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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恐怖灵异 -> 皇家书院三两事-> 第一百三十话 悔不该当初

第一百三十话 悔不该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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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无弹窗 人群中一阵惊呼,聒噪中,只见楼上那粉色的身影身边的大火,一面流泪一面向着白衣少年出手。魏如白衣翩跹,左右灵活地躲闪着,缎面白靴踏在油亮的黑瓦上出令人担忧的脆响。

秀贤步步紧逼,魏如连连退让,终是触碰到一截儿燃着的木桩,那木桩直直地砸了下来,抛起大片火星,惹得围观的众人齐齐地向后退了数步。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两人任一个出了什么差池,要我如何承受得了?只是魏如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有他在,我倒是有稍稍的安心。

魏被逼到二楼的边缘,眼看便要一脚踏空,他却猛地停了下来,缓缓闭眼道:“好吧,我有错在先,让你打便是。”魏如这么一说,秀贤更是泣不成声,原本疾的拳头也不由地化作软绵绵的扭捏,无力却接二连三地落在了魏如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秀贤望着魏如,眼里满是哀怨,“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从不间断,你一封都没有回,哪怕是,哪怕是你回我一句不耐烦的埋怨也好,起码让我知道你还认得我,还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秀贤的话尚未说完,魏如瞅准机会,拦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在我几近呆滞的眼神的注视下,踏着高墙上的青瓦,迅却又稳妥地降落在草地上。

我急急地跑过去,却在距离他们三尺之处停了下来,因为此刻坐在草地上的秀贤竟如一个孩子一般,将脑袋窝在魏如洁白干净的怀中,瘦弱的肩膀抖动不已。而我的脚下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无法迈出哪怕是半步。副尉集中人力扑灭大火,只是远水救不得近火,众人忙碌到现在,不仅未见效果,火势反而愈渐凶猛。

围观的学生见好戏已是过去大半,便纷纷自觉地提起水桶,接二连三地去运水,忙碌起来,倒是有条有理。

方才那军官带着两个士卒走到两人旁边,对魏如恭恭敬敬道:“上卿大人,这位夫人怕是……依末将的职责,怕是要……”魏如抬起头,面无表情道:“无妨,我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与她,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公事。”那军官闻罢连连称是,朝身后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便恭敬地退下,又转而救火去了。

我像个傻子一般,愣愣地杵在哪儿,一时间恍然觉得就连面上该作何表情,都不知道了。魏如好似余光瞥见了我地存在,只是他并未收回揽着秀贤肩头的手臂,而是抬头与我迎视,在我面前伸出一根修长白净的食指,轻声道:“一刻钟,借我一刻钟的时间,我自会与她做个了断。”

我冷笑一声,所谓了断,不过是加于他怀中那伤痕累累的女子身上又一道触目惊心地疤痕罢了。过去的纠葛,终是要有人来承担,而这个人,恰恰是我的姐姐而已。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几分颓然地转过身,敏感的脖子感到来自于身后的灼热温度,回望着这座被火舌吞噬的高楼,这座赋予我知识与痛苦地高楼,这座曾经安宁不已的高楼,心底竟浮上无以名状的苦涩。

面前的路被一个瘦削的身影挡住,略带揶揄地声音自上方传来,音量不大:“魏上卿大人果然是好胆识,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生生地让女皇陛下带了绿帽子……”我抬头,却见孔夏一脸讽刺的笑意站在眼前,手上提了一个残留着水渍的木桶,晃晃悠悠。

我展颜一笑。不无苦涩道:“女皇陛下有容乃大。天下男人多得是。以后等着上卿地绿帽子岂是一顶两顶。这点小事何必计较?”我本以为如此。可当事情真实地生在自己身上地时候。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自己以为可以不计较就当真能毫无感觉地。人都是感情动物。尤其是当自己相依为命地好姐姐为了一个男人而彻底背叛自己地时候。那种被命运打入谷底地感觉。竟是那般地真实。

“哦?”孔夏面上地表情认真起来。“师兄当真以为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孔夏半真半假地问着。又很“书院”地称呼我为“师兄”。竟让我有种表样地笑意。

我点点头。眼神轻飘。冲他努了努下巴:“这面前不就站着一个吗?”

孔夏一愣。似乎不知我话中真假。本该尴尬地时候。我反倒被他逗乐了。

“什么事。又怎么了?你俩又在这鬼鬼樂樂地说什么呐?”此时不明真相地孔春气喘不已地跑来。一手各提着一个满当当地水桶。下裳地边缘以及棉靴已被尽数沾湿。我瞧着他衣衫不整显然从床上爬起来不久地模样。懒洋洋地指了指热浪滚滚地藏书阁道:“水都提过来了还不快浇上去?”

