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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官场博弈:妖媚女局长-> 第030章 梅洒暗香 第030章 梅洒暗香
- “呵呵,小丫头,这事情,你也就是找我了。要不然,还真是不好办的。刘雍熙,是交警队有名的刺头,外号‘老谋子’。谋略滔天,为人太过钻牛角尖。不过,我说了,他听。”康盛队长笑着在电话里说。
“康队长,那,我表哥满胜利的事情,你给帮忙,给刘警官打个电话了,拉个关系。让最起码处理起来,省去一些程序?”孔瑜雀犹豫着说。
“瑜丫头,你和师傅说话,还用那么讲究谈话艺术?呵呵,明白你的意思,我这就打电话,让刘雍熙看着处理了。其实这肇事的事情,只要把受害人的医药费和善后安抚工作处理好了,也就算了。好了,我这就打过电话了啊。”康盛笑着说。
“那就歇歇啦。康队长,这个月,你的烟酒什么,我给包圆了。”孔瑜笑着感谢。ppbsp;htt:.et
“算了,小丫头,记着你师傅的好,就行了。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别舍不得花钱,让你表哥的家人,先去医院看看受害人,送些鲜花和补品,礼节要有的。还有啊,交警一大队薄谷子,薄队长,和我是曾经的战友,挺好的关系。要不,你先去找他说说。只要提我的名字,他绝对是一路绿灯。”
“知道了,谢谢康队长。薄队长,我认识的,吃过一次饭的。”孔瑜雀客客气气的寒暄着,很快就挂了电话了。
说时迟那时快,康盛的电话,反馈回来了的――和刘雍熙都联络好了,态度还好。
孔瑜雀站在交警队外面的人行道上,觉得自己是弱爆了,想着刘雍熙的难说话,觉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想来想去的,最后,联系上了交警一大队的大队长,薄谷子,薄队长。
“哦,你是谁?”
“我是咱们分局刑警队的孔瑜雀,怎么了,薄队长,贵人多忘事啊。忘了我了?咱们一起吃过饭的。”孔瑜雀用无比轻松的语气,在电话里说。
“呃呃呃,记得,记得。女警花啊,咱们吃过饭的。呵呵,美女酒量惊人,很厉害的。怎么能忘?哦,一大早上的,有事吗?”薄谷子爽朗的声音。
“也没什么事。就是一个朋友肇事了。薄队长,你在哪里啊,是不是已经休假了?”
“没有,忙啊。我在路上,马上到了队上了。”薄谷子笑着说。
“那好,我在你们交警队门口等你呢。”孔瑜雀说着,挂了电话了。
给队上值班的席益辉,打了电话了,是席益辉尖锐干脆的声音,接听的:“漯云河分局刑警队。请问你是哪里?”
“你这个人,马大哈,也不看来电。是我”。孔瑜雀笑笑说,“席益辉,你帮忙招呼着。这大过年的,估计是也没事。分局没啥工作安排吧?”
“呵呵,孔组长,怎么今儿不见来上班?咱们可是今儿值班的。大过年的,该咱们这样的光棍工作,加班了。”
“我是有点事绊住了,对了,早上,咱们队上有事吗?”
“没有。除夕了,是一年里咱们刑警最清闲的时候。你怎么,家里有事,来不来单位啦?要采购一些东西,收拾房子是吧?”席益辉笑着说道。
“呵呵,哪里顾得上做这些事情,都是做妈妈到的在家里操心受力了。我只是有点旁的事情绊住了啊,我一会再去单位啊。有事你担着点。我先忙去了”孔瑜雀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早看见薄谷子的警车,进了交警队的院子。
看见瘦瘦的薄队长下车的影子,孔瑜雀悬着的心,暂时落地了。
“孔美女来了?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坐着。再说话啊。”薄谷子爽朗的笑着说道。上前和孔瑜雀握握手,往二楼的队长办公室走。
薄谷子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打了几个电话。
五分钟后,刘雍熙气喘吁吁跑来了。
“刘警官,满胜利的肇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薄谷子严肃的看着刘雍熙。
刘雍熙看看孔瑜雀在一边站着,知道这孔瑜雀的门子,是从康盛那里,走到薄队长这里来了,于是陪着笑脸,谦逊的说:“具体情况,我给这位孔女士说过了。是这样,我看啊,先看看伤者伤势,再做处理。”
“那,满胜利,我听说,你已经报告分局预审科,说是要刑事拘留了?”薄队长问。
“还没。没有呢。我的意思吗看,自然是听队里怎么个说法,薄队长,你指示。我听领导的。”刘雍熙笔直笔直的站着,回答。
“去吧小刘,这事情有什么问题,你直接给我汇报。”薄谷子说道。
“知道了。”刘雍熙说着,给孔瑜雀点点头,出了队长办公室。
“谢谢薄队长。”孔瑜雀笑一笑说道,“薄队长。我这个人的性格你不了解,咱们也其实是头一次打交道的。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
“呵呵,孔警官,说远了吧?咱们谁跟谁?你孔瑜雀啊,孔组长的名字,我还是听说过的。”薄谷子谦逊的说道。
“薄大哥,你这人是真不错的。你,放心。满胜利是我表哥,姑表哥。他的事儿,我会管的。至于医药费和后续治疗费,等等等等的,包括伤者家属的安抚工作,我会去做的。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的。”
孔瑜雀的话语,干脆,直入要害。也让薄谷子原本的担忧,瞬间消失了。
车祸肇事,当时还没有醉驾罪加一等,直接刑事拘留的硬性规定。只要伤者的工作安抚好,没有扯皮闹事的事情。能够协商解决的事情,就都不是问题。
薄谷子笑着招呼孔瑜雀随意。他亲自用特有的电热茶壶,烧了一大壶普洱茶,给孔瑜雀递给一小杯。
香浓而妍妍的普洱,茶汤子透着琥珀色的褐红色,看起来悠然的诱人。
坐着,孔瑜雀喝了一口,才知道自己早已是干渴难耐的。
酒,是个害人的东西;酒,能够乱性啊――她不由得暗中在心里感叹着。
一杯热茶,下肚子之后,孔瑜雀才觉得自己一直在抖动的手,和冰冷冷的身子,和暖了一些。寒暄几句,说了些鸡毛蒜皮没小事。
薄谷子说了,说是刘雍熙警官,最近老婆和他闹变扭,所以可能说话办事有点冲,让孔瑜雀不要上心。
“怎么会呢?刘雍熙警官,为人是挺好的。也是很热情的。挺好的。”孔瑜雀笑笑。
薄谷子还说了,说他最近忙的脚步不点地的在单位处理工作,老婆也抱怨,说是年夜饭没得吃。后来去外面定制年夜饭,才发现所有的饭馆不只是饭菜提价了,还压根家家爆满。
“唉,你是知道的,都说你们刑警忙,我们这干交警的,也不简单的。忙的出力不讨好,忙乎半天,事故的双方都抱怨处理不公。咱们做警察的,难啊!”薄谷子冲着孔瑜雀叹口气。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孔瑜雀起伏而**的前胸。
她胸前,是满胜利送她的一枚蓝宝石胸针。瓦蓝色的颜色,看起来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蜜蜂造型,金光四射的蜜蜂翅膀,直往薄谷子的眼睛里放电。
离开的时候,孔瑜雀笑一笑,转身说道:“薄队长,你刚才说了,年夜饭的饭局还没定好,饭馆家家爆满。你放心,我认识的朋友里,有空的包间可以提供。晚上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去接你和你家人。”
“那感情好,真是麻烦了。有包间就好。我家人不多,老老少少,七七八八的,十来口子,一个包间就够了。饭菜的预定,我下午抽空去点菜?哪家饭店呢?”薄谷子乐呵呵的说。跟着孔瑜雀,往出送。
“不用,我帮你点菜。至于买单的事情,我会打好招呼的。你尽管带人去好了。下午给你联系好。”孔瑜雀说。
“那多不好。钱还是我自己来掏,你只要帮忙预定到包间就好。”薄谷子点头哈腰的给孔瑜雀开门。
美女如此,哪个男人不心动?
