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遭计
这个时候将婴儿调换过来已经不可能!南宫灏和太后就在外面。就算自己诬陷穆昭仪说她暗中调换了胎儿,以穆昭仪向来的为人处世做派,南宫灏和太后是万万不会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的!为今之计只有……珍妃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露出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有照实说出,暂且搁置所有的计划!
气结不甘的珍妃万万想不到,那个健康的男胎,的确就是穆昭仪强制换来的。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待南宫灏和孝贤太后进来这间小木屋的时候,珍妃就已经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将脸上那气结扭曲的表情换做了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宫女奴仆都纷纷跪下行礼。
南宫灏没有看珍妃一眼,反而将目光急切地移到了自己的皇儿身上,孝贤太后微微一笑,随后也侧目过去看自己的皇孙,这令珍妃更加愤恨!她的双手几乎是抓住了自己空荡荡的肚子,不过动作并不明显。
“怎么会这样!”在见到那个畸形的胎儿之后,孝贤太后不可置信地低声尖叫了几句,身边的姑姑手脚麻利地扶住了孝贤太后,生怕她稍有不慎就昏倒过去。南宫灏的面色沉了沉,随即眼光冷锐地看着接生的几个稳婆冷声道:"怎么回事?”
众人被南宫灏冷冽的声音震慑住,张妈并着两个稳婆都仓皇跪下。随即叩头求恕道:"回禀皇上,奴婢已经尽力了,林嫔娘娘产下的……是个死胎!而且形貌怪……”
“放肆!”望着体态扭曲的那个死婴,南宫灏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发出一个音节,难道真是自己作孽太深,以至于,自己的子嗣都要承受报应么?这不该啊……
“来人啊,将穆昭仪和林嫔两个用软架抬到外边的御辇上,每位派两个御医尾随。”孝贤太后悲痛之余,镇静下来吩咐左右去做事。两个女人产后虚弱,须得要好好调养才是,“至于这个死胎,好歹也是哀家的皇孙,派人以皇子之礼葬了罢。”话毕,孝贤太后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
众人开始手脚麻利地各自做着事情,珍妃自知多余,便告退下去,临走时,还不忘说些“心疼怜惜”林嫔的话语,南宫灏和孝贤太后都没有多理。
期间南宫灏命白风清特别去查探林嫔的脉搏,白风清事后声称并无异象,这令紧紧地提着一颗心的白灵不禁舒了一大口气。
次日,林嫔醒来之后就疯了,言语期期艾艾的,一直迷迷糊糊地声称自己产下了一名健康的男胎,众人笑林嫔作孽产下怪胎,还冤枉穆昭仪夺子取命。而穆昭仪。听闻风声之后立即命白灵抱着皇子去予林嫔,中途被南宫灏阻止。
那名健康的皇子被南宫灏赐名为泽,福泽连绵的彩头,而穆昭仪母凭子贵,被封为四大妃之一的贤妃。不过她的目标是皇后,封个贵妃罢了,根本不能够令她侧目。死去的那位畸形儿,南宫灏将其取名为博,以二皇子之礼厚葬,不过始终没有让他入皇谱,是宫里的规定,嫌着晦气。林嫔原本应有册封,可因着她如今的性子疯疯癫癫的,南宫灏也就作罢,将她终日囚禁在贤泽宫,管她温饱。
子嗣之争须得慢慢前行,刚被册封为贤妃的穆含烟,自知不能操之过急,自己已然等了这么久,还在乎这些年么?她下定决心要好生抚养这个皇儿,令他成为一个跟他父皇一样。顶天立地,无所不知的好男儿。他日太子之位,才夺得有道理,况且,他还是天启的第一位皇子。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她总会梦见被自己遗弃致死的胎儿,他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或梦见林嫔抱着泽儿离开,还给她一个血淋淋的怪胎,最终,她受千夫所指。终日被噩梦惊扰的她,醒来时,唯有看见健康白胖的泽儿,她方能安心一些。
这就是令贤妃奇怪的地方,坏事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何以这次,却终日寝食难安呢?莫非是因为牵扯到自己的骨肉问题,还有产后身子虚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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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春天终于完全到来,摆脱了冬日的严寒,整个皇宫都显得生气许多,再加上又添了一个小皇子,令皇宫中喜庆了不少。那个死去的二皇子,已然被大家遗忘。所有人只记得贤妃娘娘掬月宫里的那个大皇子南宫泽,大概在什么日子满月,什么时候学会动手指,根本不会再念及贤泽宫中,住着一位疯疯癫癫的林嫔,每每到了夜半时期,就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曾经产下了一个可爱白胖的皇子。
大概也不会有人记得。掬月宫的侧殿小屋内,住着一位被冷落多时的更衣,宝琴。用着不正当的方法惹得南宫灏侧目,却终究因为南宫灏跟洛娅和好之后,被冷落。几次侍寝,却终不见自己的肚子里有消息。
