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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想要真实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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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

“龙的宝藏……”那名叫做约翰的佣兵从地上一个激灵地爬起来,喃喃道。(百度搜索)

龙的宝藏。

在所有勇者屠恶龙的传说中,勇者最后总会带回两样博得世人艳羡的战利品――美丽无双的公主,和能够买下半个帝国的宝藏。

佣兵们狂热了起来。

“果真……果真有宝藏!”那个年长的佣兵兴奋得不能自制地抖动,“看,看到了么!那个白翡翠做的头冠!”

“哎唷老雕,别扒着我的肩膀。”另一个满脸雀斑的佣兵不耐烦地抖开老雕,着迷地往前迈了两步:“什么屁的头冠我没见到……那个半身高的、金子铸的三头犬像真是棒极了。”

弗雷拉听着,只觉得背后有冷汗下来。她是用了天眼去看的!那什么白翡翠的头冠,或是巨大的黄金三头犬雕像,她一个都没见到!在她眼里,那道石门之后的确充满了堆积如山的金币,但其中掩埋着的半截干枯的残肢、只有一层皮包裹的头颅和墨黑色的血迹才是让她狠狠倒抽一口气的缘由!

她胆战心惊地回头望了望玛丽白的神色。果然,其中只有对巨大财富的惊喜和一些警惕。

夏迩和菲奥……看到的又是什么?

正在这时,约翰哑着嗓子的干嚎声又在弗雷拉心上狠狠划了一刀:“团长大人!他们……他们都,都死了!!!”

虎啸佣兵团的佣兵们一片慌乱。令人惊讶的,并没有一人趁着混乱首先抢进那道石门,大家都跑向了以扭曲姿势摔在地上的,冷冰冰的,曾经的同伴。

“全,全死了。”

“僵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都僵了!”约翰红着眼睛,粗鲁地拽动着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臂。

查尔曼也是一脸沉痛加震惊。他脚步有些不稳地疾速走过去,蹲下丨身查看着。

“他们的灵魂已经不见了。”夏迩松开了弗雷拉,低声说道。

正常死亡的智慧生物,其灵魂能够在这个位面保持十几分钟到数小时的不灭。更有一些特殊的高级种族,在神祗的庇佑之下能够妥善地收回灵魂,等待重生。

五个。弗雷拉咽了咽唾沫,再次望向那个充满了尸体碎块,斑斑血迹,和无价金币的石门背后。

“都到这里了,怎么能空着手回去!”老雕的脸色又阴了一层,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死静的气氛。

――这也是弗雷拉心里的话。

约翰与另外两个佣兵怒视着他,其他的佣兵们虽然表情挣扎,但掩不住眼中的跃跃欲试。

查尔曼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很快,他又亮起了他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老雕说得对!既然都走到这儿了,想想自己家里没钱买新裙子穿的老婆和三天吃不上一顿肉的胖小子们!”

约翰三人闻言,也神色复杂地攒紧了拳头。

查尔曼继续鼓舞道:“地上还有不少兄弟们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他们也在积极接应着,说不准我们很快就能在哪个岔道儿见到他们了。”

见人心不再浮动,查尔曼略微松了口气。他脸上带着无奈转向反骨这边:“朋友们,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儿加上我,也就剩下了十人。显然你们也不乐意就这么白跑一趟吧?不如我们暂且合作,先不论权杖宝石那档子事儿,有什么收获,我们对半。”

这对虎啸佣兵团来说,是一个做出了极大让步的条件。虎啸佣兵团原本就是佣兵工会排得上号的大团体,本身在帝都上层也有一定的人脉。现在的情形,虽然是虎啸佣兵团一次性损了五个人,但活生生的却还有足足十个精锐,更不要说地面上的几十号成员了。对半开,他们无疑要放弃极大的一部分利得。想来反骨佣兵团面对那阵诡异风力时的表现,让查尔曼又将他们高看了一筹。

夏迩同意了。虎啸佣兵团那边,既然是老大发话,佣兵们也没有什么异议。

查尔曼点了点头,立即行了一个标准的佣兵礼:“请。(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这是要我们做炮灰呢啾。”壶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布兜里钻了出来,爬到了弗雷拉的肩上。

弗雷拉笑笑,伸出指头顺了顺它的毛,便大大方方地越过佣兵们走到了前头。

四人极有默契地径直向前走着,丝毫没有理会周围的财宝。玛丽白虽然一直啧啧感叹着,却也规规矩矩。倒是后面的佣兵们不老实,不知哪一个率先踢了踢滚落到路边的金币,发现并没有任何事发生。弗雷拉分了点儿神去听后面的动静,知道已经有几个佣兵开始往自己的兜里哗啦啦地装填金币了。

