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诗句惹来的小麻烦
洛娅强力地让自己冷静。这个时候,求没有用,哭更没有用,这些,她以前都试过!所以,她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了床边小几上的花瓶上!于是她拼尽全身的气力,挣开南宫灏的怀抱,抓起那个花瓶在床沿敲碎!不顾碎片的扎手,洛娅捡起一块就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南宫灏慌了,他根本不知道洛娅会反抗至此!一时间,恼怒,心疼,慌张,完全地浮现在南宫灏的脸上……
洛娅看见了,也不禁凝滞住表情,南宫灏,居然还有这样的表情,一直以为,他就是那样面无表情的。
可是,没有顾得上这些。洛娅立刻赤脚站在地上,离得南宫灏远远的,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南宫灏,你别再过来,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脚底上,不断地升起一股寒意,洛娅忍受不住,身子在瑟瑟发抖。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朕么?”称呼一变再变,南宫灏觉得,自己遇见了洛娅之后,情绪变得喜怒无常的,倒开始有些怀念曾经的那个冷静沉着的自己。原来,寻回真心,就是这样的感觉啊。那,还不如不要这颗真心。
“陛下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可是,臣妾会因此而恨陛下一辈子。”洛娅的眼泪噙在眼眶里,迟迟不肯掉落。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望着冷俊的南宫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两人相对的场景,她从未设想过。
南宫灏看着洛娅的手捏着碎片捏的紧紧的,雪白的脖颈此刻开始流下一缕殷红的血迹来……心中不禁无奈莞尔,看来,这个女人。任何时候,都可以令自己改变一些决定啊……
他捡起地上的衣物,优雅地穿好,随后走近了洛娅,不顾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和惧怕的样子,捏起了她的下巴冷声道:“如你所愿,朕日后,再也不会涉足琉璃宫了,满意了?”洛娅怔忪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宫灏推门而出的身影,眼泪终于簌簌地掉落下来。
……
所以,当孝贤太后赶到的时候,看见了南宫灏衣冠整洁地从洛娅的卧房里走出来,而洛娅,则脸色煞白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副痴傻的模样。地上的瓷瓶碎片犹在,孝贤太后以为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便坐到洛娅的身边一直安慰着,并且命所有人封锁消息,云美卿她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始清扫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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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好几天。洛娅都不言不语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是,那日南宫灏眼里的绝望和冷酷,她始终无法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
皮蛋的事情,红汐按照洛娅的要求做好了,只等着几十天后的开缸查看。洛娅暂时无心管理这些,这段孽缘带给她的影响太大了。总是在她快要忘记放弃的时候,南宫灏又闯入自己的生活来,等她准备接受的时候,却又总是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困惑,疑虑,不安,惶恐,这些,是洛娅对这段感情的感受。唯有那么一丝的,仅有的,微小的感受,才是甜蜜而已。
