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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从流民开始武道通神-> 第68章 天机之变 第68章 天机之变
- 孟渊是骟匠出身,深知势的重要,也最会审时度势。
没进门时,孟渊便已锁定了玄真的气机,可待茶水喝了两三盏,大道论了七八句,那玄真也没探出气机,反而靠到了独孤亢身上。
不言自明,玄真之势已失。
白天时还自信非凡,嚷嚷着渡人渡己,此刻却又这般老实规矩,像去了势的老母猪。
孟渊也不知玄真为何变化这么大,但必然有独孤亢的撺掇之功,毕竟玄真是独孤亢的徒孙辈。
作为老鳖坑诗社开社的副社长,眼见社团干将开了口,孟渊不能不给面子,自然要圆独孤亢的一份慈悲之心。
再说了,孟渊本就不是嗜杀之人,以前都是被逼的没法子才杀人的。
夜正深,天犹热,外面知了依旧叽叽喳喳。
孟渊一边看着不灭金身的天机图,又瞥了眼玄真,问道:“大师认得杨有志?”
“回施主的话,不认识。”玄真手臂上缠着白布,外面渗出了血迹,他合十道:“实乃我们武僧下山行走,都要渡恶行善,若能渡得大恶之人入我空门,便是善功。待回到师门,亦有奖赏。”
他说到这里,又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已有执念,实属不该。”
孟渊微微点头,那杨有志杀人害命,又是七品武人境,确实是玄真渡“恶”的首选。
“大师今后有何打算?”孟渊问。
“七水镇依山傍水,是为灵气汇集之地,贫僧打算在此养伤养性。待来日道会之时,若能稍稍出力,也是莫大功德。”玄真说完,又瞧了眼孟渊,接着道:“贫僧自幼入释门,从不打诳语,也无心问询松河府之事,只想探问探问青光子的下落,好能为我佛门祛除一害。”
这是说以后要当老实人,不跟李千户过多掺和,也不过问黄有升和仇不来的事了。
“善。”孟渊点头。
陈守拙见状,这才拍开酒坛泥封,给孟渊和自己倒上酒。
“给我也倒点。”独孤亢搓搓手,把茶杯举过来。
陈守拙笑着给独孤亢倒上,也没去多问。
玄真以茶代酒,四人干了一杯,算是揭过此事了。
孟渊细细看过不灭金身的天机,发现此法竟需得全开上三十三天。
如今见识日涨,孟渊知道天机神通其实跟所需的上三十三天窍穴的多寡没什么关系。
天机神通固然有强弱之分,但还是与所用之人的强弱有关。
就如同浮光洞天,此法将玉液全数化浮光而出,需得荡尽丹田,身负重压,而孟渊玉液盈广,筋骨强横,自然威力比别人大,恢复比别人快。
这不灭金身是佛门武僧的天机之法,也算知名,就如同绽春雷一般,一旦使出,别人立时就知道了根脚。
孟渊是个不耻下问的人,当即向玄真讨教道:“这法门号称不灭,当真能不灭?”
“……”玄真看了看手臂上缠的布,回道:“世间焉有不灭之法?不过此法确实有独到之处,我兰若寺弟子外出苦行,都要先研习此法,而后再同门切磋,若是能挡伏虎降龙的奋力一击,便算功成。”
他见孟渊微微点头,似对这法门了解之极,但还是解释道:“伏虎降龙是我兰若寺武僧所修的攻伐之法,以阳刚威猛著称,向来称之为矛。不灭金身便是盾。”
“原来如此。”孟渊表示学到了。
玄真两手合十,继续道:“不灭金身需得不停催发,能挡诸般攻伐手段,如绽春雷之攻心,浮光洞天之伐体。此法其实就是玉液化金光,维持金身之躯,继而抵御诸般手段。若对方攻伐之势太猛烈,所耗玉液就越多。”
他见孟渊不时点头,似很满意的样子,便又道:“此法若是自身强,那此法便强。贫僧曾见识孟施主的浮光洞天,知晓施主玉液之盈广、之凝实,躯体筋骨之壮硕,皆远胜同阶,是故若用此法当远胜贫僧。寻常人的浮光洞天不足为惧。”
“大师真是太客气了!”孟渊越听越觉得不灭金身妙,跟自己十分契合!
陈守拙给孟渊倒上酒,道:“贤弟自身本领不凡,有此法自然如虎添翼。不过需得防备蓄力之法、灭杀之法。有些法门太过霸道,即便你有不灭金身,对方也不需耗到你玉液干涸,而能直接破掉金身。”
孟渊明白,这就好比拿菜刀砍骨头需要很多下,但要是换了重斧,一下子就把骨头砍断了。
只要强到一定的境界,什么防御都是虚幻。
“唉。”孟渊叹了口气,给玄真倒上茶,道:“此法好归好,可是需得不停催发。若是能维持不灭金身的同时,还能用其他天机神通,岂不美哉?”
