沈雁归那个贱人惯会旁门左道,又是药又是针的,只怕王爷那晚回去,便已经遭了她的黑手!”
“这些天各国使臣陆续入宫,天天宴饮,王爷日日宿醉,还不知道要经受她怎样的折磨?”
“莫着急?再莫急,沈雁归便要先生下儿子了!”
芳音张张嘴、舔舔唇:人家本来就是夫妻,公主都生了,怎么就是黑手?
“小姐……”
“她现在便就是为了赶紧生下儿子,好学前头的老太后垂帘听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欲望是一种比仇恨更可怕的存在。
它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彻底迷失。
赵奇珍那日醉酒吻她,同她诉说自己的满腔悔意,还信誓旦旦承诺,会联合朝臣送她的儿子登金阙、助她母仪天下!
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将来统统跪在她脚下求饶。
沈清月现在觉得自己万事俱备,只欠儿子。
“安先生人呢?他这几日都不曾出现,死哪里去了?!”
陆安用这些日子很忙。
一方面因为王爷“重视”沈二小姐,爱屋及乌,对他这个亲戚,同样委以重任,小管事荣升,月例翻倍。
王府大总管顺理成章,给他派遣了很多事情。
另一方面,陈三的事情完成非常好。
加上正月间,坊市热闹、众人无事,口耳相传。
而今真就做到了,京城之中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几乎人人都知道,王室没有传国玉玺、墨家得位不正。
上元节前不开朝,崔崇等人有意请见王爷,都被以各种理由给挡了回来。
去椒房殿拜访的人却是络绎不绝。
今儿一个宴会、明儿一个宴会,沙屠鲁那个丹珠进宫不下五次。
程家、宋家、温家、陆家……还有一众武将家眷,亦是频频进宫。
朝臣怀疑,摄政王养虎为患,王妃狼子野心。
朝中某些摇摆不定的人,心一下子便摇偏了。
赵奇珍见的人多了,陆安用更是脚不沾地。
今儿他得了空,正准备来翠琅轩,听到沈清月闹脾气,干脆换了方向去郡主府。
姜从容正在院子里教沈圆圆。
他让小圆圆挑个小弓,圆圆偏要选个跟她人一样高的长弓。
小家伙眼力好、心思也活,臂力和长度限制,拉不开长弓,她便干脆用脚。
沈圆圆单脚站立,双手扯着弓弦,嘴里咬牙喊着“咦——呀!”
她原本瞄着靶子,瞧见月洞门出来一个人影——陆安用。
那小靴子踩着弓便挪了方向。
“舅~舅~踩不动啦~”
“咻——”
羽箭朝着陆安用飞过去。
陆安用在奇峰寨一众草莽武夫中,以文见长,姜从容知道他有些拳脚功夫,但一直以为他功夫很差。
没想到他紧急避箭,侧身十分丝滑。
功夫远比他素日展现得更厉害。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防着自己,还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弓箭弹开,小圆圆因惯性往后一倒,小松果跑过来,双手试图撑住她。
姜从容第一时间扶着外甥女,“郡主,没事吧?”
“这个弓太厉害了,我没控制住脚。”
这不是沈圆圆第一次用大弓。
她不喜欢陆安用,因为舅舅每次见完他,都嫌晦气,所以故意为之。
小家伙的心思,哪里躲得过姜从容的眼?
姜从容带着宠溺,故意嗔怪道:“让你挑小弓你不听。”
“不要小的,弓又不会长大,但是我会长大的!”
沈圆圆有理有据,“只有大弓才能帮姐姐射大坏人!”
“郡主小小年纪百发百中,令人佩服!”
陆安用双手抱拳,朝沈圆圆行了个礼,又给姜从容使了个眼色。
他需要借一步说话。
“郡主自己先玩,舅舅先去喝口茶水。”
“好~”
两名女武卫在旁边看着,松果陪着沈圆圆玩。
“大哥,外头准备就绪,你若再不快些让王妃死心,远离王爷,咱们实施报仇大计,可就要误伤王妃啦。”
之前一切进展顺利,姜从容取得王妃信任,沈清月获得王爷欢心,陆安用也能够入王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是年末王爷突然搬进宫里,事情一下子又回到原始状态。
好像白忙活一场。
姜从容听得出陆安用话外之音,现在皇宫那边铁板一块,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赵奇珍那帮人着急了。
着急?
