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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妖媚女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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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红疯狂的踢打而呻.吟,疯了似得。

不过,女人怎么样的表现,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她这般的刺激行为,欧阳光明是也早就领教过了。

自己被她弄的血脉喷张,反正太阳挡头,大中午都在午休,小区人静,四处无人,也乐得享受这般**,仍由她摆弄起来。

相互亲昵了几个来回,男人也便成了直角状态。精疲力尽之后,是坚持的胜利。

“真真实实是体力活啊,比在地里插秧还累得要死呢”欧阳光明快活的叹息着。

“呵呵呵,说也怪了,这么累的活,你们男人还是乐此不疲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韩小红配合着,说着,笑着。

最后的关头到来的时候,欧阳光明是一把搂过韩小红,决战巅峰。

她顺势把个后背留给了欧阳光明,长长的头发在后背迎风飘扬的;欧阳这个衰哥,自己也不含糊,跐溜一下,就从后面挺了进去。

“额”女人发出沉闷的闷哼,手却抠住了男人的脖子,很快晕厥过去了。

女人尽管矫情,反正,箭在弦上的欧阳光明,他也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剩了勇往直前的工作了。

“喜欢我吧?我要让你爱死了我。”反正现在也没人可以抵挡他的力量了。激动之余,便闷头动作起来。那动作是激烈一如三九天吃了冰块似得——爽歪歪。

“坏死了,您是要弄死我呢吗?亲,我让你啊,过了今儿我这一关,过不了阎王爷那一关的。”韩小红说着,呻、吟着。

奶奶的,也不知道韩小红是故意这样说话,还是无意为之。

总而言之,冥冥之中,自然是有一双手,慢慢牵引着这一对野鸳鸯,朝着那未知而死亡是深渊走去。

反正啊,眼下欧阳光明,是挺享受的。

“弄死你算了,我说韩小红,这白天和你一起干这个事儿,最是让我觉得喜欢的。和晚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欧阳光明说着,一挺枪深入,她就扣下他的脖子,随即抽抽搭搭的哼哼唧唧;男人翻身来个一抽枪,她就松开压抑的呐喊,随即两扇门合上。

就这样,两个人的身子,像是电梯门一样,一会开了,一会闭合;开开合合的,也不知分分合合了多少次,要是韩小红她的耐力差点,欧阳光明的摩擦力再大点的,估计韩小红的身子都得发烫冒烟了。

最后,在一片和谐而安详的气氛之中,韩小红这才会意思的一紧,主动再一次的缴枪投降了。

“额厉害。你好厉害的。我的光明哥哥,我的亲亲老公啊,”韩小红她一阵粗气,死心塌地地说道,“大爷,奴家爱死你了。”

“腿腿麻了。腰酸背痛的,不行了,妞,还是你行啊。”快活之后的欧阳光明,终于感受到疲惫不堪,气都喘不匀的滋味,只剩了难受地嚷嚷,开玩笑的抱怨。

刚刚过去的**,他自己只顾着冲刺,“工作”的时间太久,不觉得有点抽筋。

“赶紧,抽口烟,一会我们去外面吃饭,活动活动。”韩小红枕着男人的胳膊,关心地喊着,接着点燃两颗香烟,人手一颗。

这时候,巧不巧的,满胜利的电话追过来了。

“欧阳,刚刚我和你说过的话语,你记在肚子里,不许外传,知道哦吗?”满胜利放低嗓门说道。

“你怕了?钱,准备好了吗?”欧阳光明得意洋洋的喷着烟气,笑着说。

“钱少不了你的。答应我的记住了。不就是五万块钱了吗?”

“五万块?少了十万,你不要来见我。”欧阳光明说。

“那好吧,等我从省城回去了,再说。”满胜利说着,犹豫着挂了电话了。

“亲爱的,满胜利,这个人我听你说过,怎么,他害怕你,难道是欠你钱?”韩小红和欧阳光明,并头躺在床上,柔声喊着。

“嗯?差不多,他欠我的。”男人抚摸着漂亮女人的脸蛋,轻声答应。

每次两个人都很享受**过后,韩小红她这般温柔的叫唤,让欧阳光明是有种被人重视的成就感。

或许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乡下,过着凄苦生活,父母不在自己身边照顾的缘故,每次看见别的孩子能够有爸爸妈妈嘘寒问暖,就很失落。

那时候就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没人疼没人爱的。

所以从索菲亚这个比他年纪大的女强人开始,再到曦儿,最后是韩小红——这种做情人的感觉,反而让他是觉得很惬意。

更何况她们还都是很漂亮,又风情万种的;欧阳光明觉得自己是抄上了,哈哈。

“那满胜利还你钱之后,你就买给我钻戒,是不是?”韩小红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没有问题的。”欧阳光明他老实回答,以后来日方长的,他也没必要隐瞒,“我和你一伙的,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哦,”韩小红开心的说,“那,你去找满胜利要钱的时候,我陪着你去?”

“去就去。”欧阳光明抱着女人,不假思索的回道。

“真的?我的亲亲男人啊。那个满胜利,会不会因为我去了,就不给咱们钱了?”

“怎么会?”

“那,拿到钱,咱们先去金店给我买钻戒,之后嘛,就去玩,吃喝玩乐的一条龙,你说呢?”韩小红笑笑。

“还一条龙?呵呵,我又有钱了,就去找八个小姐,好好玩一玩。”欧阳光明说着,笑着,摸着女人的脸颊。他原本是想和韩小红她开开玩笑,看看她会不会紧张,或者吃醋什么的?