“哦……”孔春老实地迈着笨重地步伐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

就在此时,围墙的侧面几个士卒押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我见势不妙,踮起脚,视线越过孔夏的肩头朝那边那群人径直走到副尉与军官面前,领头的士卒大喝一声:“还不快跪下!!”那群人便哆哆嗦嗦地跪下了。我定睛一看,不由一惊,被押的正是之前一直看守在藏书阁的那群守卫,也就是我离开藏书阁的时候望见的被米斯特杨罚跪在门口的那帮人。

瞧见他们的时候一个莫大的问猛地冲入我的脑海——米斯特杨哪儿去了?这书院的每一个角落,只要生一点儿“不符书院守则”的芝麻绿豆的小事儿,米斯特杨准是第一个将惩罚带来的人。可现在呢?藏书阁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米斯特杨居然毫无动静?!

心跳忽地加,我撇开孔夏,径直朝他们走过去。

那副尉俯视着跪下的一席人,厉声道:“快将事情说清楚!”

为的守卫猛地双手撑地,崩东崩东连磕几个响头,哆嗦着道:“末将有罪,末将未能尽职尽责,末将罪该万死……只是……只是……”

“究竟生了什么?!你尽管说!不说便就地正法!”那副尉等得不耐烦了,怒目圆瞪,抄起手中的长戈就要刺下去。

“啊——别……我说,我说……”那守卫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眼神瞥见站在一旁的我,猛地一惊,咽了口唾沫,而后磕磕巴巴道,“先前……先前有两个学生不顾末将的阻拦……硬是进了藏书阁,之后被谋略部地杨堂主现了,责罚小的们跪在门口。末将带着一帮兄弟就聚在门口,一直那么跪着,可杨堂主进去了之后就再没出来,末将等得急了,也不敢擅自进去。直到方才这楼阁着了大火,杨堂主依旧没有出来,小的们这才潜入藏书阁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竟是连个人影儿也愣没瞧见!……”

“那进去的两个学生出来了吗?”副尉接着问道。

那守卫忽地抬头望向我,愣了一下,嗫嚅道“出……出……”我倒吸一口气,他却忽地改口道:“末将罪该万死啊……末将是没瞧见一个出来啊……”

没出来?!那高个子不知道出来也就罢了,那米斯特杨和冯尚兮二人呢?在下面等死不成?!

“不……不可能……”话说至此我已是面如土灰,冷汗淋漓地掉头便跑,一面跑一面在心底叫嚣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着火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出来……”我直接从围墙的大门跑进去,险些被倒下地木桩砸了个正着。

“阿樱——阿樱——阿樱你往哪儿跑!危险……!”身后传来孔夏歇斯底里的叫吼声,我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心头的刺痛在滚滚的热浪中木,我面无表情地用袖子擦去额上止不住的汗水,望着面前被火龙包围的高楼。

四处皆是滚滚地浓烟,曾经雕梁画栋的藏书阁在一把火下化为了我如今满目所见的断壁残垣,宛如惨败的战场,却远不及我心中那般溃不成军。

我双眼熏得刺痛,却阻止不了自己继续向前的步伐。我一脚踹开挡在自己面前地零碎支架,我想我现在一定是满脸被熏黑,我的样子一定是丑丑的,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在火中直奔那扇我与冯尚兮一齐现的密室大门。

那扇门依旧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我侧身而入,跪坐在那通向地下的石门口旁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惊愕的现这石门竟是紧闭地,这是怎么一回事?每一次我和冯尚兮偷进去,都不会关掉它。因为开门的机关在外面,倘若进去之后关掉,就犹如断了自己的后路,爬不上来了。

心惊肉跳中,依稀的记忆猛地灌入脑海。我记得在我从石门爬上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踢着了什么东西,摔了个狗啃泥,而后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关上地声音,当时的我却是只顾着往外头跑,根本连头都没回一下。我揉了揉酸痛地眼睛,顺着石门的边缘看去,果然,在朝外地方向杵着一个铜铸的蹲地蛤蟆机关,我用手碰了碰,果然是关门地机关!

这建造密室的人好生了得,机关术应用得淋漓尽致,这铜蛤蟆只能关不能开,而身旁那个异族镂空花纹的机关门是只能开不能关……

无边的恐惧迎面而来,难道说……难道说直到现在冯尚兮、米斯特杨以及昏迷不醒的高个子都因我的失误而困在了密室里头?!大火肆虐,这藏书阁怕是难以保存。密室乃是石造,虽然不至于被烧成灰烬,只是,火势蔓延,里头的人不被烧死也会被熏死的啊!密室与外界相连的通风口本就隐秘,大火一烧,堵了通气之孔,怕也是凶多吉少!!