“薄队长,我能,去留置室,看看我表哥满胜利吗?”下楼的时候,孔瑜雀突然转身问。
“没问题,有什么不能的?这不是小菜一碟。哈哈哈。”薄谷子说着,亲自带着孔瑜雀,去了留置室。
铁门里,满胜利蹲着,靠窗,抱着头在墙角悔恨。
听着脚步声,满胜利抬头看看。沐浴在晨旭中的这个硬汉,尤其是她一身的香味儿是那么熟悉,满胜利看看孔瑜雀,要说话,却终于还是闭嘴了。
空气中有飘渺如梦幻的婉约寂寞,坐窗边的满胜利终于还是微微一笑,几秒后,笑容很快消失,又开始望着孔瑜雀发呆,一句话也没说,只点点头。
他脸上和身上,手上,是青紫和血肿的痕迹;起初,孔瑜雀以为是车祸的痕迹,之后为此特意问了刘雍熙,她才知道――是索菲亚玩出来的杰作。
满胜利抱着吃了安眠药的索菲亚,开车去往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车祸发生时候,两个人身上只围着毛毯;车祸之后,索菲亚被警察送去医院急救。
孔瑜雀看着满胜利,不说话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孔瑜雀尽管没说话,可是她太知道,此时此刻,满胜利的心思。
她有时候觉得,她和满胜利,是上辈子的缘分。上辈子,两个人一定是一对无缘牵手的牛郎和织女,这辈子啊,来还债来了。
是满胜利还她上辈子的情分;还是她还他上辈子的情意――孔瑜雀不知道的。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牵挂着他和她。
有熟人,还真是办事。
孔瑜雀先去了医院,看望了受伤的摩托车主。交了一万块的医院押金,给受伤昏迷的病人家属,留下五千块钱,离开了医院。
在医院,隔着门缝,她看到了苏醒来的索菲亚。这个漂亮的美容院老板,眼神里那种绝情的闪烁,看的孔瑜雀心寒胆颤的。
中午,孔瑜雀花钱,请交警队事故科,包括刘雍熙和薄谷子在内,在附近的大酒店吃了饭,每个人送上烟酒茶礼一份,算是过年的礼物。
忙忙碌碌的,到下午到时候,孔瑜雀亲自去交警一大队,办理了满胜利的取保候审手续。
“就这么,走了?”满胜利跟着孔瑜雀,慢慢沉闷走出交警一大队的时候,轻轻地说道。
“你还想要怎么样?过年了,除夕夜了,你难道,不回家过年,不去医院守着索菲亚,真打算去看守所吃饺子?”等着满胜利,孔瑜雀没好气的说。
做了一天的三孙子,求爷爷告奶奶的,为了满胜利,孔瑜雀好久没有这么低三下四了。
最主要的,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她似乎丝毫不了解。满胜利这个曹操一样的白面书生,身后其实还有个要死要活,妖精般的女人――索菲亚。
满胜利丝毫没有解释和索菲亚的事情,他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瑜雀。好多事情,你不知道。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我和索菲亚的关系,其实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的。”
孔瑜雀当没听见。她懒得问索菲亚和满胜利,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天的失踪,究竟是做了什么;大晚上玩**,弄出车祸,到底是为了多重要的事情。
和满胜利在一起的习惯和彼此熟悉的性格,让她知道,满胜利自己瞒着不说的,她问也没意思的。
她恍然伤心的发现,她原本以为信任而喜欢,熟悉而了解的男人,其实是存在于她生命中,潜伏起来――最让她纠结而心痛的陌生人。
陌生人?满胜利!
她没再说话,这一年最后一天,除息日黄昏的夕阳,在她身上投上了一层绯红色的浓雾,她高瘦的身条,似乎更是形只影单了。
那夕阳,渐渐地化成了一片镶着金边的丝路铩羽薄纱,像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拨开了她心里苦涩而不为外人知的面纱,让晚归的阳光,洒满了她的脸。
满胜利,被孔瑜雀接出来之后,送到郊区的家里去了。
索菲亚出院了,孔瑜雀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车子停在丽水苑小区门口了,满胜利的家门口,孔瑜雀不无醋意的说道:“满胜利,你老婆索菲亚,在你家里,做好了年夜饭在家里等你吧?”
夜灯照在满胜利身上,他有点尴尬的笑笑说:“你误会了。瑜雀,她不是我老婆,从前只是一个朋友。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就已经和她分手,让她离开我了。前两天的事情,只是个误会。”
“你随便干啥,那是你的私事儿,不用解释,这和我,也没关系的。”孔瑜雀冷冷地说着,离开了。
回到单位的孔瑜雀,和分局大年夜的带班领导白先勇,打了个电话,拜了早年:“白局长,晚上好。过年好啊。今儿你值班,我也值班,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啊。对了,年夜饭,你怎么安排?”
“呵呵,过年好。晚饭,我已经准备过了。要不,晚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起吃点?”白先勇客客气气的说。
“白局长,你这是和我客气,还是真的?”开瑜雀开开心心的笑着说道。
“呵呵,小丫头,想过来了,晚上饭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啊。”白先勇说着,干干脆脆的挂了电话了。
白先勇永远是干干脆脆,雷令风行的行事;就算是拔出萝卜来,也绝不拖泥带水的,十足硬汉性格。
晚上,从六点开始,孔瑜雀是在单位值班。
和她一起的,还有不离不弃的席益辉警官。
四组的刑警张晓晨和孟寰宇,一起在会议室值班。
凤求凰大酒店那里,孔瑜雀早上从交警队出来,就打电话给夏宇说过了,让晚上准备一桌上好的除夕大餐。
这是二零零一年,农历年的除夕夜。
晚上七点,彭程带了蒙世豪,开了两辆车,把薄谷子一家子十二口人,全部接到了凤求凰去招待了。
磨磨蹭蹭的在值班室看着春晚,孔瑜雀看的一个劲打瞌睡。
十点多钟,白先勇打来电话的时候,孔瑜雀差点趴在会议室值班室的办公桌上,睡着了――连日来的奔波和纵欲,让她疲于奔命的。
“孔瑜雀,年夜饭的饺子,吃了没?”
“还没。白局长,怎么,真的请我吃饭?”孔瑜雀兴奋了。白先勇这一块冥顽不化的顽石,从来都是铁石心肠的;他什么时候,这么主动和孔瑜雀示好过?