不曾想欧阳光明他这么一说,韩小红怒了。她突然变的沉默了起来,把头缩在了欧阳光明的怀里,却不再吭声。

“怎么了?我开个玩笑的。”欧阳光明他忍不住,关心地问。

“这辈子,就算是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了。”韩小红抽抽噎噎的说着。

“瞎说呢。怎么了,你哭了?”欧阳光明他紧张地问,自己伸手抚摸女人胭脂红脸蛋的时候,眼泪却弄湿了他的手心。

“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你。”

“我也爱你。怎么了?宝贝。宝贝不哭。”欧阳光明,追问道。

“我也爱你。怎么了?宝贝。宝贝不哭。”

“我想——”韩小红抽抽噎噎着。硕大软软的前胸,在迎风招摇的。看的欧阳光明是鼻血直流。

“想要什么?”欧阳光明,追问道。

“没没什么。”韩小红她嗅了嗅鼻子,支支吾吾地回。

“还说没什么,你都哭了。”欧阳光明心软,最见不到女人哭,一哭就会心软的受不了。想着自己也没做,没说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她就哭了起来?搞得自己不明不白,有点慌张。

“我想,拿到钱,给我弟弟两万块。他上学要用。”韩小红说道。

“没问题。”

“谢谢你,欧阳,你真好,我知道我们没有将来。”韩小红缓缓说道,“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了你。”

“我也爱你。到死也和你在一起。”

“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我的欧阳哥哥。”韩小红喜极而泣。

“恩,我们会有好的将来的。”欧阳光明点头回应。

“你和满胜利,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凭啥给你钱?”

“呵呵,说来话长了。你真的想要听吗?”欧阳光明说道。想着自己起初还只是把这当成艳遇,没曾想韩小红这个痴情的女人,竟然已经在想着将来了。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分别吧,男人可以把灵和肉冠冕堂皇地分离开来,而女人似乎却不能。

不但不能,而且女人应该必须是经过情感的认同,才能接受对方的**。

韩小红的感情,似乎是认真的。

“你别笑话我,我虽说和许多男人有过关系;但是我爱的男人,只有两个。除了我前男友,你是我第二个爱过的男人。”韩小红她继续说道,“我原本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爱上男人,却没想到被你吸引,至从和你有了第一次,我就欲罢不能。”

“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它啊?或者,是喜欢我的钱?”欧阳光明促狭着,拉着女人漂亮的手,直接伸到了自己起立的裆部。

“坏死了,我的欧阳哥哥。”韩小红嬉笑而娇羞地嗔怪,“我和你说真心话啦。”

“嗯,那你说。”摸着女人的脸蛋,他笑着示意她说下去。

“嗯,那你说。”摸着女人的脸蛋,他笑着示意她说下去。

“你说,说说你和满胜利的关系。”女人窝在男人怀里,笑着问。

“那是男人们的秘密。”

“说吧,唠唠叨叨的。不说,下次不给你灌水了。’美女坏笑着指指自己的撒娇。她的前胸,靠着他身子的时候,欧阳光明的心和身子一起沦陷了。

“那好吧,我告诉你,说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说起满胜利,我还要给你说孔瑜雀的事儿,好多事儿,你仔仔细细听着”

“说吧,就说说他满胜利怎么愿意给你钱,十万块钱,厉害。”韩小红很喜欢的说。

“十万?我最少敲他二十万。好的话,再和他要五十万,这家伙有钱,也舍得给钱,你不知道,我和曦儿——”欧阳光明说着,突然闭嘴。

“你和曦儿,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光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言多必失。当着女人的面子,说另外一个女人的事儿;说他和曦儿怎么进去劳改所;他又是怎么被满胜利捞出来的那些糗事,不大好的。

“说吧。”韩小红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说吧。”韩小红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那我还是给你说满胜利的事儿。那可是有钱男人啊,不敲他钱,敲谁的?那要是我去见他,他不听我的,不给我钱,我揍他的时候,你敢帮忙吗?”欧阳光明抬起女人的下巴,问的。

“当然敢啊,你是我男人,那个满胜利要是敢于不给咱们钱,我和你一起,打得他满地找牙”韩小红快活的笑着。

欧阳光明滔滔不绝的,开始说着满胜利和孔瑜雀,包括和索菲亚之间的情史;最主要的是,说起孔梅之死;各种死亡。

欧阳光明反复提到死亡——这才是一切问题的死结,和他和韩小红灾难的开始……

欧阳光明,他自己虽然还没想过以后怎么处理和韩小红的关系,更何况自己也没想那么远;也没想未来的命运会如何的。想那么多干嘛呢?

有钱就好。反正,满胜利答应继续给他钱呢。他很开心,况且,还有女人躺在怀里,说着爱自己的话语,还是有很大的兴趣,继续听下去的。

这一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男女,试图去敲诈满胜利这个,心理和身体素质都还要好的犯罪嫌疑人——真是以卵击石的。欧阳光明不明白的,钱财是身外之物。

别说是他;就连孔瑜雀那样子,曾经的,在他看起来是显赫一时,抢走索菲亚爱人满胜利,并且因此间接导致索菲亚自杀的风云人物,如今都人面不知何处去。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满胜利会把他当作死敌,背水一战。

他觉得,不就是要钱吗?满胜利那家伙,也不缺钱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吧、他啊,曾经也是无数次敲竹杠过满胜利的,不也是平安无事吗?

这个心存幻想的小男人,试图反潮流而动;他只是不知道,自己飞蛾扑火的举动,就是“自取灭亡”。

两个人抽着烟,拥抱着说话。设想和满胜利即将到来的斗智斗勇。

在袅袅香烟之中,两个人沉浸在一片爱河之中

欧阳光明和韩小红说着满胜利杀人碎尸事儿,惦记着他的钱财时候,满胜利和郭树强,见面了。

曾经威风八面的郭局长,如今也是鸟枪换炮——从下面地市级城市的煤监局,费劲巴拉的找人花钱,终于是如愿以偿的调入省城煤炭总公司,算是步步高升的结局了。

眼下看上去,西装革履的郭树强,看起来是比从前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他铮亮的皮鞋,黑黝黝的泛着光芒,自然而然闪着名牌独有的傲然光芒。

看着郭局长的威风,满胜利也是满心欢喜的;老上级高升了,他朝着上面攀爬的机会也多了。

人情和关系网密布的社会,没点人脉,还真不行的。

“郭局长,真是想死我了。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没见了。在省城一切都好吧?”满胜利谦逊的走上去,紧紧握住郭树强的手。

