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鸿等六人也坐在了书院食堂里,当他们看到别的地方都乏人问津,独独只有史珍的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时,也不得不是目瞪口呆,暗自咋舌不已。
“看那个穿绿衣的无耻家伙,已经反复排了三回队了。”方邵愤愤不平的说道。
“对!简直就是鲜廉寡耻嘛!”柳丛楠也拍着桌子大声地响应道。仿佛别人多看了史珍几眼,也是占了他们“曲润六子”的天大便宜似的。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应该是属于宋君鸿的,应该本是只有他们五人才有资格沾光接近的。
在史珍来的当天,宋君鸿就向她一一介绍了自己这五名在书院中新结交到的朋友,而刘羽、柳丛第三十二节天涯飞花自在开(四之上)楠他们五人也立刻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拿史珍当作最好的朋友来对待。
眼下见到史珍被一大帮书院的师生们围着,数不过来的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无不大感气愤,继而随着柳丛楠和方邵叫骂不已。
只有王玉田一声不响的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及腰带玉配,然后拎起饭盒就要往前走。
“你干什么去?”刘羽一把拉住了他。
“打、打饭去。”王玉田的脸顿时有点红,嘴也有点结巴。
“你平常不都是嫌食堂中排队打菜时油腻味太重,全让小斯们帮你去打饭的吗?”李孟春奇怪的问道:“今天怎么要亲自去了?”
“大概是怕唐突了佳人吧?”刘羽“故意”恍然大悟的说道。
柳丛楠和方邵两个坏小子立刻挤眉弄眼地窃笑了起来。
王玉田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他只好又坐回了坐位上,狠狠的瞪了李孟春一眼:“就你多事!”
宋君鸿看王玉田尴尬的紧,只好拍了拍桌了,说道:“好了,都别笑了。美池,你也不用去打菜,第三十二节天涯飞花自在开(四之上)因为史小姐曾跟我说过:一会儿她要亲自给我们上一些最好的拿手菜。”
“真的?”余下五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眼睛就亮了起来。
宋君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后,史珍真的手里托着一大托盘热气腾腾的炒菜从卖菜的地方转了出来,然后一手擎菜,一手晃悠着一柄锅铲,莲足款动,一直走到了“曲润六子”的桌旁,笑着把菜摆了上去。
立时全食堂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曲润六子”这一桌上,刘羽带头咳嗽一声,六个人一起挺起的胸膛,骄傲的坐在史珍端上来的菜周围,哥几个这一刻真是太有面子了!
“清耦片炒小肉、梅菜红烧肉、蒜香芋泥、老味排骨汤、雪里红炒鱼、小炒牛肉,几位客官请慢用!”指着这一些菜,史珍神气十足地一一介绍道。
色、香、味俱全啊,人间美味!几个人眼都直了。
“宋公子先吃!”史珍甜丝丝的说道。
宋君鸿哈哈一笑,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口,余下众人也都开始伸筷下箸。
史珍又夹了一口菜给宋君鸿,端到他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唉,羡煞子烨了!”王玉田在旁边看的直眼红。
“小气鬼!”史珍的小脸也有点飞红,只好又给王玉田也夹了一口菜。
“我也要!”“我也要!”喊声中立刻又有四只大碗伸到了史珍的面前。
宋君鸿从第一筷子后就再没下筷,只是安静的看着史珍帮一桌人每碗中都夹上了一口菜,笑而不言。
“怎么,菜不好吃?”史珍发现宋君鸿在瞅自己,突然有点脸红。
“没有,挺好吃的,只是……”
“只是什么?”
宋君鸿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面。老实话,你突然不做女侠,而改做厨娘,我还真有点不大习惯。”
“哼,本姑娘是多面手!”史珍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在山上时,师父和师兄弟们的饭菜也是我来做的。厨艺历害着呢!”
说罢,她把手里的锅铲挥舞了一下。那架式,仿佛仍是握的千军中可取上将首级的宝剑般得意。
此后每天,宋君鸿都能吃到史珍特点为他们烧的小菜,滋润得像要从此躺在珍馐美味中不想再出来一样。只不过宋君鸿不想太招摇,所以改为在自己的屋中吃。所以刘、柳、方、王、李五人总是一到饭点儿就往宋君鸿屋子里窜,而只要他们去则总是能蹭到一顿好饭。后来,史珍干脆记下了每个人的口味,然后按六人的饭量一做就是一大桌子,专门在宋君鸿屋里开聚餐会议。
这一日,史珍又按时来到了宋君鸿的屋门外,扣了扣门,方邵便急忙帮着开了,史珍指挥着李孟春和王玉田把三大盒子的菜一一摆到了桌子上。
方邵打眼一瞧,史珍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于是好奇的问道:“史姑娘,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袖珍美味狮子头。”史珍边把这小盒子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边说着。
只见盒子一打开,一股浓香立刻飘的满屋子都是,勾得人食指大动。
“美味、美味!要尝尝!”方邵立刻抓起了筷子就往那小饭盒中伸去。
史珍手一扬,一双筷子准确的抽在了方邵的手背上,疼得他“嗷――”的一声嚎叫,筷子里刚夹起的小狮子头也掉下来,重新落回了盒子里。
“你们先吃桌上那些,这个可是我今天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做好的。”史珍骄傲的说道:“只能给宋公子一个人吃!”