白先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孔瑜雀不知道;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孔瑜雀还是匆匆忙忙的去了白先勇,分局一把手位于三楼的局长办公室。
办公桌上,是六七个菜肴。简单的餐盘,虽不丰盛,却也精致的几样小菜。
这是一场香槟酒海鲜年夜饭。菜虽少,却也是样样用心了的。
“坐啊。孔瑜雀,看什么看?不要拘束,既来之、则安之啊。”白先勇笑着说道。
看着白先勇笑盈盈的,却是一本正经的神情,孔瑜雀不知道这白先勇说的话里的真假成分,按理说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小刑警队组长。离着局长位子,还远得很,和白先勇不是一个档次。
曾经上赶着让局长潜规则自己,未遂――今儿,这白先勇一反常态的,怎么就突然给热情的请客吃饭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激动得孔瑜雀,听的“砰”的一声打开香槟酒的声音,心情舒畅了。当那一瓶香槟酒碰洒出丰富的沫子,洒向孔瑜雀的时候,孔瑜雀爽快的笑声,和着白先勇淡然的笑容,顿时,静态的香槟酒,带着一种纵酒高歌的豪放气氛,让孔瑜雀浑身放松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着局里八卦的好多事情;白先勇几杯香槟酒下肚子,更是说了一些官场上,尤其是市公安局今年来数次大的人事调动的事情;尤其是他夹心层一样,虽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但是上有市公安局,省公安厅的层层施压,下有卧虎藏龙的同事们在虎视眈眈――公安局长的日子,也不好过的。
“你是不知道的,孔瑜雀,公安局长不好干,今年,虽说我当上了区委常务,兼了区政法委副书记,可是没有什么大的实权。在分局这一亩三分地里头,我只是一个被人仰视的公安局长;出了这一片土地,我什么都不是。”
“呵呵,白局长,你是我的偶像。”轻悠悠的说着,孔瑜雀一直笑盈盈的,她努力想要营造热烈而和谐的气氛出来。却还是总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一点那么虚伪呢?
忐忑的吃着菜肴,喝着白先勇局长亲自倒上的香槟酒,她真想不明白,白先勇这个人到底葫芦里卖得啥药。不过,白先勇,优雅的态度和谦逊而平易近人的态度,还是慢慢的让孔瑜雀放松了。
“别这么说。对于我这样胸怀抱负的男人来说,不愿意太过谦卑的同流合污,也就知道随大流,听领导的,为了保住自己微薄的权力。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我太过杞人忧天的缘故?上个月新路程小区拆迁血案,你是知道的?区里和市里的领导,压下帽子,说我们分局配合不力,有渎职的嫌疑。差点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要不是我的老上级,黄局长斡旋,我也已经不坐在这里了。”白先勇淡漠的说道。
“别这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再说了,领导也是明察秋毫之末的。”孔瑜雀说。
那个案子她知道,暴力拆迁,死了一名钉子户。分局派人去了现场了,可是怎么控制现场?当时孔瑜雀自己也去了。根本进不去。据说,光是拆迁公司雇佣来的全副武装的闲杂人等,几百个;别说是分局的民警,连市局的民警也增援去了,被拆迁公司堵在外围――这家拆迁公司据说是有市委书记卢本山撑腰,他小舅子做老板的,谁能怎么着?
好在这个案子,被压得严严实实的。连当地媒体,包括网络都没有传播――算是让白先勇这个处于风口浪尖上分局公安局长,有惊无险地度过去了。
“罢了,今儿我穿着这身衣服,明儿不知道还能穿上不?还是先喝了今晚的酒,再说。”白先勇笑着,夹了一筷子蟹黄给孔瑜雀。
一款煎明虾段,先吸引了孔瑜雀的眼睛。还有芙蓉蟹肉,蟹扒鲜猴头菇,菠萝鸡炒笋尖,椒盐九肚鱼,参巴酱炒牛腩肉,还有几样孔瑜雀叫不上来名字的小菜。
“呵呵,白局长,大过年的,海鲜开会吗?”孔瑜雀笑着问道。
“呵呵,不是的。你这孔瑜雀,说话有意思啊。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一个青岛的朋友,是做海鲜生意的。火车托运来最新鲜的海鲜。委托相熟的海鲜酒楼厨子,给做了送来的。特意请你尝尝鲜。怎么样,味道还行吗?”白先勇笑着回答。
夹一筷子蟹黄,浓香四溢的爽滑而扑鼻的味道,果然还是有阳澄湖的鲜爽。
“嗯嗯嗯,真不错。白局,这蟹黄吃着香嫩,河鲜的香味里,带着海洋的味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呵呵,做大事如同烹调海鲜。这个做法我可是特意问过了。大概是用了人参l0g,干贝、熟猪肚各30g,鲍鱼50g,鱼翅若干,冬笋60g,水发海参、鸡肉各300g,各种干鲜菌类、水发口蘑、海米各20g,猪肋肉200g、葱、姜、调料适量。等等等等的食材,我也记不清了。总之,烹制了这一款蟹肉。”白先勇如数家珍的说。
“这倒是费事了。难为你记得这么齐全,我想,白局长,你在家,一定也是这样,擅长烹饪的高手。不是有个传言吗?说是最好的厨子,都是男性的。”孔瑜雀说完这句话,看看白先勇黯淡的眼神,顿时后悔了。
家有抑郁症的妻子,和残疾的孩子,这让在职场和官场叱咤风云的白先勇,能不郁闷吗?
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不幸的家庭,却是各有各的不幸。
白先勇装作没注意到孔瑜雀的尴尬,接着兴致勃勃的说道:“《述僧中食论》,“扰之大者,其事有三:一则势利荣名,二则妖妍靡曼,三则甘旨肥浓。这蟹肉,就还是应了那一句,麟肝凤髓,美味佳肴皆脍炙人口。”
“白局长,你这是专家厨子啊。不去干大厨,可惜了你的厨艺。”
白先勇接着说说:“可惜什么?要是有一天,公安局长做不成了可,我就去做个大厨,专做海鲜大菜”。侧脸,冲着孔瑜雀温和笑笑,他黑宝石般的清澈瞳孔散发出坚定不移的光芒,冰冷却毅然,高傲且默然。
“真有这一天,我每天都去捧场。”
“呵呵,说笑了。你尝尝这一款,清蒸鲷鱼。据说这是嵊泗海域出产的真鲷鱼。这鱼,吃过吗?”
“没有,我对于烹饪,还有吃,属于懵懂的状态,外行。”孔瑜雀直摇头。
“呵呵,鲷鱼,是海洋鱼类中为数不多的珍品之一,嵊泗当地人因其色其形,俗称其为青郎鱼或铜盆鱼,它不仅是嵊泗鱼宴上的一道珍贵菜肴,而且食用后的一堆骨架和骨刺可以组合成一只活灵活现的‘山羊’。我们祖先在创造‘鲜’这个字的时候,就是受到鲷鱼的启发。嵊泗的鲷鱼果真是天下最鲜,“鲜”字是否因鲷鱼而造就出来,因未考证。不得而知,但嵊泗的海鲜确有其独特的魅力,嵊泗的海洋鱼文化更是源远流长,别具一格,绚丽夺目。”白先勇笑着列举数道佳肴,指着一道人称“鸡鱼”。的石斑鱼说,“这一款鱼鱼,是石斑鱼的鱼中之首,常常是以滑嫩而鲜美异常,使得这石斑鱼远近闻名。”
“白局,有时间了,和你学学厨艺。”孔瑜雀笑着说。
“呵呵,学这个干啥?还是好好做事业。你这样前途远大的年轻人,该有追求。用一句话说,你真是早晨九十点钟的太阳。”
“白局,这一款,汤汤水水的是什么?”
