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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武侠修真 -> 且试天下-> <52 以江山相许>

<52 以江山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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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无弹窗 紧闭的帐门帐内静默无息帐外焦锐不安。

从帐门紧闭日算起已两天两夜过去。

风云骑、墨羽骑的将领虽然忐忑不安虽想守于帐前但都被任穿雨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唤走只是每日依有一人轮流前来待看到帐前静立的久微与凤栖梧后便心沉谷底。

而任穿雨却自那日后便不再前来只因为着守住东旦渡他已费尽心力对面是他此生未逢之强敌不敢有丝毫大意也因他的坐镇暂失主帅的风墨大军才未军心涣散依严阵以守锐气不减令对面的皇朝也不由对其刮目相看一方面因其严守难破是以未攻另一方面因静待康城消息是以未动东旦渡两军暂相安无事。

第三日的清晨帐内终于传出声音。

“参!”

简短的一字却让守在帐外人如闻天音。

钟氏兄弟源源不断的将参汤送入帐中而帐外的人从久微、凤栖梧至闻讯而来的风墨大将却依旧不得入帐一个个瞪视着帐门满眼的焦灼程知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甚至目中蓄泪不住的合掌向天祈求老天爷的保佑!

日升又日落月悬又月隐朝朝复暮暮煎煎复焦焦度日如年但总算也有个尽头。

第五天的清晨帐内终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顿时让帐外的一干人等振奋不已。

帐门终于开启金色的晨曦斜斜射在门口的人影银甲泛起灿目的光辉惑人双眸一瞬间几疑这人是否幻影。

门口静立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神情平静的风王。

“王!您终于……”

“风王王他……”

众人急切的围拢上去道着各自最为关心的。

惜云手一摆目光扫视一圈那一刻惶然的、激动的、焦锐的众人不由自主的禁声。目光最后落在久微身上移步伸手:“久微他就拜托你了!”

“我定尽我所能!”久微躬身道。只是他一贯平稳的声音此刻却透着一丝沉重因为从那紧紧抓着他的手可以感知她此刻的心情!

惜云目光再扫过众人然后抬步而去:“风云骑、墨羽骑所有将领随我来!”

众人相视一眼然后皆无语的跟随惜云而去剎时帐外恢复寂静只余久微、凤栖梧、笑儿及钟氏兄弟。

“凤姑娘先回去休息吧息王我会照料好的。”久微微一点头然后跨入帐中。

“久微先生!”凤栖梧唤住他“请让我看一眼他。”

久微回头看看凤栖梧良久后微微一叹:“好。”

两人走入帐中绕着玉屏挑起珠帘拂开床前丝幔露出床榻中闭目的人。那一刻两人心中同时轰然巨响有什么倒塌而堵住了胸口心头被沉沉的压住让他们一瞬间窒息心头一片疼痛!那一刻鼻不知为何酸眼不知为何朦!

那个人啊那个卧在榻中的人真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雍容高贵的息王吗?真是那个俊雅无双、风采绝世令天下人赞叹倾慕的兰息公子吗?

榻中的那个人苍老了三十岁!

那曾经如美玉一般的容颜此刻布满细纹曾经白皙光洁的肌肤此刻枯黄无泽那曾经如墨绸般的黑此刻已全部灰白那曾经如幽海一般慑人心魂的眼眸此刻已黯然合上那任何时刻都飞扬雅逸的神采早已消逝无迹只是死气沉沉的卧在塌上若非胸口那一丝微弱的起伏几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死人!

“为她他竟至此!”

凤栖梧伸出手来想要碰触榻中之人却终是半途垂下接住无声落下的泪珠。

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从来仿如绚烂的神话可美丽的神话此刻是如此的苍白无力眼前的苍颜白却已是永恒!

“仿佛一块最完美的墨玉一夜之间被风霜刻下一生的痕迹!”久微看着榻中的人不由不动容眸中水光闪烁“‘雪老天山’原来真存于世间‘天老’传人便是他吗?!”

凤栖梧抬“雪老天山”是什么“天老”又是什么人那与她无关她只在乎:“他会如何?”

“‘雪老天山’是天老的绝技无论伤势如何重但有一口气在便可救活只是他一身的功、气、精、神全部传于风王而他……”

或许是凤栖梧的眼光太过冰冷太过尖锐令久微后半句话便卡在喉咙。

“他会如何?”凤栖梧眼中的坚冰已化为盈盈冰水。

“他便只剩一月寿命。”久微轻轻道。

一个踉跄凤栖梧跌坐于地目光无神的移动着最后落在塌上的人:“只有一月?”

