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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第54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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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菊第54章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这跟妈妈和老婆落水,先救哪个,放弃哪个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像?

好吧,即使硕宝亲一个人留了两条留言,可是有一条留言很长,那么,

今天再加更一章_

看文愉快(_)

十一穿过那片老林,刚燕昶年往东篱空间内放入留言条,不知道是什么事,御剑时做不到一心两用,他放弃御剑,跳落地上。

公司转手事务有眉目,这几天我跟爸妈离开S市去A市,去见我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或许不方便进入东篱空间,告知一声。你手机又没有信号了。

十一将信纸折了两折,依然放入东篱空间,一边走一边慢慢修炼。

“是你?!”苏解望着几米远外的十一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一也是很意外,他神识目前只有五米范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片老林内还能看见熟人。

苏解背着竹筐,手提一把小小的药锄,似乎在采药。她将药锄杵在脚边:“我们也算有缘分,没想到能够在这种地方再见。据我所知,这片林子很少人会来。”

十一点点头:“我走了。”

“哎,你这个人!”苏解奇怪地说,“我没长三头六臂吧,怎么每次都巴不得离我远点一样。”

十一只是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看着她:“有事吗?”

苏解刚摇头,他就举步走开了。

苏解快步跟上去:“你是附近村子的人?你们村里有医生吗?我是说,我是个医生,中医,这段时间我和我朋友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个,你知道哪里有需要医生……不是,住的地方?”

十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解尴尬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些年,她遇到的人不少,高傲的,害羞的,盛气凌人的,卑躬屈膝的,巧舌如簧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数不胜数,很多都随着时间推移淡化。当初,眼前这个男人,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踌躇着推开药店的门,低低地跟她说“有没有止痛药”时,她就记住了。

第一次到最后一次,三年间他去了三次药店,每次都是买止痛药,总是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并不正眼看人,而是跟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带着些许的惊慌,眼神掠过,一触到别人的眼光,便马上移开。

后来好多年,十几年了,她仍然会偶尔想到,或许那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却在那样一个炎热的午后,已然长成成熟男人的他推开药店的门,问她:“有没有板蓝根?”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触。好像她辛苦维持开着药店,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刻,等待那一刻的重逢。

冥冥中总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

她并没有刻意与他相遇,却往往在不经意的时候看见对方。

“你一个女人,跑这样的深山老林,不害怕?”对苏解,十一并不是没有疑惑,从他十三岁上初中起到现在,十八年的时间容貌几乎没有改变,除了极个别的女人,能不变的只有妖精和修真者。

苏解,妖精?还是修真者?

放在以前,他不会这样想,但自从修真之后,似乎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能接受。

“怕也没办法。”苏解见他对自己不再那么排斥,连忙跟紧几步,“人总要吃饭的。”

十一不太相信她的话。

“你说你是中医?现在学中医的人不多了。”他说,“你挖了什么草药?这林子很少人来,收获不错吧。”

“还行,但大多都不能拿来炼丹……”苏解蓦然住口。

“什么?”

“没什么。”苏解支支吾吾,过一会说,“你那个朋友,就是给你药丸的那个朋友,是哪里人?”

十一偏头看她:“找他?换药?很遗憾,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苏解一直是很精神的模样,听言有些沮丧,浑身散发着悲伤,就像一个濒死的病人看到希望的火光,那火光却被突如其来的风吹熄一样。

她低着头,停住脚步,勉强对十一笑笑:“很抱歉打扰你了,再见。”

十一看着她的身影隐入树丛,慢慢地连脚步声也消失,这才回家。

村里插秧都是人力劳作,连续忙了好几天,插完自家的又去给六妹夫帮忙,接着种土豆、棉花、芝麻、春玉米、花生、黄豆、黑豆、绿豆等,忙得是团团转,在农村,并没有彻底闲下来的时候,似乎每天都能找到事干,看水田,除草,施肥,杀虫……