这叫她怎么面对,怎么去爱,怎么敞开自己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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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南宫灏,自那日之后,就真的冷心了。他不再过问洛娅的任何事,即便是南宫澈与她的谣言在宫中愈演愈烈,他也只是一怒之下下令宫中再也不要谈论这件事,否则论罪当诛。有了这么一条命令,宫中的谣言才暂时地平息了下来。
期间的这几天,梅婕妤和莫宛如两个,是他恩宠的对象。每日夜晚。召幸妃子的车辇,都会停留在瑜琳宫,或者莫宛如的偏殿前,那车辇发出的叮当悦耳之声,是宫里的每个女子都向往的声音。阿旁宫赋中,曾经就有过这么一段话,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姘。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叁十六年。
宫中的女子就是这般,拼尽了自己全身的气力是心计,只为一朝荣宠,登上枝头。为了那辆春恩辇车,不知要枉费多少人的心思,令人愁得断了肠。最终,却还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洛娅对于宫中妃子荣宠的走向,关心的不多。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与那根深蒂固的封建势力对抗,就连孝贤太后这样强势有能力的女人。不也是抵挡不了那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么?她阻止不了南宫灏召幸别的妃子,而且,那日他也说得很明白,她知道,自己跟他之间是真的断了。
倒是有件事,令洛娅提起了心思来。
昨日南宫灏经过听雨阁去翠颦宫时,忽然听得听雨阁上有人在**,箫声哀婉动听,令人流连忘返。细问之下,方知是一名宫女深夜思念家乡心切,寂寞难寝。以乐器抚慰自己的心灵。次日,那名宫女便被封为了更衣,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末端品阶,可是对于一个宫女来说,却还是体面的。令洛娅留意的,并非是这件事的因由,后宫之中,想方设法想要引得皇帝注意侧目的女人,比比皆是,鱼跃龙门的故事,在深宫之中,并非是传说而已。
只是,那名宫女的身份,令洛娅侧目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珍妃昭阳宫内的大侍女,宝琴。
居然是宝琴……洛娅在又一个冬日阳光明媚的午后,躺在院子里,对着阳光眯着双眼想到。看来,她那日来自己的琉璃宫,是真的有了投靠之心,如若她是珍妃有意安插在自己这边的眼线,做个苦肉计,那么,珍妃不会傻到要她身边的人去做南宫灏身侧的女人。毕竟如果那很受用的话,珍妃早就将宝琴献出去了,何以要这时才崭露头角?
显然,珍妃是不打算要宝琴出头的,那么听雨阁的事情,就是宝琴她自己的心思。难道是不相信自己会保她周全,所以,想到了这样的计策么?洛娅抿着唇,细细地品味着这温暖的阳光,痒痒的,却很舒服。
云美卿的手搭了上来,洛娅回神,便是淡然一笑:“美卿,宝更衣的事情。你怎么看?”
云美卿思量了一番,挨着洛娅身边的小凳坐下,随后才开口道:“依我看,上次她来投靠的事情,的确是真,只是,她未免太过心急了些。到底是小家小户出生的儿女,心中急躁,难成大器。今日她被封为更衣,虽然迁出了昭阳宫,住到了穆昭仪的掬月宫去了,可是,以珍妃的性子,得知自己多年来培育的心腹背叛了自己,想必她没有好果子吃的。”
洛娅也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觉得她会立刻找棵大树来投靠。”
云美卿望了洛娅一眼,忽然抿嘴笑了:“上次她来求过主子,主子现在是后宫中掌权的人,所以,就算她住到了掬月宫中,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来琉璃宫‘探望’主子了。”
洛娅呼了一口气,真是,自己越是不想管这些事,事情就越是接踵而来啊。南宫灏,果然是个多情的种。凭什么,他招惹来的女人,要自己来善后打点?
“主子,”云美卿握住了洛娅的手,真情恳切地说道,“主子生性聪颖,懂得为自己打点,这点美卿很欣慰。可是,主子也要为自己想想今后的路啊,趁着皇上此刻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可要好好地抓住皇上的心呢,要知道,君王的心思永远不会停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想要俘获他的心,则更是难上加难。如今主子有这么好的机会,何以要撒手放开呢?难道,等到三年后的大选,又进了一批新人进来,或者,皇上荣宠着其他的女子,将主子忘记了,主子才高兴称心了么?”
