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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荡魔-> 第241章、眉目 第241章、眉目
- “这便是生长在阳县境内的妖花。”严义沉声道。
而晁鲁直不曾鲁莽采摘,死死盯着礼魔和尚离去的方向,凝声问道:“看来和护大王寺有关系。”
“你们县司中有没有关于此花的消息?”
“要是有的话我肯定注意了。”
“那便是跟护大王寺……”严义闭嘴,阳县境内开了妖花,或因枯枝和尚、枯竹和尚皆去过。
若是妖花出自护大王寺,最有可能是枯枝、枯竹带去的。
转念一想,又不对。
晁鲁直看了严义一眼,知他心里想的何事,“不太像护大王寺,这座妖魔洞窟主要对手是我们,绝非阳县斩妖司,最先盛开的地方应是章县。可恰恰是你们阳县最早出现的。”
“那么礼魔和尚亲自来此是为了何事?”
两人瞬间不约而同的说道:“确认一下有没有播撒了花种?有没有顺利绽放?!!”
妖花一定不是凭空长出来的,莫说下四境的妖魔,开府境的大妖们都不一定拥有此等本事。
而妖花既然生长,必然需要种子。
晁鲁直伸出手感受了下风吹的方向,“大概十天半月前,风是朝县城吹的。”
“多事之秋。”严义叹了口气,“晁兄留在章县处理妖花一事,我回去会和秋千户解释的。”
没想到晁鲁直却道:“此言差矣,既然礼魔和尚主动跳出来了,我更有理由劝说秋少游攻打护大王寺。”
严义颔首道:“礼魔和尚必然知晓妖花的来历。”
两人转身看向城池内。
已经有人采摘了妖花。
那妖花弹指即谢,而采摘之人,抱头痛哭,哭声极悲,大哭过后,也已是满头白发,那人愣愣注视着自己苍老的双手,一时间难以置信。
晁鲁直回头看着长在墙垛上的妖花,毫不留情的劈手摘了下来。
妖花在他的注视下迅速凋谢,那股不知是剥夺岁月还是吸收阳寿的力量自两人身上一闪而过:“确实对知命境修士无用。”
严义道:“我们将长在县城的妖花悉数采摘一空。”
“嗯,有劳严千户了。”
“秋千户和宁长真留守阳县,估计这个时候高千户也到了,阳县定然无事。”
晁鲁直巡视着逐渐生长在大街小巷的妖花,感慨道:“太平无事,便是对百姓最好的安抚。这乱糟糟的世道,莫说百姓了,我都受够了。”
旋即,两人跃下城墙,招呼其他四位千户,令斩妖人、绣衣卫加上章县守军,让百姓远离妖花,他们分别采摘妖花。
等处置完这件事。
夜幕星辰,勾月倒挂。
“不是好兆头。”
“再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等也得冲在前面。”严义望着勾月道。
两人各自驾驭飞行法器疾驰向阳县。
斩妖人一路做到千户这个位置,当然会有些积累,不说因功勋得到储物法宝,即便是飞行法器,那也是人手一个。
这些在山上宗门弟子看来十分珍贵的宝贝,一郡的府司不说应有尽有吧,作为奖赏颁给千户一级的斩妖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毕竟,西唐国斩妖司有一整套完整的炼器、炼丹作坊,与之匹配的将是各种珍稀矿藏的矿山,和栽种灵花灵草的药园。
除了势力庞大的山上宗门和横跨数万里的王朝,极少极少有势力拥有这些,或许他们也有,但炼器、炼丹作坊却并不完整。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应在此事上,颇为恰当。
换而言之,这才是西唐国斩妖司敢伐山破庙的原因之一。
——
薛瑾花站在阳县城下扭头看了眼长在墙根的优昙,走过去将之摘下嗅了嗅花香。
“骨香罢了。”
既然优昙无人采摘便会凋谢成人的骨灰,花香称之为骨香也未尝不可。
重新站到了守军的视线下。
“我找赵百户。”她轻声喊道。
守军面面相觑,这女子白衣背剑,面貌奇好,一看就不是妖魔,但……严千户离去时有命令,除了斩妖人之外,不许给任何一人开城门。
薛瑾花是勾察使,她证明身份的令牌守军没看到“斩妖人”三字,便迟迟不曾打开城门,留她在城下孤零零站着。
“我找赵百户!你们让赵百户前来一见。”薛瑾花无奈喊道。
脚下的泥土黏兮兮的,依稀可见妖血,虽然表层的泥土已然清理过了,但那场大战委实惨烈,妖血渗入地下,不仅阳县旁的那潭湖水彻底废了,因妖血的污染,城池附近同样种不了粮食,或许几十年后会有所改善,或许上百年后才能有所缓解,让土地重新有了肥力。毕竟战死城下的妖魔,不光有采气、筑基,还有知命境。
守军答应了薛瑾花的“请求”。
一人奔向县司。
赵蟾正在报案房忙碌着,尽管秋少游和高丘、宁长真确实把城内生长的优昙花采摘一空,可没过多长时间,竟又重新生长了一批。
普通百姓不是修士,他们抵抗不了优昙花的诱惑,随之而来的便是白头。
源水村的张定真找来的二十位狐妖,女子占了多数,与赵蟾一同在记录案情的绣衣卫,除却张冰心,还有位叫做秋黛的狐女。
秋黛写了一手好看的小楷,赵蟾见过后便决定付钱请她教自己练字,秋黛先是把低着脑袋略略的抬起来快速观察了一眼赵蟾的神色,立即又垂下,隐藏仿佛笔锋的尖尖的下巴,她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秋黛可不像秋梨落那般外向,她一直喜欢独处。”张冰心轻声解释道。
语气并不排外,甚至带了浓浓的爱善。
可秋黛的下巴藏的更低了。
秋梨落咋咋呼呼的跑进来,“赵百户……”
一看到赵蟾,她便红了脸颊,“县司门口来了位守军,说是城外有一位白衣女子点名找你。”
白衣女子?
赵蟾霎那间想到了仿若天山净雪的白玉卿,她一袭白裙,像是闯进梦里的白蝶。
倒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关白幼君的记忆愈来愈模糊。
少年郎匆匆起身离开。
张冰心继续听着桌案对面的白发鸡皮的老妪哭泣着报案,说她本是妙龄少女,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老妇?
秋黛抬头奇怪的看着赵蟾的背影,又即刻低下,如实写着案情。
刚刚,赵百户分明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