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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十七章 姹紫嫣红,早盛早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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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恨文无弹窗 宫中,传来了人冷冷的声音。

“罪女墨如绮,还不快磕头跪谢主隆恩?!”宣旨的太监阴阳怪气的说着话,那神态虽然被屋子中的阴影盖过,但是不用看也能想到那个人脸上是如何的嘲讽神情。

墨如绮慢慢的跪了地,不由自主的跪下,自高处落至低处,最容易感受到人情冷暖,也最容易队生活屈服。面前的这个太监她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她仍身为绮妃之时在身边伺候着的太监,然而,主子一旦成了罪人,奴才也都知道不耻,并为之唾弃,没有半点护主的情分。但是又能怪谁,天下没有后悔的药,当初是那样骄傲跋扈的自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以至于竟然要在这个地方终老一生,要在这个阴森森的不见天日不见的人的鬼地方,――终老?一生!!

而如今,墨如绮只得抛弃了骄傲和自尊,咬紧了牙,跪在地上,闭着眼,不想去看周围的一切。入眼的尽是狼狈、尽是不堪,看的人心中狠、恨意绵绵,不能平静下来。好冷啊,窗外似乎已经下了雪,似乎风也极大。跪在冰凉地面上的膝盖已经感觉到那寒意,刺骨而疼痛,但是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也忘记了站起来,失去知觉后如何还能自己站起来?!好冷啊,到底是身体感觉冷,还是心感觉冷?这身边一片一片的都是冷风冷气,而这样冷得几乎能结成冰的空气让人几乎不想呼进身体里去,身体已经那么冷了,不想再继续冷下去,要是再冷下去,人会不会就真地像尸体一样冷冰冰起来。会不会纵然心口还有一丝暖气,那身体已经冷如尸体。若是真是那样,会有谁来给自己收尸,会有谁来怀念自己?凄凉的人生、凄凉的季节,处处凄凉。

“墨如绮,还不快谢主隆恩啊。这跪了地,不知道开口说话了不是?平日里不是张口巧言连连的,莫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成?!皇上对你恩赐如山,免了你一死,你可要好好的感谢皇上才是。亏你平日里受皇上恩宠,到头来却还倒打一耙,你那良心――都给狗吃了不成?好好掂量着吧,从此以后,你还能在这个地方你有大把多地时间好好掂量,好自为之……”

那太监似乎笑了起来,属于太监的阴冷的不男不女的笑声,实在是折磨着人的耳朵,但是墨如绮静静地听着,神情没有半分不耐。那太监反而觉得有点奇怪,“哼”了一声,最后看了看四周,看见四处阴气环绕,这才觉得这冷宫真不是名副其实的阴冷,只觉得背脊后有冷汗直冒,人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颤声道,“这样冷森森的地方,哪里是人呆的……”

话一边说着,他也一边走出去了,那身影没入了门外的白光之中,慢慢模糊掉了。而墨如绮就一直跪在黑暗之中,看着外面的光明,已经不想去理会了。事情已成定局,永无翻身之地了。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去谢恩?!公平不再的世间,要对着黑暗的世道和命运的**磕头谢恩吗?纵然自己该死,作为一个弱女子,在世人的眼里,自己死或是不死也无什么祸患之处,故而殷)才用这样慈悲的眉目颁下圣旨恩赐自己不死。这样地行为,是怜悯、是同情,抑或只是用此换来一个怜悯人的慈善的帝王形象罢了,而自己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去谢恩吗?真是笑话……黑暗中,墨如绮脸上似有笑意肆意飞扬起来,那样的笑容,不再是以往那种妩媚精致得恰到好处的惑人,而有一种张狂肆意得有些变形却恰是最为自然的味道。

自古以来,帝王之道,本就是充斥着无数欺骗伤害、利用等等的黑暗道路,如此而已。

“哈哈哈哈……”黑暗的屋子中,传来了女子尖细的声音,那尖细地声音混杂在纷纷飘雪的雪天中,被呼啸而过的风声一掩,渐渐消无掉了。而这样安静祥和的雪天也没有因此被破坏了,毕竟没有人听到,不会有人听到,更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一切。冷宫,之所以说冷,是因为这里已是被世人忘却地一角。

黑暗中似乎又有动静,似乎有风一动,冷冷的便又灰尘自檐下落下来。这般地动静,不是老鼠、那也许可能是鬼吧。

墨如绮在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没有抬头看上一眼。依旧是跪在地上。一副似极为虔诚地样子。一动不动地。

“如绮。如绮……”檐上似乎有人地声音传来。轻轻地、急切地。遥远地、陌生地。

墨如绮没有动。但檐上又有灰尘落了下来。而一瞬间后。那檐上有黑影一晃。一个男子已经轻轻地落在了墨如绮地面前。是那样熟悉地面孔。熟悉到能令人放开一切哭泣出声地面孔。但是墨如绮并没有哭。那素白地脸上没有擦什么脂粉。故而显得极为苍白地冷漠地看着那个男子。

“如绮。你为何这样折磨自己?!”这声音近了。清晰了。是男子地声音。也是熟悉地属于亲人般地声音。但那样关怀地语气焦急地神情。似乎这又不仅仅像是亲人之间地关系。

墨如绮抬起了头。眼神茫然。看着眼前地那个人。似乎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似地。但是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人。就是如今被通缉地墨家次子、已被卸职地工部侍郎墨斐。而且。这个人还是是自己地弟弟。是与自己有亲戚关系地弟弟。也是与自己、还有墨家都没有半点血缘地墨家次子。但这个人与自己又不仅仅只有这些关系。但是那个关系。不提也罢。墨如绮眼睛失去焦距一样地看着墨斐。最后却是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还来这个做什么?到处都在通缉你。你倒好。跑到宫中来了。你是要来送死吗?!”

