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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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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笛声

也许是感受到了洛娅内心的疑虑。南宫灏忽然轻轻地刮了刮洛娅的鼻子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就算是他们想看想听,也没有那个胆子和命啊。”洛娅埋头,憋红了一张脸。

南宫灏则轻轻地扯开了洛娅紧紧握着的棉被:“早就被我看光了,还怕什么呀?”

洛娅刚想要躲闪抢棉被,却忽然被站起身来的南宫灏横腰抱起,两人没有穿任何的衣物,这样的触碰,令洛娅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南宫灏则笑着调侃道:“怎么,还想要啊?”

“喂!”洛娅一拳头过去,气结。

南宫灏笑嘻嘻地躲过,随即便抱着洛娅朝着外面一间的汤池走去,那是洛娅素日沐浴的地方。考虑到自己和南宫灏没有穿衣服,洛娅刚想拒绝,便遭到南宫灏的拦阻:“别总是担心这个那个,你只需负责无忧,所有事,交给我好么?”只这么一句,洛娅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俯身,看到了一丝不挂的自己,她的心底里涌入了一股甜蜜和羞意,自己。终于是南宫灏的女人了啊。

随即,两人来到了热气氤氲的汤池边,那里准备好了一切,花瓣,热水,干净的衣裳,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影了。洛娅这才放下了心来,脸色因为氤氲的热气,而显得更加地动人红润了。

之后两人沐浴嬉戏,又欢爱了一场之后,相拥而眠,愉悦不提。

回到里卧的时候,那上面印有一小朵红色梅花落红的床单,早已被撤换干净,南宫灏的心中有些不快,随即便趁着洛娅不注意的时候,吩咐李德,要把那层床单上的落红剪下,他自己要特别珍藏。并且吩咐下去,要封锁消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早已宠幸过了洛娅。现在床单上有落红,但是她的月信记录显示她的月信刚过不久,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那是因为她来了天葵。(古代妃嫔侍寝之后的落红元帕,要交给管制侍寝的机构放在各自的木匣里收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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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了朦胧而又悠长的笛声。就在琉璃宫外,丝丝柔柔,却又透着刚硬之气。吹笛之人,今夜似乎饱含心事,不能定心。致使笛声绵长而忧郁,令人听了难以入眠。

洛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的,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没睡着。今夜南宫灏没有回灏正宫,他只随意裹了一件明黄色的寝衣便在洛娅的身侧睡下。也许是因为太兴奋,也许又是洛娅的杞人忧天优柔寡断的性格在作祟,今夜的她,只是被南宫灏紧紧地抱着,却不能入眠。身边,还萦绕着南宫灏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夹杂着刚才沐浴用的百合香气,在严冷的冬日里,令洛娅倍感温馨。

她的头脑是清醒的,所以,当琉璃宫外,忽然飘扬起了笛声之后,带给她的感觉。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吹笛之人,一定是潋辰。消失了这么久,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潋辰于她,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明明只见了几次,可是,她却觉得彼此之间不乏熟知,那是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时至今日,看着身边熟睡俊美的南宫灏,洛娅才明白,潋辰是她的哥哥。

是那种,无论悲伤还是快乐的时候,都会念想起的人。想要被他抱抱,想要向着他诉说一些心事。而情人,则不同了。很多的话语,是不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的。

今夜,他绵长的笛声在琉璃宫外响起,吹的是那首涟江,一遍又一遍。吹得洛娅心疼,她知道,潋辰之所以这样,是在外头呼唤自己。可是不能了,洛娅偎依在南宫灏的怀里,望着南宫灏那如神一般的俊容,她不想离开,哪怕是一秒钟。

潋辰的笛声还在继续,而且并未有消退的意思,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洛娅的心房。终于。她的睡意全消,可是,却还是不愿意披上衣服,出去见他。今夜,于她而言,是很特别的日子,她成了一个女人,南宫灏的女人。这是每一个少女都会经历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甜蜜而温馨。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第一次相见,算是在掖庭宫的时候。只不过,那时自己易容成李嬷嬷,他并未注意到自己。后来是庄妃安禧宫内,无意中吟出了那首《琵琶行》的句子,最后,算是在翠颦宫门外的那次,他彻底地注意到了自己。

也因为那次的意外,命运的链锁似乎将他们狠狠地绑在了一起,他知道她窥探到了一些不应知道的秘密,所以起了杀心。但是又由杀心变为了最终的利用摆布,而她,也由一开始的讨厌。变为了渐渐的莫名。

接近得久了,才知道南宫灏这样的男人,跟她素日里想象得不一样。

不过,那一次自己易容成绿樱的样子,到了翠颦宫内去探秘,却又令洛娅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南宫灏。残忍,兽性,阴狠。想来,每一个翠颦宫的小主都是那样过来的,南宫灏,他怎么忍心。怎么可以,那样地对待着每一个生命,纵使他曾经受过什么伤害,但是,那些替身们是无辜的啊。