“叫书记。满胜利,你老外了吧?我现在可是厅级干部了。”郭树强笑的很甜蜜,双下巴看起来像是一圈肉嘟嘟的游泳圈,水灵灵流着汗。

“郭书记好。真是没想到,士别三日的,当然是要刮目相看。成了厅级干部了的。厉害啊,这么大热天的,把你请来了。请。包间里,咱们好好的密谈的。

古都新世纪花园大酒店一楼,顺着旋转楼梯上去,二楼是一个宴会大厅,一家企业举行联谊会,还有一家是婚礼宴席,简直是人山人海的。

“这里人多,咱们换个地方吧?”郭树强皱着眉头说。

“郭书记啊。那个包间我都订好了。顶楼旋转餐厅,观光挺好的。那,咱们上楼,去那里?”满胜利战战兢兢地的问的。到底是局长啊,变成书记之后,那档次也是变了;说话的口吻是很不客气的。丝毫没有此前,在地方煤监局时候,假模假样的礼贤下士口吻。

“那好。”郭树强目不斜视的进了观光电梯了。

观光餐厅的包间。

全部大落地玻璃,使得在包间里的人,都裸在天地间。

大中午的时候,正好是云淡风轻的秋日正午时;穿过窗户,远远望去,芸芸众生都在彼此的脚下浮动着的。

菜肴很丰盛。

清蒸青斑、脆皮芝麻鸡、三丝鱼肚羹等家常菜的菜肴都上来了。在旁边备用的大圆桌上,海参、鲍鱼,大龙虾,娃娃鱼,河豚原封未动摆在那。

两个人三杯酒下肚之后,满胜利叫来他新认识的美女小姐,石媛媛。

石媛媛一身很醒目的妆容;除了鲜丽的彩妆姿容,更吸引人的是她的一身打扮,白色上衣和青灰色裤子都是比较紧身的样式,紧紧裹着前凸儿后翘的火辣身材。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小美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就进来了。

她那长长的睫毛下的美目还是这么的妩媚,透着与她年龄不符合的成、熟风韵。

“郭书记,这是媛媛。大学生呢,名牌大学的。在读学生,学金融管理的,很是年轻漂亮。”满胜利拉着石媛媛的手,介绍。

“好好好。石媛媛,这名字好。”郭书记立**睛瞪圆了。

“郭书记好。”石媛媛立马伸手,拉着郭树强的手,丝毫不见外。

“这现在的女大学生啊,真是不得了,有知识有文化的。这么漂亮的。瞧瞧这小脸蛋啊,嫩的和内酯豆腐似得。”郭树强顺势拉着石媛媛,坐在身旁,端起酒杯,“来呗,干了这一杯。媛媛美女,需要什么,尽管点菜,今儿我买单。”

“怎么要你大书记买单?我来,尽管点菜。石媛媛,把郭书记伺候好了。”满胜利赶紧挤眉弄眼的给石媛媛使眼色。

郭树强笑着说:“呵呵呵,小满啊,你才挣多少钱?你买单啊,你那是私款,你自己的钱。我买单啊,是公款,这钱是不花白不花的。每年我们煤炭总公司的财政预算是很多。来吧,媛媛美女,喝酒。”

“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一口干了好不?”石媛媛说着,媚笑着喝酒,只和郭树强抛媚眼,“你们单位的预算很多啊,不花完了,明年财政拨款少,是不是?”

“是啊。钱多了也是个大问题,需要想着怎么花出去,头疼啊、石媛媛美女,今儿要尽兴啊。”郭书记大笑着说道。

“你们单位福利待遇是真好。”石媛媛艳羡的说着,看着郭树强的老脸,顿时觉得那脸,真值钱。

“我们这可是个好单位。怎么样,你是学金融管理的,以后有兴趣进我们单位吗?”郭树强笑着磨合着女人的手;胖手压着白白嫩嫩的小手,觉得很是惬意。

想必,那手摸着自己下面的那个的时候,一定是软绵绵的——郭树强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着、真想立马把女人揽在怀中。

“真的?现在就业多难呢?我自然是想去,那,我明年大学毕业,进你们单位?”石媛媛眼睛一亮,恨不能扑在男人怀里,开开心心的撒娇。

眼前的郭树强,在石媛媛眼睛里,是一条大鱼,可以带给她钱;在满胜利的眼睛里,也是大鱼儿,可以带给他意想不到的机遇。

书记和石媛媛的暧昧,是露骨的。郭书记丝毫不在意满胜利在包间里,旁若无人的和石媛媛说着各种黄段子,甚至顺手摸着女人的前胸和脸蛋,开心的要死。

满胜利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完全插不上嘴,只剩了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吃菜。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郭书记都不吃,秀色可餐。女人是一盘大菜,鲜活的在眼前;可还哪里顾得上吃吃喝喝的?

郭书记只需要把女人立马吃下去——眼前的女人,那身段,是恰到好处的;想必那个芳草地,该是花香四溢的吧?

石媛媛尽管和他曾经有过关系,然而在他眼里,这样的女人自然是粪土——和前途,钱途比较起来了,女人算个屁。

何况还是个只会坐台卖笑的,女大学生小丫蛋。

“郭书记,我先去开房间,你和石媛媛美女,休息会,在房间里说说话儿?”满胜利插句嘴。

郭树强笑着,他一边摸着美女脸蛋,一边说:“不急不急,还早呗!多喝点酒,才好。”

“那,我就再当一次电灯泡?”满胜利笑着敷衍着。

“哈哈哈哈。满弟弟,电灯泡,呵呵,有意思。我还有话和你说。那个孔瑜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吧?她被异地羁押审查,这事儿是真头疼的。”

“知道,知道,那事儿,确实是很麻烦了。”满胜利点头哈腰的说着,直叹气。

郭树强和满胜利,也确实是有话要说。这也是他来见满胜利的真正原因。

席间,酒过三巡之后,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郭书记终于是放下架子,一口一声的称呼满胜利是“满老弟。”

“满老弟啊。那啥,孔瑜雀的那事儿,我知道难办。有空的时候,你也多操心。我找了好多公检法的朋友周旋的。有了新消息,我给你打电话的。到时候,就麻烦你满老弟,你亲自多跑跑腿,好歹的,你和孔瑜雀也是表兄妹是不?”