“是的。”久微点头看看地上的凤栖梧却并未伸手相挽。

“一月……怎么可能……”凤栖梧捂脸哽咽“怎么可以这样!”

久微看看凤栖梧再看看榻中人喟然而叹:“他既肯对风王如此又是‘天老’传人那我便要救他。‘天老地老———天地双仙’在苍茫山顶留下的那一盘棋可还等着他去下的!”

说罢脱去鞋盘坐于榻上扶起兰息一手覆胸一手覆额碧青的灵气剎时笼罩着兰息全身。

而在风王帐中惜云却下达一个令全将震呆的命令。

“王……”性急的程知立刻开口却被齐恕制止。

而其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王座上的女王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下令?而此令意义何在?

“任军师!”惜云目光炯炯落在任穿雨身上。

“风王王他……”

“本王与息王夫妻一体两国臣民俯从命!敢有不从者本王以血祭剑!”风声飒飒寒光一闪凤痕剑颤悠悠插于书案上烁烁的剑光提醒着众将。

“臣等恭令!”帐中诸人躬身。

“好!”惜云颔明利的目光扫视俯的众人“任穿雨听令!”

“臣在!”任穿雨上前。

“告曰全军:风王驾崩!”惜云面无表情的道着自己的死迅。

“是!”任穿雨垂。

“乔谨、任穿云听令!”目光转向另两人。

“臣在!”乔谨、任穿云上前。

“挑选四万最精悍度最快的墨羽骑待命!”拨下案上的凤痕剑“噌!”的收剑入鞘。

“是!”两人领命。

“其余诸将听令!”目光如电亮亮的利利的扫视着。

“臣等在!”那样的目光令诸将提起十二分精神。

惜云以无波有力的声音叙述着:“要以全军悲愤之气为风王复仇复仇之战听从任军师调度!”

“是!”诸将垂。

惜云满意的点头:“任军师暂留其余各自准备!”

“臣等告退!”诸将退下。

帐中只余任穿雨与惜云一个静坐于王座一个静立于帐中。

“军师当知本王心意。”惜云目光平静的看着任穿雨海一般深星一般亮水一般凈。

“臣心悦诚服。”任穿雨躬身。无论眼前这个人曾让他如何的计较、担忧、愤怒无论他曾如何的费尽心思想让眼前的人退却、消失但此刻他们心意相通目的相同!

“康城……现为皇国哪一将所守?”

“应是寒霜将军与扫雪将军。”

“是么。”惜云点点头“那么本王不在之时东旦渡一切便交给你了。”

“臣定不负风王之意!”抬看着眼前的风王虽容色依旧神情平静但他不会错看那眼眸深处的那一丝坚忍。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对眼前之王深深俯为她此刻的舍命相搏!

“另外……”惜云抬手敲敲椅臂“以皇王之笔以皇国星火令送封信给秋将军记得把握好时机。”

“是!”

“退下吧。”

“臣告退。”

任穿雨退下后偌大的帐中便只余惜云一人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深深吸一口气牵动了胸口的重创不由眉心一紧抬手抚胸闭目调息良久后才睁开双眸从怀中掏出一枚墨玉雕就的玲珑兰花。

“暗魅。”唇动无音以精气凝结一线远远送出。

片刻后一道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的飘入帐中。

“暗魅拜见风王。”

“将此物送往康城身为兰暗使者当知如何处理。”惜云摊开掌心。

“是。”掌心的墨玉兰轻飘飘的飞入黑影中“暗魅告退。”黑影如来时般静无息的消失。

元月十四日风墨军营挂起白幡全军缟素白凤旗倒挂于空!

东旦渡的千军万马在那一刻都明白了———王旗倒挂君王驾崩!

那一刻处于敌对位置的争天骑、金衣骑莫不震动!

风国的女王死了?!那个似凤凰般耀眼的女子真的死了吗?

同日皇华大军接令全日整备休息!士兵们明白了王即将要动最后的攻击!

十五日一直采取守势的风墨军阵营生变化仿如醉狮猛醒卧龙猛跃气势逼人锐气冲天。

争天骑王帐中皇朝听着禀报淡淡的道:“风墨军终于要动了!”

