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聪向众人讲述汗血宝马典故之时,凌牧云却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吃喝的几人频繁将目光向他们这里投来。
只见这几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sè的白袍,颈中还都翻出一条珍贵的狐裘,每一个都是眉清目秀,俊美非常。凭着过人的目力,凌牧云更是在这几人的耳垂处隐隐看到一点耳眼,原来都是女扮男装之辈,再联想到之前在店外看到的那四匹双峰白驼,凌牧云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几个都是欧阳克那yín徒的侍妾了。”
四个白衣女子听朱聪说着汗血宝马的故事,不住转头打量门外的小红马,脸上满是欣羡之sè,随即白衣人悄声议论起来,凌牧云内功深厚耳聪目明,又有意关注,却是将几人的议论尽数听入耳中。只听其中一个女子道:“要动手马上就干,给他上了马,怎么还追得上?”
另外一个女子道:“这里人多,他又有同伴,实在不好下手。”
又有一个女子道:“他们要是敢来拦阻,那就一起杀了。咱们把这宝马献给少主,让他骑了上京,那就更加大大的露脸了,叫什么参仙老怪、灵智上人他们再也逞不出威风,知道知道咱们白驼山庄的厉害。”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子又道:“要动手就赶紧动手,这几rì道上撞见了不少**上的家伙,都是那个千手人屠彭连虎的手下,他们也必都是去京里聚会的。这匹好马要是给他们撞见了,还有咱们的份儿吗?”
四个女子又低声商量了一阵,决定先出镇甸,拦在路上,等郭靖出镇时再下手夺郭靖的宝马。此后这几个女子叽叽喳喳谈的就都是些风流之事了,什么“少主”最喜欢你啦,什么“少主”这时一定在想你啦,什么把宝马拿去献给“少主”,少主定会奖赏让她们多陪几晚啦……
凌牧云听到这里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这欧阳克说起来还真是个极品的yín贼,不仅贪花好sè,在调教女人方面的手段也着实了得。看他的这些侍妾们就知道了,不仅不相互妒忌吵闹,还争着抢着立功争宠,为他夺宝物抢女人无所不为,简直比最忠诚的手下还要来得忠心听话,也不知道这欧阳克是怎么调教的,连他都有些羡慕了。
那些女子又低声嬉笑了一阵,随即草草吃了些酒菜,结了帐出门跨上白驼呼啸而去,想来是到前面埋伏去了。
眼见着几个女子去远了,一直低头吃饭的柯镇恶忽然抬起头来,对郭靖问道:“靖儿,你瞧这几个女子功夫怎样?”
郭靖奇道:“女子?哪儿来的女子?”
朱聪笑道:“大哥,她们都是男装打扮,靖儿江湖经验少,所以没有瞧出来。”
柯镇恶又道:“有谁知道白驼山么?”
朱聪等人都说没听见过。凌牧云这时候已经知道柯镇恶定然也是听到了那些欧阳克侍妾的商议,毕竟盲人在耳力这方面一般都是有优势的。凌牧云虽然知道白驼山的底细,不过却没有说出来,要是让江南六怪知道白驼山的主人就是西毒欧阳锋,他们肯定会坚持陪在徒弟郭靖的身边,不放心郭靖单独历练,难免要妨碍他行事。
接下来,柯镇恶就把刚才那几个欧阳克侍妾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朱聪等听这几个女子胆大妄为,竟要来泰山头上动土,都觉好笑。韩小莹道:“其中有两个女子高鼻碧眼,却不是中土之民。”
韩宝驹道:“是啊,这样全身纯白的骆驼也只西域才有。”
柯镇恶道:“夺马事小,但她们说有许多厉害脚sè要到中都聚会,中间必有重大图谋,多半要不利于大宋,说不定要害死我千千万万汉人百姓。既让咱们撞见了,可不能不理。”
全金发道:“只是嘉兴比武之期快到,不能再有耽搁。”
六人踌躇半晌,都觉事在两难。
南希仁忽道:“靖儿先去!”
韩小莹道:“四哥说要靖儿自己先去嘉兴,咱们探明这事之后再行赶去?”