“没问题。孔瑜雀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气了。只要你郭书记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的,没二话,我满胜利以后只听你郭书记一个人调遣。”满胜利,满身正气,慷慨激扬的说。

“好好好,满老弟,你尽管放心。我郭树强是个讲究人,绝对心里有数的。等有机会了,我提拔你。”郭书记直点头。

“提拔什么的,还是次要的。有机会,郭书记啊,有机会了,你记得把我也调入省公司,在那个小地方,我也是呆腻了。”满胜利趁热打铁,说道。

这也是他要见郭树强,真正目的。除了调入省公司,在仕途上面啊,绝对的发展更快,机会更多;最主要的是,他要离开曾经的城市,远离那里的人和事。他一直有一种预感,他当年杀人碎尸的事儿,怕是迟迟早早的要东窗事发——或许,只有远离那一片热土,远离他不想要看到的,一切的纷纷攘攘,才可以远离灾祸。

酒精是个好东西啊。

郭书记和满胜利两个人,三杯两盏淡酒之后,彻底的敞开心扉。

加上可以佐餐的美女石媛媛,男人们的言谈很是畅快淋漓的;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幽默而睿智。

两个人,一直在说孔瑜雀的事儿;说孔瑜雀遭遇飞来横祸,算是被人暗算了。

一再地,郭树强还是强调能否帮着孔瑜雀,拉她一把的事儿。

“郭书记,这个时候,我也是爱莫能助。孔瑜雀是我表妹。她出事儿了,我也是很着急。第一时间,找过人的。郭书记,瑜雀的这事儿不简单。何况,异地羁押,说明那案情重大。前一阵子,我去了临市,想要找人帮忙,没想到,连孔瑜雀的面都没见上。真是棘手呢。”满胜利说。

“是啊,是麻烦了。我们怕也是鞭长莫及。”郭树强说道。满脸飞着红晕的男人,酒是喝的不少了。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眼前的男人,看着身边小鸟依人的女人,那是各种纠结和满意在怀中啊。

“好了,好了,你们男人们在一起就知道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语。好了,咱们喝酒,喝酒。”石媛媛笑着寒暄。她的手摸着男人的粗壮大腿儿,痒酥酥的撩拨着

“好好好,喝酒,说点风花雪月的事儿啊。这女人在场,是要注意影响力的。”郭书记说着,笑的满脸流淌最绚烂的微笑。

身边有女人围绕,郭树强很快就忘记了孔瑜雀;也是忘记了他来见满胜利的真正目的——女人这样的衣服,迟迟早早是男人手中的二手货;有了新欢忘记了曾经的女人,也是及其正常的一件事儿。

“还是郭书记好。那,我说点我们宿舍女生们,傍大款的那些事儿。”石媛媛说着,语气越加暧昧,动作是越发轻佻;郭书记喜欢极了。

“好好好,这个我爱听。”郭树强笑着附和。

当着满胜利这个人在场,两个人都是眉来眼去的;尽管暧昧去吧。

物欲横流,食色男女在面前,而满胜利也不介意,而且似乎表现出比郭树强更喜欢八卦,还对女人傍大款这个话题更加感兴趣。

看的出来,那个石媛媛那个丫头也喜欢暧昧。

一餐午饭,吃的是七荤八素的。半醉半醒的郭书记,最后也不知道是清新还是喝醉了,装模作样的依着石媛媛的身子,被扶到豪华客房去休息。

满胜利和个小跟班似得,买了单,帮着把郭书记扶到了酒店房间去午休。出房间门的时候,和跟着出门的石媛媛,示意点头。

二话没说,满胜利拿出准备好的两千块钱,一把塞入女人手里。

“怎么了,满哥,你是让我,大白天去陪着那个糟老头子睡觉,上床?”石媛媛说,脸色很是正常。

满胜利想了,她石媛媛那一样的女大学生,吃吃喝喝的很是在行;谁给钱都跟谁上床,这时候还装什么淑女?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心里想着,嘴上可没说。

眼下,他的命运还是需要郭树强的鼎力相助,以至于力挽狂澜的。

满胜利堵着客房门口,笑着,谦逊的小声笑着,作揖加上鞠躬,很是诚心诚意的说:“我的媛媛美女,你只要是帮我这一次,以后哥哥绝对把你当做王母娘娘孝敬,行不行?”

“嘴巴好甜。满哥哥,我这可是为你去伺候他的。你以后可不准瞧不起我啊?”石媛媛把钱快捷的放入包中;之后,她才用轻飘飘的的眼神,一下下瞧着满胜利,捏了这个男人的胳膊一下。

“好的,我的石媛媛美女,绝对的,必须的。我在隔壁,有事招呼一声就好。把郭书记给招呼好了,你我都有好处的。”促狭的摸了女人**前胸一大把,满胜利说着,顺手一把就把这个半推半就的女人,推入房间。

隔着门,满胜利都听着郭书记醉意朦胧,嘟嘟囔囔的大喊着:“媛媛,美女,在干吗?帮我放水洗澡。”

满胜利离开了。

事实上,他没有走远。在隔壁的房间一个人喝茶解酒,等着郭书记完成这一次白日做“爱”,之后,期待郭书记下午的计划——没有郭书记的吩咐,他也是不好独自离开的。

何况,这么好的巴结上司的机会,满胜利怎么肯轻易错过呢?