“海鲜煲。具体的名字我忘记了,反正,里面有鱼翅、虾仁、墨鱼片的,蘑菇之类的食材。还是真好吃哦!”白先勇用小勺子舀起来,轻轻尝一口,“怎么觉得味道有变化,没有我以前吃过的那么好吃了?是不是我嘴巴刁了。”
“白局长,那是,你这大局长,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的。什么都品尝不出来了。”
“好好干啊,瑜雀,你会有好的前途的。说不定啊,有一天,我的位子也给你取代了。”白先勇说着,轻轻摸了摸孔瑜雀的手。
如无其事的看着白先勇,孔瑜雀笑着说:
“别,白局,你可是不要吓着我。我可没升官发财的野心和本事的,你就是现在给我个局长,我也当不了的。我是那块料子吗?我大约也就是做个刑警的本事。我很是没有当官的本领,你说是不是呀!”
“呵呵,孔瑜雀,你这话也对,也不对。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这话套用在咱们公安系统,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不是公安当中都流传着,当不了局长的警察,不是有理想的好警察吗?开句玩笑啊。不要当真。呵呵,我觉得这话,似乎有道理。”白先勇说着,就笑了。
“呵呵,不懂你们官场那一套。我还是做好我的刑侦组长好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该提前祝贺你呀!呵呵,你好厉害呀!上次杨标子的案子,都说你侦破的漂亮。局里已经给你上报了三等功了。等着年后,差不多可以批下了。为了这个,这可得好好的陪我喝几盅,知道吗?痛快一些。”白先勇笑着,给孔瑜雀倒上了酒。
两个人喝的,其实是一种庆祝佳节用的香槟酒。风度翩翩的漂亮酒瓶里,盛满了泡沫丰富的透明,它具有奢侈,诱惑,和浪漫的色彩,带着诡异的神秘性,它给人一种纵酒高歌的豪放气氛。
这一款香槟酒的味道,是异常的温润而醇美,适合任何时刻饮用,配着桌上精致的海鲜小烹,用香槟比其他混合酒还恰当。何况两人都是值班,喝旁的酒,怕是真不行。
按理说,这逢年过节的,公安局也安生不了。一到过年,喝醉酒,打架斗殴的事情也不少。
各种应急的预案子,也是做过了,分局层层安排下去了。
两个人慢慢吃着说着。一瓶子香槟酒早下肚了,白先勇看着孔瑜雀,心里莫名的翻滚;孔瑜雀忐忑着白先勇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心里涟漪荡漾着。
一不小心就把剩的半杯香槟酒,倒在桌上,很快,顺着桌子,留在白先勇的身上了。
“哎呀呀,对不起,白局长,我来帮你擦一擦啊。这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了。我帮你收拾下。”孔瑜雀拿了桌上的湿巾,一步走到白先勇身旁,蹲下来,赶着收拾残局。
除夕夜。
热闹和喧嚣从午后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开始,就没间断过的。
此时此刻,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钟了。
窗外,虚掩的窗帘无法遮盖鞭炮声声。几十枚七彩绚烂的烟花从窗前闪烁着,徐徐落下,惊艳绝伦的孔瑜雀警服里的衬衣,瓦蓝色难掩波涛汹涌而挺立的前胸。直挺挺的山峰,一下下蹭着在白先勇大腿上的时候,如有若无的挑拨动了这个男人心底,压抑了许久的**。
飘逸秀美,朦胧光线下的孔雀伊人,身条玲珑而皮肤白净五官精致,她献媚的手指,如梦似幻般,像是仙境里翩翩起舞的白衣仙子,在白先勇的腿边摩挲欲火着。那一袭裹胸稍低,雪白里带着粉嫩的山峰鼓起,随着她的手指头左右上下微微颤动,并顺势按压在他凄厉起立的物件上,她感觉到颤动和悸动的热量,穿透衣裤迸发出来了。
看得白先勇目不斜视,满脸灵光再闪,无法遏制的对于美女色的喜欢,秀色可餐的美女人让他的眼珠子要掉出来:“好漂亮……孔瑜雀,你这是干嘛,好了,你走吧,不要这样,这样不好吧……”白先勇浑身颤抖着,抬头看看外面的火树银花不夜天,声音兜兜转转的,“好了,算了,孔瑜雀,美好的东西,只适合远远的张望着,总不能都揽入怀中吧?走吧,趁我还头脑清晰,你走吧………”
“白局,不会是瞧不起我孔瑜雀吧?嫌弃我不干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一个孤儿寡母出身的女孩子,不随大流,怎么生存?”孔瑜雀哀哀怨怨的说着话,手指不断移动着,把脸倚在那坚实而温热的男人躯体上。
“不是这么说的。你误会了,不是这话。你知道,我是个局长,多少双眼睛瞧着我的。有个鞋子歪,脚步错的事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你说,我的私生活要不是这么检点,上次和满江红的事情,不是让人捏住把柄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谢谢你。我听说,你给纪检组的人,坚持说我是清白的?”白先勇叹口气。眼睛微微眨动着。因为性福而幸福的按摩揉搓,让他的脸,有点扭曲和微微上扬。
“咱们原本是清白的。都是心理灰暗的人,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没少在背后流言蜚语的。我孔瑜雀全不在乎,只是,你的名声,怕是玷污了。白局,在我心中,你是完美的男人。”孔瑜雀轻轻说着。她的头,倚在男人身上,把男人整个的腿抱在自己怀中,半跪在地上。
软绵的红色地毯,暖色调的龙凤呈祥图案,让她和他的心,不由得有点激动了。
偌大而豪华的局长办公室里,只有两人愉悦的声音在汇成一曲优美的旋律,不断弹出美丽的音符,是那样地动人,那样地美妙,那样地让人沉醉。
两人早已经忘记了室外繁华的,张牙舞爪年兽的存在,将办公室内当房间,将地毯直接就当床,三两下,两个人就激动的双双滚落在地毯上了。
没有了羁绊和心灵熬煎的两个人,也没有局长和下属的隔膜――有的只是深深的,觊觎和期待很久的身体渴望。白先勇的手悄悄地,小心翼翼从孔瑜雀的底部探了下去,花香四溢的所在,早已是做好了最湿润的准备。
他于是快速把自己的裤子脱到膝盖处,抱着她的身子,爱恋的看着她清澈如水晶葡萄的眼睛。她迷离而含笑含情的眼神,感染了他。
一顿海鲜美女大餐,盛好,活色生香的放在他面前,横陈在他身下,而他并不急于进去,只是在外面不断地徘徊、摩挲着。此时他的缓慢和慢热,却是让孔瑜雀被调弄的十分难受:“白局,我的男人。我要你,要你呢。求你了啊,快点。”
白先勇似乎也是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抱着苗条漂亮的孔瑜雀,有点生涩而手忙脚乱的从正面,循规蹈矩的进去。四十多岁男人那种**辣的冲击,让孔瑜雀感觉到刺激极了,是那种感觉无比充沛的充实,她先是小声呻吟着,之后就无法克制的,发出一串长长地声音。
“嗯嗯嗯,真好,真热,真坚强,真帅气,真有力量,还要你,要要要啊……”平日里宽敞的教室,就只有白先勇的大声喘息,和紧咬牙关的哼哧,加上孔瑜雀一声高过了一声的娇浓艳的呢哝。
除夕之夜,一场交融的大戏拉开了帷幕――真是月上树梢头,人约除夕夜。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互相配合默契的融为一体,孔瑜雀也配合着身子往后仰,脸红娇喘不止的,双手抱住白先勇的腰,等待快活到来的瞬间。
离开此时的孔瑜雀,沉浸在充满力量的进攻中,凤眼微闭,披头散发地摇晃着,两只雪白也在漫无目的的晃悠空中,腰肢儿迎风摆动着,一上一下配合着,享受终于如愿的交合,大声而肆无忌惮的呻吟着。
这样持续了近乎半个小时,然后白先勇做了引导,试图让身下的女人改变姿势,让孔瑜雀转身就地趴在柔软的地毯上,从后面掀起她的衬衣,在她挺翘而滚圆瓷实的后面,先是轻轻抚摩着,之后就是武器出膛的躁动。
她细腻而带着象牙色洁白的肌肤,在办公室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夺目。两人此刻已经达到了身体与灵魂,灵与肉,爱与哀愁,男上司及女下属在办公室爱情的完美一致,高度统一。
一瞬间,孔瑜雀恍惚觉得满眼前的男人,其实是王启明;要不,就是满胜利?