闭目盘坐于软榻中的玉无缘睁开眼睛明明休养了数日可他的神气却似十分衰竭眉宇间隐隐倦意仿似已在这万丈红尘中历尽了三生。而与神气想反的却是他的容颜反越的焕白凈的肤色竟隐透玉泽莹润剔透便是那号为东朝第一美人的华纯然也无此如玉肌骨一眼看过似一尊白玉雕就的人儿倒真应了他那“玉公子”的称号!

“苍舒城有昔年始帝登苍茫山封山而集万民挖砌的官道可谓一条“王道”一条通往“皇座”的王道所以决不可让他渡过苍佑湖。”玉无缘起身下榻“若风王逝其军必哀哀兵必气盛是以这几日你应避锋芒采守势。士气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避其锋芒?”皇朝金眸中利光一闪“他倒要以为我心虚气弱了!”

“皇朝你是要以帝者之身成大业而非以武论英雄!”玉无缘少有的提高音调颇带责难之意“你拥有为君者之识人之目用人之量待人之度但唯一的缺点便是好战好胜为乱世霸主此未尝不可但天下初定之后必要懂休生养息!”

皇朝闻言嘴动动似想反驳但到底是止声没有说了可眼一转却又道:“自小至大便是父王也不曾如此呵叱于我倒偏是你说的我却不能反驳还得心甘情愿的认错!”说罢不由轻轻笑起来“所谓一物降一物便是如此罢。”

“你是我选的。”玉无缘却似理所当然的道抬眸看着眼前这朗日般耀眼的男子平淡的道“你心智坚定自小至大认定了目标便全力以赴无畏艰巨无视道旁更兼你的才智慧力所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道“人道玉家人乃帝之辅者无论那是否谬言又或真是玉家人之天责我玉无缘只认定你为天下之主。”

皇朝看着他良久后又笑起来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记得当日武夷台上你曾说‘双王又岂能同步’风息两王难以共存而你我一为王者一为辅者是以可同步而行?”

“天地是如此广大万生万物营营于此天地又是如此之狭小仅便是两个王也不可共存。”玉无缘眼中又现那种苍茫之色似看尽那红尘倦事又似穿越那红尘万丈“如你不容息如息不容你又更何况是那样的两个人。白风黑息江湖十年却敌友难分更何况处于一国之王如此险高之位。他们纠缠牵绊早已分不清彼此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份这样又如何能清晰看清自己之为。如若只存其一那与你便要二分天下可彼此不分的两人若去其一便等舍己身一痛俱痛一亡俱亡所以我才不阻你……”话音消去不能为继。

“所以你才不阻我那一箭。”皇朝却自是明白“风王若亡息王便失半身更兼智乱心痛如此便不堪一击!”

半晌后玉无缘才轻轻开口:“是的时间已不多了我说过要助你握住天下那当然会实现诺言。”

“什么时间不多了?”皇朝心头一惊金眸猛然盯住玉无缘。

“哦……”玉无缘轻渺一笑“时间久了苍茫山顶的雪说不定便融了我想看看第一高山上的雪。”

“哦?”皇朝仔仔细细的看看玉无缘并未现他有何异常才放下心来“听说苍茫山顶上长有苍碧兰为兰中极品等我们登上山后便可赏雪品兰那般景致应是人生无二!”

“苍茫山顶苍茫雪苍茫雪中苍碧兰苍碧兰畔苍茫棋苍茫棋待苍茫主……苍茫之主啊……”玉无缘将那满眼的苍茫倦色倾于云帐然后轻轻合上双眼“苍茫山顶的苍茫主我会看到的。”

皇朝看看他然后起身唤道:“来人!”

一名侍卫马上掀帐而入。

皇朝走至案前铺纸抬笔一挥而就。

“派人将此信以星火传予康城秋将军!”

“是!”

十六日风墨军以风云骑为动攻势白幡如云缟衣如雪凤旗翻卷杀气腾腾!失王的风云骑誓为主报仇!

皇华军以金甲阵坚守未敢迎其锋。

十七日风墨军依以风云骑为动攻势其势迅猛如潮狂卷。

皇华军依以金甲阵坚守未有出击。

十八日风墨军仍以风云骑为先锋动攻击。

皇华军以九轮阵为守未有出击。

同日秋九霜、萧雪空于康城收到皇王星火之令告曰风王驾崩令其谨守康城。

十九日风墨军未有出击。

皇华军静待其动。

二十日风墨军联合出击大有一举击毁敌军之势。

皇华军终于迎击。

两军交战一日依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各有小小损伤。

二十一日秋九霜再接皇王星火令风墨军于东旦渡连续展开攻击复仇之军攻势猛烈完全不顾己身颇令人头痛。是以令其领兵攻往黥城以围魏救赵。

秋九霜领三万争天骑出萧雪空与一万大军留守康城。

二十二日天寒。

清晨推开门现竟下起了小雪细细绒绒飘飘荡荡为大地染上一层浅浅的白。

伸出掌来想接住从天而降的雪便看到了树梢的人。

白衣黑迎风而立绰约如仙似真似幻。

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不可抑止的狂喜!

