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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虚幻大千两茫茫,一邂逅,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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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子墨此时正恭敬的立在一边等候着由远而近的人,只是瞅到了一身华服的下摆他便有礼的福了福首,给萧墨凌请了安,紫红色的武将朝服衬得他挺拔的身段更加欣长,皮肤或许是因为多年习武的原因而呈现一种健康的古铜色,他长的并不英俊,却极耐看,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五官并不精致,但组合到一张脸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独特感,严子墨就属于这类人,不够俊美却足够爷们,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MAN”。

    “严将军不用多礼,坐吧。”萧墨凌表现的不热情也不厌恶,这还真是他一贯的作风,平日里还老念叨自己是个淡漠的人,其实他自己才是从骨子里泛着孤僻的家伙。

    “谢王爷。”严子墨的脸色是极严肃的,听萧墨凌赐坐才抬起了头,见到立在一边仔细端详自己的项柔时明显吓了一跳,似乎才发现还有别人,于是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参见王妃。”

    “不错,有点眼力。”项柔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满意。

    “子墨有幸见过国师一面。”言下之意就是我认得的是国师不是你修王妃,瞧瞧,多么犀利的话语,项柔当然不可能听不出话里的意味,却也不恼,虽然不明白严子墨为何对自己有着无形的抵触,但听他的语气倒是对国师身份的自己颇为敬重,于是只抿嘴一笑坐到了一边。

    “不知严将军今日到本王府上有何要事?”萧墨凌自然也听出了他对项柔的不敬,见项柔又变得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起来,最近的项柔好不容易变得有些像个正常的同龄少女了,这会儿被严子墨一激,却是又摆出了一贯的淡漠姿态。

    “子墨特地为家父来送寿帖,三日后家父五十寿辰,还望王爷能屈尊到府上一聚。”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帖,走到萧墨凌面前递了过去:“这几日早朝虽见得到王爷,但您总是走的匆忙,子墨只得来府上叨扰。”

    “严大人的寿辰,本王自当是要去祝寿的,帖本王收下了,三日后定当赴约。”虽说萧墨凌是个十足的闲散王爷,但这可不代表他不管朝堂之事,沧月的存亡。这严长宁眼下也算是个位高权重的老资格了,他自然明白什么样的人“宠得”,什么样的人“宠不得”。

    “那子墨与家父便恭候王爷大驾了。”说罢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失了男子气概。

    “不知严将军可还有事要说?”萧墨凌见他行完礼并不告退,只是欲言又止的拿眼角看一边端坐着玩弄指甲的项柔,不自觉的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这……”严子墨听到萧墨凌的问话就踌躇的抿了抿嘴,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边玩指甲边与南西子低语的项柔,一脸诚恳的问道:“不知王妃可知国师这几日去了何处?”

    “你找他有事?”项柔一听他问及自己,不由有些好奇的扬了扬一边的眉,斜睨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人,项柔就不明白了,为何男儿身份的自己总是要比女儿身的自己受欢迎那么多。

    “国师的才华世人皆知,不知对行军打仗是否也同样有着另一番的独到见解,子墨只想有机会亲自向国师讨教一番!”说这话的严子墨竟表现的有些激动,这只是远远观望过的人,可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当如若不是他在皇上面前举荐自己,哪有今天的一切荣华,更是因为自己是由国师推荐,间接的成了他的门生,有多少人因着这层关系对自己恭敬有加,他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你是不是去国师府上送过帖,没见着人?”项柔看着他一脸热切的模样也并不做假,于是小嘴一抿,温柔的笑着伸出了手去:“帖子给我,我替你送。”

    “子墨谢王妃大恩!”这严子墨一听项柔肯帮忙,就知道这事必定有着落了,于是立马掏出另一封请帖递了上去,项柔见他因着这事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恭敬许多,不禁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将帖子收进了衣袖内,严子墨这才心满意足的告了退,离开了修王府。

    “说起国师,我也是许久未见了,去了何处?”萧墨凌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一提起项天泽便不由自主的将他与项柔两个人完全重叠起来,此时问着的话都不可掩饰的透着一丝试探。

    “要你管。”项柔古怪的瞥了他一眼吐出三个字,而后兀自站起来拉上南西子出了正厅回了后院,弄的萧墨凌满脸黑线一阵无语,这是他的修王府,项柔是他的王妃,他不管谁管!