小妹在插秧那几天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十一问她去不去上班,小妹还没有做出决定,十一也没有催她。小妹并不是怕吃苦的人,但是她可以过更轻松点的生活,而不是做成天跟泥土打交道的农妇。

当燕霸王和儿子说出爷爷想见他的时候,还担心儿子会不愿意去,燕昶年没有多问,和徐臻一起收拾行李,其实只是见一面,估计最多几天就回来,没有必要带什么东西,几件换洗衣服,牙刷什么的洗漱用品酒店里都有,但他喜欢用自己的,将过年前十一在超市里给他买的新牙刷带上,紫红色的格子毛巾,剃须膏须后水,用惯的薄荷味沐浴露,放入半旧的行李箱内。

燕霸王让司机跟着去,司机原来还兼职保镖、助理,除了回家,其余时间必然跟着燕霸王。

A市机场,来接机的是两个男人,燕昶年的大伯与昙花一现的“没家教”男人。

“堂哥,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穿着皮衣皮裤,解开两个扣子的皮衣开口处挂着副墨镜,脸上挂着明显是挤出来的笑容。

或许是看到了小儿子,重新焕发活力,老爷子上次住院算是虚惊一场,偌大的燕宅三进四合院内各处散落着从各地回来的子弟,老爷子要重新认回小儿子,有人喜有人愁,这一举动肯定会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没人能够平静对待。

四合院青砖拢瓦,飞檐挑脊兽吻,雕梁画栋,朱漆廊柱,燕昶年站在廊内抽烟,老爷子和燕霸王在房议事,徐臻在和一群大小女人交流育儿经,虽然燕家儿女嫁娶的对象要求都高,但能够养出燕昶年这样的儿子,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样貌,性格,人品,学识,都可说是万里挑一,放眼望去,整个燕家,也只有大伯家的大儿子能够相提并论。

燕昶年并没有刻意表示亲近,一众同辈在最开始的招呼过后,大多保持气的距离,不乏用嫉妒目光注视他的人。

燕昶年平时并不是这样冷漠,但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对这种年代悠久规矩众多的大家庭向来没有好感,或许是燕霸王在创业初期,他在壮大公司的途中经历了太多来自各个家族的阻挠和刁难,那些人总是用高临下的目光看他,用他们手里的权和钱压着他,蔑称他们是暴发户。

他懒得跟往日一样虚以委蛇。不明白父亲为何在脱离家族三十年后会回来,蛛丝马迹表示,很可能与末世来临有关,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保全父母,只是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连父母也不能够,无法说服父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时间不多,且看看老爷子有什么安排。

燕霸王迈过门槛走到燕昶年身边:“你爷爷让你去房。”

燕老爷子的房格局和燕霸王的房惊人地相似,燕昶年脑子瞬间冒出一个想法,难道他爸爸有恋父情结?即使被要求联姻,即使被踢出家谱,内心依然想得到父亲承认,崇拜父亲?这也是他带着妻儿认祖归宗的原因之一?

燕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燕昶年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神游天外的,佯咳一声:“我是你爷爷。”他也不指望燕昶年当即喊他爷爷,不管是资料显示还是当面看到,燕昶年都不是轻易让别人牵着走的人。

燕昶年果然没有受宠若惊的模样,很平静地点点头,然后等着他下面的话。

燕老爷子却不说了,从桌面上拿出份资料给他,燕昶年快速浏览完,前面的都是某些机构对地球环境演变的推测,最后一页是关于自己性向的报告。

“资料你都看了,这是我们燕家花了大代价弄来的,既然我重新认回你父亲,你就是我孙子,拥有燕家的血脉,这些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你父亲说你准备将公司转手,有什么原因吗?”

“如您所见。”燕昶年答,“海平面上升是看得见的,S市经济很快就会受到冲击。”

燕老爷子摆摆手,他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关于燕昶年性向的事,同性恋是病!得治!