南宫灏这会子睡得深了,洛娅翻了个身,悄悄地将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睡不着的她,干脆坐起身来,看着南宫灏那微闭着的眉眼,洛娅俯身,悄悄地吻住了他的眼睛。他长而闪动着的睫毛,像是两只轻盈的蝴蝶一般,在风中飘动着。

最快乐的时光,应该算是在宫外的那段日子了吧,自由而又温馨。她跟南宫灏那时,仿若真的如同寻常夫妻一般,整日游山玩水,欢颜笑语。图国那次的事情,洛娅其实早就放下了,她明白,南宫灏那么做,是为了自己好,为了天启的苍生。如果自己此刻还耿耿于怀,那么就真的不配做南宫灏的女人了。

他是英明神武的君王,无论是在后宫之中,还是在百姓百官之间,他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她曾经听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都忘了是谁说的,君王的心就像是那天上的太阳,你只需感受着他的照拂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试图接近和触碰,否则,你会被灼烫得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窗外,笛声忽然就止住了,一曲终了,洛娅原本还期待着。是不是会有下一曲,重复一曲,可是,这次却没有了。空气沉寂了下来,那些跳动着的音符,伴随着风消逝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幻,令洛娅有些不适应起来。潋辰,离开了么?

埋头,看见了南宫灏挂在嘴边的浅浅笑意,他今夜睡得很好吧,肯定做了个美美的梦。这是在天启,这是在古代,自己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洛娅,她现在是生活在古代天启朝的洛娅,是宫中的皇贵妃,是南宫灏的女人。在这个朝代,是不准女性有异性朋友的,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认准了南宫灏,那么以后就不该跟潋辰见面了,不是么。

所以,他停止了笛声,选择离开也是正确的。从此以往,他们就不能再相见了,以免惹来是非。

毫无睡意的她,干脆顺手扯过身边的那件薄红色的缠枝蔷薇绣边宫裙小心穿好,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酸疼无力,腰间阵阵痛楚……想来一定是之前的激情所致,洛娅埋头,脸不禁又红了红。刚才的自己,真是太大胆了。

地上有南宫灏的宽厚白色狐裘,洛娅弯身捡起,披在自己的身上,迎面闻着暖阁内的暖香,令洛娅倍感舒心。

随意地穿着自己那双宝蓝色的棉鞋,洛娅回头望了南宫灏一眼,便来到了房间东面的那面大而奢华的落地铜镜面前。这面铜镜,是南宫灏硬要从凤仪宫中,搬来给自己用的,她无法推脱,不过,论起做工细致和纹样雕花,这面铜镜,都是数一数二的,洛娅心头也喜欢得紧。

尤其是铜镜面上的凤凰轻羽雕花,虽然是雕刻着的,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形状的轻盈。镜身被嵌在雕花和纹样的中间,显得并不规则,形状类似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凤凰,整面镜子看上去奢华而贵气,令人不敢逼视。

看着镜中素颜的自己,洛娅捏着自己的脸蛋轻轻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她就是那样的女人,一沾染到了恋爱,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小女人,依偎在自己男人的怀里,索要温暖和安心。显而易见的,南宫灏这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给自己想要的生活,但同时,想必日后自己身边的麻烦,会愈发地多了吧。

但是没关系。

洛娅对着铜镜摇头笑着,自己是南宫灏的女人,南宫灏每日这么辛劳为了百姓社稷,自己怎么也得拿出一股勇气来对抗后宫的纷争,否则,令南宫灏百忙之中,还要分神来忧心照顾自己,自己岂不是太配不上南宫灏了。

于是,就在今夜,洛娅打定了一个主意,南宫灏他,只需负责朝堂之上的国事就好,后宫的话,她会一一摆平搞定,不令他忧心的。

不管日后,南宫灏会不会喜新厌旧,对自己是不是一时兴趣。洛娅都决定了,相爱的时候,就要好好对待,有误会就要解除,再也不想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因为一点点的事情和误会,就耿耿于怀,还未深爱就产生了怨恨,那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既然爱了,就要成熟理智点,要理解对方,感情的事情,不是说什么彼此相爱,就可以在一起的,感情,也是要靠双方悉心经营的。

而且,既然两人现在坦诚相对了,自己就更要有信心一点,不要担心南宫灏的身边有多少的女人,自己只需相信,那些女人再美,再有才华,自己也有自信可以一一打败。南宫灏的心,一定是在自己身上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洛娅就开心多了,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在皇宫,乃至是天启搞什么翻身改革,推翻天启的封建婚姻制度和等级制度。但是,至少在自己身边,她要努力令自己可以过得好,过得开心,舒心。