那就不妨让他们更着急些。
“莫急。”
“我这个大外甥女性子随了她娘,脑子里除了男人便没有别的事。”
“她整个正月频频设宴,也不过是利用王爷顾全国体,将自己与王爷绑在一起,她现在也发现这法子用处不大,所以一心想要为王爷生个儿子,好挽回王爷的心。”
姜从容左右看了一眼,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道:“这是王妃专门求我阿姐为她研制的生子秘方,我瞧着她是真糊涂了。”
这方子是沈雁归写的,不能生子,但有大用。
“阿姐说过,她年少习武,身子不同于寻常女子,极难有孕,且就算怀孕,生孩子的风险极大,这辈子能有靖宁公主,已是上天恩德,她却还想拿命搏一搏。”
“失去爱人的痛是一时的,早晚能走出来。”
姜从容随手将纸撕成两半,“我是绝不能让她为了那个姓墨的,冒这样大的风险的。”
“诶诶!”
江佩蓉纪州治疫、成为女提点已然名声大噪,正月间带小圆圆去逛街,路上随手救了两个人,再度声名鹊起。
而今她在百姓中有口皆碑,人人都道她是赛华佗、妙手回春。
朝中也有多名夫人经她手治顽疾,效果甚佳。
陆安用相信江佩蓉的秘方:沈雁归不能用,沈清月还不能用吗?
他将方子抢下来,“你撕了扔在这里,会留下线索,叫人起疑,我帮你销毁。”
姜从容面上对这个兄弟,仍是十分信任,和从前一样,自然将东西交给他。
“靖宁公主周岁宴之后,各国使臣便都要离开,到时候我这个昏了头的外甥女,再没有理由困着王爷,你们既然准备好了,就动手吧,我全力配合你们。”
公主的周岁宴……
这句话提醒了陆安用。
“靖宁公主是摄政王头一个孩子,周岁宴声势浩大,听说宫中已经在准备?”
“是,在那个什么麟德殿举办,所以这次各国使臣都不着急离开,都留着给小公主庆贺,到时候势必比万国宴还要气派。”
人多便容易生乱子、有乱子就是有机会。
陆安用若有所思,点头道:“大哥是公主的舅爷,应该也会过去吧?”
“当然!”
“到时候若有需要,还得大哥帮忙。”
“你是想……”
“大哥不想让王妃以身犯险为那个狗男人生孩子,小弟自然要为大哥分忧。”
陆安用手背拍拍姜从容的胸口,“王妃痴情,若是瞧见王爷与沈二小姐你侬我侬……趁早死心,日后也少些痛苦。”
姜从容觉得有理。
少府负责靖宁公主周岁宴的筹办,整个流程在去年便与墨承影再三确认过。
春至三月,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公主周岁宴设在麟德殿,殿前设百戏。
除了寻常的戏台说唱、舞刀弄棍,还有高絙百尺、吞刀缘橦……是热闹不足以形容的场景。
太液池旁悬挂的灯笼也不是寻常宫灯,而是请了能工巧匠,做了各种新奇形状,夜间掌灯,形态各异、五颜六色。
除此之外,宴会之后,还有火壶、铁树银花、烟火表演。
百官携家眷着吉服,将在午后陆续入宫,在这之前,小公主丝毫没有闲着。
孩子周岁宴最重要的是抓周,墨承影不愿自家小公主给别人表演,所以抓周是在椒房殿办的。
这地方公主最熟悉,心安才能选出自己最想要的。
早几日椒房殿便已张灯结彩,当日一大早,里里外外、忙忙碌碌,孟冬、晚冬伺候小公主梳妆,千帆和万春带人准备物件,青霜细细盯着,绿萼也来帮忙,生怕有半点错漏。
江佩蓉提前一日便已经将所有东西一一查验完毕,确保没有任何伤害性物质。
钦天监择了吉时,礼官按照流程,唱词、去灾、盥浴、冠衣……抓周时,临安、桑妞、丹珠等人也在。
靖宁公主穿着玄红色金凤吉服,一双大眼睛闪着灵动的光,看着围绕自己一圈的金玉宝贝,从宝剑、到金笔,文武俱全,她样样好奇样样摸,却都不拿起来。
就在大家揣测公主会拿什么的时候,小家伙噔噔爬出界,将那个小书房寻到的、描金木头墩子抱住了。
因为太重,她抱不起来,只是团团抱着没有撒手。
“这、这……这算什么意思?”临安看向礼官。
抓周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含义,唯独公主抱的这件没有。
礼官面对着意外情形,很想凭借经验颂扬一番,可他连那木头墩子是个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
就在他踟蹰要不要提议再抓一次时,沈雁归小声对墨承影道:
“我就知道这是个宝贝。”
又提高音量道:“靖宁公主慧眼识珠,一眼相中皇爷爷为她择的生辰礼。”
她丝毫没有考虑重抓一次,哪怕那真的只是个木头墩子、真的会预言人生。
只要女儿喜欢即可。
众人也不管那是什么,用尽平生所学,将最美好的祝愿一一说出口。
靖宁公主欢欣鼓舞,一双小手拍动。
沈圆圆有些惋惜,“我还是觉得那个宝剑最好看!”