春日的阳光总是暖暖的,照在人的脸上令人发痒。一身薄红轻纱碎花滚边春装的宝琴正郁郁地走在假山石阶上,她的眼光迷离着,想来,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做宫女的时候来得自在。那时虽然要受着珍妃的颐指气使,可是毕竟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好了,珍妃的屡屡为难,宫女们见风使舵见自己不得势,便百般欺凌,这样没有尊严没有保障的日子,她真是过腻了。
林嫔的例子更是令她深感深宫之中的人情淡漠,她月子期间,就从不曾有任何一个宫嫔去看望过。就是皇贵妃送个礼儿,也是她身边的云姑姑代劳,应该是担心自己过了晦气吧。皇宫这样儿的地方啊,就是要挤破了脑袋去冒尖儿。可是等你锋芒太甚的时候,却又会受到排挤和打压。
她徒步走着,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着珍妃召自己过去昭阳宫呢,也不知是何事。忽然听得假山背后有人隐约在谈话:"你知道么,待会儿皇上要去南山祭拜翠颦宫的那位和刚下葬的二皇子呢!”是一个女声,听口气,应该是后宫之中哪个宫里的宫女。
随即就有一个宫女附和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倘若能够在这个时候被皇上发现看重,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儿么!”
宝琴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尽管跳得慌乱。却还是被心中的抑郁压得透不过气儿来!她的心情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转身就朝着近道走去!在宫中生活多年,她自然知道那条路去南山最近了!
什么也没有多想,宝琴只想着,倘若皇上能够再见自己一回,指不定会想起当日夜里的温软话语,触目柔情来,自己只有依附着这个男人,才有希望出头做人啊!
一路小跑着,她不顾自己的宫裙被来路的枝桠绊住,不顾自己最喜爱的这条薄红春装被尖刺划破,她只想着待会儿可以在南山跟皇上独处,四目相对之时的柔情……
殊不知,南宫灏的温柔全然是作假,普天之下,也许唯有洛娅一人,才可以看到那个真实的帝王了罢。
不多时,宝琴就已经来到了南山。她不知道翠颦宫中死去的那个女人被埋在哪儿,也不知道二皇子的坟墓在哪儿,听说那些地儿,都是有专门的人看守的,闲人勿进。可是宝琴确定,南宫灏倘若要来南山的话,就一定会经过这里。
此刻的南山,日光渐渐地淡了,显得周遭的环境愈发地森然可怖。这儿原本就枝叶繁茂,即便此时是春日,叶子也愈发地浓密了,遮挡住了一大片的阳光。
一只乌鸦叫嚣着从宝琴的头顶掠过,令宝琴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等了许久,却不曾见到南宫灏的身影!宝琴心中唏嘘不已,思前想后,只觉得疑点重重,遭了,自己中计了!
那两个宫女虽然这么说。可是宝琴根本就没有看到沿路有人跟上来,倒是自己一个人傻傻地沿着近路跑了一阵儿。而且这里是皇帝必经之路,等了这么久,也不见皇帝的影儿,自己来得很早,皇帝必然是坐御辇而来的,不可能错过,也不可能说皇帝已经经过这个地儿了!
望着已然西斜的日头,宝琴的心中发虚!唯一的一个可能性就是……有人设计陷害自己!
想到这一点上,宝琴的心中就闪过无数恐怖的念头!跟着珍妃一些时日了,知道了太多的事情!难道是珍妃一直耿耿于怀,要致自己于死地么!这个女人太阴毒了。
她提起裙角,准备匆匆离开这个鬼地方,心想着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此刻她的心中争宠爬高的念头已经少了许多,拿捏住自己的性命是正经!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刷地从高大的树上冲了下来,手中明显拿着明晃晃的尖刀,宝琴尖叫一声,随即拔腿就逃!黑衣人却目光锐利,紧随其后!
宝琴只是一个弱女子,哪能敌得过黑衣人的追踪,不一会儿,宝琴就被黑衣人逼上了绝境,站在了一处悬崖边上!她只回头望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往后看,因为她的身后,是高耸入云的峭壁,这么摔下去,必死无疑!
黑衣人也并不跟宝琴磨蹭,只是举起尖刀,准备一刀砍下!
岂料宝琴惊吓过度,下身发软,根本站不稳步子,自己率先滑到整个人摔了下去!黑衣人往下探着头,随着宝琴的尖叫声消失了,见到宝琴的衣襟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方收好刀子离开,准备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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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文文大修缘故,今儿的更晚了些,对不住啊,稍晚些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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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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