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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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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杀手无弹窗 平无奇饶有兴致地看着连小开将吴铁汉绑在了一颗树上。

带伤而又刚被连小开封了周身**道的吴铁汉,看着自己身上的绳索,除了苦笑,什么也不能做。

“斯丝,鞭子可买来了?”连小开扬声催问。

“来了……街上只有马鞭卖,不知道行不行。”斯丝推院门而入,有点不忍心地看着被剥了锦裘只剩单衣立在雪里的吴铁汉。“你真要打他啊?”

“你说呢?”连小开接过马鞭,在空中弹指一振,出啪地一响。

“怪可怜的……”斯丝忍不住同情起这个长得不错的阶下囚来。

“他若还可怜的话,世上就再没有可恶之人了!”平无奇在一旁插嘴。

“那不如一刀杀了他?”斯丝提了个好建议。

“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我未想好具体方法,不过必得好好折磨个十数日才杀。”连小开恶狠狠地举起了鞭子。

“喂,你听到了?”斯丝赶紧对着吴铁汉关切道,“难道你不怕么?还不快些服个软,求个饶?”

吴铁汉看了看她,摇摇头,苦笑着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被封了哑**。”斯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护法,平大哥,不如给他个机会,听听他说什么吧。”

“先打到半死再听好了。”连小开不为所动。

“不过万一不好控制,打死了就不好了……”平无奇态度软化,“小开,不如听斯姑娘的,解开他的哑**,给他个说话的机会算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连小开想了想,“那便听你们的。”

他伸指一弹,解了吴铁汉的哑**。

吴铁汉简直啼笑皆非。

这群小孩这出三簧演得着实拙劣,简直跟过家家似的。――可是,自己落在别人手里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赶紧识相地主动开口,“平伯父同沈沉藏在一辆大马车里,以十五日为一个循环在盐城周边四镇八乡漫游。”

连小开与平无奇对望一眼。

难怪出动多少人手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原来藏人还有如此藏法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袁圆呢?”连小开威胁地举起马鞭。

“袁圆之前的确在我行府,不过现在你也见到了,她被那人带走,与我无干。”

“废话,那人是谁?”

“不是你的大舅子么?……”吴铁汉话音未落,已经挨了连小开一鞭。“你莫要生气,”他赶紧开口,温言软语,同之前强硬形象完全相反。“那人的确可以算你的大舅子……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不过,他确是袁圆的兄长无疑。”

“你怎会知道袁圆的身世?”

“自然是袁圆亲口对我所说的了。”

连小开又是一鞭下去。“胡说!袁圆自幼弃婴,人所皆知,她如何会知道自己身世?又如何会无端端冒出一个兄长来?”

吴铁汉颇为自怜地苦笑。“她之前的确不知道,不过现今知道了。否则你以为,她为何能与南郡王相安无事,还得他照拂?”

“究竟怎么回事?”连小开愣住了。“她在郡王府中难道不是你的诡计么?如此说来,倒是她自己跑去的?”

“我抓她是为了要挟于你,送她去郡王府作什么?她是在李显臣搜捕她时主动出声示警,才成功从我这里逃脱的。我料想事情不对,所以才去郡王府探听消息,没料到就遇见了你。”

“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若有虚言天打雷劈。”吴铁汉誓得眼睛也不眨一下。

连小开半信半疑,用眼神征询平无奇与斯丝的意见。

平无奇道,“你所说的马车,现在何处?”

吴铁汉道,“马车无主漫游,我也不知现今在哪镇哪乡。只是,每逢初一十五,马车必从盐城东门入城,直走西门出城。今日已是十六,你们等下月除一再去,必能寻得。”

“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斯丝蹙眉。

“实情就是如此,难道要我编些什么出来不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俱都仍有疑惑,下意识地不相信吴铁汉已经说出全部,可偏偏又挑不出问题来。

“走吧,我们回房商议。”平无奇揽起二人。

“喂,等一等,我呢?”吴铁汉连忙追问。

“你?”连小开挑眉。“你不是练寒冰掌的么?放你在雪地里修练,还不感激?”

“可是我被你大舅子震伤肺腑,又被你封了**道无法调息,你将我留在此处,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

“你要真想痛快,大可咬舌自尽啊!”平无奇讽刺道。“好好凉快着吧!”