郭树强对于美女石媛媛的床上功夫,好像很是满意。足足缠绵两个小时之后,腰酸背痛腿抽筋的郭树强,才是告一段落了。石媛媛打电话招呼他过去。

“满哥,郭书记叫你过来。”石媛媛甜得发腻的嗓音。

“好的,我知道了。”满胜利说。

满胜利一进去房间,两个人还是抱在一起。依偎着女人的身子,郭书记的胖脸埋在女人怀中,笑嘻嘻的。

“郭书记,休息的还好呗?:”

‘呃呃呃,媛媛不错。”郭树强说着,摸着女人的脖子。

满胜利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嘛。是说石媛媛床上功夫不错,还是身材不错,脖子细细胸脯子大大,还是**、蛋子圆圆的?

反正他也不敢问。

“晚上有什么安排?”满胜利赶紧远远地站在房间中,问的。

“今儿好多应酬。为了我的媛媛美女,我都给退掉了。晚上有个饭局,是几家煤矿老板组织的联谊会。都是外地来投资的煤老板,早都要和我合作,我没空理他们。今儿你来了正好。你去,和我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商机呢。”郭树强说。

“那敢情好啊。对于我来说,绝对是机会呢。”满胜利两眼放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来美女这一招糖衣炮弹,用在郭树强这样**强烈的男人身上,还是真管用的。

“他们煤老板,都上赶着要和我合作。我听说你是曾经入股干过煤矿的,要是觉得还行的话,你代表我和他们谈判,以后,投资他们煤矿的事宜,我就交给你了,绝对是全情全力的放手给你,满兄弟,你行不行呢?”郭树强伸手在女人石榴裙下,说着话,暧昧着。

“没问题,我办事,你郭书记放心好了。”满胜利感觉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郭树强要什么商机?不需要的。上赶着给他送干股的煤老板,蚂蚁一样是蜂拥而来;说白了,他郭书记,不过是觉得满胜利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靠得住,加上也是他信得过的男下属,找他帮忙理财,替他出面和煤老板周旋罢了——忙着在官场,生意场,女人裙子下面转悠的郭树强,需要满胜利这样的得力助手,来为他排忧解难的。

“那好,我尽快把你调入总公司,你以后干脆在我办公室,做个主任,帮我打理日常事务,如何?”郭书记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却是看着石媛媛。

利觉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郭书记的大腿,这么容易就抱上了,这真是意外惊喜。

“那好,就这样,晚上一起去见面。”郭树强大手一挥,揽着石媛媛,笑着说道。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带着石媛媛,三个人去了珠宝店。给石媛媛买了一枚数千块的钻戒,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水波纹金手链。都是满胜利刷卡买单。

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想要花钱巴结郭书记,都不行。这好容易机会来了,满胜利自己,自然是需要把握的。

这一购物,折腾到晚上七八点。带着购物愉快,满载而归的石媛媛,三个人去赴宴。

众星捧月似得,在座的三个煤老板,把郭树强这个煤炭总公司副总,当做祖师爷一样的孝敬。连带着满胜利这个郭书记的准办公室主任,也是得到最高级的礼遇。

这一条龙的吃吃喝喝,一直是折腾到晚上十点钟。席间,已经是毫无障碍的,直接谈妥了郭树强入干股的各种事宜。

而三位合伙经营的煤老板们,也终于是和郭树强这个省煤炭总公司的二把手,搭上了比桥梁还要坚固的关系网。

宾主尽欢,把酒言欢,各取所需。

十点半时候,满胜利和石媛媛,扶着郭树强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进了房间。

“郭书记你照顾好。我在隔壁,有事找我。”满胜利叮嘱石媛媛。

“你放心,郭书记交给了我。”石媛媛说着,媚笑着把满胜利送出来房间,还是顺便骚懒的,摸了那男人脸蛋一把。

离开酒店的时候,是近乎午夜十一点,还差二十分钟。

顺着楼梯,一口气奔下六楼。满头大汗的满胜利,朝着身后换换起落的电梯看看,冷笑着,顺着楼梯间的道路,轻车熟路的走出酒店后门。

半小时后,开车在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加油站,他找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欧阳光明和韩小红。

“满哥,你怎么才来了?”欧阳光明匆匆忙忙走上来了,拉着满胜利的手,问的,“我下午和小红都坐着班车过来了,天没黑都来这里了,等你很久了;差点被蚊子给吃掉了的。满哥,钱呢?”

“你这么猴急干嘛?赶着投胎呢?”满胜利小声呵斥。

“不是我着急的,你看看啊,这都快要十二点多,午夜十一点二十了。半夜了,这荒郊野外的,晚上还是很冷的。”欧阳光明看着手表,急赤白脸的说道。

“走吧,钱在车上。”满胜利冷冷的说着,招呼两个人上车。

“去哪里了?这不是折腾人吗?”韩小红骂骂咧咧的抱怨着。跺着脚在车旁转圈。

“这是谁呢?”满胜利指着穿着小裙子的韩小红,问的。

“问我干吗?我是你姑奶奶。钱呢?你答应给我们家欧阳光明的钱呢?”韩小红说着,声音很大。她身上是一条黑底红莓花儿开图案的裙子;风起来时候,裙摆高高飘起来了,像是曾经玛丽莲梦露的红裙子——裙子下的风景,自然是写满了一个年轻女人纠结情史的。

“要钱是不?”满胜利没头没脑突然大声呵斥着,看着韩小红说。

韩小红被他有点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朝着后面缩去。

“你喊什么喊?吓唬谁呢?你这是狐假虎威知道不?大晚上的,你要干嘛?给钱。”欧阳光明趋前一步,壮着胆子问的。

繁星满天,裹挟着繁星闪烁的秋夜风景——风清月皎,风清月朗,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十月小秋风吹过来了。一阵阵瑟瑟缩缩的秋叶,带着哭喊的枯黄色,被风吹落而下;打在韩小红的脸上,让她莫名其妙的觉得烦躁。

“讨厌,大半夜的折腾我们。把我们邀约到这个荒郊野外的,想要干嘛?满胜利,你这个杀人犯,找死是不?给钱。我们拿钱走人,井水不犯河水。”韩小红尖锐的声音,大喊着。

“小点声。让人听到了。”满胜利压低嗓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韩小红白着眼珠子,说道。

