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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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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回去后愣怔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菀菀?你没上飞机?”

“爸,我去不了了,这边出了点事。..”

那边一听就慌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陈劲出车祸了。”

放下电话,林菀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这一次本来就是打算去W市,趁着身体方便去看看他们,看看爸爸口中的家。要缓和关系总得迈出第一步,这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不想孩子跟她一样孤孤单单的长大。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她爸爸就出现在她家门口。她还以为在做梦,呢喃着问:“您怎么来了?”

林爸爸叹息道:“菀菀,这个时候爸爸应该在你身边。”

她心头一热,眼圈立即红了。她爸看女儿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又是心疼又是负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见她没有躲闪就轻轻揽过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菀菀,放心吧,阿劲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一听到这句,林菀当即哭出声,要是按照这个逻辑,陈劲恐怕是活不成了。

陈醉自从回来就没离开医院半步,不是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抱着头沉默不语,就是呆呆的站在监护室门外看着里面的人。他妈心疼儿子,让他回去睡一觉,他不肯,叫他吃饭他说不饿,就是偶尔喝两口水,一天下来人就憔悴得不像样子,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两位老人在这盯了一夜一天,被送回家休息去了,其他人分成几批次轮班看护。次日早晨陈西来换班,看到陈醉还是枯木一般的杵在那,她走过去带着鼻音劝慰:“小哥,你别这样,三哥他会醒过来的。”

陈醉视线锁定在玻璃另一侧的世界,哑着嗓子问:“小西,你知道哥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吗?”

陈西不解的看向他,他苦笑了一下说:“是因为我啊,这是报应。”

“别胡说,这是意外。”

陈醉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摇头说:“不是,不是的。”

最后陈醉还是在医生的要求下回了一趟家,因为他这一身臭汗脏兮兮的样子是不能进去探视病人的。他回家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来到哥哥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书架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两个男孩儿,一个七八岁,贴着头皮的小平头,白衬衫蓝短裤,标准小学生扮相,另一个只有两三岁,头上顶着西瓜皮,穿着肥肥的背带裤,笑得看不见眼。

他拿着相框,仔细的看,努力的回忆着,那时候他太小,只有些大致印象,每天磕磕绊绊的拖着鼻涕跟在哥哥后面,哥哥不爱带他玩嫌他累赘,可是每当他摔了跟头,或者被别的孩子欺负,哥哥无论玩得有多热火朝天都会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第一时间跑过来……

回到医院,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陈醉换上防菌服来到重症监护室,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的心更是刀割一般的疼。床上的人脸被氧气罩遮去一大半,面色灰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一点生气,只有床边嘀嘀响着的监护仪器表明这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回想起家里的那张照片,那么美好的光景,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啊。

陈醉无力的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开了口:“哥,你都睡了三天了,该醒了,你看你现在瘦的,我……”他说着哽咽了一下,艰难的说:“我都要认不出来你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缓的继续:“这几天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他又摇了摇头说:“也不对,是它们纷纷往我脑子里钻,白天黑夜的不知疲倦的往里钻。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笑了,有时候心里发酸,还有时候会掉眼泪。”

陈醉说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开始回忆:“哥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回家说幼儿园老师对我不好,给我的蛋糕比别人小,还经常对我凶巴巴大喊大叫,然后你就找人在她回家路上放狼狗吓唬她,事发后你挨了揍,爸爸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说你没错,不能让人欺负弟弟。”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当时撒了谎,那个老师人还可以,我只是不想去幼儿园而已,爸爸打你时我想说出真相,可是又害怕挨打,你看,你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混蛋,自私恶劣又胆小……”

“有一年正月初几,我跟表弟在厅堂玩闹,打翻了外公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当时吓坏了,打小他就不待见我,这下肯定更讨厌我了。你知道了后就说那是你不小心打碎的,我还记得,当时你被罚了一天不能吃饭,后来我偷偷给你送去一个面包,那么大个儿的面包,你两口就吃完了……”

明明是极度的疲惫,大脑神经也在一跳一跳的疼,可是陈醉的记忆力却好得出奇,那些往事像是打印好了的稿子摆在他面前一般,一件一件,按照时间的顺序从他嘴里往出蹦。

“二十岁生日,你送我车,你说人活着就像开车,我要学会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盘,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他说到这里开始抽泣,“我却连一辆车都开不好,没分寸,撞了人,再一次把烂摊子交给你,自己躲了个干净,现在报应来了,却落到你头上……”

陈醉抱着头泣不成声,直到护士进来提示他探视时间结束了,他才用力抹了把脸,站起身对床上依然平静的人说:“哥,你不总说我该成熟了吗,再过几个月我就二十八了,别人十八岁成人,你弟弟混蛋,二十八才想起来好好做人。哥,等你醒来的时候,我要让你看到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探视人离去,护士把门关好,回头发现显示器上的数据呈现异常,再过去查看床上病人,只见他眼角微微发亮,细看,是泪水。