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那个男人。南宫灏虽然很有能力,雄心勃勃,可是,洛娅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南宫灏这个男人,身上有着许多不能说的秘密,在那些层层生硬的伪装下,南宫灏有着一颗,最为脆弱的心脏。谁也无法进到那里面,那几乎是他一个人的世界。冰冷,而又残酷。

“怎么没睡啊?”身后忽然多了一个结实稳妥的依靠,令出神的洛娅吓了一大跳。南宫灏将头埋在洛娅的脖颈里,贪婪地吮吸着洛娅身上的淡淡体香。

一双小手覆上了南宫灏的那双大手,洛娅转过身子来抱着南宫灏,将头埋在南宫灏的胸前笑道:“你去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岂料,南宫灏却刮了刮洛娅的鼻子,故意玩笑道:“小娅这么魅惑我,要我明日怎么早朝啊,罢了罢了,明日我呆在琉璃宫陪你罢?”洛娅听了,心中一颤,想起了那句,云鬃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宵,春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于是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南宫灏的嘴巴,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若是皇上因为我而罢了朝堂,那么,天启的百官百姓,都会唾弃你,也会骂我是一代妖妃。”那些褒姒妲己的例子,忽然全都涌入了洛娅的脑海里,令她光是想想,便不寒而栗。

南宫灏原本只是玩笑,可是此刻见到洛娅认真的样子,他便忽然紧紧地搂住了洛娅深邃道:“我真是捡到了宝贝了,小娅……你乃一代贤后!”这句话,说得洛娅的心里暖暖的,不过随即她又挣脱开了怀抱看着南宫灏道:

“皇上说错了,我不是后,是妃。”

南宫灏却摇摇头,忽而在洛娅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认真问道:“我问你,你想做皇后么,如果你想,我可以……”还未等南宫灏说完,洛娅就摇摇头地捂住了南宫灏的嘴巴回答道:

“我不想,那些名利不是我想要的,如今我是皇贵妃,就已经足够了。天启有规矩,正妻皇后等,都须得出身名门,我不过是个小官的女儿,曾经还是罪臣之女,所以,是没有资格做天启的国母的,皇上不必为了这个去烦心,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南宫灏讶异洛娅的大度,心中除了对洛娅的爱意之外,又多了好几分的敬佩。

这样的女人,在后宫之中,是罕见的。

“你想不想听我的爱情理论?”洛娅忽然环住了南宫灏的腰,娇柔地笑着,南宫灏听得不是很懂,但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相爱的双方,很多人都认为,男人是树,女人是藤蔓,女人要依附着男人生存。”洛娅笑吟吟地看着南宫灏说道,南宫灏点头,觉得这样的比方很有意思,可是,洛娅却忽然摇摇头笑道,“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男人是树,女人也应该是树。两个是本体,根紧紧地在地下相系,盘根错节,枝叶在风中摇摆触碰,相扶相持,同生共死,风雨患难。这样的,才是我要的感情。所以,我不要做藤蔓,不要一辈子依附着你。我要跟你一样,做那苍天大树,你有你的国业,我有我的事业,我们各自努力,互相扶持,同舟共济。”

南宫灏这会是彻底震惊了,洛娅这样的想法,他是第一回听到。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应该以丈夫为天,依附着她的夫君生存的么?洛娅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令南宫灏十分震撼。

“那么小娅决定怎么做呢?”虽然并不完全同意,因为南宫灏就是希望洛娅做那样的藤蔓,依附着自己,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不过南宫灏还是很尊敬洛娅的,他想听洛娅说完。

洛娅见南宫灏似乎有些明白了,便开心地说道:“所以,陛下只管去管理你的国事吧,你身后这么一个偌大的后宫,我会帮你打点好的,不必你忧心。”

“这就是皇后应该做的事,小娅,我答应你,你从来都将是天启位分最大的女人,在你还是皇贵妃的时候,我不会再立后。”

“皇上……这不大好吧?不少字”洛娅傻傻地站在原地问道,她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南宫灏登基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皇后的原因,可是现在知道他此刻是为了自己,还是不禁心虚了,自己何德何能啊,误了天启的朝纲。他日载入史册,会不会是妖妃的罪名呢,像是妲己和褒姒她们一样。

“你啊,不要累到自己就好,打理后宫是很累的,你瞧瞧,才多少天啊,你就整个儿瘦了一圈儿了。赶明儿啊,我让美卿好好地照顾你的饮食补一补,省得啊……”南宫灏忽然凑近了洛娅的耳旁坏声笑道,“下次欢-爱的时候,你瘦的只剩下骨头,弄得我生疼啊。”

“喂!”洛娅一记重拳落在南宫灏的身上,南宫灏故意作出很痛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洛娅在一旁脸红地嬉笑着,南宫灏啊,就算是龇牙咧嘴的时候,也这么英俊,这么可爱。

第一百二十八章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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