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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换亲守活寡?可王爷他粘我不放-> 第25章 “是否因为心中放不下车儿?” 第25章 “是否因为心中放不下车儿?”
- 虞微微听罢,愤愤跺了跺脚,接着一溜烟儿地跑出寝房,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喧嚣与争吵声没了踪迹,四周突然间落针可闻。
虞相礼轻咳一声:
“听眠,为父误会你了,没想到,你的心胸比你妹妹要宽广……”
“毕竟是母亲的孩子,自然有她几分气度。对了,父亲还记得我母亲的品性吗?”
“……”
虞相礼哑然。
虞听眠没指望他回应,只是语气轻柔,同他话起了家常:
“年幼时,我对母亲唯一的印象便是‘以泪洗面’,想必,父亲定是辜负了她,她才会寒了心,宁愿躲在广陵,也不愿再回虞府。”
这世上,十分的真心未必招人喜欢。
“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人之常情,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嘛,但在我看来,父亲您的品性入不了外祖的眼,他同意将母亲下嫁给您,定是母亲自己争取来的。”
虞相礼张了张口,竟找不到词反驳。
虞听眠的态度骤然一冷:
“父亲,即便母亲恨您朝三暮四,也从未想过与秦小娘为敌,可是秦小娘对母亲做了什么?母亲身子一向康健,为何生下我后香消玉殒,您有想过吗?”
“我……”
“您不用回答我,自己去查便是,该怎么做,您自己权衡。”
虞相礼放下茶盏,怔怔起身。
“晚些还有宴会,我劝父亲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虞相礼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就如钟家之事,父亲明知一切没有转圜的余地,却还是被虞微微牵着走,若是陛下怪罪,连累了虞府,父亲有想过如何善后吗?”
“……这个……”
“您还想宁安王和您一起上奏,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宁安王府也被连累,女儿该如何自处?”
“……”
“父亲,陛下虽看好太子,可太子的品性您也略知一二,刘宋建朝不过十年,未来如何,都不是个定数,琅琊王氏都不敢站队,父亲您,凭什么对自己的眼光那般自信?”
虞相礼有些愣怔。
他本以为眼前的女儿只是一张嘴得理不饶人,没想到,对于当前局势,她竟比他这个父亲看得还要通透。
“好,为父……现在就回去,但……你能告诉为父,为什么吗?”
“因为今晚,我要对付徐家。”
她露出洞若观火的哂笑,见虞相礼疑惑,于是上前一步:
“父亲,您当做这个宁安王妃是恩赐吗?您已经送我入局了,我没得选,这个位子由我来做,还能保虞府无恙,若真换成虞微微,您就看着整个虞府给她陪葬罢。”
虞相礼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儿来。
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嗓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他终是点点头,默默转身。
虞听眠望着他有些佝偻的背脊,面色无澜。
直到一袭白衣跃然视野,她才浅浅勾起唇角,“玄祁表哥,来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
“正好,阿樱煮的茶还热着,进来饮一杯?”
王玄祁收起玉骨扇,轻咳一声,“正好,有些口渴了。”
他环视一圈,不请自坐在桌案前,翻着那本抄写了一半的《度亡经》,随口问道:
“想渡何人?”
“车儿。”
虞听眠捧起茶盏,浅嘬了一口。
“阿眠,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同你说。”王玄祁执起茶盏,欲言又止。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表哥一向洒脱随性,怎的今日如此扭捏?”
“你与宁安王,可还恩爱?”
“尚未圆房。”虞听眠如实交代。
“咳咳……”王玄祁以手遮面,俊脸微红。
顿了顿,他又清了清嗓音:
“阿眠,你可知,你那日半山腰处遇险,宁安王为何救你救得那般及时?”
“不是你要他去救舅母的吗?”虞听眠好奇投来注视。
“母亲哪里需要他救?你当王家的家仆都是吃素的吗?”王玄祁轻笑,“他是得知贼人上了山,担心你的安危,给我留了信,便自作主张地跑上山了。”
“为了我?”
“你以为凭那暗卫三言两语外加个玉佩,就能定宁安王的罪了?他那是中途离开太久,解释不了去处,这才遭了陛下的猜度。”
“哦。”
虞听眠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我在想,爷爷教你取舍之道,究竟是对还是错,”王玄祁饮下一口香茗,“姑母所托非人,可宁安王是个痴情的,表妹,我其实好奇,你对宁安王无意,是否因为心中放不下车儿?”
虞听眠鲜少见到王玄祁如此深沉。
二人虽不是一起长大,可交情一直深厚,小时候也曾有过一段“一个脱.裤子撒尿一个站岗放哨”的狗血兄弟情。
是以,王玄祁的判断源自何处,虞听眠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六年了,表哥还是放不下赊玥?”
赊玥是外祖给王玄祁安排的“意难平”,当初为了让他悟透取舍之道,更是推动二人上演了一出“梁山泊与祝英台”的悲情戏码。
王玄祁被戳中痛处,大掌一拍桌案,“好好的,你说我作甚?”
“好好好~我不说,你清高。”虞听眠佯装投降。
“不过,车儿倒是和赊玥有着同样的风骨,”王玄祁又是温润一笑,“黄金百两,青州地契,他一样也没拿,便那般单枪匹马地上了沙场……”
“对了,你后来有探听过车儿的消息吗?他是在哪里殉国捐躯的,你可有替他打点,竖个墓碑什么的?”
虞听眠淡淡垂眸,“没有。”
没有?
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与车儿厮守的?
那时他已经失去了赊玥,对这个表妹感同身受,他也曾想过要助他们相守,只不过车儿提前消失不见了……
王玄祁想不通,他指尖轻点誊抄本,声音一抬,“那你从何处得知车儿已经不在了?”
“猜的。”
“……”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开戏了,表哥,随我一起赴宴吧?”
“……虞听眠,你若是男儿身,爷爷定会把你当下一任族长培养!”王玄祁咬牙切齿,“毕竟,谁能凉薄得过你啊!”
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院落。
刘茗卿转而进了寝房。
成婚到现在,他这个夫人,也只在新婚当夜允他待了一夜,之后便是各种推脱。
刘茗卿自嘲一笑,伸手抚了抚抄了一半的《度亡经》……
“晦气。”
他呢喃一句,眉峰轻拧。
——
宴会已经准备就绪。
所有人都已入座,三三两两话着家常,虞听眠站在暗处,见徐家夫人正扯着徐柒柒的衣袖训斥:
“若不是你小肚鸡肠报复宁安王妃,今日何至于遭罪?态度好些,别再得罪那些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