“我是说,你带个女人干嘛?你不会把我们的事儿,都告诉这个烂女人吧?”满胜利看着这一对不知死活的男女,脸色是无法言传的悲催。

“这是我老婆,自己人。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朝外说的。我说,满哥,钱带来了吗?”欧阳光明突然大声问道。

满胜利的心一紧。他害怕的一天,来了;该来的总会来。

多少年来,他隐姓埋名,为的是逃避罪责的缠绕和法律的惩罚。孔瑜雀被双规之后,经历短暂的惶恐的和伤心,他已经是释然了——毕竟,孔瑜雀出事,对于他来说,一定程度上是好事;绝对是利大于弊。

毕竟啊,孔梅之死,如果不是一直以来的,孔瑜雀在苦苦追索凶手,不断的试图寻找真凶,大约也是永远永远的成为迷案了。

他总以为自己终于是要脱离这一切,成功脱胎换骨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的一天啊,可还是来了。

他已经是无限靠近郭树强这个有权利的官员,要进省城发展了;他不能把曾经的阴影和记忆,包括欧阳光明的敲诈勒索,带入自己的新生活——似乎眼下,他已经是走入死胡同。

他可以选择的,只有一个;一了百了。

难道,只有杀了这一对傻**男女人,得永生吗?

不是他们死,就是他自己出事;被抓起来,当做杀人犯,枪毙——没有第二个选择的。

满胜利叹口气。其实早已经在佛祖面前发过誓,要做个守法,善良好公民的他,“被迫”,要开杀戒了。

“给钱。”韩小红推搡着他,迫不及待的了。

“钱带来了。”满胜利说着,拉开车门,“上车。”

“去哪里”。女人问的。她没动身子,只是站着拉紧裙子,觉得风儿还是嗖嗖嗖的朝里钻去。

空气中有潮湿的味道;泥土味混扎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丝丝缕缕血腥味道。

“要下雨了。上车吧,前面人少的地方,我把钱给你们。顺便,把你们送入国道,也好挡车的。”满胜利呐呐自语。

看着四顾黑漆漆的郊区,看着野草和收获过的庄稼地,欧阳光明突然觉得身子一愣;寒风萧萧,让他有一种刺骨的感觉。

“就在这里,把钱给我们,咱们分道扬镳,从此永不相见,井水不犯河水。”欧阳光明急促的说着。他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东西,朝着他步步紧逼。他想要离开这里,立刻的,带着钱走。

“上来吧。钱在车上,十万块。”满胜利说着,自顾自的上车。

欧阳光明和韩小红,不由自主的上车了。

车子,朝着郊区无人的半山,驶去。

渐行渐远的,渐次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驶入苍苍茫茫的半山。

十分钟之后。韩小红已经是躺在一片早已挖掘好的墓穴之中——那是满胜利早已准备好的地方。

和孔瑜雀这个女警官在一起,满胜利学会很多刑侦的东西;何况他本人也是喜欢钻研和学习法律和书籍的男人一枚;三十多年的人生历练,使得他他明白一件事,不打无准备之仗——哪怕是杀人,也要做到滴水不漏,杀人于无痕。

拖着半昏迷的欧阳光明,下了车子,朝着墓穴走去的时候,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拉着他的裤脚求饶,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和你要钱了。”

“欧阳光明,自作孽不可活。我上一次给你钱,你不是答应一辈子远离我的视线,远离这城市吗?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还能冒出来吗?只有死了,你这个贪婪的男人,才能够闭嘴的。”

“求求你了,满哥,我答应你,保证不回来了,我离开这里,去外地,再也不麻烦你了。”欧阳光明、着,捂着被满胜利用棍子砸破的,血流成河的脑袋,蜷缩在地上,嘴巴里不断求饶。

“来不及了。韩小红这个女人,是你的殉葬品。也活该她倒霉。’满胜利说着,把欧阳光明直接拖下土坑,沙袋一样扔下去了。

铁锨在手,把无情的泥土朝着下面,挥洒而去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欧阳光明的诅咒:“满胜利,你也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欧阳光明,别骂了,二十年后,你还是一条汉子。这里,青山绿水的,就是你的葬尸之地去吧,牛头马面来找你,明年的今日,我给你送纸钱啊”满胜利喃喃自语,给自己打气。

直到两个人,两个年轻的情侣,变成黄土下的无生命生物之后,满胜利才点燃一颗香烟,一**坐在地上;在袅袅婷婷的烟雾中,他埋葬了自己所有的恐惧和担忧。

直到确认毫无痕迹了,他才离开现场,返程了。

车子,朝着黑漆漆的城市,顺着夜幕下驶去。离开了事发地点的他,给自己说:“完了,都结束了”

飞驰的车子,在寂寞的国道行驶。

满胜利,很快就驱车回了二十分钟车程外的省城酒店,顺着原路返回房间。

路过郭树强和石媛媛房间的时候,他还听到石媛媛那个小婊子,在里面呼天抢地的呻、吟声音:“哎呀呀呀呀,我的郭书记,不行了,你真是老当益壮”

伴随着石媛媛的矫情声音,是郭树强粗重的喘息。

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看看手表,才是凌晨的两点二十分;速战速决,两个小时,就搞定了他的‘麻烦’。

甚至,满胜利的“衣夜行”杀人速度,快捷到咋舌——石媛媛那个笨笨小妮子,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搞定郭树强那一个老色、鬼。

沐浴在花洒下的温水中,满胜利心境平复的很;旧的生活要离他而去了。

新生活运动开始之后,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命运?

满胜利在月黑风高夜,杀人的这一夜,走过来惊心动魄的一夜。悸动之后,是短暂的,胜利和黎明面前的黑暗。

兵贵神速——趁热打铁的满胜利,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算是把郭树强彻底搞定了;特事特办,高兴和满足的郭树强,动用自己的关系;帮着满胜利调动工作。

一周之后,满胜利的工作关系已经是直接调入了省煤炭总公司,做了郭树强的办公室主任。

欧阳光明死了,悄无声息地;原本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况且生不见人,死不见鬼的;连他父母都想不起来了儿子的行踪;韩小红,更是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流浪卖、淫,混迹足浴和发廊店的小女人。

两个命若草芥的小人物死了;没人知道他们消失了。

没有人报案;没人在意他们是死亡还是失踪了。

就连他们周围的一些酒肉朋友,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正常;不就是一对双宿双飞的野鸳鸯,搭班子过日子,无组织无纪律吗?

