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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京中蛰伏十年,世人唤我夜天子-> 第三百零三章 无双战将李于吕 第三百零三章 无双战将李于吕
- 当马车行驶出东城门之时,城门口有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目光一直盯着。
这几人虽是穿着与这京中百姓无异,可每一人都是强健壮硕,血气旺盛无比,显然都是入了品的武者。
“是公主府的马车。”
“去通知城外的兄弟一声。”
随着几声低声的交流过后,几人很快混入人群之中,消散不见。
……
“停。”
马车出城不远,赵祈安坐在车厢里,突然轻呵了一声,叫停了马车。
“吁~”
车厢外,传来了一声勒停马匹的喝声。
片刻后,帘子被掀开,李于吕探进头来,询问道:“东家,怎么了?”
往日里,为赵祈安赶马的,素来都是他身边的那位聋哑老仆。
但如今聂老成了巡天监的王旗供奉,虽然外围供奉管理比较松散,可偶尔也会受到巡天监指派的任务,像是这几日他就被巡天监唤去处理一桩“武者犯禁”的案子,已经走了两日了。
也正因此,这几天为赵祈安赶马的职责,就落在了府上副总管李于吕的身上。
李于吕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满脸疑惑等待着赵祈安的吩咐。
赵祈安撩开车窗布帘,朝外瞥了一眼。
自出城之后,他就感觉到有人跟在他这辆马车后头。
只是不清楚是何方势力,竟是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不要去白云观了,回京。”
赵祈安思索片刻之后,准备让李于吕调转马车,返回京都城。
如今白云山那儿正在建造新的养生堂,为赶工期,不但抽调了赵氏商行中所有工匠,更是将不少枭卫都派了过去,此刻跟踪他的是何方势力尚且不明,冒然将人引去,恐生事端。
李于吕不明所以,但东家有命,他自然是遵从。
他正要回答之时,突然间面前赵祈安眼神精光一现,猛地伸手一把将他拽下。
李于吕看都没看清,只觉得一股巨力擒住手臂,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匍匐在了车厢板上,脸紧紧贴着车板。
“咻!”
远处寒芒一闪,一道破空声从马车后方疾驰而来,目标正是马车的方向。
当李于吕感受到压在他身上的巨力散开之时,这才战战兢兢得直起身来,吃痛得捂着右臂。
可就在他一抬眼之时,却震惊得发现车厢后板竟是被射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孔洞,风呼呼往里灌进来。
而赵东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箭矢。
那支箭矢,通体银白,竟是一支整体皆由精钢所铸的箭矢,这种箭一支便重达三斤,是专门破武者护体灵气的精钢箭!
可就是这么一支坚不可摧的箭矢,此刻在赵祈安手中却是被折得弯曲,看上头的印子,竟是被一只手硬生生捏成这样的!
李于吕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懵了:“东家,这……”
赵祈安低垂视线,眼眸平静地打量着手中的箭矢。
这支精钢箭,重三斤六两,比之他麾下枭卫所用的还要沉重许多,非寻常弓矢可以拉开,若不是巨型弓弩,便是臂力惊人的武者所射。
这京都城中,竟是有人敢在京郊射杀他?
不……也未必是射杀。
刚刚即便自己不躲不闪,自己也不会有事。
是出手之人实力不济射偏,还是……故意为之?
诸多念头,在赵祈安脑海中一闪而过。
正当此时,车厢外响起阵阵马蹄声。
李于吕忍不住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待回来时,已是满面苍白,颤巍巍指着外头:“东、东家,外面……”
他话未说完,只听得外头一声大喝:
“呔!吾山寨众兄弟在此,识相的留下财物,莫要自讨苦吃!”
赵祈安撩开车帘,站在车厢外,环顾四周。
只见马车周围,不知何时围聚了众多匪徒。
每一人皆是身骑骏马,手中亮着明晃晃的大刀,面上皆是蒙着一块布,遮挡住了面容。
粗略一算,竟是有三十余人。
而其中为匪首者,身着黑色长袍斗篷,又用布蒙着脸,从上到下遮挡着严严实实,手中也不似旁人用着大刀,而是一对金蛇剑。
赵祈安面色露出几分古怪:“劫道?”