该怎么办?!

淋漓的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与我的泪水混杂在一起,一滴接着一滴地砸在石板上。我将手伸向一旁的机关镂空花纹,可是,我根本无从下手!除了冯尚

,能够自由出入密室的无非是米斯特杨了,可难道说连米斯特杨都被一起困在了下面!我虽然很讨厌米斯特杨,可是他也没有坏到该死的程度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哪里希望他死了?!

每次进来都是依仗着冯尚兮的赌博术才进来的,可事到如今,我竟然想救他都束手无措……我真是个笨蛋,十足的笨蛋!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唯利是图撇开他二人提前撤离,又脚下不稳才误关死了石门,哪里会害的冯尚兮他……

该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终于慌了阵脚,用手胡乱地拨弄着花纹上地石块,心底存着能让我歪打正着的侥幸。只可惜,我自是没那好运气,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仿佛听见沙漏在我的指尖流失的声音,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竟如濒死一般令人极度恐慌……

“幕焉是赌场最大的赢家,你看他平日里深藏不露地,是你低估他了吧……”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还带着那轻佻的笑意。我猛地回头,看到的,却依旧是一片波涛汹涌的火海中不断散落的木架,心中地失望竟如大雨般降落,我怎会幻听……

忽地,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苏幕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冯尚兮告诉我他最擅长赌术,既然这机关与赌术同根,那么既然连冯尚兮都可以解开,在苏幕焉手下自然是不成问题!

我像找到生存的希望一般猛地站直了身子,用手胡乱地在衣服上擦干净,慌不择路地便要往外走……然而可能是方才的我过于专注于机关门,此时才现,火势早已是难以控制的程度,通往藏书阁的石门地那头,除了一片火红,早已是别无他物。

浓浓的硝烟滚滚,火舌吞吐中,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有沙子被自己吸进了喉咙里,咳不干净,嗓子又痛又烫,痛苦难耐。我的肺部本就有顽疾,如此一来,我连呼吸都不能自己,又如何逃得出去?

然而求生的本能让我尽可能地寻找着出去的路,只是每走一处,那来自于外界的高温便使得我地皮肤灼烫不已。眼前已经被浓烟覆盖,根本是方向难辨。我忽地现,我走不出去了,再也走不出去了。

脚下麻木伴随着灼热,我苦笑着再次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手心被滚烫的石砖灼得似是要冒出烟来。尚兮,你可看见,我遭报应了吧,我逃不出去了,真的逃不出去了。你不要伤心,我这是罪有应得,谁让我一心只有皇权呢?我用熏黑的手握起脖子上早已温热的若兰宝玉,凄凉道,都是你,都是你啊,若不是你,事情又怎么会展到这般田地呢……我将宝玉取下,含在嘴里,应该有用,希望我死得不要太难看,争取下辈子投胎做一个平凡人家地女子,不用再经历这般纠葛,不用再与权谋有交集,不用在感情与权力之间艰苦地抉择……

我的身子仿佛失去了知觉,重重地倒在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回忆在脑海中接踵而至。

……他说着用胳膊箍住我地脖颈,俯下身来,一脸坏笑道,“摒弃那些个庸脂俗粉,试试如樱这般秀丽的伶人,也未尝不可。”

他猛地放开了我,然后在幽幽地晚上对说了一句我惊骇了许久的话:“阿樱,你做我男宠吧,我养你。”

“男子又如何?”他挑眉,“我喜欢谁,与性别无关,可不讨喜地是,你偏是个男人。你若是女子,我还会听之任之么?”

他双眸凝视着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一字一句道,“阿樱,你若是女子,我定以王妃之礼迎你做肃国府的长媳,未来的肃国一品夫人。”

……

我阖上眼眸,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尚兮,你我自相识以来,从对峙,嫉恨,到共患难,再到熟识,乃至相惜,感情上我一直都是个后知后觉的傻子,直到此刻才明白你在我心头的位置。可这一切,是不是来得晚了些?

现在我走不了了,也不想走了。尚兮,我们之间,只有这薄薄的石板了吧?那我们,是不是算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希望下辈子,你能找到那个含着若兰玉出生的女子,让她替我告诉你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的那些话。

她会告诉你,她本就是个女子,上辈子是个混在皇家书院里的假小子;

她会告诉你,她上辈子叫南宫樱,当了半年多的假女皇;

她会告诉你,希望你永远快乐,以及,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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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次的虐终于oVeRR了,抹汗,顶锅盖逃走……

光棍节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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