南希仁点了点头。
朱聪道:“不错,靖儿也该历练历练了。况且有凌少侠同行,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凌牧云笑了笑道:“几位前辈尽管放心,有我在,郭兄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见凌牧云这么说,江南六怪都大为放心,毕竟凌牧云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只在他们几人之上,又是独自行走过江湖的,江湖经验也不缺,有他相陪,有什么危险也足以应付了。
郭靖听说要与众师父分手,很是依依不舍。柯镇恶斥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和个小孩子一样,真没出息。”
韩小莹安慰他道:“你先去等我们,不到一个月,我们也跟着来了。
”朱聪道:“嘉兴比武之约,我们迄今没跟你详细说明。总而言之,三月廿四中午,你必须赶到嘉兴府醉仙酒楼,便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失约不到。”
郭靖点头答应了,当下与几位师父告辞,和凌牧云一起上路。江南六怪知道凌牧云武功卓绝,因而虽然明知那几个女子肯定会在前面埋伏等着郭靖,却也没有丝毫担心,眼见郭靖离去之后,开始商议如何探听消息之事。
郭靖与凌牧云两人离开镇子一路并骑南行,郭靖十多年来与六位师父朝夕与共,一旦分别,在马上不禁流下泪来,又想起孤身留在大漠,虽有铁木真、拖雷等人照料,衣食自必无缺,但终究寂寞,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凌牧云见状哈哈一笑道:“郭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如今你也学艺有成,总该自己出来闯荡一番才是,难不成还要一辈子躲在你那几位师父的羽翼之下不成?”
“凌兄弟你说的对,雏鹰总要独自飞上天空的。”郭靖擦了擦泪水,振奋了一下jīng神,然后向凌牧云道:“凌兄弟,之前大师父说那几个女子会在前面埋伏等待,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这事好办,以郭兄弟你如今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可算是高手了,只要你自己遇事不慌,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江湖上能够赢你的人不多。那几个女子我也看了,虽然都身负武功,但比起兄弟你来还差了不少,兄弟你不妨拿她们练练手好了。”
郭靖挠挠头道:“这――不太好吧,她们可都是女子……”
“呵呵,没看出来,郭兄弟你还蛮有绅士风度呢。”凌牧云笑了笑,道:“如果你要是不想和她们动手,那就直接冲过去好了,反正你的马快,她们也追不上。”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凌兄弟你的马可没有那么快,要是被她们追上怎么办?”
凌牧云自信一笑道:“郭兄弟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凭我的本事,你认为就那几个女子奈何得了我么?”
郭靖憨憨笑了笑,道:“这倒也是。”
两人又驰出十余里,发现地势陡高,道旁高山夹峙,怪石嵯峨,郭靖初次出道,见了这险恶形势不觉暗暗心惊。便是凌牧云也手按剑柄提高了jǐng惕,自信不等于莽撞,yīn沟里翻船的事情古来多有,凌牧云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之一。
这时道路愈来愈窄,转过一个山坳,突见前面白蒙蒙的一团,正是四个男装白衣女子骑在白骆驼上,拦于当路。
郭靖心中突的一跳,远远将马勒住,高声叫道:“劳驾哪,借光借光。”
凌牧云也随之勒住马,看郭靖的反应。
四个女子哈哈大笑。一人笑道:“小伙子,怕什么?过来哟,又不会吃了你的。”
郭靖脸上一阵发烧,不知如何是好,是跟她们善言相商呢,还是冲过去动武?
又听另一个女子笑道:“你的马不坏啊,过来,给姐姐我瞧瞧。”
听她语气轻佻,完全是对小孩子说话的声口气,郭靖不觉心中有气,眼见身右高山壁立,左边却是望不见底的峡谷,云气蒙蒙,不知多深,不禁胆寒,想起凌牧云之前的话,扭头对凌牧云道:“凌兄弟,咱们一起冲过去。”
凌牧云点点头道:“好。”
见凌牧云答应了,郭靖当即一提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驾驭小红马如一支箭般向前冲去,同时扬声大叫道:“马来啦,快让路!有谁给撞下山谷去可不关我事!”
郭靖马快,转眼间已奔到四女跟前,直如风驰电掣一般。四女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女子反应快,急忙施展轻功跃下驼背,纵身上来伸手要来来扣小红马的辔头。红马一声长嘶,忽地腾空跃起,窜过四匹骆驼。郭靖在半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待得落下,已在四女身后。这一下不但四女吃惊,连郭靖也是大感意外。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女娇声怒叱,郭靖回过头来,却见两件明晃晃的暗器扑面飞来。他初闯江湖,牢记众师父的嘱咐,事事小心谨慎,只怕暗器有毒,不敢伸手径接,除下头上皮帽,扭身兜去,将两件暗器都兜在帽里。郭靖低头看去,见帽里暗器是两只银梭,梭头尖利,梭身两旁极为锋锐,打中了势必丧命。
郭靖心中不禁有气:“大家无冤无仇,你们不过看中我一匹马,就要伤人xìng命,实在太过狠毒了!”
这时又听那几个女子娇声怒叱,郭靖抬眼一看,发现原来凌牧云的马慢,此时才刚奔到那四个女子身前。那几个女子没拦住郭靖,顿时将怒气都撒在了凌牧云这个后来者的身上,各拉兵刃一起向他攻去。
郭靖急忙呼喊提醒:“凌兄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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