“皇爷爷?”临安抬起双手,“她的皇爷爷不就是……我父皇的父皇、的父皇?”
桑妞拍拍她的肩,眼中有对她智力的同情,“你曾祖父!”
临安不满桑妞看白痴的眼神,将她手拿开,“要你说?”
桑妞干脆将胳膊压在她肩上,“撇开君臣不谈,按辈分,你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大姨?”
“大姨?我说小妞~你活腻了是吧?”
“我……”
“诶!”临安一巴掌给她捂回去,“敢胡说八道,我给你牙打掉!”
两人自正月椒房殿小宴相聚,发现彼此臭味相投,这几个月得了机会,便在一起喝酒。
女土匪原就没规矩,长公主也不拘泥规矩。
两人跟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时常勾肩搭背、称姐道妹。
墨承影接过自家夫人的话,高声道:“王室传承,国祚永绵,靖宁公主选中的是大夏江山!未来必将统领四方!一展宏图!”
管他是什么,反正这江山到了卿卿手里,终究是要传给他掌上明珠的!
靖宁公主十分配合,双手拍着木头墩子,一滴口水正好落在龙眼上。
金龙闪耀,龙目睥睨四方。
众人夸赞祝愿,丹珠为人直接,她干干脆脆磕了一个:
“这就是我沙屠鲁未来的小主子。”
墨承影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破山敢保证,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自家王爷笑声如此爽朗。
椒房殿抓周结束,沈雁归瞧着圆圆很喜欢那把嵌宝石金玉小宝剑,便拿给了她。
小家伙开心得不行,大声说长大以后要当威猛将军,保护小公主。
时间尚早,众人陆续离开,先行一步去太液池那边。
沈雁归不忙着换衣裳,抱着描金木头墩子研究。
“景明,若换做你是父皇,你会把什么东西放在里头,留给玉儿?”
“我?”墨承影坐过来,“我的手串。”
“……”
沈雁归摸了摸额头:何必多此一问?
“父皇当时处境艰难,定然要放最珍贵的物件。”
沈雁归提醒他应该基于现实考虑。
墨承影低头摸着自己的手串,满脸幸福道:
“即便是传国玉玺,也可以复刻,但你亲手为我做的手串,世间只此一件,无法复刻。”
“再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
他这话说得,沈雁归完全没法反驳。
“那你呢?”
沈雁归看着自家夫君满怀期待的眼睛:这时候要说传国玉玺,是不是很破坏气氛?
她违心道:“簪子,你亲手为我刻的簪子。”
“我就知道。”
墨承影亲了她的脸,一脸餍足靠在她肩上,“我就知道,在你心中,国家虽重,也始终越不过我去。”
这……搞得沈雁归有些心虚。
“……其实、其实放什么,跟心里的地位,没什么关系。”
沈雁归回亲了他一下,“不管放什么,你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
玉儿不甘被冷落,按着“木头墩子”站起来,扑到爹娘中间。
“爹爹、娘娘,嗯?嗯?”
她左右转脸,索要亲亲。
墨承影和沈雁归一左一右,将她小脸亲变了形。
此时的太液池旁接袂成帷,人声鼎沸。
有人行步看百戏、有人整装欲做戏。
尽管陆安用已经同沈清月说过今日计划,赵奇珍仍让丫鬟,引她去了假山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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