她没有回头,也不乐意去想他们口中的“纯金灯台”和“球型巨大宝石”究竟是什么。

这个储纳着人类财宝的半圆柱形通道似乎无穷无尽。弗雷拉和壶豚小声交谈计算着,这时候的耶加岛应该已经在迎接新一天的日出了。

“你可以解下布条,没关系。老是蒙着对眼睛也不好。”夏迩不经意说道。

“诶?可是――”弗雷拉有些为难地微微侧脸,看了看后方十几米处,正讲着荤笑话、气氛重新热烈起来的佣兵们。

“他们走不出这里的。”

弗雷拉惊讶地望了夏迩一眼,脚步不由得停了。夏迩却仿佛没注意到一般,径自朝前走去。他黑衣的下摆擦过弗雷拉□着的大腿肌肤,莫名让原本有些闷热的弗雷拉察觉到了一丝凉意。

“从选择走进这扇门开始,任何生物都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龙族从来没有好脾气的存在。”菲奥的声音极低,几近气声的耳语,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讥诮,“今天是他们,或许明天就是我们。没什么好同情的。”

弗雷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从白布条儿后面的绳结处拿了下来,并没有解开它。

又是一个急弯,那些如山如海的金币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通道的两旁又出现了零星的月长石方块儿。

矗立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仿佛通天的石壁。

查尔曼与智囊法师奥兹几步疾走上来,与四人一起仔细端详着这通道的尽头。后面却有几个以老雕为首的佣兵,只往这里瞧了一眼,便急急回身捡拾着拐弯处最后的金币。

显然,路就到这里了。冒险尝试,或是原路返回――只有这两个选择。

石壁平滑且巨大,上端似乎没有任何的花纹,却给人一种不能直视的威慑感。大概在弗雷拉手肘的位置,刻着八张人脸,似乎分成了四组。人脸的眼睛夸张地弯着,眼珠却被刻意地突出了。鼻子显得笨拙而巨大,嘴巴大张,舌头平贴着下颚,牙齿都被精心地雕刻了出来。

“这表情真恶心。”玛丽白厌恶地道。

夏迩谨慎地伸出缠满银色锁链和红宝石吊坠的右手,以奇怪的节奏在人脸上敲击着。

没有任何反应。

夏迩无奈地舒一口气,看向菲奥:“一人一个。”

“啊啊,又是这个老把戏。”菲奥应下,“玛丽白,来来。”

夏迩率先卷起了左手的袖子,利落地插进了左边那张人脸大张的嘴中,一直到小臂中段:“放好壶豚,最好把它绑在哪儿。”

“壶豚不要被绑在哪儿啾!哪儿都不行啾!”壶豚高高竖起了新长出来的翎毛,虚张声势地啾啾了一会儿,便乖乖地钻进了弗雷拉腰间的布兜里,还自己叼着系带牢牢系紧了。

弗雷拉琢磨了一下,擦着那肥厚的舌头,将右手伸进了那张嘴中。

――这感觉糟透了。

她大约伸进了大半个前臂,才触到一个微凉的温度体。

“……夏迩?”弗雷拉不确定地问道,手中不自觉地挠了挠――用通常挠壶豚的方式。

“别乱动。”

弗雷拉的手被整个抓住了。她顿时有些不自在,皮肤相贴的地方微微有些发汗。

在看不见的地方,夏迩的手引导着弗雷拉的,两人十指交握,掌心处合握着一个粗糙的石质手柄。

“握紧。”夏迩说着,便抓紧弗雷拉的手,用力向外一拉!

“星辰之光有时候并不比自己的心真实。”

在失去意识之前,弗雷拉听到夏迩这样低语。

――――――――――――――――――――――――――――――――――――――――

再次睁开眼睛,弗雷拉发现自己正穿着在马场时最常穿的一身衣服,手中拎着薇莎米亚编织的凹底小篓子,里头装着自己刚刚打回来的马草和今天的意外收获――两株果子草。

她有些茫然地伸手在腰间翻找――空空荡荡?总觉得应该有一个什么……

“弗雷拉?”

“诶?安,安卡。”弗雷拉忍不住往下了拉刘海,这精灵的发色简直刺眼得让人感到无端自卑。

“怎么一副迷路的样子。”安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将配方背混了不说,还漏下了这个――或者说,其实你不想要了?”

《知识之神的馈赠:炼金》。

弗雷拉一把抢过来,又幡然觉得自己的动作生猛了一些,赶忙一本正经地站好,道歉又道谢。

安卡被她这幅模样逗笑了:“好了,再不回去,家人要着急了。”

弗雷拉于是挥别了精灵,一路小跑着回到那个正冒着炊烟的红顶小房子里。

“我回来了。”

“每天都磨磨蹭蹭。”用头巾包住了全部头发,露出一整张俏丽的脸的林波儿将一大碗奶油浓汤重重地放在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对着弗雷拉飞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小丁克已经叫了三回饿,薇西缝了一整天的破帽子估计都要晕过去了。就算你花上两整天的时间,也依旧打不到比我好的马草。”

她扬起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马草仙女’的名字永远只能是我的!”