情感之事,云美卿是过来人。她背后的故事,注定了她这一世的沧桑,所以见到洛娅这样,她才会忍不住地多聊了几句题外话,希望洛娅不要太傻了,她还这么小,没有经历过什么,这样一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法,实在是太欠考虑。毕竟,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夫君,她的天,更是天启这一代英明神武的君王。
洛娅闭了眼,假寐起来,可是,无论她的表情多么平静,心中却还是颤抖着的。美卿说得对,自己真的很幼稚,还没有爱得这么深,却滋生出了这么多令人困扰的怨恨来。自己身在宫中,不就是他的女人,抗拒这么多次,在身边的人的眼里,倒也可以理解,可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倒成了故作清高,欲迎还拒吧?不少字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美卿你知道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想,也许趁着我现在爱得不深,就趁早断了罢,免得他日,我真的再也离不开了,才是最悲痛的。”洛娅依旧闭着眼,任凭着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有些温暖,却又滋生出一股悲凉来,“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啊,他说的话都真真假假的,我真的猜不透了啊,美卿。”
云美卿爱怜地抚过洛娅的发丝,心想,主子果然不是生在宫中的料啊,倘若生在宫外,必定过得开心许多吧。但是,这就是命,不能改变的命运,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应该顺其自然,令自己过得安全,过得好。
“那你就相信自己的心吧,跟着心走,不要再欺骗自己。佛祖说过,如果你没有欺骗自己,那么谁也欺骗不了你的。”云美卿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洛娅睁开双眼,再次地细细打量着云美卿。
她着一身浅绿藕荷色滚边的对襟小袄,下身配了素淡的月华裙,头上梳着螺髻,显得厚重些,又显得威严一些,虽然年岁已经快要三十,可是美卿的脸看上去,却没有岁月的痕迹,惟独那双眼睛,略显得有些沧桑,令人深知,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首饰不多,只一对宛若流水般的翡翠耳环,鬓角斜插着几根朴素的银簪,洛娅将记忆翻了一遍,似乎,第一次见到美卿至今,她就一直戴着这几根银簪,除此之外,一般不戴别的首饰,这几根银簪,在阳光下显得寂静无声,一定是有故事的吧?不少字
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洛娅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美卿,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你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吧?不少字”
这是洛娅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云美卿这样的问题,她们之间虽然关系已经密切无比,可是每日谈论的事情,无非是后宫之争,和要注意提点的地方,再者,就是刚才云美卿语重心长的题外话。所以,云美卿没有预料过洛娅会问这样的问题,倒显得有些始料不及。
见云美卿望着自己久久不答话,洛娅便淡笑着说:“没事,是我问得冒失了,你不想说别勉强。”
云美卿却摇摇头笑着说:“主子问话,哪有美卿不答的理儿,只是往事重重,一言难尽。主子若是真想知道,等哪日,美卿整理好了,再告诉主子罢。”洛娅凝视着云美卿,望着她那张素淡的脸,心中还是想起了原来的念想,美卿年轻时,定是个漂亮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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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甚好,洛娅在看完沅姝的伤势之后,便还是决定要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听红汐说,赏烟阁的湖边,这个时候也是可以钓着鱼的。所以,一时兴起,洛娅想要去那边钓鱼。本来琉璃宫内也有个小湖,可是洛娅觉得还是小器了些,想要去外面钓鱼。
准备好一切之后,主仆几个便来到了那块位置。洛娅还特地捡了个隐蔽的位置,那是由一条绿荫小道通往的地方,穿梭在枝叶衰败的小道上,洛娅想着等明年春来了,这里该是何其多姿。远远望去,洛娅她们几个就像是枯枝上生出的新绿,那般生机盎然。
穿过小道,她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天地。那里的草地虽然已经衰败,可是,却显得十分辽阔。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在草地上,令人见了心旷神怡。草地临湖,澄碧的湖水与蓝天相映衬着,显得十分和谐。洛娅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十分受用。仿佛连远处的红梅香,都被自己闻见了。
兴致一高,洛娅便赶紧对着身后的来喜说:“来喜,快,将你带来的纸笔呈上来!”来喜自那日起,被洛娅重用,洛娅有什么新点子,都找来喜一起来参与,来喜也喜欢洛娅这个主子,很是配合。有时候见洛娅心情郁郁的,还主动要逗她开心。
不一会儿,湖边就摆了个小几,和一张贵妃软榻,小几上还铺着雪白的宣纸,以及挂着几根大小不一的毛笔。洛娅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摆设,再看着笑嘻嘻的来喜,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是出来钓鱼,真没想到,你偷偷地准备了这一手啊?”说这话的时候,洛娅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苦意,原来,自己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了呢。享受着这些奢华,有什么不对?