孔瑜雀迷醉了。
曾经的办公室内爱情,和眼前的一幕,有点想像;岂止是想像,怎么是如此那般的一致呢?
窄小的办公室空间,日常的接触和欣赏让白先勇和孔瑜雀,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起。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上赶着;一个忐忑的接收着,情深意切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个人,一起畅游在美妙的人间仙境,一路风景无限,一路首尾相连,一路郎有情妾有意,一路疯狂无比而快乐袭来
孔瑜雀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波又一波的被袭击,被冲击,强有力而含满了柔情的爱爱,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抛入半空中,飘飘欲仙,****。
白少勇的每一次动作,无论是轻柔还是粗鲁,几乎都带给她灵魂深处的震撼,简直是通体舒畅,她越来越迷恋这个男人强健的身体了,就象她曾经直面每一个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男人,都有一些让她难忘的动作瞬间――哪怕是秦家英这个老男人呢?
孔瑜雀吃不够,爱不够,要不够了。她像是吸了鸦片一样,即使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成为夫妻,不可能有任何结局,不能把这孽恋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还是心甘情愿地,毫不犹豫的,及其卖力的,把自己雪白而青春的身子,毫无保留地给他。
办公室外面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喧嚣的一片斑斓烟花在绽放耀眼,整个硕大的办公室内,却是只有两人的声音在回荡,呻吟此起彼伏,就象一曲美妙的交响曲,时高时低,婉转悦耳。白天忙碌而威严的局长办公室,此时却成了孔瑜雀和白少勇私会的场所。
突然,办公桌上,白少勇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把正在**中的两人吓了跳。
孔瑜雀的手机,在吃饭前已经是悄悄的关机了。
长长的走廊里,主要是行政人员的办公室。白先勇的秘书,也早已回家过年去了。
其实,这一除夕夜,原本不是白先勇局长带班。之前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留下来了。
后来,孔瑜雀才知道,或者说是她猜想――白先勇是为了她,或者说是为了逃避万家团圆的喜庆,特意的留在了办公室里了。
两人赶紧停手,孔瑜雀轻轻的说:“你的手机响了,要不要接!”
白先勇想了想,能够打他这个手机的,一定是相熟的熟人或者是朋友。这是他一个私人电话,不对外公开。
“算了,天塌下来,也不管他了!”白先勇看了一眼那手机,对孔瑜雀说。
“不接,就不接,管它,咱们先快活的好。”
一个回合,被这手机一搅合,很快就豆腐渣一样的划掉了。白先勇匆匆忙忙的完成了神圣的使命,抱着孔瑜雀,躺在地毯上喘气。
养精蓄锐之后,两人在地毯上,意犹未尽的继续缠绵起来。
外面的热闹,除夕之夜的狂乱依然在继续,烟花儿继续呼呼在天空乱飞,里面的风景依然不变,白先勇的手机接着响了红几次。面对如此美妙的身体,刺激的氛围,二进宫的运动越来越快了,在他感觉**快要来临的时候,加快了速度,似乎要用尽所有的**和爱怜,于是发起最后的攻击,嘴里不断低吟着,热度在不断上升,唇枪舌剑的短兵相接之下,孔瑜雀早已是快活大叫着,挺起丰满的屁股,配合着白先勇的节奏。
电流从头到脚,痒酥酥穿过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巅峰时刻,加速度到达了快活林的那一头。在两人猛地一阵哆嗦下,身体和心灵的羁绊彻底释放了,白先勇瘫软在孔瑜雀的身上上,一动不动,有气没力的。
粗重的喘息,带着**满足的感慨,交融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孔瑜雀,我今天失态了。我一直是用廉洁奉公,奉公守法来要求自己的。尤其是私生活,很是循规蹈矩的。可是今天,我破戒了。”白先勇的手,拉着孔瑜雀的手,感慨万千。
“呵呵,白局,你是说,我是狐狸精,勾勾和搭搭你啦?”
“没有,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呢?瑜雀,美人儿啊,发生了这样事情,你,你不反感吧。我是不有点酒精上头了?”白先勇满含歉意的说道。抱着她在怀中,两个人坐着,半躺着在地毯上,说话。
“不是你的错误,是我喝多了。”孔瑜雀的脸红了一下啊。毕竟酒盖脸,那尴尬也是转瞬即逝的。
“那你,你感觉好么。”白先勇问。
孔瑜雀满足地点点头:“你真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日子过成了月子了。你把自己管得太严格。我总是觉得你的日子过这样,太素了。也太严格要求自己了。现如今,白局长,你这样的官员,你这样公安局长,不是很多了。”
白先勇从头到尾的急不可耐,让孔瑜雀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私生活绝不泛滥。甚至可以说,独行僧一样的清心寡欲的。
“不会怀孕吧。”白先勇突然想起来什么,不无担心地问。
“呵呵,白局长,那么胆小怕事的?”孔瑜雀笑笑,起身拉了自己衣服,要站起来了,“你放心,真有孩子,算我的。”。
“哦,我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的。”白先勇尴尬的笑笑。
“你别着急啊。没关系,安全的很呢。这我可是记住了日子的。我今天是安全期。”孔瑜雀娇媚地,轻轻看着白先勇说。清润的眼神里,是柔情蜜意后的满足。
白先勇的功夫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加上积蓄和觊觎太久,让这个男人,用排山倒海般的爆发力,完成了这次**与爱情的完美结合。
白先勇低头,赶紧拿过包里手机,翻看着。
电话是他的秘书蔡康勇打来的。白先勇知道,一定是有事了。赶紧回拨过去。
“哦,有事啊?”白先勇说,“你怎么不好好在家过年,这时候打来电话的。
孔瑜雀漫不经心的,先从包里拿出纸,擦拭了一下身下,之后,就开始整理战场。
孔瑜雀用勘察现场那种仔仔细细的习惯,处理她和白先勇曾经的爱爱战场,一丝不苟的。
看着体贴细心地孔瑜雀,白先勇觉得有点感动了。之后,他的脸色凝重了。
“嗯嗯,我知道了。『悠悠|书盟』”说着,挂了电话了。
“有几件事情要处理。瑜雀,你今儿值班,这一个追逃的案子,线索上来了,是你们四组主抓侦破。你一会赶紧抓紧时间,去处理下啊。”白先勇说。
“哪个?”
