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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拂香手-> 第二百零二章:你能吗? 第二百零二章:你能吗?
- 须臾之间,盛宴的余温尚在金崇殿内萦绕,大臣与女眷们仍沉浸于那觥筹交错的雅致之中,享受着宴后的闲暇时光。而另一边,孟舒与沈时宴已然离席,引领着异域的贵客耶莫泰,踏入了东宫的幽深之处,目标直指那片传说中的兽园。
月光如练,轻轻洒在东宫蜿蜒的石径上,为这趟夜行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沿途,古木参天,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低鸣,更添几分幽静与探险的意味。
孟舒与沈时宴并肩而行,衣袂飘飘,谈笑风生间,流露出不凡的气度与默契,仿佛这夜色中的每一步,都踏出了属于他们的诗意与远方。
耶莫泰紧随其后,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
对于这位来自远方的朋友而言,这东宫内的每一处景致,都如同梦幻般不可思议,尤其是即将见到的兽园,更是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随着步伐的深入,一股来自自然的野性气息渐渐弥漫开来,预示着兽园的临近。
穿过一道精心雕琢的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阔无垠的兽园展现在众人眼前。
月光下,各色珍禽异兽或悠闲漫步,或低吼咆哮,展现着大自然最为原始而生动的一面。
提及此事,孟舒在东宫的光阴已悄然滑过近一载春秋,然而,那神秘莫测的兽园,对她而言,却仍是心中一抹未曾触及的秘境。她未曾踏足那片被围墙高筑、藏着世间奇珍异兽的土地,每一次风传其内异兽咆哮或低吟,都仅是耳闻,未得亲眼见证。这份未知,如同东宫深处的一缕轻烟,袅袅绕绕,引人遐想,又添了几分东宫生活的别样韵味。
此番,她终是洞悉了沈时宴的深意,他巧妙地铺设了这场际遇,意在给予她与耶莫泰独处的空间,让往昔那份熟稔成为桥梁,悄然间探寻北郸与大郮之间烽烟四起的根源,以及耶莫泰此番作为北郸使者踏入大郮疆土,背后所隐藏的种种盘算与图谋。
月光如水,轻洒在她身上,为这场精心安排的邂逅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她心中暗自思量,既是对过往情谊的一次重新审视,也是对当前局势的微妙试探。
沈时宴的智谋,在于不着一字,却尽得风流,让她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解开两国迷雾的钥匙。
于是,她带着几分释然与几分谨慎,步入这场精心设计的棋局之中,与耶莫泰相对而立,目光交汇间,仿佛能穿越时光的长河,触及那些被战火掩盖的真相。
她以旧友之名,缓缓开口,字字句句皆是对北郸与大郮未来命运的深切关怀,同时也巧妙地穿插着对耶莫泰此行目的的微妙探询。
如此,一场关于国家、忠诚与智慧的较量,在看似不经意的对话中悄然展开,而她,正站在这一切的漩涡中心,以她独有的方式,为这乱世纷争添上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到了东宫之后,沈时宴早就发话让荼芜将孩子带回到寝殿,身边的人也支走个七七八八,理由自然是猛兽凶残,若是一旦人多,引起应激反应,到时候会伤到耶莫泰这个北郸来的王子。
“我应如何唤你,是沿用那尊贵之名,北郸王子?还是重拾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轻唤你一声小狼?”孟舒的话语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巧妙地将对话引向了他们之间那份既深刻又微妙的旧日情谊,仿佛是在这静谧的时光里,轻轻揭开了一层尘封的记忆面纱。
再看沈时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当下并无几个人守着,还都是离得很远。
在这座隐秘而遐迩闻名的兽园之中,外界的流言蜚语如同织梦者编织的绮丽幻象,将此地描绘得既神秘又超脱凡尘。然而,当真正踏入这片领地,所见之景,虽不失壮观,却终归是尘世之物——一群体型魁梧、威猛无双的狮子与老虎,它们或漫步于葱郁的林间小径,或慵懒地躺卧在暖阳之下,每一声低吼都震颤着空气,彰显着自然之王的威严。
这些生灵,多数源自遥远的异域,作为和平与敬畏的象征,由外邦之君精心挑选,跨越千山万水,作为贡品献于这片土地的主人。
耶莫泰见她都如此坦然,便也不端着之前北郸王子的架势,而是声音清朗道:“没想到你我再见,竟然是这样的身份和这样的场景。”
孟舒直言,“你此次前来,并非是有意和大郮求和,这些你不用瞒我,因为在我心里,皇上意味着什么,想必你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清楚,现下并无他人,你大可收起那些伪装。”
耶莫泰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意外之喜,他未曾预料到她的直接竟能如此锋利,不由自主地低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哦?竟是你巧妙布局,让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离了场?”
“确是如此。”孟舒的回答简洁而坚定,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何时起,你竟练就了这般手腕?”耶莫泰的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探究,仿佛试图揭开她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孟舒轻挑秀眉,反问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在这深宫高墙之中,悄无声息地度过将近一年的时光?难道,你们外邦之人,对中原皇室的复杂与太子的性情,竟未曾有过丝毫的洞悉与揣测?”
耶莫泰闻言,神色稍敛,语气变得更为平和而深沉:“孟舒,此番我远道而来,目的单纯而明确——便是要带你离开这束缚之地。”
话语间,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决与温柔,仿佛是在为她描绘一幅逃离枷锁、重获自由的未来图景。
这样的回答显然在孟舒的意料之中,她并未有多么惊诧,毕竟之前沈时宴就已经跟她说过各种可能性,其中也包括了这一种。
她唇边勾勒出一抹淡然而微妙的笑,那笑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春日里轻纱拂过湖面,涟漪微漾却又不露声色,“我乃大郮尊贵之地的太子侧妃,身份所系,岂能轻易随你这位异国王子,跨越千山万水,步入未知之境?更何况,你欲以何名,何由,令我抛却故土,随你而去?”
“你此行,与其说是专程为劫我而来,不如说是巧借两国求和之契机,披上一层光鲜的外衣,堂而皇之地踏入大郮的疆土,实则暗度陈仓,与你在大郮内暗中布下的棋子,进行那不可告人的情报交换。这局棋,你下得倒是精妙。”
耶莫泰猛地绕身到她面前,不解的问道:“你明明并非心甘情愿留在宫内,我也知晓是那太子将你囚于东宫,现在有机会,你为何不同我离开?”
孟舒冷嗤,“我想为我家人报仇,太子能帮我,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