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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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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夏依旧翻墙回了后院,他从井里两桶水冲洗了身体,尽管井水冰寒冻骨,但一般练武人都能承受。

    萧夏换了一身衣服,盘腿坐在房中,又一次进入深度修炼之中。

    .......

    云定兴的府宅在宣仁坊,就在隔壁坊,直线距离萧夏的府宅大概五百余步,云府原本也扎满了彩灯,现在全部换成白灯笼。

    云定兴和妻子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两个兄长云师德和云师端站在一旁垂泪。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杖颤颤巍巍出来了,“我的孙子在哪里?谁敢杀我的孙子?”

    云定兴连忙忍住悲痛对两个儿子道:“蠢货,还不快把祖父扶进去!”

    两個儿子连忙将祖父往回搀,老者大喊道:“你还赶紧去找太子,给我的孙子报仇,千刀万剐的混蛋!”

    云定兴连忙赶去东宫,太子杨勇今天也是刚回到长安,襄阳到长安这段路也着实把他累坏了,他下午已经睡了一觉,晚上在宫里欣赏了花灯,正要去休息,忽然得到消息,云定兴紧急求见。

    隋朝对太子和外戚的往来还不是那么严格限制,太子杨勇当即接见了云定兴。

    云定兴进来便跪下大哭道:“太子殿下要给老臣做主啊!”

    杨勇连忙让宦官将云定兴搀起坐下。

    “出了什么事了?”

    云定兴抹着眼泪道:“三郎今晚被人杀了!”

    杨勇吓了一跳,“三郎怎么被人杀了?”

    “三郎今晚去赏灯,遇到了凶人,手段极其残忍,竟然将三郎当街斩首。”

    说到这,云定兴恨得咬牙切齿,“朗朗乾坤,竟然在天子脚下公然当街杀人,这还是大隋吗?还有王法吗?”

    杨勇却没有勃然大怒,这个小舅子他很了解,自己不止一次给他擦屁股了,每年上元夜都会出来搞事情,就喜欢干欺男霸女的事情,每次在自己面前都痛哭流涕要悔改,不用说,这次又是出去抢女人,结果遇到硬茬子了,被当街斩首。

    杨勇半晌道:“凶手有抓到吗?”

    “没有!他们巡逻军队根本就是敷衍,不肯去调查,不肯去挨家挨户搜查,一句尽力抓捕就把云家打发了。”

    杨勇翻个白眼,想什么呢?上元夜挨家挨户搜查,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来问问情况,责令他们查案,你不要太难过了,尤其老爷子身体不好,让他节哀,回头我安排一下,厚葬三郎。”

    云定兴听出太子也有敷衍自己的意思,他心中恼火,又道:“您是太子殿下,杀您的小舅子就是打您的脸,凶手他们完全查得出来,只是他们不把您放在眼里......”

    “行了!”

    杨勇不耐烦地摆手道:“明天我去给天子说,把这个案子定为大案,尽快把凶手抓到。”

    ........

    窦德玄这两天很低调,上元夜也不敢出门,但该来的还是要来,他的父亲窦彦下午休息好了,晚上在书房里看书,忽然想起了酒楼之事。

    窦彦年约四十岁左右,官任兵部侍郎,他有六个儿子,窦德玄是老三。

    不多时,长子窦德明匆匆来到书房,躬身行礼道:“参见父亲!”

    “之前我吩咐你的,崇仁坊那座酒楼收回来了吗?”

    “回禀父亲,还没有?”窦德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窦彦脸一沉,“我去年九月就给你说了,让你把酒楼收回来,那是你曾祖父的军功赏地,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伱竟然还没有收回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是韦家不卖了,还是什么原因?”

    前年秋天酒楼忽然出现臭味,窦家在反复调查后,发现臭味是从云家一座宅子传来,每天晚饭前,云家准时用粪水浇菜,臭不可闻,严重影响到酒楼生意,交涉几次后都没有用。

    窦彦才意识到,是太子在故意针对自己,他一怒之下便把酒楼卖了,卖了没多久就后悔了,那是窦家的军功赏地,怎么能卖掉?空关着也不能卖。

    窦彦当即和韦家商议,但韦家不肯转让,窦彦只得作罢,到了九月份,窦彦得到消息,韦家打算卖那座酒楼了,窦彦连忙让长子去商议收回酒楼之事,紧接着天子要去江都视察,他便没有关注此事了,全权交给长子处理。

    没想到了过去了四个月,酒楼还没有收回来,窦彦心中怎么能不恼火?

    窦德明解释道:“当时孩儿去和韦家谈这件事,但价格谈不拢,就暂时没买,后来韦家降价到八千贯,孩儿觉得韦家还要继续降价,就再等一等,后来韦家一降再降,从八千贯一路降到去年十二月的五千贯,孩儿准备要买了,但得到消息,韦家很可能会降到四千贯,过了新年后,孩儿得到确切消息,韦家的底线是四千贯,孩儿就派管家去和韦家谈判,愿意以三千贯钱收购酒楼。”

    窦彦眼睛一瞪,“你疯了吗?三千贯钱,韦家怎么可能卖?”

    “孩儿只是谈判技巧,所谓漫天开价,坐地还钱,只要双方各让一步,那么四千贯成交,这是对方的底线,我们也不吃亏,不料韦家根本就不谈,直接把管家赶出府门。”

    窦彦长长叹息道:“你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谈判,唯独窦家不行,我们是原卖家,你这样开价,对韦家是一种巨大的羞辱,你懂不懂?”

    “孩儿已经明白了。”

    “你明天去韦家,用八千贯的价格把酒楼赎回来,做人要厚道,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窦德明苦着脸道:“来不及了,我又答应用五千贯钱收购,但韦家已经用四千贯的价格把酒楼卖了。”

    “什么?”

    窦彦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是怎么做事的,那是窦家的祖地,你怎么能让韦家卖给别人?”

    窦德明要哭出来了,“我们威胁了坊里所有商人,不准任何人买那座酒楼,否则就是以窦家为敌,所以一直没有人敢买,但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有人敢买。”

    窦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怎么有这么蠢的儿子,一开始就没诚意,又威胁坊内商人不准接手,这样明目张胆威胁,但凡韦家还有一点点自尊,都绝不会再卖给窦家了。

    “德明,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刻薄的人,你告诉父亲,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事到如今,你不要再隐瞒为父了!”

    窦德明已经手足无措了,这个时候他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出价三千贯是老三的主意,威胁坊民也是老三干的,后续的事情更是和老三有关,他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我和三弟商量的,三弟认为韦家焦头烂额,最后只能卖给我们,所以要把价格压到最低。”

    窦彦坐不住了,起身开门吩咐茶童道:“去把三公子找来,立刻去!”

    茶童撒腿跑去了,窦彦恼火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听三弟的话,他才十八岁,他懂什么?”

    “是父亲您吩咐的啊!有什么事情,兄弟之间要商量着办。”

    窦彦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咬牙道:“我说的是家务事要商量着办,不是说这种大事!”

    窦德明低头不敢吭声了,这时,窦德玄快步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孩儿参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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