“张富强系列**杀人案件。据线人举报说,他已经是悄悄回家了。正是抓捕他的好机会。线人找你找不到,给我的秘书打电话,通知了。”白先勇说。坚毅的眼神,满是孔瑜雀寻常见惯的白局长。
“什么?不会,咱们刚才这事情,被人看到了?蔡康勇,难道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孔瑜雀吃了一惊。
停顿了那么一秒,白先勇紧皱的眉头很快舒展开了。
“没事。”,白先勇淡定的说着话,“知道还是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我的私生活也不泛滥。名声也好,利益也罢,其实我不在乎了。做了大半辈子警察,见过了悲欢离合和生老病死,大富大贵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就算是一切恢复从前,全部归零重来,我也不在乎。”白先勇整理衣物,轻轻地说话。
“白局,在我心里,你是英雄。”
“呵呵,缪夸了我。孔瑜雀,功名利禄什么的,流言蜚语的,我想,你怕是逃不过的。真的,你在乎吗?”。说话间,白先勇已经是穿好衣服。
“我怕什么?没事。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淡定的,她说。
孔瑜雀穿的整整齐齐的,离开了局长办公室,踮着脚尖走路,生怕那鞋跟,不小心敲碎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除夕夜热情的花束――悄悄的,她消失在长长的楼道里。
孔瑜雀离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满胜利也彻底离开了索菲亚的家。
他离开了这套他断断续续的,来来去去住了几年的房子,离开这个深爱他的,为他自杀过数次的女人,也离开了他曾经幸福的安乐窝――也是差点要了他命的恐怖房子,走向外面冰冷冷的雪地――他头也没回走了。
“满胜利,留下来好吗,我的一切都给你,美容院,房子,车子,全给你,留下来……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知道我太极端了……”索菲亚的哭喊声,被缠缠绵绵,柳絮般飘散的雪花,所完全掩盖了……
满胜利的心里很纠结。狠了狠心,他还是捂着耳朵,毅然决然的走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孔瑜雀,他爱这个女警花;尽管他不知道,孔瑜雀爱不爱他。他愿意将自己的爱情和人生,他所有未知的未来,和这个女人,捆绑在一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愿意义无返顾的选择孔瑜雀这一朵多刺,而漂亮的女警花。
无论未来的结局,如何。
从孔瑜雀整理好仪容仪表和心情回到办公室,她的第一个电话打出去开始,不到晚上十一点,刑警队四组全体,家在本市区的警员,全部集结到位。
刑警队会议室里,四组的六名警员,包括匆匆忙忙赶来的康盛队长,还有除夕夜带班的薛奎元队长,都列席参加案情碰头会。
全副武装,坐在大圆桌前,苏友坡,罗大佑,匡大成,蔡晓鑫,席益辉,还有杨虎,都列席参加,各个面色凝重。
“张富强系列强**人案件,不用多说了,大家对于案情的细节,也是知道的?康队,你来简单说说?”孔瑜雀问。
“瑜雀,快言快语,你说。”康盛挥挥手说道。
众人点点头。
“那好,时间很有限啊,不能浪费了。咱们直入主题。据线人举报说,他已经是悄悄回家了。白局长亲自打来电话的时候,说这正是抓捕他的好机会。蘑菇屯,就是张富强的老家,刑警队四组,都要全部扑上去。”孔瑜雀说完,看看薛奎元,和康盛,“薛队长,康队长,还有要补充的吗?”
“注意安全啊。匡大成和孔瑜雀,注意枪械的使用安全。不能有丝毫差错啊。我和薛队长,还有咱们刑警队和分局的同事们,等着你们胜利凯旋的消息。”康盛说。挥挥手,他执着而坚毅的眼神,彰显一个让犯罪嫌疑人心惊胆战的刑警队长的使命,光荣而艰巨。
三辆警车,呼啸着驶出漯河公安分局大门口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有一枚各自闪耀而庄严的警徽,在闪烁。
车窗外,是喧闹无比的除夕夜,在烟花的轰轰烈烈中,上演。
一唱雄鸡天下白的胜利,是车内每一个警员都盼望的。
张富强系列强**人案件,是发生在数个月前的案子。
从2001年七月份开始,至九月间,在市区的邻里街坊间,流传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性案件的消息。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本市出了一个神出鬼没的“杀人狂”,这个杀人狂,专门选择喜欢身穿鲜艳衣服的,漂亮而年轻的女子,尤其是夜归的女子,作为下手的目标。
超短裙,袒胸露背的女人,是第一目标。
疯狂的杀人嫌犯,大部分作案时间选择在夜间,大街小巷僻静的地方。采用尾随、盯梢或者长期观察后,直接进入被他所选受害女子居住地,进行强**害,或者杀害之后顺便奸尸。更为可怕的是,在凶犯残忍的凶手杀人后,都要切割一缕受害人毛发带走,有异常行为和癖好的意思。入了夏天后,连着一个月来,已经有三名年轻女子,被“杀人狂”杀害。
案子被汇总到分局刑警队之后,孔瑜雀所在的四组,全力以赴侦破案件。破费了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查出犯罪嫌疑人的具体资料、和个人身份背景――张富强,男。三十岁,本市无业,嗜好赌博。依靠妻子左小柒在夜场工作的收入,养活。
张富强早已离开了租住地。他的妻子左小柒也是已然杳无音讯了
犯罪嫌疑人不知下落,而且案件一直悬而未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案子很快的不胫而走。各种离奇的传言,似乎长了三头六臂,画皮里吃心恶魔一样的骇人的――这一恐怖的传言和消息,在市民中传开后,恐怖的阴影一样笼罩了整座城市。人们,特别是女性,年轻而漂亮的女性,几乎个个谈狂色变,大白天几乎也不敢单独出门,孩子上下学都要家长接送,妻子、姐妹,家人,上下班也要等亲人护送,人们整日在一种提心吊胆的环境中,工作和生活。
据说,连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也部分受到了影响了。一些外地来的小姐们,各个还没到秋天,就做了雁南飞的姿态,各奔东西,不敢再在本地留守挣钱了。
后来,市公安局向社会公布了一份《关于公安局侦破系列**杀人案件宣传通告》,证实本市确有一个“杀人狂”。警方在部分公布案情的同时,悬赏10万元,大张旗鼓的向全社会征集线索,直接把张富强的资料图片,做成影像和资料照片,张贴在街头,社区和厂矿单位里头,以期早日破案。
后来的数次案子,也是大致案情差不多。
最后一起案子,是发生在十二月初。
2001年12月9日半夜四时许,市区某棉纺厂三十岁的女工苏木,在下班期间,被人尾随,苏木在家中被人杀害
受害人“颈部被切开,裤子被扒至膝盖处,双手缺失”。受害人除了颈部被切开,上身有22处刀伤,下身**,**、双手及**缺失。除此之外,受害人在身上和颈部等处,有锐器伤16处,并遭强奸。
这是张富强最后一次作案,之后就没有踪迹了。
张富强和老婆左小柒,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从小认识。他老家,在本市离着城区近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叫大金庄乡,山里头,蘑菇屯的村子里,被村里联防队员发现疑似的张富强的人,翻墙进了他父母家的院子,赶紧上报了村子联防队。之后上报当地派出所,并通知分局刑警队。
这一次,除夕夜,张富强,插翅难逃了吧?
