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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话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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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无弹窗 的身子仿佛在颠簸,忽冷忽热的感觉顺着脊背蔓延,轻飘飘,却又交错着落下与升起。嘴角扬起凄凉的笑容,难道说,我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无力的手心仿佛有了一些热度,恍然中感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轻拂过我的眼睑,好像正随着我身下的颠簸而轻轻摇曳。试着动了动眼球,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竟是那般清晰,难道说,我已经投胎了?抑或是,我根本就还在活着?

我猛地睁开眼来,却现自己正安睡在魏如的怀里,而他也正闭目养神,方才扫过我的眼睑的,正是他柔软的梢。此刻的我们,竟然是在一辆奔走中的宫车上。

“我居然没死……”我有些痴然地喃喃道,忽然想到之前置身火海中的感受,我鼻子一酸,猛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再到面颊,——毫无损。在那种情况下,我居然能毫无损地被救出来,难道说——

慢着,我张了张嘴,我含着的若兰宝玉哪儿去了?

我猛地坐直了身子,魏如已是醒来,瞧见我面上的神色,轻声询问道:“阿樱,怎么了?”

我一愣,瞧见自己和他都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而他那双漂亮的杏仁目如今却盈满了难掩的疲惫之色,不禁心头一软,摇了摇头。

魏聪明如斯,了然一笑,一手揽着我的肩头,另一手在我的脖子旁边轻轻一提,那通体光亮的若兰宝玉便顺着那银丝从我的衣襟边缘露了出来。玉坠的光芒刺入我的瞳,像在提示着什么一般,那种切肤之痛便开始蔓延,我猛地抓住魏如的衣襟,声音颤抖道:“他呢?尚兮呢?”

魏不动声色地将我地手拿开,安慰一般握了握,面色凝重道:“大家都力所能及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藏书阁的大火也整整烧了三天三夜,莫说进去救人了,在当时的情况,就连能保证火势不至于将整个书院烧毁了,都是难事。幸好那军官及时让人砍尽了藏书阁周边的植被,才将火势控制住……”

“那……”我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不敢听见自己地声音,“那尚兮他……”

回答我地。竟是死一般地沉默。

“……说啊。他在哪儿?!”我忽地提高了声音。强忍着喉咙里地刺痛。声音嘶哑。见魏如不回答。我红着眼道。“你有没有去找苏幕焉?你知不知道。那密室地门是苏幕焉可以打开地。他可以地!……他可以地……”声音渐渐低下去。难道我心里还在侥幸。希望大伙燃尽之后。苏幕焉再进去将那烧地漆黑地机关门打开。将人救出来么?

“苏幕焉。和女子部地慕容秋。一齐。失踪了。”魏如依旧保持着令人愤怒地冷静。一字一顿。犹如寒冷地冰块。接二连三地坠入我地心口。将那仅存地一丁点儿希望彻底扼断。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将积蓄已久地愤懑与悲痛在瞬间倾泻。魏如一把将我地脑袋按在他地颈窝。任由我宣泄地泪水将他地衣襟尽数打湿。我不停地捶打着他地脊背。呜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死了我却还芶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他要丢下我……”我不由自已地吸着鼻子。扰乱了呼吸。却明显地感到怀中地少年微微一怔。继而嗡嗡地声音透过他地身子传来。温度冷到了极点:“你就那么想和他一起死?”

我突然觉得魏如这个问题问得极认真。

于是让这个问题在脑海中辗转一番。我漠然地点了点头。凄苦道:“我是个后知后觉地笨蛋。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在我心中地分量。我真地是个笨蛋。大笨蛋……”我开始用双手愤怒地捶打着自己地脑袋。希望能把自己打得清醒一点。不料魏如猛地提起我地衣襟。狠狠地将我摔到一旁。不顾我剧烈地咳嗽。冷声道:“南宫硕和。收起你那卑微地感情吧!”他缓缓地从座上站起来。一手撑着宫车地横栏。俯身一点一点凑近我。恐惧迫使我干干地抽泣着。用双手护住脑袋。蜷缩在一旁。却听见他冰冷地声音从斜上方低低地传来:“你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地吗?你知道是谁冒着那杀人地大火进去救你地吗?”他稍作停顿。好像在整理情绪。继而接着道。“是孔春!对。你没有听错。是武功很烂地孔春!那个白痴。傻子一样提着两桶水就钻了进去。简直是找死!你知道为了救你这个假兄弟他……”魏如地声音戛然而止。他极其迅地抽换了话题。继续逼近我。玲珑地鼻尖几乎要贴到我地脸上。我在他地阴影中低着脑袋。听着他冷戾地声音:“你知道。这场大火。多少人要丧命么?丞相那边地奏折怕已呈上。只等着他大笔一挥。书院多少条人命将受牵连。包括…秀贤……”话说至此。我再也忍受不住。猛地抬起头。狠狠地与他近在咫尺地眸子对视。

魏怒极反笑,他站直了身子,笑道:“当然,除非你这个皇帝有能力将政权收回来,内忧外患通通铲除……”

泪水在我的脸上干涸,我正色道:“如果我说我能做到呢?”