方邵揉了揉手背,怏怏的道:“子烨吃得,我们却吃不得。”
史珍也不理他,只是抬头又扫视了一遍屋内,发现一屋子五个大胃男人都到齐了,独独缺了自己最关注的那个人没在,便问道:“疑?怎么不见宋公子?”
“哦,可能是让王夫子留下了吧?”李孟春夹起一口菜说道。
“王夫子?”史珍好奇的问道。
“嗯,我们书院中教射、御两门课的武夫子,前阵子他突然说宋君鸿在骑马时踢伤了马腹,要求宋君鸿每天不上课时都要去马厩的后院中与他一起洗马喂料。”
“宋公子应该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啊?”史珍与宋君鸿骑马赶了一路,自然是对宋君鸿的骑术还是了解的。
“谁知道呢?”方邵也在旁边嘀咕道:“王夫子还不让我们帮忙,跟着去都不行!每次都把门锁得死死的,什么时侯子烨干完了,什么时侯再放他出来。”
史珍感到闷闷不乐,突然说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说罢就冲出了门去。
眨眼间又一阵风似的奔了回来,冲着方邵刚想往小饭盒的手上又抽了一记,在方邵的再次惨嚎声中,她已经抱起了那个装有“袖珍美味狮子头”的小食盒奔得远了。
在跟人打听到了马厩的位置后,史珍就很快()找到[望书阁]了宋君鸿的身影,只是有点惊讶的瞅着他的举动。
在缓缓西沉的夕阳下,这名男子一遍遍的挥着刀,身旁浑无一物,他却像是在与千军万马搏斗一样,呼喝着,战斗着!
这哪是在喂马啊,明明就是在偷着练刀嘛。
只见宋君鸿挥舞了一阵子手里面的大刀后,终于先停了下来,用那柄刀身沉阔的大刀柱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低着头,大滴的汗水从他额上“啪嗒”、“啪嗒”地不停往下掉,整个衣襟都让汗水打的湿透了。
史珍刚想过去打招呼,却见宋君鸿抬手一抹额头的汗珠,呐喊一声,随即冲刺、跃起、旋手、拧腰、挥斩,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只是落地时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了地上,急忙拿刀再次柱起。
“你这样不行的,劲力到挥斩时就衰竭了。”一个娇呼呼的声音传来。
宋君鸿抬头一看,史珍正坐在马厩后院里的一个屋顶上,笑咪咪地瞅着自己说道。
“你怎么进来的?”宋君鸿讶然道。
“哼,铁琐高墙,或许能拦得住别人,但却拦不住我史珍。”史珍小下巴一扬,她们莫干剑派的“风尘大千”身法独步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史珍一纵身从屋顶上跃下,走到宋君鸿跟前说:“你应该把劲力凝结到最后的挥斩上,而不是一开始的冲刺起跃上。”
宋君鸿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你、你是这方面的大、大行家,果然一、一语道破。”
史珍上前摸了摸宋君鸿手那的那柄刀,拧眉瞧着宋君鸿说道:“这是沙场上才用的战刀!”
“是的!”宋君鸿说道:“教我的王夫子据说是武将出身。”
史珍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呢,我刚才瞅你挥刀的方法,不似我莫干剑派轻灵多变,但却极为的简洁、凶悍,想来便是那些专门从战阵撕杀中磨练出来的武技。”
千军万马的交错混战中,哪有那么多的功夫和规矩让两人慢慢换招试手?所以大多时几刀之间要么毙敌,要么就已经躺下了。
“可、可是这总是练不好王夫子今天教的内容。”宋君鸿苦笑道:“他一生气,把我锁在这院子里,让我再多练两个时辰才放我出去。”
“哼,你们书院中怎么这么喜欢罚学生?”史珍撇了撇小嘴,有点颇是不以为然。
“你别怪王夫子,他也是为了让我能有点长进。”说到这里,宋君鸿自嘲道:“我原本以为我比寻常的书生都要有力气些,却不想到最后仍是气力不济。”
“这也不怪你!”史珍从宋君鸿手里接过那柄战刀说道:“这种战刀比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所用的刀剑都要厚重一些,挥舞起来劲道猛,可也是耗力快些。要想纯熟应用,非长期苦练不可。你像是刚练不久,所以最后气力接不上来,落地时已经只用凭借惯性带动身体了,自然脚下没根。”说罢,她用脚轻轻一勾宋君鸿的小腿腕,果然宋君鸿“啪唧”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啊!你在山上练剑十年,我这才刚开始练了一个月呢。”扔下这句话后,宋君鸿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史珍笑嬉嬉地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说道:“功力长进,的确非一时一日之功。我们莫干的道家剑术也和你现在练的这种军中刀法不是一个路子,不过回头我可以传你一种我们道家的呼吸吐纳之法,习面久之,能助你气力更加绵长!”