到了蘑菇屯的时候,大金庄乡政府的两名工作人员,还有派出所的三名警员,加上孔瑜雀一行人,十几名年富力强的人员,把屯子西头,张富强父母的家,团团围着了。
匡大成和席益辉先翻墙进了院子。院子里的狗,扑着扑着扑上去了。幸亏做了安排,每人手里拿了棍子。
席益辉一棍子打到够腿上。大黑狗嗷嗷嗷叫着,看着警服和警徽,到底不敢再近身了。
打开门,孔瑜雀跟着大部队冲进去的时候,院子里和屋子里,灯都是漆黑黑的。
打开室内的照明灯,发现屋内光线昏暗。
“张富强呢?”孔瑜雀冲着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清楚而平静的问道。她那一张瓜子脸,刚毅而镇定,飘逸而睿智的眼神,是直勾勾的看着犯罪嫌疑人的父母。
“没回家。”老妇人平静的说。
孔瑜雀冷眼看着老妇人故作镇定的神情,老人闪过的一丝儿慌乱,还是让她捕捉到了。
房前屋后的找了一遍,连床下都找了,不见踪影。家里房子简陋,除了张富强的一个两岁左右的儿子,独自在床上睡着,没有其他人。
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几副碗筷,还有桌上的烟和烟灰,出卖了张富强曾经来过。
留下席益辉和孔瑜雀两个人守着院子,所有人都出发,在夜黑,月黑风高的山上,打着手电,去寻找张富强。
孔瑜雀的手机,在这山上,信号是时有时无的。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外面的同事们打过来的电话,说是暂时没消息。
乡村的夜晚,除夕夜的年味尚未散尽。
简陋的窗外,美丽仙女们在天空中,把一篮子冷冷的烟花儿,毫不怜惜地撒向人间。那些花在空中飘飘悠悠,美丽极了的!一颗烟花落在张富强家的窗棂上,忽闪忽闪的响动着。刹时,空中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
随后,星花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暗,越来越少。转眼间,天空中只剩下烟云般的花团和花瓣的痕迹,随风缓缓地飘向远方。
鞭炮和烟花在山头此起彼伏的响了几声,就很快沉寂了。已经是过了午夜十二点。偶尔谁家的电视机里,响起来春晚的喧嚣钟声。而那春晚也很快沉寂了。
新旧交替的时候,感慨在这个小女人心里生发啊。这个大年夜,是做了警察之后的孔瑜雀,在二零零一年,和二零零二年的交替――也是孔瑜雀进入公安局之后,过得第二个年。
头一年,是在神符山上,抓捕逃犯度过的。
这第二年,是在大金庄乡里,这个蘑菇屯子里,抓捕逃犯张富强,在纠结和等待着,无奈度过的。
除夕夜即是农历一年里,年终岁末最后一天晚上。
农历腊月的最后一日。
“孔组长,你在这里守着,我在外面走走。可以不?”席益辉说。
压抑而按捺不住的气氛,让无论是孔瑜雀,还是席益辉,都觉得很是有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气魄。
“好,你去吧。随时打电话,保持高度警觉和联系啊。”
“孔组长。你要小心的。”席益辉说。他平静的话语,就像是从前无数次出警,出案发现场时候,那种习惯性的叮咛。
“没事,席益辉,反正张富强跑了,没在屋子里。我守着这里,等消息。联络外界。你自己要小心啊。”孔瑜雀吩咐着。
“额,你也小心,万一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赶紧相互照应的。孔组长,我在外面,有事你大声喊我。”席益辉说着,离开了屋子。
孔瑜雀,张富强的父母,六只眼,各自含着不一样的意思,死死瞪着对方。
孔瑜雀试图在张富强父母的眼睛里,读出张富强的下落。
那一对接近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里却是装满了孔瑜雀看不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丝毫没觉得,威胁,挣扎着,狰狞着面孔,朝她一步步,悄无声息走近了。
直觉,孔瑜雀向来准确的第六感,莫名的让她觉得这所房子,此刻诡异而发散着奇怪的,一种威胁来了的时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风萧萧雨瑟瑟,犀利风雨声。
屋子里,静的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孔瑜雀觉得,张富强母亲的眼睛,时不时朝着里屋瞧着。
她掀开了破旧凄厉,而看不出来颜色的布帘子,就那么慢慢的,慢慢走进去,进了里屋子去。
她站在黑漆漆的房子里,摩挲着要开灯。外面屋子里两口子,异乎寻常的镇定。以至于孔瑜雀忘了,威胁是来自身后。
在她摩挲着找到灯绳子之前,一根粗重的绳索套住了她的脖子。她挣扎着,大力的踢腾着,试图逃离。粗粝的绳索套着她的脖子时候,那种绞索架一样的感觉,似乎越套越牢固的绳子,是猎人特意用来套取落入陷阱的大动物――此时此刻,孔瑜雀就是那只动物,被捕获的母豹子。
“富强,快出来,出来了,赶紧跑,这屋子现在没人了。”张富强的父亲,拉着绳子,紧紧牵制了孔瑜雀,大声喊着。
几秒之后,孔瑜雀几乎要没气了。
“没动静,老头子,不会是红薯窑子里,给蒙住了吧?”老妇人小声说。
白眼直翻,已经要没了呼吸的孔瑜雀,也没了挣扎的她,眼前只有雪白血红的一树红梅花儿,在除夕夜盛开。
白瑜如雪,绯红如桃,一枝独秀的梅花儿,数朵争妍,弥漫着迷人而淡雅的清香。更有古筝的铮铮音色,小桥流水般的穿行其间,片片梅花瓣随那古筝声音,朵朵香雪逐琴音,渐次追逐梅花的印记而去了。孔梅烹茶的姿态,宛如天仙挥长袖,嫦娥洒暗香。萝岗香雪的魅力,恰在于此。
“姐姐,你还好吗?”孔梅站在那红得耀眼的,红梅花丛中,笑意莹然的,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茶汤,“‘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足雪,为有暗香来。’昨夜听得一树梅花开来了,想着要不要等天亮了,拢一捧素净的雪花儿,给姐姐烹茶,这不,茶水刚刚烧好的。尝尝这一盅雨后毛尖?味道如何?”