但下一刻却寒冰覆体心醒神清剎时耳际金戈铁马眼前漫天风雪狂舞。

她未死!九霜离城她在此刻现身!

那只代表一件事:康城危矣!

“虽然下雪可是我知道天空是从未有过的湛蓝。”树梢的人仰望天空声音极轻但满天风雪中却清晰入耳“有蓝空有白雪还有从极北冰峰吹来的最洁凈的风雪空……这样干凈的日子很适合你呢今天的雪是为你下的吗?”

握住腰间的佩剑一寸一寸轻轻拔出晶亮的剑身映照着飘舞的雪花幻美迷离。

“你只要不踏出此院我便不会出手。”惜云低眸看着院中的人如剑挺峭如雪静寒。

“已经攻城了吗?”萧雪空的声音如冰坠地清脆铿然却无温。

“是的。康城不但是兵家必争之地同时对于息王来说还有另一种意义所以昔年他与我一起踏平断魂门后他即在城中为今日留下了备军。而今我出现在此你当知你已全无希望。”惜云平静的说着这些本无需解释但她却还是说出或许她依然希望他能放下他的剑虽然明知不可能。

“王说康城有另一条通往苍茫山的通道乃他恩师地老昔年上山与天老观星斗棋时所留乃通往苍茫棋局之道是以决不能失。”萧雪空也平静的道。

“争天骑虽雄但主将不见墨羽骑倍多康城自难守。”惜云伸出手掌接住眼前飘落的雪絮看着它静静的融化在手心“雪空你便与我在此静静的看雪罢。”

“可以与白风夕一起赏雪那实是雪空无上的幸事!但是……”眉峰一扬慨然而道“我位居皇国扫雪将军士兵奋勇拼战之时岂有为将者畏缩不出之理且我乃皇王之臣为臣者当为君尽力尽忠!”长剑“噌!”的出鞘伫立于风雪凝然不动。

“即使知道结果是灭亡?”语气轻柔说出的却是决绝之语。

“是!”答得斩钉截铁澄澈的眸子中风雪如聚蓝空隐纳“而且能与当世才慧武功绝代的风王一战雪空无憾!”

惜云看着那一剑一人半晌后喟叹道:“扫雪将军之‘扫雪剑法’当世罕见惜云一生懒惰未能于剑上下功夫是以无与将军可比之招。”微微一顿然后又道“我国王卫折笛虽未曾出世但其武艺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隐居浅碧山十年独创‘碧山绝剑’未有敌手今日我便以他之‘碧山剑’会将军之‘扫雪剑’也算不辱将军。”手腕一扬凤痕剑出鞘漫天的风雪也不能遮那一线轻红。

雪似乎下得大了风似乎更急了。

一人静立庭院一人盈立树梢。

一剑晶亮如冰一剑澄亮如水。

一个凝眉冷峻一个静然无波。

雪絮纷纷扬扬落下寒风横飞扫荡但无损那两人笔直身姿一个剑伫如山一个横剑如带风雪飞卷却未有一瓣落在两人身上便是长剑也未沾分毫。

远处隐隐传来厮杀声刀剑相击声人的凄厉呼痛声……

再来便是急促的脚步声急剧的喘息!

“砰砰!将军!将军!康城被攻破了!将军!将军!你在不在?砰砰!”

门外有人使劲的捶打着门板嘶声呼唤奈何门任你如何敲打推拉也无法开启门内任你如何叫感也无人答应。

“将军!将军!你到底在不在?城内有内奸他们里应外合墨羽大军攻进来了兵力悬虚我们根本无法阻挡!将军……”声音忽然消失了门外“咚”的有什么倒落或许是兵器或许是人!

院中凝眉不动的人终于忍不住动了一剎那间人如剑飞剑如电射!

树梢的人也动了看着迎面而来的剑光那一瞬间轻轻叹息而手中长剑也轻轻挥出轻松写意的一招却如山般稳实将所有的攻击全部封阻!

