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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乱世女皇-> 109 第一百零九章情路多舛 109 第一百零九章情路多舛
- 建元三十三年春,吴王吴浩及部分王室宗亲被押往易州,吴王主动去掉王号,被陈王封为安乐侯,关在安乐宫中。随后,崔博陵带着一干文官吏员前往吴地,处置民事。
灭吴之战的胜利,让陈国国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状态。此时,陈国东有富庶平原魏郡,南有号称鱼米之乡的吴郡。从此之后,陈国被国力限制无从身展,被天下人公认的强而不富的时代已经终结了。
“向大王请命,我们要大哺三日,举国同庆!”不知谁人最先提议,这个说法立即得到了众人的热烈响应,百姓们纷纷涌到官府请愿。
陈梓坤得到官员禀奏,略一沉吟便爽快答应了。她十分清醒,晋国决不肯善罢干休,要不多久,陈国百姓的头顶将再次笼上浓密的战云。下一次举国狂欢不知要等多久。
民间大哺之日,陈梓坤同时赐筵百官。
三月十八这日清晨,王宫内侍宫女从五更时便开始忙碌起来。
厚厚的红毡从王宫正殿一直铺到宫外广场,正殿四周的几只大鼎中燃着燃着巨大的香柱。辰时初刻。文武百官身着盛装在庄严肃穆的宫乐声中鱼贯进入王宫大殿。
陈梓坤今日全副衮冕,头戴红色流苏天平冠,腰间佩带短剑,踏着乐声缓步走来。
“臣等恭贺我王。”
众臣工一齐躬身山呼。
陈梓坤今日看上去气色极好,她微微一笑,双手虚扶一把,朗声说道:“诸爱卿同喜,今日是极喜庆热闹,都别拘束,入座吧。”
“谢大王。”
众人按官阶大小分别入座。
待众人坐定,陈梓坤一抬手吩咐内侍:“开筵!”
说罢,她率先举起酒杯,正容说道:“古人曰,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士寡,则国家之治薄。陈王能有今日,全赖诸位爱卿。”在座大臣们立即齐刷刷的起身,一起举起酒杯,慨然应答:“臣等惶恐。愧领我王殊赞。”
陈梓坤脸上绽出一丝令人的炫目的璨然笑意,用轻松闲适的语调说道:“好了,今日我们君臣痛饮一场,都表拘束,先饮了这杯。”座中诸臣纷纷举杯响应。众人拘谨了一会儿便渐渐放开了,席间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陈梓坤今日心情大好,频频举杯豪饮。侍立在旁的李思原本有心提醒又不忍坏了她的兴致,只得悄悄吩咐了宫女内侍准备好解酒汤备着。
这一场筵席从辰时开始一直亥时方告结束,中间自然少不了丝竹歌舞助兴,还有诸大臣即兴作诗喝和,真个热闹非凡之极。
眼见陈王星眼朦胧,醉态频现。李思原赶紧趋步上前小声说道:“大王,您该回宫就寝了。”
陈梓坤半靠着李思原缓缓站起,挥了挥手对众人吩咐道:“都散了吧。”文武大臣凡是能站起来的一齐起身恭送陈王。
索超睁着一双灼灼双目,霍地站起身来,紧随陈梓坤而去。
“臣有密事面陈。”
陈梓坤怔了一下,略一点头示意他跟上。
索超不着痕迹的接替了李思原的位置,扶着陈梓坤回宫。一边走一边禀奏:“大王,臣率军进入越城时,将吴王王宫里里外外搜寻一遍,并不见江妃的踪迹。臣怀疑她可能已经丧身于乱军之中。”
“可曾见过尸身?”
“不曾。”
陈梓坤心电念转,心中不觉有些可惜。
索超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郑大人却有不同看法。”
“说。”
“她说江妃先事魏王再事吴王父子,她可能是自觉其身已污,无颜面对世人。再加上其妹已是文夫人,文宾是太后族亲,位高权重,其夫妇二人颇人引注目,若江妃归来,大王不管如何安置都不大妥当。江妃历经沧海,见事透彻,恐怕早已预见此事,因此自觉退隐。”
陈梓坤沉吟片刻,默默点头。事了拂衣去,这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吧。她不得不承认,不管她怎样试图刷新陈规陋习,那些关于女子的种种束缚依然顽固的存在着,那些深入骨髓和血液的种种观念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的头脑只清醒了片刻,又重新被酒意淹没,她脚步虚扶,倚靠在索超身上,踉踉跄跄朝寝宫走去。
温柔的夜风夹杂着一缕花香扑面袭来。陈梓坤越发觉得骨酥筋软,她身边的男子身上发出令人心神荡漾的气息。她的手臂从他肩上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他的腰际再猛地一收紧,嘴里嬉笑一声:“今晚月色真好,我们去书房安歇吧。”
索超心头突突一跳,他侧过脸去,在月光的映照下,他蓦地发现,此时的陈梓坤整个人如明珠生晕,浑身散发出令人眩人的光彩。她褪去了白日里那股令人不敢亵渎和接近的高贵和威严,多了一些女性的妩媚和**。那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揉和,他至今从未在哪个女子身上见过风姿和神韵。
一时间,索超不由得恍惚起来。他本有胡人血统,性格豪放不羁。只因常年沙场征战再加之没遇到可心女子,所以一直处于空旷状态。他原本对陈梓坤有一些不好诉诸于口的旖旎心思,但他们之前不但有君臣之防,再加上还有萧舜钦横亘在两人之间。是故,他一直强自压抑着没有逾越雷池。今日,因为醉酒,两人俱是神志不清,所以陈梓坤方才那一番无意的挑逗,使他的心犹如干柴之遇烈火一般,一经点燃便熊熊燃烧起来。他只迟疑了片刻,便果断的模样着她的动作和语气:“好的,我们去书房。”
一直不远不近跟随在后的李思原等人见此情形,瞬间便明白了。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跟上去。
两人的神志越发涣散,只循着本能的需要互相撕扯彼此的衣物。当索超的衣衫被扯落之时,陈梓坤陡然清醒过来,动作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喉头干涩,火烧一般难受,用喑哑的嗓意低语道:“索、将军,本王唐突了,你……下去吧。”