他们去哪里生活和工作了,谁在乎?

满胜利面对平平静静的杀人结果,甚至有点好笑自己的草木皆兵;他甚至已经是把郭树强和石媛媛,潜意识里,当做自己不在杀人现场的潜在证人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各种阴谋的预算,谁知道,彻底用不上。

用不上最好,满胜利是没有任何顾虑,准备轻装前行了。

这一夜——九月末之夜,孔瑜雀也是遭遇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满胜利的麻烦是暂时过去了;而孔瑜雀的麻烦却是正在进行中。

甚至应该这么说,她早已把自己的未知命运,束之高阁在一个未知的命运标杆之上了。

临市检察院定点酒店。

“新纪元”大酒店。

孔瑜雀到了这里已经多久了,她自己也算不清楚了。

起初,她是在其他地方被羁押的;一周前,她被蒙着头套,转运到这里。在打扫卫生的服务生,只言片语之间,她算是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

孔瑜雀立马可以想象得出这个大酒店,她豪奢的外在样子。

因为,她从前办案子的时候,应该是来过这家酒店的。

这间酒店式,是五星级宾馆的标准。记得当时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夏天。在中餐厅里,她和同事们,还有当地接待的同行们,吃过一餐饭。她甚至记得那餐饭的味道——真真正正是五星级宾馆的档次,厨师的手艺也是很好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当时她是作为贵宾出入过这里;如今,她是作为阶下囚在这里接受调查。

她是数着日月星辰交替的影子,算计日子,一日一日,一分一秒的计算;渐渐地,在无休止的循环往复问询之中,她的意志力在日渐瓦解;被剥夺自由权利的难受,是让她无法承受之重的。

包括无法忍受的软暴力,也是她无法承受之重了。

反反复复的,张大雪这个侦办孔瑜雀所谓“违法违规”案子的检察官,不断提出各种问题,日以继夜的,三班倒的“折腾”她。

孔瑜雀的心理防线,在步步后退之中了。

检察官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她入股樱雪花驾校的事儿;以此为契机,生发开来,就是死死深挖她和管文凭,和车伟的关系。

这些检察官们,难道是想要把孔瑜雀,当做替罪羊或者是突破口;也拉上管文凭那一条走风漏气的破船吗?

孔瑜雀不明白。天地良心,除了入股驾校的事儿,她和这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尤其是管文凭,和她交情不多的。

难道,是有人和管文凭警官,争夺交警支队大队长的职务,想要趁机落井下石吗?

或者说,想要把管文凭,用下三滥的手段,也斗争出去警察队伍?

可是,没听说,市里,尤其是公安口的领导们,想要和管文凭过不去,把他弄下台,直接一棍子打翻吧?

管文凭和万世达,以及任先锋的一些意见和纠纷,她也是有点耳闻——难道,真的是警局上层的权力斗争,开始了?

管文凭可是和省市领导,关系很好。这家伙的仕途是蒸蒸日上,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思。

上一次,任先锋要求她出面彻查“马王之争”的案子,要翻出马三后面的保护伞,管文凭的问题,并立案侦查;尽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案子还没重新利案子,就流产了。

然而任先锋给她交代任务时候,咬牙切齿,志在必得的样子,她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的。

管文凭和任先锋的矛盾,一直以来了,好像是处于地下萌芽状态,表面和谐,背后使绊子;对于这一点,孔瑜雀是确认无疑的。

可是,管文凭和任先锋,与其说他们之间,因为神符煤矿的控股权,和其它利益纠纷引发的意见分歧,和各种的纷争;还不如干脆或者说是任先锋和管文凭的连襟,陈顺利,官场和商场双重的斗争。

一座城市公检法里,位高权重的两位大哥大的暗战,和孔瑜雀的关系,应该是不大的。

可是,怎么把自己,平白无故的给扯进去了?

要搞垮管文凭,也不至于拿她开刀吧?

思来想去的,孔瑜雀觉得自己是倒霉催的——假如,没有马佩爆炸案之后,举报风波的牵连,怎么会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突破口,拿她开刀呢?

她和陈顺利或明或暗的暧昧关系,也是她的一个软肋;女人啊,那裙子扎不紧密,私情多了,就容易留下授之以柄的短处。

如今,刀把子在别人手中握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奈几何?

苦命的女人,命,命啊!!!

“陈顺利和管文凭的关系,你该是知道的。当时王本山和马三两个人,打架斗殴弄出的案子,是你侦破的,你说说,具体情况?”雷雪检察官,正襟危坐,问着。

孔瑜雀闭着眼睛,没说话,歪着脑袋。半睡半醒。她总是处于这样半睡眠的状态;因为知道自己要保持清醒,她努力学会假睡的本事——要不然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

“说啊,你还装睡,逃避法律制裁是不?你这个榆木脑袋的女人,赶紧的,快点,醒一醒,雷检察长问你话呢。”张大雪站起来,三步走到她面前,抓着头发晃脑袋,晃晃悠悠的;那么使劲,好像孔瑜雀的脑袋是拨浪鼓的。

“这话题吗,你都问了我八百遍了,还问呢?马三和王本山的案子,是我参与过前期的部分侦破工作。后来,那案子被市局给压下去了。你要问这个,最好该是去问问我们市局的杜良玉局长,或者是主管这案子的任先锋局长。你来问我干吗?”孔瑜雀有气无力的靠着椅子,回答。

“别扯别人。别以为我不敢去问杜局长。我问你的,是你自己的事,你在那个案子里面,是不是参与包庇马三了?”张大雪指着孔瑜雀的额头,恶狠狠的逼问。

“可是这个问题,我早回答过了,问点别的。”孔瑜雀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她的眼睛是通红,盯着眼前的女人,恨极了。