“那就别像个懦夫一样只知道哭!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们可以哭可以胡闹但是你不能!你一哭就可能哭垮掉整个大江山!”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魏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我望着他,仿佛有些不认识他了。我忽然明白他内心的强大,不是吾辈可以比拟的。

见我半响不吱声,魏如态度放柔,有些不知所措地弯腰抚上我的,另一手顺势揩去我眼角残留的泪花,轻声道:“阿樱,我方才语气可能有些重了,你莫要放在心上,可好?”说完捧着我的面庞作势要吻。我冷着脸一偏脑袋错开他的唇,干脆坐到窗边,望着路边迅后退的一棵棵光秃秃的树,语气坚定道:“放心,我以后,不哭了。”

稳定情绪后,我终于将我昏迷之后生的事情摸了个大概。救我出来地的确是孔春。火势汹涌,他在别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从火海中将软绵绵的我给拖了出来,自己被烧伤,而我却因为口中含着的玉而侥幸只是被烧焦了一些衣物与头。大火扑灭以后朝廷上下达了第一时间地举措,那便是勒令各方学生迅疏散,书院暂且处于封锁状态。而失火的当晚,夜溟教潜伏在清河书院的几个人全部不知所踪。至于被困在藏书阁底下的人,大火扑灭以后,在人工开凿的同时,书院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解开那机关门的老者。只是当机关门打开以后,现向地下地通道已经堵死,现在人力开挖正在缓慢的进行中。然而生还的可能性却已是……

魏带着我以及南宫韶和直接回宫,至于孔夏,他说有些事情要办妥以后自然会第一时间赶回来。而孔春则回家养伤。至于秀贤,她已经被押入大牢,然而从魏如叙述的口气来看,他定然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暂且理不清头绪,便也没有多问。

回宫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及时与太后娘娘商量。等这风波过去,我准备亲自去探望探望孔春。

有时候,我觉得有这么个兄弟真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是有些滑稽一般地存在。他救我的事情我至今想想依旧有些后怕,这样高估自己能力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鲁莽与欠考虑,难免落下“愚蠢”的口实。

然而在我看来,他不是愚蠢,他只是太善良。

……

长安城的阴雨连绵似是要在岁末彰显她最后的华丽。一连数日的大雨让大宫朱红地宫墙染上了更加静谧的色彩,甚至连人们的面容也因为多日未见阳光而日显苍凉伤感。

绵绵细雨敲落在大宫那铁骨铮铮的砖瓦上竟是显得那般无力与缠绵,通往禁闭着金色大门的慈宁宫地汉白玉通道两侧,两排面色冷峻的御卫军纵向排开,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地时候,那左右打量着他们的眼神,竟是那般地年轻与稚嫩。

不过是半年多,金色镶边的玄色翘头履踏着雨水行走在汉白玉石阶上地触感已是那般的熟悉,仿佛从未改变。

我微微垂着眼,视野恰能触及高寺那飘摇在我斜前方的宽大衣袖,他墨绿色的宫服已被细雨打湿,记得自从太后把他遣到我的身边后,无数次,他都是这么走在我的斜前面,引着那仿佛亘古不变的遥远路程。我的身后紧跟着蟠桃与莲香,她二人各持一把日月扇,其后的两个太监高举着明黄色的黄罗伞,微微前倾,罩在我头顶的上方,恰到好处地挡住了纷至杳来的雨丝。

行至慈宁宫的大门前,两侧的侍从恭恭敬敬地弓着腰,其中一个不经意间抬眼打量着我这位极少出现的“女皇”,对上我的眼神,又鱼一般灵活而诚惶诚恐地垂下了眼帘,另一个则是高声通报起来。

……

“他当真死了?”柳眉凤目的雍容妇人翘着兰花指,缓缓地从镂空的金色篓子里捏起一小块核桃仁儿,送到一旁那个被我赐名“多多”的绿毛鹦鹉嘴里,厚厚的脂粉下面隐藏着她不易察觉的情绪。多多显然至今仍未学会说话,咿咿呀呀地将核桃仁儿勾在嘴里用小舌头顶着打了个转儿,然后吞下了。

“我……朕不知道。”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日的恢复没有让我心里的痛楚收敛,却让我成功地学会了隐藏。

“肃国府已经开始筹备丧事了。”太后将目光移过来,眯着眼道,“肃国夫人前儿个险些投井,可笑那井口窄了,整个人愣是被卡在里头,好在路过的家丁立马把她救上来,才得以活命,只可惜两个臂膀都被磨出了伤,那井口的石墩儿上现在还有血呢……”

“娘娘,求您别说了……”我讪讪地笑着,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事情的原委您已经清楚,那么肃国公大人的事儿……您瞧……”

“哀家早知道肃国公会有这么一招。”太后气定神闲道,“只是他暂时不会行动,因为尚兮这小子的死对他来说亦是个不小的打击,会让他不得不临时更改原本的计划。”

我一愣:“娘娘如何知道?”

太后一笑,似有几分看破红尘:“哀家和他可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我和他又是年纪最相仿的,故而他的想法,我总是能猜个**不离十。如说得对,这件事情上,哀家与皇上自然是站在同一个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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