    “刚刚那人就是如今镇守边境的严子墨?”这南西子还未在屋内坐定便又急急地问了起来。

    “对,沧月第一贪严长宁就是他爹。”项柔不屑的加上了一句,随即想到什么一般凑到西子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眯着眼睛问道:“你喜欢他这样的?”

    “我哪有说。”虽然嘴上否认着,可是红透了的脸俨然出卖了她,南西子是个爽朗而又单纯的女子,平日里虽大大咧咧惯了,如今被项柔这么一说,仍旧是羞红了脸。

    “瞧这小脸红的。”看着南西子俨然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项柔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便安心的在这王府住下吧,将严子墨收入闺房再回你的南池去。”

    “这凌王府我可不敢住!”这西子一听项柔的话立刻摆手拒绝道:“若整日待在王府,终有一天要与你的小王爷打起来,我可不想柔儿夹在中间为难!”

    “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你不住这还能住客栈去?”说罢露出一副“你现在就让我很为难”的表情,然后夸张的瞪大了眼睛问道:“还是说你要直接搬去严府,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去,谁说的,你不是还有偌大的国师府空着嘛!”说完露出一脸的乞求神色,听刚刚严子墨的话就不难断定他对国师的恭敬与追崇,若是自己去了国师府待着,总要比在修王府机会多。

    “你倒是学会了没脸没皮。”项柔听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担心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才不满道:“你小声点。”

    “柔儿教得好。”见项柔这副态度,南西子自知她肯定是答应下了,于是拉下项柔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项柔只觉一阵无力,满脸黑线的耷拉下眼帘。

    “既然如此,那我便马上动身了,记得常来看我哦。”南西子此时哪里还管项柔如何,一张笑的跟朵花的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光彩,话音刚落便兀自跑出了屋去,项柔则是抽搐的动了动嘴角,也懒得去管她那么多。

    “王妃。”萧荣来时的路上被横冲直撞的南西子撞了个结实,现在仍有些心有余悸的惨白着脸,这突然出现的南池公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与她一同待着的,却是自家这王妃,看似温温柔柔的怎的与那般豪放的女子一同为伍了。

    “荣伯,什么事?”项柔无力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耳边有些散乱的发丝,提起裙摆走了出去。

    “有位姓秋的公子求见,王爷让老奴来唤您。”

    “那王爷人呢?”姓秋的话,在项柔认识的人里,除了秋思远还能有谁?只是这萧墨凌怎的突然这么好说话,让自己去见他了?

    “王爷刚刚出府去了。”萧荣说完还躲闪的瞥了项柔一眼,一副深怕她会接着往下问的样子。

    “哦。”项柔看着他的反应就不难猜出他这出府是去哪里,虽然说就算作为朋友去探望下项琉璃也是应该的,但是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

    秋思远用眼角瞟着一边悠闲吃着糕点的项柔,有些坐立不安的踌躇着站在一边,项柔则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反正自己是不急,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去。

    “让你坐你又不坐,你想怎样?”项柔看着不停挪步,总安分不下来的秋思远一脸愁容的模样,眉头便不由的皱到了一起:“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了,便秘都该完了。”

    “我,关于科举的事,你看能不能……”

    “要脑袋还是要科举,痛快点!”项柔秀眉皱的更紧了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不爽的抿紧了嘴。

    “……”秋思远原本就已尴尬万分的脸更是僵硬住,项柔这话问的,跟“想死还是不想活”有区别吗?于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科举都是分三场,这前两场已过,你叫我如何入得这殿试去?”

    “那你明日便搬去国师府。”项柔略一沉思,马上露出一副“这不算问题”的模样。

    “啊?”这秋思远一听要他搬去国师府,脸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兴奋,虽然项柔有些让自己招架不住,但也是自己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有能耐的贵人了,此时一听还能见到名震四方的少年国师,更是激动的知道出了一个“啊”字。

    “只要成了国师的门生,谁还敢不让你入得这殿试去?”项柔看着一脸痴傻状的秋思远,无力的一手扶额,俨然又是一副“朽木果然不可雕”的痛心模样。

    “这,这恐怕……”

    “有后台你不用,是傻子吗?”见他又一副为难的样子项柔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

    “一切听从王妃的意思。”看着项柔火冒三丈的架势,秋思远也算是学乖了,每次与项柔争论也没见自己胜过,此时见项柔俨然又要发火,自知只有认命才能少吃些苦头,突然想起出门时安之说的两个字,“认命”,果然,由项柔教导出来的卓安之是最能体会这个词的真是含义的。