三人不予理睬吴铁汉,转身回暖阁议事去也。

“我总觉得他说的猛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仔细想想,现他等于什么也没说过。”斯丝叹口气。

“不错。――等等,他说袁圆自己跑去王府,又说袁圆亲口对他说自己身世……小开,此事你根本没有问清啊!”平无奇一细想便觉出了问题。

“啊,那我去重问。”连小开抓起马鞭,推门,却愣在当场。

门外树上只剩下一卷绳索,人却已经空空如也。

“妈的!”连小开狠狠骂出一句脏话。“下次见面,我再也不会听他半句胡扯,我一定第一时刻杀了他!”

不错,吴铁汉所说之话,要是可信,才是笑话。

吴铁汉想了想自己一生,除了在圣上面前之外,似乎还未曾对他人说过半句真心实语。

他很是佩服自己,若是常人,早累了吧?

自己却多年来乐此不疲,不愧是一国之情报枢脑啊!真是天赋秉异。

当然,不包括无关大雅的真心话,比如现在这句――

“你真美。你快要弄得我精尽人亡了。”

郁方仪娇笑着一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你为何总是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才来找我?”

“不是才来找你,而是每次自己伤痕累累,便特别惦念着从你身上疗伤。”吴铁汉享受着难得的轻松。

郁方仪就辛苦得娇喘阵阵。“说,老实的,我一度也看好连……啊,连小开……可是,跟你比起来,他实在是太幼稚了……”

“倒不能这么说。”吴铁汉也没消停多少,两手忙着。“聪明人往往输在一根筋的人手上,更何况,连小开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寻至郡王府,实在可怕。”

“你真的不知道那个‘袁圆兄长’的来历么?我总觉得,你是知道的……啊!不要碰那里……啊啊!”

吴铁汉歇了一阵,雄风大振,直接站了起来,将郁方仪抱在自己身上,继续**。

袁圆正东看看,西瞅瞅,兴奋得不得了。“这里好大,好漂亮啊!”

片刻之前,她还正惊骇欲死――那个文弱少年御风飞行,将袁圆带到了杳无人烟盐城湖侧,随意择了一艘破败小舟,便以内力催动去了湖中。然而在湖心,小舟却渐渐进水,沉了下去。

袁圆虽然会水,却被那个少年用力捉住手腕。湖底又似有暗流,将两人拖了下去。

她自忖必死,慌乱间不知该想些什么遗言才好,却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盐城湖底。

整个湖底便是一座好大,好漂亮的宫殿。

外面的寒风飞雪似都与此地无关,抬头隐隐可以看见流动的薄光在头顶回旋。

走出几步,便见到无数侍女朝着两人盈盈而笑,一面躬身下拜,口称少主。

“吴铁汉替我认得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人来哉?”袁圆回过神来,却颇有些害怕。“此地看起来似有重大秘密,若他现我不是他的妹妹,说不准会杀我灭口……”她暗自思量,下了冒充到底的决心。

“哎哟,少主怎么全身都湿透啦?”温柔美貌的宫装女子带着一群侍从匆匆迎来。“快些擦干净……”

尔后袁圆也被一群侍女簇拥着拉去旁边一间布置得玲珑剔透的闺房之中,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宽大舒适的衣物。

她也不敢轻易开口问什么,生怕多说多错,脑中禁不住想起那名拉着她手的少年的弯弯笑眼。

哥哥……若是真是我哥哥,便好了。

一个会那样温柔讲话,温柔牵着自己小手的哥哥。

袁圆忽然又笑了出来,“不对不对,他面色苍白,身子柔弱,令人不禁想要照拂。要是,也该是姐弟才对。”

正胡思乱想间,那群侍女便又已经推着她出了闺房,朝着一处宽阔的殿堂而去。

自始至终,侍女们一直对她甜甜微笑,却不曾开口说过一句。

袁圆虽然告诫自己不要乱说话,这半日的奇遇却已经快把她的好奇心挑逗到极限。

到了大殿,便见那个贵气少年已经换了衣裳,背负双手站在殿中。

刹那间美貌使女们盈盈拜了,又如流水一样退去了。

殿中只有花儿,鸟儿,那少年和袁圆。

袁圆想了半日,决定先开口。“啊……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袁圆的脸庞。

“你……你这样看我作什么?难道你喜欢我?”话一出口袁圆便知又犯了错,忍不住习惯性地吐一吐小舌头。

少年一笑,容颜似弯月秀美。“这是你的家。”

“我家?”袁圆咋舌。“你家还差不多吧?”