索超静静立在阴影之中,眸光如烛光一样摇曳不定。
“索超——”陈梓坤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大王,末将自幼长于草原之上,对于男女之情一向主张顺其自然,情生则合,情尽则散。大王不必担心后续问题。末将对于大王只有男人对于女人的倾慕……”
他的声音很低,却说得字字清晰。陈梓坤的脑子轰嗡响动一阵,又复归于平静。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样。当日和萧舜钦分离之际,她曾激愤的想过,她身为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后来她下令征选民间秀男并将云鹤居改为控鹤府未尝没有报复的心思。几个月间,陆续有人主动应征。她也曾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但那些男子美则美矣,她总觉得缺少了一种东西。后来,她明白了,这些人缺少的是一种做为男人,不,应该是做为人的应有的灵魂和风骨。他们为了地位为了荣耀而来,他们对她流露出的那一种谄媚和奴性总让她心生不悦。
她想要的不过是喜爱倾慕她本人而不全然是倾慕仰望她手中权力的男人而已。就这么简单的东西,她却一时求而不得。
此刻,她一直压抑的热情却猛的被索超的话点燃了。他对自己真的仅仅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倾慕。或许,他真的是不错的人选。她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些喜欢。对方也表明了无需她负责。
她向他伸出了手,清醇动听的声音随之响起:“索超,来吧,我也喜欢你。”
“遵命。”索超旷达一笑,向她大步走来。轻轻松松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走向帷帐。
……
这一番特殊的君臣际会,竟让两人同时有一种复归原始本性的惬意和惊喜。
天亮之后,李思原带着索超从专门的秘道出宫。索超看见这条甬道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和新奇。李思原心中惊讶脸上却仍是一派平静。
从此以后,每隔几日索超便将这条甬道进入王宫。
三日大哺一过,陈国朝野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们可以高兴得意,但却不能忘形。因为晋国——那个陈国最大的劲敌还没有倒下。
三月过后,陈梓坤便开始了周密严谨的秘密部署。一道道密令明令调令颁发出去。各地的守军开始向京城南北两大营地集会。
朝会之上,陈梓坤正式提出如何灭晋这个主旨,依照常理忖度,陈国目下灭晋没有大太把握,但是如今情势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朝会伊始,苏放凝重沉静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臣已得到密报,晋国各地守军从三月开始一直都在秘密集会,各位大将调动频繁,官道上粮车昼夜不绝。两国开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苏放一起头,其他大臣纷纷各抒己见。陈梓坤认真聆听,时不时插问一句。
君臣数人商讨了半个时辰,与会大臣一齐山呼请命:“臣等皆愿与晋战,请我王裁夺。”
“好!”陈梓坤略一颔首,声音激越而又富有感染力:“诸位爱卿之意,本王已经明白。本王将诸位的意见合为一处,那便是:此战不同于对魏对吴之战,晋国披山带河,地势险要,晋阳晋中一向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袁氏一族在晋地已经经略数代,根基深厚。再加上晋国如今君明臣强,国力雄厚。因此,此战不能急,只能缓。我国要做好持久作战之准备。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
“我王圣明,臣等赞同。”
……
和云鹤居一墙之隔,有一处幽静的院落。站在院中,能望见蓝天白云之下的巍巍宫阙和层层叠叠的龙楼凤阁。萧舜钦主仆三人便住在这里。
这栋院落十分清静,若不是那两位书僮间或出门采买物品,若不是院中时不时传来一阵悲怆苍凉的琴音,附近的居民根本不相信这里真有人居住。
秋去春来,半年倏忽过去。他所居的院落前面正是曾经的旧居云鹤居,如今已更名为控鹤府。有时,萧舜钦也会在院中漫步,好几次,他甚至能听到隔壁才子们的唱诗和抚琴声。他甚至还会自虐性的伫立在墙下,听着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陈王的喜好和口味。
“我听说以前陈王以前的宠夫是魏国才子,姓萧。陈王应该喜欢咱们这种的。”
“不,那都是老黄历了,早换了。如今最得宠的是索大将军,就是那个从东虏来的半汉半胡的大将军……”
“啊……”
萧舜钦听着听着,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脑中嗡嗡直响,一阵头晕目眩。他扶住树干,良久呆立不动。苍白如雪的脸上猛地泛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喃喃自语道:“你够狠——”话完说完,他只觉得喉间涌上一股甜腥,“啊”的一声喷吐出一口污血。
乐山乐水闻声一阵惊惶,急急的跑过来搀他进屋,又赶紧差一个老苍头前去请大夫来调治。
“公子,吴地已归陈国,要不我们回江南去吧。”乐水趁机小心翼翼的提议道。他们做为贴身仆人自然知晓自家公子的心病。
萧舜钦似睡非睡,默然不语。
乐山也跟着劝谏:“公子,我们回去吧。”
萧舜钦仍是默然不语。两人长长地叹息一声,再不提此事。
不多时,老苍头将大夫请来了。那老大夫之前已来过多次,为萧舜钦号了号脉,开了药方,仍是那老句老话:“放宽心胸,好好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