那热茶,让孔瑜雀顿觉自己浑身乏力,冷冷的没了人气的身子,要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了。
“孔梅,妹妹,你还好吗?那边,冷冷的吗?”孔瑜雀薄薄的嘴角,悬浮在半空中,发出这样的声音,似乎是连她自己也没听得到的声音。
孔梅微微一笑。蓦然间,一道红光匆匆而闪闪,双眼循光望―――竟是一树红梅吐芬芳,朵朵红花战雪浪。
软软的,她被张富强的父亲,布口袋一样的,一把扔在一边了,朝后倒去。
头颅触地的那一瞬间,她的意识突然恢复了。
挣扎着爬起来,她朝着隐隐约约的,张富强的父亲背影,抄起一把凳子,恨恨的砸去。
“哎呀。”苍老的声音发出,倒地。
老妇人扑上去,声嘶力竭喊着,母狼一样发出骇人的长嚎叫,和她厮打在一起了。
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掏出手铐,拷在老妇人手上,顿觉浑身力气散尽了。
在她晕倒过去之前,听到脚步声进来了:“席益辉――张富强在这里――”。
一声萃萃而幽然的呼唤之后,她晕过去了。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就在这个蘑菇屯里头,于红梅花开的季节,雪后的红梅树下,她恍然遇见自己故去的妹妹孔梅。
永远活在她心中的小妹儿孔梅,是她心中挥之不去的疼痛;那是一根无法拔除的生命之刺;刺伤了她一生的灵魂和**,也在她和满胜利之间,挂起来横亘而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她和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永永远远的落于无底深渊,再也爬不上来了……
………………
大年夜的午夜三点钟,刑警队的警车已经是行驶在回城的公路上了。
席益辉抱着满身满头是血,用衣服包裹着的孔瑜雀,泣不成声了,他不停的说话,叫着:“孔瑜雀,别睡过去了,你一会就好。马上就到家了,医院的救护车在路上开来了,来接你了,瑜雀啊,你没事,没事。”
“瑜雀,瑜丫头,你没事,我还等着和你开玩笑呢。”康盛哭着说。
“是啊,孔组长,我们等着你的。”匡大成的声音。
很快,孔瑜雀就进了医院急救室。
急救室外面,是拥挤而焦躁的人群。
“瑜雀,瑜丫头,我的女儿啊,你可是不许死,你要是死了,让妈妈我去哪里呢?我怎么办啊?我替你死去吧….”在手术室外,孔瑜雀的妈妈慕容鑫孔的声音,刺耳而激动传入的时候,孔瑜雀醒来了。
孔妈妈拼命的试图往里冲,要看看女儿。
母爱无疆!
“妈妈――”孔瑜雀在妈妈的呼唤中,很快醒过来了。、
孔瑜雀,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居然是没事。
凌晨时分就醒来了的孔瑜雀,颅脑轻度损伤,颅脑外伤,缝合了十多针,其它部位安然无恙。
犯罪嫌疑人张富强,是在他父母家的红薯窑子里给发现的,当时孔瑜雀和她的同事们侦察的时候,红薯窑子是被半寸见方的石板遮盖,并盖上了浮土的――以至于没有被发现。
张富强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底下,一人多高的红薯窖底下,红薯和土豆生了好长的,透明而白嫩嫩,近半尺长的芽,导致里面通风不畅,严重的缺氧。
也因此,才免得孔瑜雀,遭遇被张富强父子夹攻的尴尬,免除了当场毙命的悲剧。
据说,被控制后的张富强父亲,只说了一句话:“老太爷啊,怎么红薯窑子里,活个人,那么难呢?”
有惊无险的孔瑜雀,在住院后,收获了太多的问候和祝福。那祝福让她感到强烈的幸福,和荣誉感。
或许,也就是警察的身份,和那种除暴安良的职责和压力,带给她的荣耀;也是每一个警官,引以为豪的职业自豪感。
分局的同事们,凡是和她有点交情的同事们,都来看她了;包括各个科、所、队的负责人,都代表各自的同事们,来看她了。带着鲜花和祝福的朋友们,一**的,都来看她。
孔瑜雀的同学,还有一些各行各业朋友,也闻讯来看她。
白先勇是大年初二的大早上,一个人悄悄的,捧了一束香水百合来了。
他没说自己是代表单位来看孔瑜雀的。
再说哦,代表分局来看望受伤同事的时候,会是几位分局领导一起来的。白先勇这样一个公安局分局的一把手,怎么会如此低调呢?
白先勇一个人来了,这个举动,看似简单而不假思索,却是也让孔瑜雀感动而心情复杂的。
“孔瑜雀警官,觉得怎么样,要紧吗?”白先勇站在她床前,瞧着她,眼睛里都柔柔的笑意。
“不要紧”。孔瑜雀笑着说道。
“还需要什么吗?我让局里的同事们,给你送来。”白先勇淡定的说着,看着孔瑜雀眼神,像是看着普通下属。
他身上那种淡漠如薰衣草香味儿的香水,是孔瑜雀熟悉的。
随着那香味一起来的,是男人璀璨无比的笑脸,还有欲说还害羞的话语。
孔瑜雀的妈妈,陪着女儿住院。看着白先勇局长,一个劲的客客气气笑着,谦卑而温和的微笑:“白局长,百忙之中还来看我女儿孔瑜雀。谢谢局长了。领导辛苦了。多谢关心了。”
“好了,妈。白局在这,你别那么唠叨了。”孔瑜雀小声说道。
“好好好,我女儿说得对,不过,还是谢谢白局长了。”孔瑜雀的妈妈笑着说。
“好吧,孔瑜雀同志,那你好好养病。不着急回到工作岗位,病情全好了,再说。”白先勇反复叮咛。
在座的除了孔瑜雀的妈妈,还有几个朋友。可是,除了孔瑜雀自己,谁也没读懂白先勇眼神里含着的,那种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深意。
白先勇,在孔瑜雀的病房里呆了不足五分钟,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满胜利来的时候,带来那一枚,他从前一直就挂在前胸的玉观音。
那枚冰种的,全身通透而含着翠绿的玉观音,被换了一条鲜红色的丝绳子。中国结一样的丝绳,连着那一枚吊坠玉观音,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礼品盒子里。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满胜利躲躲闪闪的眼神,满含愧疚和那种让孔瑜雀看不懂的神情。
坐了只有几分钟,满胜利把玉观音塞在她手里之后,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也终于没说,打算就走了。
走的时候,满胜利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孔瑜雀,好好养病,生活会越来越好了的。”
在医院住了三四天,直到正月初四中午,孔瑜雀才着急忙乎的,要出院了。
压抑的白色,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长长短短的针管,让孔瑜雀害怕。
她惧怕那白色。就像她曾经亲眼看着妹儿孔梅,被白色的单子,盖住七零八落的身体零部件一样的――难以接受。
苏博也来医院看望她,说了好多话语。最核心和曲里拐弯的意思,还是老生常谈――还是希望秦家英出面,转圜他老婆易秀梅违纪,停职接受调查的事情。
年前,孔瑜雀见了一次秦家英,曾经婉转的说过这个事。秦家英当时的态度不明朗,模棱两可的。
秦家英没说准话,孔瑜雀自然没法给苏博打包票。七七八八的说了很多话,全部围绕易秀梅的事情。
苏博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不能总顾着自己飞走吧?何况还有孩子的。易秀梅再有不是,他也认了。
“不管怎么说吧,孔瑜雀。这次,秦家英也是调查组的成员之一,人脉很熟。就拜托他了。大恩不言谢,无论怎么样,走一步、再看一步。我和易秀梅,会记得你的好的。”离开病房的时候,苏博小声叮嘱说道。
曾经张扬的建委基建处的处长,因为老婆的事情,弄得灰头土脸的。看着让孔瑜雀,有点不忍心。
尽管讨厌和恨过这个曾经趁她酒醉,霸王硬上弓的男人――终归,孔瑜雀是个心软如萝卜泥的女人。
恨也好,爱也罢,都是会随着时光流逝,烟消云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