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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庶姑娘她无恶不作-> 第二十章 顶罪 第二十章 顶罪
- 细碎阳光落在李珏川身上,显得他愈发凄然,站在微凉秋风里,看上去如浮尘一般微末无力。
然而,魏殊却摇头:“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李珏川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与急切。
“从这里将人抛下水里,应当会被水溅到,可你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水渍。”
魏殊说着,视线转而投向方才那名惊叫出声的少女:“可是这位纪兰姑娘有。”
李珏川心中一紧,顿时急了:“我说了,是我杀的!”
魏殊并不理会李珏川,而是走向纪兰,他目光清澈,问道:“纪姑娘,李公子情愿为你承担杀人的罪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纪兰忽然以手掩面,崩溃大哭,声音颤抖:“对不起,都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冲动……”
“我看到他侮辱川哥哥,所以我拿砖头砸了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着道歉。
李珏川怜惜的目光落在纪兰身上,轻轻叹了口气,道:“魏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殊应允,两人便一并走到一旁的小亭子里。
而留在原地的众人看向哭泣无助的纪兰,面上露出各异的神色。
案情并不复杂,只是少女冲动杀人。而李珏川为其顶罪,只可惜,棋差一招。
温惠公主懒懒地道:“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就别往池塘边来了,省得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
说罢,温惠公主率先离开了花厅。
其余人见没有热闹可瞧,也纷纷散去了。
不多时,魏殊与李珏川两人便从小亭子里走了出来。
李珏川目光坚定,直直地走向纪兰,握住了纪兰的手,有衙役上前将两人带走。
魏殊却走到了阮扶云身边。
他露出笑意:“看来我上次说的不错,你真的是很有查案的天赋。”
“这一次我可没出什么力,魏大人何出此言。”阮扶云笑了笑,“还是魏大人心细如发。”
“若非是你发现并非意外,只怕真正的凶手就要逍遥法外了。”魏殊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真正的凶手……”阮扶云默默重复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李公子甘愿为纪姑娘顶罪。”
“如此情谊,的确令人感慨。”魏殊说着,忽然又想到了姜瑜生,心中不由担忧起自己这位挚友的婚姻来。
“阮姑娘,寒衣卫整日里要面对的案情颇多,你是否肯协助一二?”魏殊发出邀请,“你若答应,金银等物是断断不会少的。”
如此一来,阮扶云也有机会与姜瑜生常常接触,兴许可以先培养一下感情。
查案?还有金银?
阮扶云心中一动,面上却故作犹豫:“并非是我不肯,只是女子在外,实在不宜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魏殊呛了一下。
阮扶云的名声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了,还在乎什么抛头露面之类的小事?只怕是待价而沽。
果然,只听阮扶云慢慢地道:“不过,魏大人若是能帮我查清一件事情,我很乐意帮忙。”
“阮姑娘请说。”
“我想请魏大人帮我调查一下宜昌伯府上的青姨娘,也就是我的娘亲,查查她是什么来历,平时与什么人都接触。”阮扶云敛衽行礼,“麻烦魏大人了。”
这也是阮扶云如今最要紧最心急的事情,奈何她手边无人可用,只能求助于魏殊。
魏殊点头,他虽然心中察觉有异,但并未多问,只道:“那就三日之后,天香楼见吧。”
两人约定好后便分开了。
而这场秋日宴,因着接连发生事端,也早早散了,众人各自打道回府。
……
姑娘们回到宜昌伯府后,面对的是老夫人与大夫人的疾风骤雨。
老夫人听闻阮凝雪与余二退了亲,阮扶云又当众打了乔家姑娘,险些气出个好歹来。
大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却又无法对阮扶云发作,只能狠狠地责罚了阮凝雪。
阮扶云刚刚回到伯府时,就有婢女通传让阮扶云去慈安堂里。
一进慈安堂,便见老夫人阴沉如水的面容。
老夫人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放于桌前。
“日后便要嫁人了,也该静静心,这几日哪里也别去了,就在这里慈安堂里,将女德仔细抄写着。”老夫人沉声道。
阮扶云略略屈膝行礼,面上含笑道:“祖母,孙女写不了字。”
“为何写不了?”老夫人面色不善。
“孙女手腕受伤,提不起笔。”
“如何受伤?”
阮扶云唇角微微扬起:“大约心情不好,就容易受伤。”
曾经,她侍奉老夫人殷勤,更是从来不敢忤逆,但老夫人只觉她是个庶女,对她也不咸不淡,直到名声被毁的那一日。
老夫人狠了心要处死她以保全伯府名声,却丝毫不念及多年以来的祖孙之情,只因着镇国公府有意求娶,阮扶云才留了一条性命。
如今还想要磋磨她,那是不可能的。
“去,请大夫来。”老夫人淡淡道,“给四姑娘看看手腕,是否连笔都拿不起。”
阮扶云也不着急,就安安稳稳地坐着,喝着清茶,静静等待大夫到来。
不多时,有大夫进来替阮扶云搭脉。
“四姑娘身体康健,并无异常。”
老夫人挥手让大夫下去,看向阮扶云的目光愈发恼怒:“你是在存心欺瞒我吗?”
阮扶云微微一笑:“孙女岂敢,只怕是那位大夫医得了身,却医不了心,孙女这是心病。”
“你行事如此荒唐放肆,难道是忘了孝道二字吗?”老夫人沉沉问道,孝道二字仿佛大山一样压下来。
“祖母这话便是让孙女无地自容了。”阮扶云依旧是笑着,面上笑意盈盈,目光却没有温度,“孙女很快就要嫁人,等到了镇国公府那边,也不会忘了祖母的教诲,更会对旁人多多提及祖母施惠上下的恩德。”
短短一句话,将老夫人噎住。
话里话外,分明是在威胁老夫人,若是苛待阮扶云,她必定会大肆宣扬。
反正她名声已经如此不堪,再添一条又能如何?
可老夫人最看重伯府脸面,是断断不容许此事发生,可她如今对阮扶云又无可奈何。
老夫人只得深深忍下了这口气,憋屈道:“罢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