也许是察觉到了洛娅眉心一点的不自在,紫瑟赶忙上来笑着说:“我跟沅淇拿鱼竿去钓鱼,待会钓上来的鱼啊,拿回去给莲姑做水煮鱼吃好不好?”她知道鱼类是洛娅的最爱,尤其是香辣活水鱼。
知道这是紫瑟的一片心,洛娅便立刻收起了所有的不快,大笑道:“好哇,若是你今日钓不着鱼,那么回去可要吃下一整只香辣虾哦?”紫瑟一听见洛娅这么说,嘴巴立刻就变成了O型,她是超级怕辣的那种。
“啊?阿笙,饶了我吧……娘娘,好娘娘,您是菩萨啊……”紫瑟故意做个鬼脸央求道,惹得洛娅等人纷纷大笑不止,这是,来喜也跟着凑合:
“何止是菩萨,主子还是那九天玄女……”
“月宫里的嫦娥,观世音菩萨……”洛娅接着来喜的话笑道,“改天你该说我是如来佛祖了吧?不少字”
来喜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挠挠头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这个时候,云美卿已经在案几前燃好了淡淡的白檀,香气四溢,令洛娅更觉得身心舒畅。紫瑟和沅淇两个,早已拿了鱼竿临湖钓鱼去了。洛娅看着欢笑中的紫瑟和沅淇两个出了神,若是自己会国画就好了,定要将这一幕画下来,就叫,双姝羡鱼图好了,呵呵。
一不留神,墨汁就滴在了宣纸上,洛娅无法,只好将宣纸重新换了一张。今天的洛娅,着了一身鲜绿长袍,里面配的是浅白色的对襟小袄,下身穿的是墨金色的软罗纱裙。头上梳的是堕马髻,烟烟袅袅的,几根浅红色的玉簪子就若隐若现起来。她的样貌虽然不及后宫的那些佳丽一般妍丽,可是此刻的她看上去,却像极了冬日里的点点生机,仿佛连地面上那些枯萎的草根,都恨不得立刻从地缝里钻出新绿来,与她争锋。
云美卿没有去钓鱼,而是守在洛娅的身边,看着她一笔一划地笑着落下了几句诗,正是当日梅婕妤在御花园吟的那几句。
幽帘卷西风,未晚日又昏。只恨无情土,掩去几缕魂。
这几句,是她自己创作的,还为它取了个题儿,叫葬花魂。这有个典故,红楼中的黛玉,当日与史湘云在夜里对诗,史湘云的一句,寒潭渡鹤影,激得她当即就对下了,冷月葬花魂这句,堪称绝妙。而洛娅自己的这首,当日不过是用来描述宫中女子,伤春悲秋,楚楚可怜。真想不到,此刻倒成了谶语,应验在自己的身上了。
“主子好才情。”云美卿双手环胸,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洛娅写好之后,将诗拿在手上,回头看着云美卿,不禁笑了笑,很难得看见云美卿这么悠闲的样子。大部分的时候,她似乎都显得为自己操劳过度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说道:“比我作的好的诗,多得数不胜数,这首,不过是随性之作,难登大雅之堂的。”她这句话,不是自谦,是真话。这里虽然是架空的年代,可是洛娅除了那首《琵琶行》在当日不经意吟了出来,再就是《水调歌头》,除了这两首,她从未借由那些古人的诗句来卖弄才情。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男女的欢笑声,一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尤其是女子的声音,似乎不只有一个,莺莺燕燕的,扰乱了这里的平静。洛娅略一凝眉,没有注意到此刻风刮得太大,一个不小心,手里的宣纸就被吹得高高的了。她回神,想要去追,可是那张纸却随着风向越飞越高,往别处飞去了……
“算了……”洛娅撇撇嘴,反正只是想要练字而已,吹走了就吹走了吧。
料想不久后,当她准备铺好纸张,将涟江写下来的时候,却听得来喜的一声:“奴才叩见皇上,梅婕妤娘娘,莫美人……”紧接着,是云美卿的声音,和紫瑟沅淇丢下鱼竿跑过来行礼的声音。
洛娅身子一颤,搁下纸笔,转身,便看到了着紫色对襟金丝龙纹常服的南宫灏。他的身边,分别站着满面红光的梅婕妤,以及楚楚动人的莫宛如。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宫女太监,想必,刚才扰人清净的人,就是他们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洛娅言语疏淡地为南宫灏行了个礼,南宫灏环顾四周,忽然笑道:
“皇贵妃很会选位置,这里的确令人心旷神怡,皇宫是朕的,朕却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南宫灏自顾地说着,莫宛如的一双小手,还紧紧地绕在南宫灏的臂弯里。在看到南宫灏手里拿着的宣纸时,洛娅的心陡然一震,竟会这么巧,那张纸就飘到了他的手里。