“真的?”宋君鸿一听来了精神。
“嗯!”史珍点了点头:“本派自己的武学,在没有获得家师铁月道长的首肯前,我也不敢轻易与人。但现在说的这个调内息的方法,却是非我一家独有,传给你也是无妨的。”
宋君鸿挣扎着便要起身学习,被史珍又一把拽回地上,嗔道:“你都累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休息下。”
说罢从身旁把那个小食盒端了过来:“给,尝尝怎么样?”
“真好吃!”宋君鸿咬了一口就开始赞道。
史珍的眼睛立刻就笑弯成了两朵小月牙。
“那我以后就经常做给你吃?”史珍美道。
“怎么,你想再做女侠了?”宋君鸿捉狭地说道。
“要做!”史珍嚷道。
宋君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满天的星光打在这小小马厩里,两名少男少女席地而坐,畅谈着各个对于未来的梦想。忙碌而简单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可日子真的都能过得这么安静而简单吗?
四日后,岳麓书院的门前来了三名造访者。这三人中有一男两女,男子已界花甲之年,须发皆白。两名女子也是中年年纪,芳华渐逝,只是风韵犹存。
她们脸上都有掩不住的风尘憔悴之色,待到得门前,两名美妇当先下马,斗篷抖开,手里赫然都握有一柄长剑。
看到他们直闯了过来,脸色异常,看门的老张头连忙迎了上来,作拱道:“几位客官,请问你们来俺们岳麓书院有什么事?”
见到有人挡道,走在最前面的美妇粉面含霜,“呛朗”一声手里的长剑已经出鞘,架在了老张头的脖颈间,叱道:“别挡道儿!”
老张头心里叫苦不迭,心想最近这几个月怎么总碰上这种事,现在的婆娘们都这么凶悍了吗?
最后面跟上来的老人连忙上前劝告道:“主母,不可啊。此地也算是仕林中的有数名苑,大儒汇集,如果闹将起来,恐让老爷的颜面上不好看。”
听到白发老者这么说,美妇这才把剑给收了回来。老张头心有余悸的退后两步,摸着自己的脖子两腿真打颤。
白发老者走到老张头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刺,笑呵呵对他说道:“老兄弟莫怪,只管将这名刺送于贵书院张轼先生面前,说史府家眷有要事求见。”
听到白发老者一翻温言抚慰,老张头这才心里放松一二,答道:“张山长外出访友一直未归,现下我们书院里的大小事宜,一应由鲁山长权代为处理。”
“鲁如惠?”白发老者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笑道:“这便更好办了。你只管速去通报便可。”
老张头将信将疑的从白发老者手中接过名刺,又瞅了两名美妇手中紧握的长剑一眼,便转身飞也似的朝书院内部跑去了。
老张头前脚刚走没多久,在原地已经转了两个圈的美妇一抬腿就也要往里走去。
“主母,何不等待通传?”白发老者拦道。
“我女儿生死不明,难道我还能在这里慢悠悠的等待不成?”美妇一瞪眼,不顾白发老者的阻拦,只管闯了进去。
另一名中年妇女也一声不响的仗剑紧跟而进。
白发老者摇头叹息了一声,也只好赶紧追赶了过去。
随便书院中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但宋君鸿尚不得知这一切,仍安静地在马厩中与王矢不断的作练习挥刀之中。
突然,“轰”的一声响,似是有人踢在了门上,紧接着就有一个急切的女子声音高喊着:“宋君鸿,你在里面吗?”
宋君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瞅了王矢一眼,傻不楞登地扬声答道:“我在呢!有什么事吗?”
话声里就把刀放回了马槽底下,拎起了一个扫把,一边装作尚在打扫马厩的样子,一边上前准备开门询问。
但他尚没有走到门前,门就已经被人打开了。确切的说,是被人“切”开了。
宋君鸿瞅着碎了一地像豆腐般让人切碎了的门板,在他印像中,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一个人。
果然,在随后出现在门口的三个人影中,史福的样子赫然在列。
“福叔?”宋君鸿惊讶的问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在他印象里,史福是一位对外总是表现的老成而恭逊的一位老人,类似这种破门而入的强盗行为,的确不应该像他的作风。
但走在前面的一名美妇已经抢先替史福回答道:“我们在找一个人。”
“找谁?”宋君鸿问道。
“你就是那位宋君鸿吧?”美妇冷笑了两下,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冷飕飕的问道。
“正是在下!”宋君鸿才刚答完。“好你个小贼!”美妇已经一巴掌扇了过来。h!!!请记住:(),望书阁努力提供最爽快的阅读体验![叁打不六点更G好H看K点康母:回头万里最新首发就在三打不溜点更G好H看K点康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