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赟被那双紫眸中流转的杀气所震慑,匆匆移开视线,抛开了最后一丝游移。唛鎷灞癹读读
孤注一掷地仰起头,双眸中满含恳切地望向面前的王者,坚定地应答:“回陛下......确是臣一人所为......”
千容傲风略感困惑地轻蹙眉间,陷入思虑中,面上的神色复杂而深沉。
缓缓移动双肘,带血的大掌抓紧了楚皇明黄色的衣摆,息赟拼着一口气,泣不成声地央求:“臣错了......真的错了......求陛下念在君臣多年的情义,臣位为丞相二十载,没有功劳亦有苦劳的份上......求您放过臣的妻女......”
余光瞥向他布满血迹的衣衫,一缕怜悯之意悄然爬上心头,千容傲风垂下眼帘。
霎时间,整座大殿沉浸在死寂的氛围中,众臣们全都紧张地挺直了脊背,连呼吸都显得愈发拘谨。
千容湛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认真而缜密地观察着朝堂上情势的发展,留意着每个人的反应。
跟在楚皇身边多年,众皇子中,论经纶歌赋,他不及五皇子,论行军打仗,他不及九皇子,但提到识人度势,他却当仁不让。
果断地起身,千容湛环顾着跪坐在殿内的朝臣们。
此时此刻,他们或嫉恨息赟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或深怕会引火烧身,遂全都缄默不语。
一股悲凉不由自主地在千容湛的心头萦绕,这便是朝廷,便是战场,一日失势,往日的风光不再,夕日的虚情假意只化作了此时的落寞无声,果真让人心寒,让人恐惧。
也许,正是见惯了繁华坠落后的寂寥与落寞,强者才会更加疯狂地想要握紧手中的权力,拒绝从权力的顶端跌落。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此言一出,朝臣们讶然地注视着太子的举动。
千容浅的眼波微动,他掀开眼帘,神情幽暗地望向千容湛。
息赟被问罪,他显然已被楚皇怀疑,若是再开口求情,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唯今之计,为了自保,他只能忍痛断掉这只重要的臂膀。
“说!”浓重的兴味掠过眸底,千容傲风倒想听听太子的高见。
“二十余载,丞相位居忠臣之首,忧心国事、辅佐父皇,虽有过失,却也算是劳心劳力了。”千容湛绝不会错过这个收买人心的良机。
果然,朝堂中与息赟私交甚密的大臣们顿时对太子有了份不同的认知。
精明的光芒在双眸总耀动,他巧妙地话锋一转,“纵然丞相贪腐一事证据确凿,不容置喙。但以儿臣之见,丞相的谋逆之罪,有待查明......”
“哦?太子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淡淡的笑纹浮过唇角,千容傲风直起身子,回首看向千容湛。
“我只问丞相一言。”千容湛大步走下高台,颀长的身影伫立在息赟面前,言辞犀利地逼问:“你为何调运钱粮至北郡大营?调运钱粮后,打算如何行不轨之事?丞相难道打算凭一人之力,颠覆我父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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