“那你说,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想当初,明月死亡的案子,你也是参与了。有人举报你,说你是明月和匡大成死亡案子的幕后凶手。是吗?”张大雪逼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月的案子,是我们刑警队的席益辉和康盛队长,先后负责办理的。我只是参与侦破的一名普通警官罢了。”

“可是,你是刑警队的队长。”张大雪说。

“当时,因为我认识明月。我们曾经是街坊,因此在那个案子中,采取了回避态度。何况,那个案子,任先锋局长是心里有数的。你倒来问我?你扣给我的帽子,全是诬陷。如果是真的,那随便一条,都够判我个十年八年的。”孔瑜雀针锋相对了。

“你这个冥顽不化的女人,孔瑜雀,记住了,你已经不是曾经的美女警花了,看看你苍白的脸色,死人似得;看看你瘦的和秸秆似得身材,骷髅似得,半死不活了;孔警官,你呀,快要结束你的肮脏人生;或许,明天就去枪毙了你。啪啪啪,脑袋开花了。”张大雪指着她的头,一下下点着,嘴里发着声音,吼吼吼卷席邪恶踏浪而来,发出饿狼的声音。

“不要吓唬我,我是懂法的。张检,姐姐,你随便了。想要枪毙我,干脆的,不要零敲碎打的折磨我。给我来个干脆的。”孔瑜雀说。

“孔瑜雀,说吧,坦白从宽。说说你和陈顺利的事儿。”

“我要见任先锋局长。好多事,只有看到他,我才能够说清楚。”孔瑜雀说。

“别往任先锋的身上扯,说你自己的问题。”说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大雪突然怒了,顺手,习惯性的一巴掌打在孔瑜雀脸上。

孔瑜雀看着女人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

尽管和外界失去联系,然而从刑侦的角度去考量,孔瑜雀早已是把这一切的黑手是谁,洞悉于心了。

任先锋。

她做了数年的刑警,侦办过无数案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张大雪每次在她提到“任先锋”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脸色发红,表情有变化,眼神轻佻;孔瑜雀早就已经心里明白了。

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十数天来的牢狱之灾让她明白,任先锋这个王八蛋,是她这一次被双规事件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的推波助澜和首肯,她能够被圈禁在这里?

任先锋,他想要干嘛?

想起来任局长那人模狗样的样子,回忆起这个男人暴虐而彪悍的对付女人手段,孔瑜雀不寒而栗——这家伙,看起来是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三天两头儿的上电视新闻,还是好多底层警察,学习和敬仰的榜样;如今看起来了,很是翻脸不认人,最是靠不住的。

任先锋,就是一锅高汤里面的那只小老鼠。

孔瑜雀不怕;在管文凭的问题上,她也是问心无愧的。

在她所在行业这个小圈子里,她自认为是一直以来洁身自好,处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立状态;无欲则刚。

想要把她扯进去,可能吗?

就在欧阳光明和韩小红,香消玉殒这晚上,后半夜的时候,下起来绵绵绵绵扯不清楚,想要哭泣的秋雨来了。

秋风秋雨愁死人。雨声带着风声,还有呼啸的啾啾人声,各种纠缠不休的声音,是和让孔瑜雀抓狂的。

更让她抓狂的,是睡眠严重不足的难熬。

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半昏迷的孔瑜雀,潜意识里看到了无数的红梅花儿,活色生香的盛开在自己眼前。

好像是妹妹孔梅,挥舞着火红色的云袖,穿着一身漂亮的石榴红裙子,在她面前翩跹着,一言不发的飞过去了。

“梅子,等等我”孔瑜雀大喊着,追赶而去。可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梅子都绝尘而去

“干嘛干嘛?你还做梦呢。醒一醒,交代你的问题。”张大雪大声说着,拍打着桌子,怒不可遏。

面对虎视眈眈的检察长,面对张大雪这样,貌似公报私仇,像是和孔瑜雀有私仇的检察官,孔瑜雀能够做到的,只有横眉冷对千夫指——姥姥的,想要把姑奶奶一棍子打死,可能吗?

“干嘛,困死我了。”孔瑜雀呢喃着,靠着椅子,神情疲惫。

“说话,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做了哑巴。你不说,以为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了?说清楚了,你和管文凭,车伟那些幕后交易的关系。”张大雪拍着桌子,大力拍打,把满桌子的咖啡都给打翻了,脸色紫红色,貌似气的够呛。

“我说过了,我和你问的这些人,绝对是都没关系,问一万遍,也是这个回答。”孔瑜雀身上,还是那一身白蓝相间的病号服。

这个女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感觉,象是有一股清新的芬芳在整个室内悄然的散开,慢慢的用复杂的姿态和味道,带着悲壮的气息,蔓延在每个人心头。

“你真是不说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刀枪不入的铁人吗?”张大雪咆哮着,站起来了。她站在孔瑜雀的面前,揪着女警花的头发,摇晃她的头颅。

孔瑜雀一动不动。她脑子是一片空白,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房间里。

“说话啊,你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骚、货,你就算是死了,也是畏罪自杀的名声,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清朝时候的民族英雄吗?”张大雪劈头盖脸的,打了她几耳光。

“你**么,干啥?刑讯、逼、供?姥姥。老娘是干嘛工作的,你不是不知道,和我来这一套,没有用处。老娘见多识广,不怕你。”孔瑜雀说着,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一把抓住了张大雪的手,把她一个恶虎掏心的姿势,压倒在地。

“哎呀呀,救命啊,我的妈呀,你敢暴力抗法,罪加三等。嗷嗷嗷……”张大雪嗷嗷嗷叫着,呻、吟不已。

她被孔瑜雀弄得,差点脱臼了。

被在场其它男人们拉开的孔瑜雀,一**坐在地上。之后,被人扶起来的女警花,一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椅子中,像是一朵恬静的牡丹花,自由自在的,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而傲然的气息——哪怕是色厉内茬的,强打起来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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