见洛娅的深思注意到了这里,南宫灏才勾起唇角,将宣纸上的诗吟了一遍。只是,这次惊愕的人,不止洛娅,还有梅婕妤。
梅婕妤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扭曲来形容,她原本红润得可以滴出水来的脸,此刻却瞬间煞白,细细地看着洛娅,似乎要将洛娅看出两个人来!不可能的,这首诗是李嬷嬷写的,自己与皇贵妃交情甚浅,她怎么会知道!这太诡异了,还是说,李嬷嬷当日就是她杀死的!亦或是……她此刻被李嬷嬷附了身!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梅婕妤的脑海里,梅婕妤觉得此刻,天似乎都要压下来了……
“雪儿,”南宫灏放开莫宛如,转而抱住了梅婕妤,轻柔地抚摸着梅婕妤那柔软的小脸说道,“这不是你作的诗么,何以这会子,又有别人来写在纸上。”一句别人,说得那么生疏,那么见外,洛娅听了,都不禁在心中冷笑嘲讽。
也许是察觉到了梅婕妤眼里的惊恐,想必她当日将自己那首诗背了下来,那日吟给南宫灏听了吧?不少字害怕自己跟李嬷嬷的身份牵扯上,从而被揭穿,洛娅便即刻笑着说:“那首诗的确是梅婕妤作的,不过是我好奇,派人寻了来,觉得这是佳句,今日练字时,便想起了,随性写到。”这句话,令云美卿不解,刚才看洛娅的言行,她知道这首诗是洛娅自己作的,何以,到了此时此刻,她却要否认呢。
难道,她不希望自己在南宫灏面前出彩,是么。
梅婕妤这才舒了心,她相信洛娅的话,毕竟,借尸还魂这样的借口,实在是太荒谬了。随即,她便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态,故意在南宫灏的怀里嗔道:“皇上,若是您喜欢,臣妾日后就多作一些诗句给皇上看……”
南宫灏听了也很受用,便刮了刮梅婕妤的小鼻子笑道:“好啊,雪儿这么有才情,朕十分喜欢呢。”
见到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莫宛如便轻笑一声,走到洛娅身边问道:“咦,娘娘这是在钓鱼呢,好享受啊。”她一面看着不远处的鱼竿,一面还左顾右盼地看着那张贵妃软榻和案几,显得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洛娅只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好伶俐的嘴皮子。知道什么时候,利用什么人,来打破那样的局面,自己出彩。
南宫灏却放开梅婕妤,勾起唇角,冷酷地笑了笑直视着洛娅说:“皇贵妃不是向来以才情自称的么,何以至此,要借用他人的诗句?”
我有以才情自称么,莫名其妙。
但是洛娅还是淡漠地看着南宫灏,不想表露出任何的情绪来:“陛下过奖了,臣妾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何来才情之说?”随即,又看了两位佳人一眼淡笑着说,“想必是臣妾打扰了陛下的雅兴,还请陛下责罚,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陛下可以继续陪着美人嬉戏去了。”
嘴上说着赔罪,可是却又下了逐客令,南宫灏有些微微不爽,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凭什么要他走?
见南宫灏左拥右抱地看着自己,洛娅便欠了个身:“若是这样,那么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没有想过洛娅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屈服,南宫灏倒显得有些更加不爽了,就在洛娅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南宫灏沉声道:“大胆,朕还没让你走,你就离开,实在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第一百二十二章诗句惹来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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