“我家便是你家。你是我的妹妹。”少年幽幽说来,伸出如白玉一般的指尖,轻轻抚上袁圆的面颊。

真是要命……怎么吴铁汉说我是某人的妹妹,不仅全天下都信了,连那个某人都忙不迭地跳出来相认了?

“我不是。”袁圆忽然泄气,郁闷地走到一旁地上铺着的绣垫上坐下。面前小几上摆着几样果子,她怀念起郡王府中未来得及吃的那份,恨恨地伸手去抓。

少年看着她的举动,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怜爱。他便也慢慢踱过来,坐在了袁圆对面。

“可知道我为何带你从湖中入来?”少年忽然问道。

“……想给我个惊喜吧?”袁圆胡答。

“你身上被下了两种不同的追踪香气。经过盐湖洗涤,方可消除。”

“哦?”这倒大出袁圆意料。她大致可猜到一种是吴铁汉所下,至于另一种,便毫无头绪了。“那便好,这里那么漂亮,我可不想被别人追来乱打一气,坏了情调。”

“若是有别人追来,坏的何止情调?盐湖行宫上下一百六十人,都是凌迟之命,你我,也逃不过去。”

“喂喂,跟我什么干系?我说了我不是你妹妹。”

少年笑一笑,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他们叫你袁圆?”

“是啊。你呢,你叫什么?”袁圆好奇地看着眼前集忧郁,柔弱,华贵与沉静为一体的少年,暗自揣测他的身份。

“轩辕。”

“轩辕什么?”

“就是轩辕。”

“我知道你姓轩辕了,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儿?”

“姓轩名辕,有何不可?”

袁圆哑然失笑。“轩辕,好,真是好名字。你叫轩辕,我叫袁圆,我们听起来还真似一对兄妹哩!”

“你原本就是我妹妹。”轩辕公子秀眉一蹙。

袁圆长叹气。

“你的生辰是三月初九,今年虚岁十八,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生辰是哪月哪日,自小也无人告诉过我。”

“你长得颇似父亲。”

袁圆瞠目。“谁长得都会似自己的父亲,只可惜我没见过他,也不知他是谁。”

“你与我本是一对龙凤胎,我早你片刻出世,忝为兄长。只可惜你未满月之时便被侍女盗走,抱往官府邀功。”

“我还以为是抱给人贩子卖钱。未满月的小孩能邀什么功啊?难道还能是钦犯不成?”袁圆笑道。

“不错。”轩辕公子忧郁一笑。“你我都是钦犯,一出生便是。”

“好笑……”

“你当真还不明白我们的身份么?”

“我一点也不明白,越来越不明白。”袁圆苦笑。“你便直接了当地告诉我如何?”

辕吸气。“你我乃是刀剑神君,亦即是本朝废太子的后人。”

袁圆当真愣住了。

她自然也听过刀剑神君的名号。

武林中人,想是无人没听过这位绝世枭雄的名号。

左刀右剑,莫易教导连小开所练武功的范例,便是这位前辈。

袁圆也依稀知道,这位前辈的身世,同皇家大有关系。

然而自己……自己怎么忽然成了他的后人?袁圆陡然脊梁一寒,刹那之间明白了吴铁汉的险恶用心――他一早便知道这群人的存在。他一早便知道他们丢了一个妹妹。他要她冒充的,一早便是这位一生下来就是钦犯的小姐――下在她身上的香料,自然也就是为了追踪到这个宫殿而来。

“刀,刀剑……神君,”袁圆吃力地说出那个百年来令人颤抖激动的名字,“那位前辈据说晚年得了一位公子,娶了名动天下的金陵夫人?”

“你说的,便是我们的先祖父先祖母。你的面貌,便和父亲,还有祖父相似。而我,则酷肖祖母。”

难怪长得那么俊秀……袁圆又微微分神。若是我同他换换多好,自己便是位绝世难寻的美人儿了……慢慢慢,自己明明是个冒充的,怎么又想岔了?

“先祖父先祖母……想来他们已经过世?那你的父母呢?”

少年抿嘴一笑,无限凄寒的意味在其中。“妹妹。……你出生时还未取名,我便也叫你圆圆吧。你我今年虚长了十八岁的年华,你可知我已经找了你多少年?”

“多少年?”

“十年。我自八岁起,就开始寻找你的踪迹。而那年,也正是我们的父亲仙去之时。”

“啊……”袁圆掩嘴。“为何……何人……”

“你想问何人杀死他么?”轩辕倦怠地靠在了身后的垫上。“是天。”

“是天?”