那匪首哈哈大笑一声,驾马近前,双剑指着赵祈安:“对,没错,就是劫道。”
虽是故意压得低沉的嗓音,可赵祈安一听便听出了端倪,再看对方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显得娇小的体型,这分明是个女子。
赵祈安一时沉默,目光在众“匪徒”的战马以及手中兵刃上来回看了几遍。
他心中顿时有所明悟。
“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赵祈安看向那匪首身侧的一名匪徒,作揖询问。
对方下意识得做了个揖,答道:“某乃……”
“某你个头!”
那匪首一巴掌打在身旁同伴的后脑勺上,张嘴骂道:“咱们是劫匪!劫匪懂么?”
她拧眉看向赵祈安,装作恶狠狠的模样来:“打劫,交出钱财,饶你……”
话音未落,就见赵祈安伸手进了袖子,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丢在了地上。
赵祈安:“可以了么?”
匪首:“……”
她见赵祈安转身就要回车厢内,灵机一动道:“慢着!”
赵祈安停下动作,询问道:“这位大王,还有事?”
女匪首桀桀笑道:“刚未瞧得仔细,仔细看看小相公你也颇为几分姿色,既如此……”
她伸手一指身边一名壮汉:“你!去劫他个色!”
那名壮汉不由虎躯一震,旋即看向女匪首,不敢置信得指着自己:“啊?我?”
“对,你去!”
女匪首侧过身,背对着赵祈安,压低声道:“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
那壮汉一咬牙:“好,我去!”
他顿时算是豁出去了,扭头看向赵祈安,双腿一勒胯下战马,举着刀便冲了过来。
“驾!”
“东家小心!”
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刀身朝着赵祈安砍来,李于吕心中虽吓得肝胆欲裂,可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竟是飞扑而起,挡在了赵祈安身前。
赵祈安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得朝着李于吕背后推去一掌。
“轰!”
一道灵波荡开,竟是将那驾马而来的壮汉猛地弹开。
“唏律律……”
一声马声惊鸣,战马重重得跌在了地上,马背上的蒙面大汉顿时被甩飞了出去,砸在了一旁树木的树干上。
这一幕,瞬间让全场都寂静了下来。
李于吕此刻挡在赵祈安身前,一双眼睛是死死闭着,两只手交错举过头顶,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可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他听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这才战战兢兢得睁开了眼睛,伸手上下摸索着。
一番检查下来,李于吕发现自己毫发未损,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豆大的汗珠是如雨水般流下。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对面,却愕然发现对面那些匪徒都一幅见鬼了的表情看着他。
“这些人……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李于吕呆愣了一会,旋即目光下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战马,以及不远处横飞出去的蒙面大汉,此刻亦是匍匐在地,生死不知。
赵祈安这时从李于吕身后探出头来,喝声道:“若是求财,拿了钱财尽快散去。若要害命……可知我身边此人是谁?”
刚刚那一幕,已经震慑住了面前这些匪徒,听到赵祈安此时高喝,不少人不由咽了口口水。
那女匪首壮着胆子,策马上前,问道:“是谁?”
赵祈安凛然道:“无双战将,李于吕!”
众匪徒不由面面相觑,没人听说过此人名号。
可刚刚那一幕,足以说明赵祈安身边这人,绝非寂寂无名之辈。
无双战将……当得起此名!
而最错愕的,莫非是李于吕本人。
我?
无双战将?
可随着赵祈安斜眼瞥来,李于吕一咬牙,起身道:“吾乃无双战将,谁敢伤吾主!”
“好个无双战将,既然如此,兄弟们莫再客气!并肩子上!”
随着女匪首一声令下,身后数名匪徒硬着头皮冲了上前。
“杀!”
喊杀声一起,这群人身上顿时冒出冲天的血气。
这是真正亲历战场,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方才能够养出的“血煞”!
眼前每一个人,都是百战之师,绝非等闲之辈。
而李于吕……不过是一个读书一辈子也没考上的酸秀才,虽凭一时热血上头,也敢舍身救主,可面对这冲天血煞之时,整个人脸都绿了,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搀住了他,硬是撑着他不让他跪倒。
危急关头,李于吕只听得一声密语入耳。
“出拳。”
“啊?”
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就按照那道声音去做,闭着眼睛狠狠朝前轮起了王八拳。
他眼睛死死闭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耳畔边不时响起“哎呦”“啊”之类似是惨叫的声音。
“行了,停手。”
那声音再次响在脑海,李于吕这才停止打王八拳。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得马车前那些匪徒倒了一地,一个个痛苦呻吟着,半晌愣是没有一个人能爬得起来。
李于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拳。
难道……我成了?