    “有你一去也不至于让西子太无聊。”项柔见他终于听话,满意的换上了一张笑脸,心里却打着鬼主意,一个身为女子太过豪放,一个身为男子又太过秀美,西子喜欢“MAN”的男子,而秋思远则心仪温柔的姑娘,一想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项柔心中便忍不住一阵好笑,权当是让他们二人互补了吧。

    “嗯?”秋思远听罢她的话,却是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项柔却是不给他任何发问的机会,立马派人将其“打包”送去了国师府,以后的日子他就自求多福吧。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项柔一早给项琉璃送去药回来便称自己不舒服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萧墨凌急的要请太医她却死活不肯,看着床上双眼紧闭不理自己的项柔,萧墨凌自然是不会怀疑她的身体状况,只是有些无奈的守在一边,巴巴的看着床上的人。

    “究竟哪里不舒服?”萧墨凌蹙紧了眉头伸手轻轻碰了下项柔,闷闷的问了一句。

    “就是乏,想睡觉,你别管我。”说完还有力的拍开了萧墨凌的手。

    “我就说过这样不行,还是要把柳颜找出来。”看着项柔日渐消瘦的身子,萧墨凌早就看不下去,但平日里她总说自己没事,可今天却不一样,这不舒服可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叫他如何放的下心?

    “我有这么容易死吗?”项柔白了眼拦着不走的萧墨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罢又推了推他:“你还是早些准备寿礼去给人祝寿吧,你都守在我身边一整天了,不闷吗?”

    “你这副样子,我哪也不去。”萧墨凌古怪的看了项柔一眼,替她掩了掩被子,心中却奇怪,怎么老感觉项柔想支开自己?

    “严长宁是什么身份,如今他们父子位高权重,你做事有点轻重好不。”项柔一听他说不去就急了,“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黑着脸凶狠的瞪着被吓到的萧墨凌。

    “没有不舒服了?”见项柔那利索的举动,萧墨凌愣了几秒才试探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被你吵死了,没法休息。”说完一转头,生气的不去搭理他。

    “……”萧墨凌一副吃瘪的模样抿了抿嘴,看着项柔苍白而又倔强的侧脸,却突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她也只不过是个未过双十的少女,以往见她淡漠惯了,如今见她这副闹情绪的别扭样,心中倒是高兴了起来,于是微笑的站起身凑到她面前,转过她的脸在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柔情的嘱咐道:“在府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被突然轻吻的人更是瞬间被迷的七荤八素,直到萧墨凌出了门去还是一副呆样,许久才摸着额头,似乎那上面还有他唇瓣柔软的触感,于是又跟着傻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一拍脑门嚷嚷着“糟糕”跳下了床去。

    萧墨凌前脚刚出王府,项柔后脚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国师府。她必须趁今天这个绝佳的机会将秋思远介绍给文武百官,至少要让那位高权重的几位知道他的存在,今天严长宁大寿,来的必定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项柔怎么会放弃如此大好的契机呢?

    “秋思远,你信不信本公主让国师将你脑袋给摘了!”这项柔刚踏进国师府大门,就听到了西子大声的咆哮,于是一皱眉走了进去,连一路问安的婢女小厮都没搭理。

    “你将我衣衫撕扯成这样,还要摘我脑袋?”秋思远一副“你搞错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真可谓用泼辣来形容的女子,她真的是一国公主?

    “本公主看了碍事,撕了便撕了,嚷嚷什么?”南西子本就不喜欢过分秀美的男子,可这秋思远又偏偏生的比普通女子还清秀,叫她如何看都极不顺眼。

    “好吵~”项柔一脸头痛的斜倚在桃树下,看着院中争吵不休的二人,一手扶额,完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正吵的换的二人听到动静立马禁了声,在看到项柔那一瞬间,秋思远几乎以为是项柔假扮,若不是项柔服了药暂时变了声,他可就真的要大跌眼镜了,而一边的南西子看到她时仍有些恍惚的愣了愣,若说这世上长相秀美的男子一定要让她选一个的话,那就是男装的项柔,真可谓是美轮美奂!

    “泽哥哥~”南西子见秋思远俨然一副无措的模样,突然眼珠子一转冲过去抱住了项柔的一只手撒起娇来:“这秋思远也太过小气了些,我不就是撕了他一条衣服么,竟还对我凶起来。”

    “我,我只是问你为何撕我衣衫,几时凶你了?”秋思远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分明一直是这个女魔头在欺压自己,如今竟还在自己最崇拜的国师面前反咬一口,本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国师留个好印象,谁知这南西子的一番话,无疑的当头给了他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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