“好,好。”弗雷拉哭笑不得地安抚着,匆匆洗了手便殷勤地接过妹妹手中的餐具一起帮忙摆放着:“大哥呢?不是说了今天会回来的么?”

“刚回来不久。”林波儿下意识地压低了嗓子,“看上去累极了。我们见你还没回来,就让他先去休息了一会儿。”

弗雷拉挑了挑眉正要开口――

“这个不是你又晚归的理由!”林波儿尖锐地道,横眉竖目地将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弗雷拉摸了摸鼻子,朝厨房探了个身:“父亲?今晚有蛋熏肉吃么?我要单面的!”

老多特笑呵呵地叼着烟回过头:“好,好。开饭了,去吧四姑娘和你大哥叫出来。”

“哎。”弗雷拉弯□抱了抱在厨房东跑西跑玩闹的丁克,便转身上了楼。

“说过好多次了不许在煮饭的时候抽烟!”楼下传来林波儿的指责声,弗雷拉愉快地勾了勾嘴角,分别将门西勒与薇莎米亚从被窝里头和纺车前面拔了出来。

饭桌上,弗雷拉稀溜溜地喝着汤,被门西勒一眼看杀,于是安静了。

林波儿与薇莎米亚讨论着对面家胖姑娘的事情,被门西勒一眼看杀,于是安静了。

丁克小弟细细地吃完了专门为他准备的蜜汁鸡腿,拿着骨头梆梆地敲着桌子,被门西勒一眼看杀,于是安静了。

老多特把一切都收入眼底,不由得摸出烟斗呵呵笑着,吧唧地吸了一口,被门西勒一眼看杀,于是也放下烟斗安静了。

“我吃完了。”之前将头发睡得四处乱翘的门西勒严肃地放下了碗筷,率先起身离开。

于是弗雷拉开始大声喝汤,最小的两个姑娘继续聊天,丁克小弟捡起了鸡骨头棒,老多特也再次摸出了烟斗。

“大哥是黑脸大魔王。”弗雷拉朝着老多特挤了挤眼。

“……你想要的学徒标准款炼金工具被我扔在半路上了。”门西勒的声音平板地从弗雷拉身后传来。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一家人围在烧得旺旺的壁炉旁边惬意地喝着廉价的麦草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平凡而愉悦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半夜里,喝多了麦草茶的二姑娘穿着宽宽大大的长袖睡衣,打着呵欠扭歪着走下楼打算去解决内部矛盾。

“……父亲?”弗雷拉眯着眼,看到就着壁炉火光翻着小画报的老多特。

“小雷尼。”老多特摘下了厚实的镜片,笑呵呵地递给她一只坚果:“我才在想着你的婚事……”

弗雷拉瞬间将自己能够做出的最痛苦的表情摆在了脸上,捂着肚子飞也似的跑走了。

一身清爽的弗雷拉蹑手蹑脚地从阴影处溜出来,走上了梯子。

“雷尼。”老多特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弗雷拉垂着睫毛转过脸来。

老多特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老爹就想让你把那个难看的厚刘海给剪了。这幅样子怎么嫁得出去哟。”

“不要。”这绝对不行――虽然不知道这种强烈的抵触感是从哪儿来。弗雷拉也没细想,她有些困了,打了一个小呵欠。

老多特深深吸了一口烟,高高眉骨之下那双苍老而智慧的眼睛深深地望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姑娘:“搞不懂哟,你们这些年轻小辈总喜欢遮掩这个遮掩那个,像藏栗子的仓球鼠崽子。”

“却不知道栗子不是原来的栗子,里头早早就空了。”老多特瞧着弗雷拉犯困的模样,无奈地挥了挥手:“晚安,我亲爱的小雷尼。”

“晚安,父亲。”

弗雷拉又打了一个呵欠,摇摇晃晃地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头梯子上楼了。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弗雷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

“却不知道栗子不是原来的栗子,里头早早就空了。”

一阵彻骨的寒意随着这深夜,从每一个细枝末节席卷着弗雷拉的温度。

她愣愣地低下头,有些好笑地摩挲了下空空如也的腰带,又猛地掀开了仿佛从出生起就一直跟着她的厚刘海。

不对。全部,全部都不对。

弗雷拉觉得鼻子有些酸,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她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留恋地望了望紧闭着的,兄弟姐妹们的房门。

她的视线完全被水汽模糊了,胸腔充满令人煎熬的酸胀感。她看到自己眼前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的分崩离析。

她急急地回身跑下楼,看着已经从裤腿开始碎裂的老多特。

父亲正呵呵地笑着,吧唧又吸了一口烟,愉快地朝她摆了摆手。他的眼神智慧而深邃。

再见,再见。弗雷拉咧着嘴,无声地道。她已经隐约听到了壶豚啾啾的着急叫唤声。

要努力地向前。去到那个真正的重逢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奉上。牵小手了yoooooooo(这不重要啊摔从今天起,二姑娘真正地走出来了。w

为了重逢而继续踏上新的旅程吧亲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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