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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良人二字,不过只在书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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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孙姨娘自以为胜出一筹时,一记力道呼到她的脸上。

    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孙婉,我何时允许你这么同她说话的?”秦怀澜甩了甩手。这一巴掌可不轻,他的手这会子都又红又肿。

    “老、老爷,您、您打我?”孙姨娘捂着那半张火辣辣的脸,满腹的委屈。以前那个将她领进秦家时,说会保护她一辈子,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终是对她动手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男人的嘴,当真是这世上骗人的鬼。

    “闭嘴。不然,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秦怀澜嘴上说着,眼角余光却是忌惮的瞟了一眼秦谓。

    秦谓不过嬉皮笑脸的哼笑两声后,走过去坐到了祖母身旁,然后轻轻的给老太太锤腿。

    秦母宽慰一笑,抚着秦谓的头,轻声道:“谁说我们谓儿不好了?我养大的谓儿,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这一刻,孙婉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连忙爬起身来,磕头认错。

    秦母却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就仿佛当她是空气一般不存在。

    “祖母放心,他们要查,便让他们查去。孙儿笃定,不过两三日,咱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您就跟着孙儿,孙儿给您养老。”

    这时候的秦谓,身上没了吊儿郎当,眼里没了隐藏的阴郁和杀意,那双如三月桃花般的眸子,清澈得如泉水一般。

    “好,我啊,以后就跟着谓儿过日子了。”

    就在这时,牢房被打开。进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就将孙姨娘给架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孙姨娘挣扎着大喊:“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拖我出去!放开我!我哪也不去!我、老爷、老爷救我老爷!”

    挣脱婆子的挟持,她拼尽全力的抱住了秦怀澜的腿。

    她想,秦怀澜多少对她还是有些情份的,肯会救她的。

    没曾想,秦怀澜在将目光投向秦谓后,竟掰开了她的手。

    “不!老爷!这些年我一心一意对你,你怎可这般绝情?”孙姨娘哭着喊破了嗓子,不停的重复着当初秦怀澜向她许下的诺言。

    然而秦怀澜的动作,依旧没有一丝迟疑,三两下就将她的手掰开了。

    直到这里,孙婉的心是真的死了。

    原来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只有她一人还念着罢了。

    衙婆子拖着孙姨娘就离开了牢房。

    出了地牢,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得清眼前的景物。

    也不知婆子们要将她拖去哪里,她笑得惨淡,又觉得即便此刻拖她上了断头台,好像都无所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婆子突然停了下来。

    两婆子将她扶起来,把一只包袱塞到她怀里。

    孙婉两眼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到此刻你还看不清那人的心,也只能说小公子这次是看走了眼。包袱里有备好的盘缠,赶紧走吧。”

    “小公子?秦谓?”孙婉不明所以的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婆子点头道:“小公子念你这些年在后宅,未有动过杀心。这才给你留了条活路。当然了,小公子也说了,你若执迷不悟,大可在外候着,等秦家老爷出来了,你还可以去做你的孙姨娘。”

    “孙姨娘?呵、呵呵呵……”孙婉笑了。笑得苍凉,笑得讽刺。

    爱,可笑。

    情,更可笑。

    良人二字,不过只在书中罢了。

    拖着包袱,她摇摇晃晃的消失在巷子口处。

    “这事,可得守住了口。万不得泄露半句出去。不然,咱们两个不仅会丢了饭碗,搞不好,还得把脑袋赔上。”婆子小声道。

    另一婆子点头:“放心吧!这事只会烂在肚子里。就算我不考虑自己,也得替小公子考虑。莫大的恩情,怎能以怨报德呢!”

    “和我想的一样。当初要不是小公子帮着将我闺女从赌坊赢回来,我怕是早就把自己吊树上了。”

    “可不是嘛!世人皆知小公子好赌成性,却不知,小公子因此救了多少同我们一样的苦命人。”

    ……

    傍晚。

    老王家一家人,早早回到家中,又围坐到了一块。

    他们各自把打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于是,东拼西凑出了整件事的大概轮廓。

    这事原和秦谓一家关系不大,说是秦家那远在京都的远房表亲被查了贪墨之罪。

    查罪的官员又在那远房表亲家中,搜出一封来自十里镇的家书。

    其中虽没有越矩的言词,可官员却觉,那贪墨的银钱,定然是输送到了十里镇,这才跑来抄了秦家。

    “我打听过了,那日抄没,并没有抄出什么东西来。那查抄的官老爷,当时还气得跺脚。”王五猁说。

    “那就好!真要是这样,那要不了几天,人就该能放出来了吧。”王江河问道。

    “这可不好说。”王七鹰道:“别的不怕,就怕那官老爷没抄着银子,又不死心,弄一个屈打成招。你想,秦小公子那细皮嫩肉的,哪里扛得住?还有秦家老爷,且不说年纪,只怕几个板子,就能要了他的半条命。”

    “那……这可咋办?”王江河为难起来。

    “要不?使使银子?左右不能让是官老爷自己来打吧!那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话,可不是说来玩笑的。”

    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便把这事给敲定了。

    当晚,王五猁就要带着银子出去办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王五猁就回来了。一进门,他就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怎么回事?”王江河担忧道。

    王田氏惊呼:“该不会是,人家不敢收这银子吧?哎呦,这下可惨了!真要动了板子,小公子那小体格子,哪里受得了啊!”

    一头大汗的王五猁咕咚咕咚的灌完了水,摇头道:“才不是!是他们不要的。他们都说,欠了小公子的人情,真到了上板子的时候,指定不能下重手。”

    此话一出,连同林逃逃在内的老王家人,都惊讶得大气都没喘一下。

    林逃逃眉头高挑,那吊儿郎当的秦谓,居然还是个大善人?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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