他再次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匪首,如今她成了场上唯一还骑在马上之人,显得鹤立鸡群。
那女匪首见李于吕目光朝她看来,顿时是吓得勒马向后退了几步,色厉内荏道:“你、你别过来!”
李于吕心中顿时升起豪气,手指朝着女匪首一指:“呔!大胆贼子,休走,与某一战!”
女匪首见他作势要从马车上冲下来,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猛拉缰绳,骑着马是掉头就跑。
赵祈安见李于吕真要下马车去追,不由好笑:“行了,莫去追了。”
“东家莫怕,只此宵小一人,我去去就回!”
李于吕还真以为自己神功大成了,抬手一止,撩起衣摆,如唱戏的武生做足了架势。
赵祈安伸手一搭他的肩膀:“不必去了,还有后续呢。”
明明只是轻轻一按住肩,李于吕却觉得自己恍若陷入了泥沼之中,立刻动弹不得。
这一瞬间,他立刻明白恐怕刚刚打败这群匪徒的“高手”,不是自己。
一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李于吕尴尬得脚指头都快在地上抠出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羞得抬手用袖掩着面:“是,是。”
赵祈安这时看向林中深处,故意高声问道:“李总管,依照大乾律令,拦路谋财害命者,官府应当如何判?”
李于吕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若是无人伤亡,当刺奴印、徒三千里;若有伤亡,则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既然这样,那就将这些人绑了,送去官府处置!”
随着赵祈安声音落罢,林中突然出来一声喊声:
“且慢!”
只见林中,那之前逃走的女匪首骑着马回来了。
而在马前,有一人牵着缰绳,不紧不慢得走出。
赵祈安见到来人,作揖下拜:“见过大皇子殿下。”
“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姬武昌身着劲装,牵马来在赵祈安身前,平静问道。
赵祈安答道:“一开始。”
姬武昌闻言不由一挑眉头,问道:“哦?为何?”
“此乃京都地界,又是官道附近,何方贼人敢在这里拦道?”
“凭此一点,怕是不够吧?”
赵祈安笑了笑,答道:“这些人所乘骑之马,皆是梁州五黑马,此马通体漆黑如墨,连舌头都是黑的,极好辨认。这样一匹成年的五黑马,售价三百两银,且有价无市。”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一把刀:“此等精钢刀,制作工艺为我赵家所创,进献朝廷之后,所锻兵刃也只供军需。即便在军中,也因其不菲的造价,非精兵强卫不可有。”
“这样的战马,这样的兵刃,何等匪徒敢有?即便有,又有哪家山匪敢用?”
姬武昌闻言不由摸了摸下巴,随后说道:“可你为何就肯定是我的人?”
赵祈安答道:“因为这些人之中,近乎半数乃异族,大乾军中也唯有远征军会有如此多的异族将领。”
“不可能!”
姬武昌身旁那裹得严实的女匪首顿时嚷嚷了起来:“我们都遮着面呢,你怎么看得出来?”
异族武道与中原武道大多都迥然不同,赵祈安只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如此解释,只是朝着姬武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姬武昌扫了一眼身旁的女匪首,顿时恍然。
他不由笑道:“不愧是国师看重的人,果真是好眼力。”
赵祈安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殿下不觉得该先与我一个解释么?”
“我知你即将要入须弥山,但须弥山的名额弥足珍贵,我便起了试一试你斤两的想法。”姬武昌沉思过后,隐去了与国师会面之事,给出了一个解释。
他目光看向赵祈安身旁的李于吕:“本以为这几日聂无敌不在你身边,能试出你自己的本事,未曾想没了一位聂无敌,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
“无双战将……果真是不负此名。”
李于吕闻言,心中顿时是一阵发虚,侧过头是一言不发。
他是既紧张又尴尬,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可落在旁人眼里,此番作态,却是高傲得不屑开口。
姬武昌不由对他多看了一眼,对此却并不见怪,这样的高手有些傲气也属正常。
他注意到李于吕手中空无一物,思索片刻,将腰间佩剑取下:“不过今日我此番试探,实属冒犯,此剑我随身佩戴多年,观你身旁这位无双战将并无兵器,就以此作为赔礼如何?”