玄真和尚本双手捧着茶杯,听了这话后,抬眉看了眼孟渊。
陈守拙也微微笑。
他们怎么了?发现我是土包子了?难道真有法子同时用两种神通?孟渊深恨自己贪图女色,一回家就钻青青姐被窝,跟聂师少了交流!
孟渊打定主意,这一次回去,一定要跟聂师好好聊一聊。
“贤弟许是忙于公务,这些杂事不曾知晓。”陈守拙是个知礼的,他又给孟渊倒上酒,道:“武人之路便是从不可能中砍出一条路。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艰难罢了。”
他举起酒杯,笑着道:“武人的天机神通运转之法,乃是玉液在丹田映照刻画之地流转,自此成天机图,开秘蔵。心随意动之下,有些天机之法眨眼便发,如浮光洞天等;而有些需不停催发,如绽春雷、不灭金身等。我听说,若想同时用两种天机神通,要么等天人化生,入四品之后。要么就再开一处丹田。”
孟渊曾听聂师说过,武人哪怕丹田被毁去了,也能再造丹田。
武人,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回去问问老聂。”独孤亢见孟渊拿着酒杯不出声,“来干!”
孟渊举杯,四个人又喝了一杯。
“贤弟资质不凡,再开丹田不必着急,不妨先寻人帮忙开拓丹田。”陈守拙知识渊博,他见孟渊又有疑惑,就道:“就是你现今的丹田,再行扩张,能使丹田更为坚韧凝实,玉液更为凝练。不过也有凶险,你是王妃的人,她应该会帮你的。”
凶险?孟渊最不怕的就是凶险。
“扩张……”孟渊只帮别人扩张过,但应该不是一回事,反正回去找三小姐问一问。
把不灭金身的天机图细心收好,孟渊如今待修的天机神通已有四个了,乃是涅槃回天、万物流光、神威如狱。
其中涅槃回天与万物流光所需开的窍穴不多,但后者无法确定真假,而前者应该快些修习才是。
又扯了一会儿,陪着独孤亢唱和了一首打油诗,夜愈加深了。
“贤弟,此番若是没有你,也不会这么快抓到那杨有志。愚兄这里谢过了。”陈守拙给孟渊倒上酒,道:“杨有志之事我会行书松河府。至于其他的事,我无心再管,也管不到。”
孟渊明白陈守拙的意思,是让自己小心些。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孟渊愈发归心似箭,当即起身告辞。
此间事已了,又兼夏日炎热,晚上正是赶路之时。
陈守拙也不客套废话,他取出一封信,“贤弟代我转交寻梅姑娘。”
收了信,孟渊朝玄真笑了笑,道:“玄真大师,来日有缘再见。”
“阿弥陀佛,施主慢行。”玄真松了口气。
孟渊不再多说,与独孤亢一起,带上胡倩和王秀才等人,当即往南而去。
快马急奔了一阵,孟渊和独孤亢又落在了后面。
“你怪不怪我多事?”独孤亢小声问。
“不怪。”孟渊笑笑,“他杀不杀皆可,我本就是为你的身份不泄露而起杀心。你既然不怕,我有什么怕的。”
“孟兄,你真好!”独孤亢激动的很,开心道:“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不会露了我的事。”
“那就是你的事了。”孟渊笑笑,打量独孤亢,道:“你白天拼命来救援我,晚上又帮忙周旋。你以前没这种胆子的。”
“你是说,我以前特别怕事对吧?”
独孤亢表情严肃许多,道:“我这次跟你来,提前去找了应施主,我说我想跟你出去玩耍。她说我有慈悲之心,有证空之心,却缺了一份洒脱。而今既然开口,可见有几分洒脱。便允了。”
“真的?”孟渊不信。
“当然是真的!”独孤亢言辞凿凿,“不过咱社长也帮着说了几句好话就是了。”
“对了。”孟渊忽然想起明月,“你在静园见没见过明月?知不知道她根脚?”
“她是你惹不起的人,你最好离她远一些。”但凡孟渊提女人,独孤亢都是这个态度。
“我不觉得,只是花开得正艳,若我不欣赏,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孟渊道。
“阿弥陀佛。”独孤亢一副高僧模样,“施主心存淫邪,深陷业火,日后必遭反噬。”
“你想到哪里去了?”孟渊皱眉,“大江对明月,当于高人游。这是三小姐教我的。我是想向明月姑娘请教武道上的学问。”
“阿弥陀佛,施主莫非真当我纯质?”独孤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