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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断翎雪——易钗-> 29.元宵 29.元宵
- 断翎雪――易钗无弹窗 连日来阴云蔽日接近半月祠堂被炸一事仍未盖棺定论案情进展曾一度停滞不前外间有传此事乃混入城中奸细所为诸如此类不一而谈。
外面虽传得沸沸扬扬取松院却讳莫如深底下有几个多嘴的因为私议此事被秦管家一顿荆杖赶了出去自此再无人敢多言多语。
洛小丁遵师父嘱咐每日早晚将那“冰玉散”敷于患处果然立竿见影不到两日红肿已消散大半到了第三日竟完全看不出红肿的痕迹且无一点暗沉疤痕遗留又恢复昔日的如玉容颜李玄矶见了也颇欣慰。
这一日取松院忽然张灯结彩廊上檐下挂满彩灯底下丫鬟仆妇个个喜气洋洋忙得不亦乐乎。洛小丁甚觉奇怪一问鹧鸪才知是正月十五要闹元宵。她自在取松院每日浑浑噩噩度日过得竟连天时地日都不知晓。
鹧鸪道:“城主今晚上要在后花厅设宴请各位主事舵主前来赏灯……到时只怕有不少人难得热闹一回呢。”
洛小丁“唔”了一声接过鹧鸪手里的彩灯帮她挂好心想这个年日确也清冷闷人也该热闹一回了。
到了午时李玄矶着人传她过去一起用饭表团圆之意。饭后盥漱毕李玄矶端了茶慢慢啜饮并没有立刻遣她回去洛小丁知他必是有事交待只好站于一旁等候。
李玄矶看她一眼道:“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见洛小丁落座便道“晚间的宴席请得都是各部阁的主事你如今并未挂职可不必过来。”
洛小丁低头应道:“弟子知道了。”
李玄矶迟疑片刻又道:“今晚上城里放夜你若是想出去逛逛便带小郭一起去。”
洛小丁忙道:“不过是些花灯年年都看都看腻了不去也没什么。”
李玄矶听她如此说倒愣住了沉了一沉方道:“这也随你……没别的的事情了你先去吧!”洛小丁正要起身告退李玄矶忽然又叫住她说道:“今日是你元宵姐姐的生辰你可有送礼过去?”
“糟了我把这事给忘了。”洛小丁经他提醒猛然想起这件事来霍元宵是正月十五所生故而取名“元宵”她这些日子是过糊涂了竟连元宵姐姐的生辰都给忘了往年这时总有尚悲云提醒大家伙便一起前去祝贺今年出了祠堂那件事大师兄只怕忙得焦头烂额便是心里记着又哪有功夫给她操办?
李玄矶道:“你霍师伯原想请我们过去可我这里又脱不开身……只叫人带了礼过去你的那一份我也顺便送了你就不必挂着了。”
洛小丁一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师父待她虽说斥责喝骂的时候居多可事无巨细又总能替她想的这么周全她简直分不清师父对她是好还是不好?心里一阵阵酸楚又一阵阵感激兜兜转转来往反复半晌才开口道:“多谢师父!”语声微颤似难以自已。
到了晚间院里各处点燃花灯灯火辉煌各院主事6续来到总有二三十人坐了满满一厅。阙金寒因要巡夜无法前来李玄矶特意命人送去元宵点心以示抚慰。尚悲云四下望了几遍都没瞧见洛小丁的人影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偷偷向旁边的秦管家问道:“我三师弟怎么没来?”
秦管家朝李玄矶那边看了一眼低声道:“三公子身体不适不想出来见客城主命他在屋里歇着。”
尚悲云皱眉道:“身体不适要不要紧?我瞧瞧他去。”说着便站起身往花厅外走。
秦管家连忙阻止道:“大概是伤了风已经服下药睡了大公子不必担心。”
尚悲云听得洛小丁睡了这才作罢。又坐了半个时辰龙骖分堂那边忽然送来急报事出紧急需立即赶过去尚悲云挨到李玄矶身边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
李玄矶点头道:“你先过去有什么变故派人报来。”
尚悲云应一声而后跟其余主事告辞带着报信人出了花厅往前面行去。走到前院看见通往书阁的回廊忽又想起洛小丁来便折转身往那里去走到角门处时见里面黑灯瞎火静寂一片心想:“当真是睡了即如此我便不打搅她了。”
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平日伺候洛小丁的丫鬟鹧鸪从外边回来鹧鸪一见他便忙着行礼尚悲云微笑摆手叫她起来问道:“三公子身子还好么?”
鹧鸪愣了一愣随即便笑道:“好了有五六日了……脸上一点印儿都没留下。”
尚悲云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再问清楚一些身后那报信人又不停在催他被催得大不耐烦只好不问冲鹧鸪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洛小丁其实并未睡着吃过师父送来的元宵洗浴之后便一直靠在床边看书也是才熄的灯偏巧赶上尚悲云过来。她远远听见外面尚悲云的说话声便披了衣服起来隔着窗户往外面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只从角门那边斜斜映进一条黑影来影子瘦而长自廊杆上打了个弯一直拖曳到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她望着那条黑影怔怔出神过了片刻那影子晃了一晃随即便移到了门廊下最后消失在角门处。洛小丁微有些失望眼见另一道影子投进来不自觉便转开了眼也懒得点灯慢慢地踱到后窗前伸手推开窗户。
深黑的夜空中不时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洛小丁拖了把椅子在窗前坐下不声不响望着外面过了良久只觉眼角微有湿意伸手一抹两颗泪珠猝不及防滚落下来。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吹得她浑身冰冷她又坐了一阵这才关上窗户正脱了衣衫准备躺下就寝忽听外面闹嚷嚷一团隐约听到师父的笑声洛小丁心想:“怕是宴席散了师父是在送客吧!”
放下床帐拉过棉被躺倒将睡未睡之际忽听外面有脚步声响起码有两三个人过来她一惊而醒正要坐起身来外面便有敲门声随即便听鹧鸪慌慌张张地叫:“奴婢参见城主……”
洛小丁拥被坐起心头大惑不解:“这个时候师父过来干什么?”
李玄矶在外面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三公子睡了么?”语声中隐有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鹧鸪道:“睡了好一阵了我这就叫醒她……”一边说一边举手拍门一连声地唤。
李玄矶也不阻止任凭她叫洛小丁只得在里面应了一声那边方没了声。
洛小丁起来点燃蜡烛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擦了把脸又束好头对着镜子照了几遍确定没有破绽这才开门给李玄矶见礼转目看时见师父身后还跟了好几个扈从于是便问:“师父找我什么事情?”
李玄矶望着她一笑并不答话只叫鹧鸪进房里去拿衣服鹧鸪进去拿了那件白狐大氅出来他一见便摇头道:“这件不成太显眼了换一件。”
洛小丁蓦地醒悟过来问道:“师父这是要带弟子出门?”
李玄矶颔笑道:“咱们出去逛逛……看看外面的花灯。”接过鹧鸪手里的厚绒斗篷抖开来看了看颇为满意顺手便披在洛小丁身上又将带子系好他的袖中衣上薄有酒香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兴致盎然。
洛小丁心头打鼓:“师父该不是喝多了酒才这样……”李玄矶一抬手又将风兜拢在她头上对身后几个扈从道:“你们待会跟远点别让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