冰雪般的长剑却凛烈如火秋水般的长剑却潇洒如风无论是如火还是如风一剑挥出裂石穿云风被斩裂而出厉吼雪被切割而出凄叫!

那一刻小院中风雪狂舞寒光烁烁人影如魅剑气纵横!

那一刻无人能靠近小院只余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与那笼罩天地的剑意!

忽然间一缕清亮的歌声划开剑气冲破风雪在天地间悠悠荡起:

“剑

刺破青天锷未残。

长伫立

风雪过千山!



悲魂血影浑不见。

鞘中鸣

霜刃风华现。



三尺青锋照胆寒。

光乍起

恍若惊雪绽。”

院中雪芒飞射剑气如穹可那歌声却于风雪剑气中从容唱来气息平稳不急不缓。

当一句“恍若惊雪绽”时风雪中绽开一朵雪莲莲心裹着一线红蕊于院中轻盈一绕剎时满院的雪花红蕊再也看不见其它眼花缭乱惊艳不已时“叮!”的一声清脆的剑鸣然后清亮的歌声停止满天的风雪静止满院的剑气消逝一切都归于平静!

雪地中倒伏着一个与雪融为一体的人雪中慢慢的有殷红的血晕染开在那洁白中绽开一朵血色的莲花!

站立着的人凝视着剑身的那一缕鲜血看着它凝成一线凝聚于剑尖然后滴落雪地剑身便如一泓秋水澄澈明亮。

“醉里挑灯麾下看。孤烟起狂歌笑经年。”

一声声慢慢吟来一寸寸慢慢移开目光那声音清如涧流偏轻绵如空中飘落的雪絮空蒙而怅然微带一丝历尽沧海的淡淡倦意。

“无寒。”轻声唤道。

“在。”银衣武士悄然而落。

惜云的目光从天空移向雪地中倒卧着的人移步走近蹲下身来伸手托起雪地中的人。

拂开银那张如雪花般美丽的脸此刻也真如雪花般脆弱似一碰即化唇边溢出的血丝分外艳红那曾经澄澈的眸子此刻黯淡的看着她眸子深处却隐着一抹幽蓝那样深沉的、魅惑的看着她似乎有无数的话藏在其中又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明。

“送他去品玉轩吧。”

“是!”

无寒移步抱起地上的人然后一个起纵身影消失只余一朵血莲犹自在雪地中怒放。

待无寒走后惜云身子一晃便坐倒在雪地中抚住胸口尖锐的痛楚令她锁起长眉屏息静气片刻后那痛才渐渐消去轻轻一叹:“到底不比从前了。”抬遥望那屹立天地的苍茫山“你以性命相许我便回报这一条通往皇座的王道吧。”

起身轻跃越过墙头远远的便见一队玄甲雄骑风般驰来当先的一人白袍银枪。

“风王康城已取下。”任穿云跃马躬身。

“嗯。”淡淡颔“乔谨那边如何?”

“他说虽截住了秋九霜但未能全功被其领主力逃走退回径城。”任穿云道他这次未费什么大力便取下康城心下正轻松所以有啥便脱口道来“想来女人就是胆小些逃命的功夫厉害些!”话一说完忽忆起眼前就是个女人当下不由心慌口结“臣……风王……臣不是……不是说您!”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甚是辛苦更兼急得面红耳赤没有半分刚才英勇杀敌的豪爽劲令身后一干将士看得忍俊不禁。

惜云轻轻摆手示意不必在意心下倒是有些奇怪任穿雨那等心机深沉狼顾狐疑之人倒是有个这等爽利明朗的弟弟只是再想想也就明白了或就因有那样的哥哥所以才有这样的弟弟。只因哥哥能为弟弟做的已全部做尽了!

“收拾好康城静待息王王驾吧。”

“是!”

而在墨羽骑夺得康城之时东旦渡对峙的皇华、风墨大军也生转变。

二十二日数日来一直采取守势的皇华军忽然动攻势以全部兵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风墨军全面起攻击。

“气竭之时便是击溃之时!”

皇王亲自出战皇华大军气冲宵汉!

“真是糟糕老虎头上拍了几巴掌便将它击怒了。”任穿雨听得禀报不由喃喃苦笑道“怒的老虎不好对付啊。”

“唠叨完了没该下令了。”贺弃殊白他一眼。

“知道了。”任穿雨一整容“全体将士听令全面迎战!”