燕昶年面无表情:“同性恋不是病。我没必要改。”

“我燕家是不容许这样离经叛道,既然你父亲管不了你,我就替他管教你!”燕老爷子冷哼一声,摆出大家长的姿态,“我已经跟你父亲谈好了,公司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他会安排……”

燕昶年冷声说:“是吗?那我问问他。”他不该来A市的,这些老古董,浑身都冒着腐朽的气息,他们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自以为是,总是态度强硬,还以为这是旧社会呢?父辈就是天,任何要求都不能违背?燕霸王从来不会这样对他!

虽然流着同样的血,但跟陌生人毫无两样,见面就提出蛮横而无理的要求,燕昶年是个年轻人,拥有年轻人特有的血性,对此他露出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在被您踢出家门三十年后又回来,那是他的选择,但我是我,父亲不能代表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请不要干、涉!”

谈话谈崩了,燕老爷子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差点又要进医院,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徐臻将儿子暂时带离,燕老爷子躺在床上,家庭医生将吊瓶挂好,嘱咐不能让病人太过动气,收拾医用箱离开。

“封羿,这就是你说的好儿子?看看将父亲气成什么样?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说话的是燕昶年大伯,燕霸王皱着眉头,扫了他大哥一眼,马上被他大哥瞪回来,“我说错了吗?老的抗命逃婚,小的搞同性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燕霸王跟他大哥吵了起来,一众人看着,老爷子的贴身佣人站在楼梯口低声说:“老爷睡着了,请安静。”

厅内顿时落针可闻,燕霸王回到给他们安排的住屋,燕昶年坐在厅窗前用手机上网,徐臻在卧室休息,从S市到A市,一路飞机汽车,也够她受的了。

燕霸王示意儿子出来,问他和老爷子怎么谈的,燕昶年直言不讳。

燕霸王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自己的事自己掌握,我也不强求你,只是有些事我想你知道,如今时局动荡,虽然中央竭力维持,但国家太大,人数众多,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目前国家在几个地方建立了末世避难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进入的,据说只有有杰出贡献的科学家、取得一定成就的各行各业精英,有权有钱的人才能在避难所内住,普通渠道根本弄不到名额,有名额了还有缴纳一定的物资作为入住费……”

“有避难所的相关资料吗?”燕昶年问。

燕霸王摇头,极度机密的东西,放眼整个国家也没几个人能够看到。

“您想跟我说什么?”

“就是名额的事。你爷爷他们通过渠道得到了一些名额……”燕昶年并没有燕霸王想象那样露出感兴趣和兴奋的表情,将公司转手了,所得钱款物资足够缴纳三个人名额所需,“你爷爷会给我们三个名额……”

“那景明怎么办?”燕昶年说。

“没有名额了,名额、物资,缺一不可,以你爷爷的能力,得到的名额也不够家里人分配的,一些人必然会被放弃,我跟他三十年没有联系,他能够想到我们,还给了三个名额,已经尽力了……”燕霸王看见燕昶年露出的表情,内心不安。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爸爸。”燕昶年说,“国家承建的工程,安全方便应该不用担心,但是取得了入住的资格,以后的生活呢?我们是商人,那时候还从商?或许得提着脑袋干,财力、武力,单枪匹马能携带多少物资?在避难所外还能期望那些饥饿的没有安全感的人遵循和平时代的法律吗?还能期待他们像个绅士一样彬彬有礼?一个人,几个人,他们敢冲上来将物资抢人,把人分了!饥饿的人群绝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以进食的肉!朝不保夕的生活,足以让他们将所有的法律,道德踩在脚下!那将是活在当下最好的写照!”

那是很可怕的景象。燕霸王如今也无法想象那种局面,但未雨绸缪是必须的,他父亲提出名额的事时,他也试探着想多要一个,父亲知道自家儿子孙子那些事,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仅仅因为名额不好弄,还有就是因为孙子是个同性恋。

老人思想守旧,肯定无法接受自己孙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更加不会给孙子的同性恋人一个名额。家人都不够分配,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一个根本不受欢迎的外人?

进退两难,燕霸王叹气:“爸爸已经尽力了……”

“谢谢爸爸……我要想想。”燕昶年揉揉眉心,父母和爱人,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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