然而。墨如绮只觉得身子忽地一轻。却是被墨斐抱了起来。屋子中到处都是冰冷地。一点暖意都没有。墨斐只能将墨如

床,一手扯来被子包住墨如绮,想让墨如绮那冰冷地点。然而,手刚碰到那被子,墨斐却感觉那被子也是雪一样硬邦邦的冷,他牙一咬,竟将身上的穿在最里的那件暖衣脱了下来,披在墨如绮身上,然后自己抱着墨如绮,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墨如绮冰冷地身体。

“你做什么?!”墨如绮突然了狠,手一扬狠狠的打了墨斐两个耳光,骂道,“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来碰我,就算我不再是妃子、不是嫔,但是还是墨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你凭什么碰我,你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范围,滚出这个殷京,不要再出现。除非我死,否则不要出现。”

是这样狠狠的语气,仿佛狠毒的诅咒。然而,墨斐依旧死死地抱紧了墨如绮,不肯松手,那脸上被打地地方疼得很,但是也不如心中的疼,就算如此,他也不愿松手。毕竟,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幸福,是自己活在世上的动力。

但墨斐刚这样想着,墨如绮的手又突地狠狠的挥了过来。

响亮的巴掌手中,男子忍受的声音极为低哑,低哑如受伤的小兽,仿佛已经没有嘶叫没有挣扎地力气了似的。他哑哑的说道,“关于墨家的判决书已经下了,墨家之人得皇太妃求情,并无多人被处死刑,如今都只是判处流放。但是查抄之时,孩子似乎都被杀了,妇人多半也受了伤,加上要卖为奴隶,也不知道将来是死是活……男人流放的流放,大冷的天,也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方,会死在什么地方……”

“也许这也只是个杀人的借口……”呓语一样的,那被抱着的女子开了口,声音散乱一样的说着、问着,“我娘呢,我爹呢,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你娘早些日子已经生了重病,病还未好,如今又被查抄地人给吓着,我赶去的时候,你娘已经昏迷不醒了……你爹早已经被送去流放,但是我的人却一直没有在驿站上等到他……”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求求你……”女子强大的气势已经彻底软下来,她无力的靠在男子地肩头,如哭泣一样的在哀求着。

男子心头一软,但是还是咬了牙继续说道,“爷爷虽然能留在殷京,免除任何责罚,但是爷爷说他对不起先皇、也对不起皇上,更是无颜面对墨家祖先,说要以死谢罪,我好不容易才将爷爷用****稳住了,趁着爷爷还没有醒,我来带你走……”

“我不是要你不再说下去了吗?!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看着我地狼狈、看着墨家的人地狼狈你觉得很舒服是不是?你不是不是觉得特别快乐,心中有快感……”

“没有,你难过我的心就比你更难过。我也是墨家地人,看着他们如此我更是难受。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然后还有爷爷,我们一起离开,离得远远的。”

“不,我不走。”神情苍白的女子突然坐直了,头已经离开了男子的肩上,让男子有一阵的失落。

“你想想,若是我将你救出去了,爷爷见到你说不定就不会再一意求死,说不定……”

“你自己都不确定,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墨如绮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手指轻轻的抚上男子脸上刚刚被自己打过的地方,那里已经现出红痕,她的语气一轻,柔柔的问道,“痛不痛?”

“不痛。”

然而字最后一个音还没全部完,那温柔的抚摸着人的女子就又狠狠的一巴掌又打了下来。墨斐只觉得旧痛未消,又加新痛。但是他似乎毫不在意,那眼睛一直看着墨如绮,但是却现面前的女子眼中已经生气全无。

“不痛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觉得痛为止!”说着,女子的手又挥下来,巴掌声响亮,但是男子却一直不闪避也不反抗,任由墨如绮如此,心甘情愿的让墨如绮泄心中的难过。

然而,这样用力的打人,墨如绮也终于觉得累了,手放下来,那对面的墨斐已经被打得面孔肿红,已无原本的样子。

“你根本就不是墨家的人,你凭什么做这些事情?让墨家感激你吗,感激你不顾自身安危相救而磕头拜谢,感激你从此就会把你当成一家人了吗?!你做梦、你想的美,你就只是那街上的一条狗,你连狗都不如,狗不吃的东西你还要去捡起来吃,你入墨家的门,是墨家可怜你。如今墨家不存在了,你就滚,做狗也好,做狼也好,做什么也好,走得远远的……”

“不,如绮,我不走,我说过,就算我在你眼中只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配,但是我依旧要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但是只要有我在,我就会让你生活安好。这次,我要救你,不会让你呆在这个鬼地方。”男子的话语如以往的千万次的一样,语气依旧坚定,仿佛磐石,永不改变。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被抱紧的墨如绮,在男子的怀抱中,终于再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是,我是笨蛋,心甘情愿做你口中的笨蛋。我是傻傻爱上你的笨蛋,是为了留在你身边而不敢开口说爱你的笨蛋,是为了保护你做了你弟弟而失去了爱你资格的笨蛋,是难过的只能看着你嫁给别人却不敢阻拦的笨蛋,是现在没有办法让你不哭的笨蛋……”

听得这些话,让靠在墨斐肩上的墨如绮哭得益加凶猛,墨斐只能一边用手轻拍着墨如绮的背脊,轻轻的安慰着。隔了好久,墨如绮这才忍住了眼泪,抬了头,认真的问道,“可是,我现在真的不能走。我可以答应你不哭,但是你能不能不让要我爷爷死。”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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