林菀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强烈,不定时的干呕,胃口极差,常常饭吃到一半就跑去吐,每每都是吐的比吃的还多。此外她还极易疲倦,大白天犯困,可是一睡着又会没完没了的做梦,有一次居然梦到自己去参加追悼会,看清灵堂悬挂的黑白照片时,她立即惊醒。打给谭希哲之后确认这只是一场虚惊,可她还是忐忑不安,谁知道是否下一秒就会成为现实呢。

短短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林爸爸看在眼里,猜出个**分,但他自知没有资格过问,只是带着助手去超市挑选新鲜的鱼肉蔬菜,亲自下厨负责女儿一日三餐。林爸爸早年曾专研过厨艺,只可惜时隔多年,林菀早就忘了曾经的味道,看到满桌的菜肴,不免有些失神。她爸心里愧疚,只能不住的往她碗里夹菜,并介绍每个菜的营养价值。

林菀看看菜色,发现和她上网查过的孕妇菜谱吻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由衷的说,谢谢爸爸。

林爸爸有些尴尬,忙说,爸爸要谢谢你,给我机会补偿你,没让爸爸把这个遗憾带到棺材里。

那位阿姨主动打来电话,热情的问寒问暖,软软的南方口音,听起来就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爸爸也提过她性格很好。还有弟弟,在电话里一口一个姐姐,跟她要了QQ号,还问她放暑假可不可以来这找她玩。被人叫姐姐的感觉很无措,也很奇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林菀发现自己变得宽容了许多,当无意中看到她爸钱包里的照片,居然是她的百日照也就是三口人其乐融融的照片时,她想了想还是提醒说这样子不妥,阿姨看到了会伤心。

一提起这个,她爸立即黯然,说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她的妈妈。所以当她绝情离去后他才久久不能释怀,所谓的爱之深怨之切。

她问:“那你为什么又结了婚呢?”

她爸面露惭色:“是为了生活。”

是啊,生活总要继续,空虚需要填满,缺了的角色需要有人替补。

她说:“那就好好爱他们吧,不要等过些年后再为此后悔。”

这一天下午,林菀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对方声音很沙哑,却不失郑重,他说:“我是陈醉,我想和你见个面。”

几分钟后,林菀在附近一家幽静的咖啡馆见到了陈醉,地点是他提出来的。他变化很大,不只是跟两年前相比,和几天前在医院的匆匆一瞥时的样子也极为不同,皮囊还是那个皮囊,住在里面的人好似变了一个。

陈醉坐好,看着她的眼睛,只这一点就跟从前截然不同,以前他是不敢直视她的。他说:“林菀,我知道现在道歉太迟了,我的区区一句道歉对于你所受的伤害来说,也没一点分量,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他说完就着坐姿深深低了一下头,林菀喉咙一堵,将视线移开,看向窗外。

“我刚才去了公安局。”

听到这句,她立即收回视线惊疑的看向对面。

陈醉苦笑了一下,垂下视线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两年我虽然不能说每天都活在负疚中,但是,一想起那件事就会……”他说到这儿握住桌上的水杯,眉头微皱,手指用力收紧,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其实是在对抗紧张。

“很自责,心里很难受。”陈醉说完微微松了一口气,抬手抓了一把头发,继续道:“可是,人有劣根性,我每次都会自我安慰,事已至此不能补救,以后注意就行了。”

然后他眼圈一红,长叹了一声说:“只是没想到,老天爷记着呢,这么快就来讨账了。”

林菀不做声,像是失去了反应能力一般,僵硬的坐着,视线滞留在桌子一侧的花瓶上。

陈醉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似是要压下什么,同时使劲眨了眨眼,把即将涌出来的眼泪逼退,放下杯子自言自语道:“这一回,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替我受罚了。”

调整好情绪,他抬头再次看向林菀,认真的说:“林菀,我今天找你就是这两个目的,一个是向你道歉,另外,我犯下的错误我自己承担。”

陈醉离开后,林菀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原处,许久之后,她才看清花瓶里蓝紫色的一束,是勿忘我,一直认为,在她认识的所有花里,这个名字是最好听的。

想起陈醉最后说的一句话:“林菀,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过错记在我哥头上。他,他亲口跟我说过,他爱你。”

僵硬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痕,有温热的液体经过嘴角,咸里带着些许的苦。

昨天有突发事件,爆发受阻,不是我食言啊,虽然我也经常食言。。俗话说,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

推文时间:

想当年的《饭卡三十六掉》,只说一句,这是一篇非常有个性的文。

文案:

苏眠:我愿用我的情深不寿,换你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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