“是!”各将领兵出战。

任穿雨也爬上马背望着前方翻滚的沙尘风雪问着身后的侍卫:“王还未醒吗?”

“已派人探过久微先生说王至少要今日申时才能醒。”侍卫答道。

“申时吗?但愿……”

厮杀声响起将任穿雨的话淹没于声海中。

“军师说什么?”侍卫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命令。

“迎敌吧!”任穿雨回头看他一眼书生白凈的脸上有着男儿的慨然无畏。

战鼓擂起喊声震天旌旗摇曳刀剑光寒!

风墨军以左、中、右三军迎战左军端木文声、徐渊右军贺弃殊、程知中军齐恕三军联成连云阵此阵攻守兼备更兼军师任穿雨指挥得当阵形调动灵活当是行如连云轻飞攻如百兽奔啸守如铁壁铜墙。

而皇华大军则是连成一线如汹潮狂涌连绵不绝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待到两军即要相遇之时狂潮忽化为无数剑潮锋利的剑尖如针般插入风墨大军剎时在猛兽之身刺穿无数小洞待风墨大军刚痛醒过来转以铁壁坚守时剑潮忽退又成一线汹潮咆哮着窥视着眼前的猎物!

风墨大军当不会坐以待毙迅转换阵形以中军为守左右翼齐皇华军迅作出应对汹潮急后退其竟不亚于以快著称的墨羽骑待风墨军左右翼出击之势力竭之时猛然又化为万剑齐直直插入风墨军左右翼剎时狂潮中血色翻涌!

“传令左右翼龟守中军横索!”

“是!”

传令兵迅传令顿时风墨军立刻变阵收起所有攻势全军以守将万道剑潮挡于阵外。

“竟然无法抵挡与皇王的全力一击吗?”任穿雨看着前方。

虽已将皇华军攻势阻住但其攻如潮前赴后继一次又一次的以万道剑潮冲向坚守的风墨大军那剑潮不但多且密又利再坚硬的铁墙也会被刺穿针洞而漏洞出现之时便有潮水涌进更何况是那越涌越猛的汹潮!

“那是气势的不同!”

猛然听得身后有音回头却见齐恕提剑而来。

“皇国争天骑素来以勇猛称世更兼皇王亲自出战其士气高昂斗气冲宵!而我军连续几日攻敌士气早已消耗再兼两王不在士心惶然是以不及皇华军之英勇!”齐恕一气说道目光坦然的看着任穿雨“而且你我也非皇王对手无论布阵、变阵皆不及皇王迅猛果断灵活而且皇王有着一种傲视天下的霸气可令将士毫无理由的信服追随!”

“喂决战中别说这种丧气话而且身为中军主将不是该立于最前方吗?”任穿雨没好气的看着他。

“非我说丧气话而是你之心已动摇面对气势雄霸的皇王你已先失信心!”齐恕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手一番一枚玄令现于掌心“我来乃传王令:非敌之时乃退!”

任穿雨脸色一变眸光锐利的盯着齐恕而齐恕毫不动摇的与之对视。

“我知你对息王忠心决不肯失此东旦但你若在此与皇王拼死一战或能守住这半个东旦但我军却会伤亡大半!”齐恕一字一顿的郑重道“若至此你又何有面见息王!”

任穿雨紧紧握拳紧紧的盯着齐恕半晌后才松开双拳吐一口气。

齐恕见之即知目的达成策马回转忽又回头:“任军师你之才能大家有目共睹东旦能守至今日你已功不可没但……若两王在一自不会有今日局面是以你当知臣守臣道臣尽臣责!”

二十二日未时风墨大军退出东旦渡五十里。

皇华军渡过苍佑湖进驻苍舒城。

申时末息王醒风墨军大安。

次日东旦失守与风王未死、康城失守的消息分别传报至康城与东旦那一刻各自一笑苦乐参半。

“所谓有得便有失。”玉无缘站在苍舒城的城楼上眺远幽蓝的苍佑湖平静的道似乎对于这一结果他并不惊讶“围绕苍茫王山有四城你得苍舒、径城他得康城、黥城以王山为界你与他真正的各握半壁天下各得一条王道这就如当年天老地老所观之星象就如苍茫山顶那一局下至一半势均力敌的棋局。”

皇朝默然不语的仰望头顶的苍茫山白雪覆盖仿如玉山巍峨耸立一柱擎天!

“皇朝去苍茫山顶吧那里会给予你答案那里有你们两人都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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