赵祈安注意到当姬武昌将此剑拿出时,他身后那女匪首明显紧张了一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
可姬武昌却不为所动,横举着剑,看向赵祈安:“此剑名为‘凤返’,虽不在大乾名器谱上,是我从一异族中收缴而得,但却丝毫不逊色地煞谱之上的七十二名器。”
赵祈安将“凤返剑”接过,将剑拔出剑鞘三寸,只听得一声清脆剑鸣,目光不由露出些许惊异。
老实说,他并不在意什么“名器”不“名器”的,他从不缺这些玩意。
这世上兵刃万千,可纵然是传承千载的神兵,对于赵祈安来说,都是鸡肋。
任何兵器,都比不上他这一双肉掌。
但对于旁人来说,一件名器足以让一名天人武者为之狂热。
姬武昌并不是多富裕的皇子,竟是愿意将这“凤返剑”当做赔礼,也足可见其诚意。
赵祈安面色稍缓,将剑归鞘,递还给了姬武昌:“君子不夺人所好,殿下诚意我已心领,往后不要再有此类事端即可,此剑殿下还是收回吧。”
姬武昌大手一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莫不是瞧不上我这赔礼?更何况此物并非赠你,而是赠你身旁这位无双战将。”
“如此,便谢过殿下。”
赵祈安不再推脱,随手将凤返剑交给了身后的李于吕。
李于吕抱着凤返剑,只觉得烫手。
这自从江湖中有好事者为大乾神兵名器编排了“天罡三十六神兵”“地煞七十二名器”之后,这些神兵名器就多了几分传奇色彩,茶楼酒馆中更是有说书人为这些神兵名器编排了种种故事。
李于吕出身市井,没事就爱往酒楼茶馆里钻,听几段不要钱的书,纵然如今已算是飞黄腾达,可依旧没改这么个毛病。
可他刚刚可是听到大皇子所说,这剑和大乾七十二名器一个级别,往日里只在故事中才能听到的东西,东家就这么轻飘飘丢给他了?
他赶紧小心翼翼把剑收好,生怕把这宝贝磕着碰着了。
这一幕,落在姬武昌眼中,却是让他大生好感。
面对自己这皇子,不谄媚、不卑躬,隐隐还有几分不屑结交的鄙夷……
可面对喜爱的兵器,却是如获至宝,细心呵护……
姬武昌在心中对李于吕下了定论——这是位心思纯粹、一心武道的武道高人。
不愧是无双战将!
赵祈安对姬武昌行礼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殿下。”
姬武昌自无不可:“你说。”
赵祈安问道:“殿下方才提及须弥山,莫非殿下知晓须弥山的实情?”
整个京都城中,绝大多数人都只知晓须弥山是国师为陛下修行所搬来的一处仙山。
但如今赵祈安已经隐隐从天武皇和国师口中,知晓了有关于须弥山的些许实情。
那里……绝非只是个求仙修行之地!
姬武昌微微一笑:“我去过须弥山,你觉得呢?”
赵祈安顿时惊讶抬头,大皇子竟是去过须弥山?
他之前就试探过二皇子姬皓宇,可姬皓宇对于须弥山知晓的不会比京都城里其他人多。
连堂堂皇后之子都是如此,没成想姬武昌竟是直接去过须弥山?
赵祈安正要开口问,姬武昌摆摆手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应该知晓规矩,你入须弥山之前,我不可能与你透露任何消息。”
“半分也不行?”
“半分也不行!”
姬武昌回答地斩钉截铁。
他看向赵祈安,答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若是没有舍出命去的打算,那就歇了入须弥山的心思,那地方可不安全,即便说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危险之处也不为过。”
赵祈安问道:“危险从何而来?”
姬武昌抿了抿嘴,没吭声。
赵祈安试探着问道:“灵渊?”
姬武昌面露诧异:“国师连这儿都和你说了?”
赵祈安摇了摇头:“国师没说,不过我现在知晓了。”
姬武昌表情顿时呆愣了片刻,随后一指赵祈安:“你诈我?”
“殿下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都不知晓。”
赵祈安淡淡答道。
姬武昌面露些许无奈,随后说道:“既然你从我嘴里套了话,那我也有一事相求。”
他是故意漏给赵祈安一点消息,也好引出这番话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
他看向赵祈安,问道:“我想买走你身边一个私奴,价格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