“你既然知道金陵夫人的名号,便也当知道,简氏一门三位夫人,身体俱都异常柔弱,难以生育后代。奈何祖父他年少时与祖母相遇,从此情深不移,非卿不娶。而金陵夫人为替我族生下后人,拼死一试,才产下了我们的父亲。祖母因为产后虚弱,旋即仙去。祖父与祖母鹣鲽情深,日夜思念,不久便也追随祖母而去。”

“……尔后呢?”

“父亲先天未足,甫一出生,便染上了我们家族之中传男不传女的顽症。”

“什么顽症?”

“你可知刀剑神君当年独步江湖,后又修炼天道,本可夺回帝位,重归九五,最后却折损在什么事上?”

“听说他当年竟是因为手指割破,血流不止而死?我只当是江湖传说,难道是真?”

“先祖天赋禀异,少年时期便无人可以近身,一生百战声名,从无一败,甚至从未受伤。这全部只是因为,他不能受伤。若是受伤,便必死无疑。”

“我不懂。”

“常人若是流血,”轩辕举起自己秀气的手掌,凝视皮下青色血管流动,“只要伤口不深,不涉及要害经脉,片刻便能止住,是不是?”

“自然,若是止不住,岂非做个针线活也是不能……”袁圆脸色一变,明白过来,“难道,这病竟是难以止血之症?”

“不错!从刀剑神君开始,我族每一代男丁,就算出生时康健无恙,及至**都会显出这种疾病。而先父,还有我,更是自娘胎里便带上了这种恶疾。”

“你?你也……”难怪此人面色白的如纸一般,毫无血色。袁圆心中大为不忍。“那你们还行走江湖,练武修习?应该找个舒适地方,许多人伺候,好好休养才是。”

“现今你所见的,难道不是个舒适地方,许多人伺候?”

“倒是。可是你……”袁圆想起他一掌就将吴铁汉震伤吐血,鬼魅般避开连小开攻击之事。“你还是练武了,而且练的那么好!”

“武学天赋,同不治之症,似月之阴阳两面,如影随形。你虽健康,却无练武天分,也是一样。”

废话,袁圆想,我根本就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多半早十八年前就死翘翘了。“不治之症?难道无药可医么?”

“有。”

“哦,什么?”

“死。死了便无病无痛,无灾无患了。”

袁圆皱眉,深味话中绝望,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从小便睡在极为宽阔柔软的大床上,就算夏日炎炎,也不能去除身下所铺软垫。家居陈设,俱都是圆角,不可有方棱。”

袁圆极目看去,果然如此,连地上也是极厚极厚的软毯。而桌上摆着瓜果的盆子,竟然是轻巧软和的厚纸制成,要在这房中寻一件可以割破手指的物事,倒也难比登天。

“你也莫太绝望……既然保护得如此妥帖,那就一直这么下去,不受伤不就没事啦。”

“就算我永远不受外伤,我也活不了多久。”轩辕公子叹道。“此病前二十年只由外伤引,二十年后则转为恶化,就算什么也不错,手脚关节也会无端出血,常常一觉醒来,皮下淤紫,手足窒碍,形同废人。父亲生下我们兄妹后不久便现自己病情恶化,最后选择了……自我了断。”

袁圆抖了一抖。“……便真的无药可医?天下珍奇何其之多……”

“要是有药可治,以我们建造湖底宫殿的能力,还有什么珍奇寻找不到?”

“你……还是莫太过担心了,我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不错啊……”袁圆说完,自知听起来违心,不禁苦笑。愣是谁也看得出眼前少年的一脸病容。

“我时候已经不多了。”轩辕轻轻叹息。“父亲是二十岁上病情恶化,我现今也已经十八。所以,我必得找到你不可。所幸苍天有眼,终不负我这些年来苦苦寻觅。”

袁圆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不想同这群钦犯扯上干系,可是她又怎忍让眼前这个身世悲惨,笑容温柔,眸子忧伤的少年失望?

“你究竟为何认定我是你的妹妹呢?”她很想问这话,却再三斟酌,问不出口。

辕忽然来了精神,抓住袁圆的手。“我带你看看这个宫殿。你要记住,这里以后便是你廿八个家中的一处。”

“廿八?”袁圆吓了一跳。

“不错,中原塞外,黑山白水,有湖之处,便有我们的宫殿。自然,宫殿有大有小,此处算是规模较大的一个了。我们尚有两年时间,我会尽量将家中事务交待给你。”他颇为兴奋,忧伤的眸子里也有了快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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