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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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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你没有变,我定然心甘情愿的为了你做一切。”毕竟你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只是这句话秦疏狂没有说出口来,毕竟现在说来似乎已经无用了,不管安阳现在知道她是谁,也无所谓了。

    安阳没有明白她的这句话,也不想去明白,但见此刻四下无人,正是自己杀她的好机会,当即纤臂一伸,枯瘦的手指意欲捏住秦疏狂的喉咙。

    看来今日是老天爷助她,若不然阴差阳错的,也能遇见秦疏狂,所以她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这一招,还是秦疏狂当初在信阳侯府的时候交给她的,但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来。心底一凉,自己还傻愣着做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茗儿了,自己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夏楚楚。当即避开,叫安阳扑了一个空,自己则从她的身后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安阳顿住,想要回头看这个女人的脸,然她却不敢在动一分,只要她一动,那捏住脖子的手便加一分的力。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秦疏狂能感觉到身前这削瘦的躯体对她是如何的仇恨,忍不住说道。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少在说这些无用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安阳虽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回来落到她的手里,可是心有万千的不愿,也只能屈首默认了,其中自然是忍不住的骂老天爷会如此的不公平。

    “无用?”秦疏狂苍凉一笑,笑声随之叫风声吹散。“看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了,不过也罢了,如今便看在连城的面上,我且饶你一命,自此你远走他乡,最好不要在出现卫紫衣的面前。”秦疏狂说着,当真放开了她。

    不想,安阳岂会甘心,当即竟然想要转身反击秦疏狂。

    只是,秦疏狂怎么会可能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呢,所以早就已经退开几步,如此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得甚远,安阳自然不可能一下伤到她。

    “住手。”冷冷的一个小童声音从秦疏狂身后的阴暗里走出来,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灯笼,微黄的灯光将他的冷峻脸庞照得清清楚楚的。

    安阳见此,难免是一脸的惊色,怎么连他都在这里,难道君月绝他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怎么会在这里?”一面指着她身后的秦疏狂,“不要忘记了,她是秦家的人,是你的杀母仇人,不要因为在路上受了她的半点恩惠就把她当做恩人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还由不到你来评论,倒是你一直自以为是的在想要为我娘亲报仇,若你真的有那份心的话,那么你最应该先做的就是自刎于我娘亲的墓前,不要忘记了,当初我娘亲是被谁骗去的。”灯笼的光辉,似乎都聚在了北堂焰的身上,使得他整个在这暗夜之中,显得十分的诡异。尤其是这番有条不紊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安阳身子稍稍的向后退了两步,因绊到一块小山石,身子一个跄踉,倒向了身后的假山之上,满脸惊诧的看着北堂焰,又是满目恨意的看着秦疏狂,“是那个女人说的么?”她静然敢挑拨离间!

    秦疏狂看了身前的北堂焰一眼,自己究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走到他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只觉得有些冰凉凉的,不禁握紧,“焰儿,不要伤害她,好么?”

    北堂焰回首看着秦疏狂,一脸的不解,但是最终还是点头,“是。”

    然他这里才答应了秦疏狂,随之又传来一个声音,“夫人,此次恕属下不能听夫人的。”话语间,长剑已经悬到了安阳的脖子上。

    “剑齿,住手!”秦疏狂见此,心一惊,失声喊道,连忙走过去。

    “夫人&8226;&8226;&8226;”剑齿看着秦疏狂,一脸的不解,只得道:“夫人,您现在是一家之主,若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儿女情长,北堂家岂能长世?”

    “她不一样。”那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是她第一个交心的朋友,所以那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一样,夫人认为这个女人知道了您的身份又会怎么样?您不要忘记了,那君月绝是死于夫人之手,而她的腹中可是有着那君月绝的骨血,若是夫人今日饶了她,岂不是养虎为患,让她以后带着孩子来寻夫人的仇么?”剑齿不否认,自己对夫人忠心,除了因为自己的身份之外,还是因为夫人有一份原来的主子也没有的人情味,可是夫人也不能因为这份情而变得优柔寡断。

    秦疏狂已经来不及阻止剑齿的话,只是满脸慌张的朝安阳看去。

    安阳强撑着身后的山石,站直了身子,因听到剑齿的话,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有了孩子,竟然有了那人的孩子,心里顿时甜丝丝的,她也要做母亲了,可是,想到了那个人,竟然死了,而且还是死于秦疏狂之手,表情便变得更加的激动了,身子都气得颤抖起来,指着秦疏狂,“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放过我,竟然还把他杀了。”

    她的最后的这句话,有些叫人疑惑,秦疏狂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他如此对待你,你竟然还想着他。”

    剑齿没等安阳开口,便接过秦疏狂的话尾,“夫人您不知道,当日她就是为了早日到那君月绝的身边,才纵火烧我们几人,如今来到这晋城,估摸着也是为了那人吧,只是那人平生欺凌那么多女子,岂能有个好下场,当日死在水中,岂不是不应么!”

    秦疏狂还欲说个什么,却陡然见到对面阴影里走过来的卫紫衣。见到他那阴郁的脸色,更加的担心起来。

    连城主仆三人也随之走过来,听到方才他们几人的话,难免是一脸的惊色。

    没想到这阵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叫他们难以接受的还是那个原来温柔的安阳公主,如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而且她竟然怀了西莫人的野种,若是留下来,那便是对大燕皇室的侮辱,而且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孩子,玉儿看向一脸淡然的主子,忍不住问他的意思:“主子?”

    萧连城收回落在安阳身上的眼神,转过身,叫众人看不见他是个什么表情,只是他的那句话却是清清楚楚,“当诛!”

    然就在他的话音方落之时,剑齿的剑便向她的喉咙靠近,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那银色的剑刃。

    “夫人&8226;&8226;&8226;”开口的人是卫紫衣,他面对着秦疏狂,却垂着头。

    秦疏狂自然什么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朝萧连城道:“留下她的命!”

    萧连城没有回话,想来是默认了,怎么说,安阳的身体了留着的到底是他们萧家的血。而且剑齿的那一剑下去,她腹中的孽子,想来是保不住了的。稍停片刻,领着紫烟跟玉儿,便离开。

    剑齿有些恨恨的收回手中的剑,转身看着站在夫人身边的弄玉,想起那日他们差点葬身于大火之中的事情,真的很想回头在给她一剑。

    弄玉看出剑齿对安阳的愤怒,看着他只微微摇着头。

    卫紫衣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安阳,脖子上到血,以及下身那流出来的血丝,她整个人就那么淹没在了血泊之中,心里是疼痛的,只是却还是忍不住了脚步,没上前一步,朝秦疏狂深深的鞠了一躬,便决绝的转身离开。

    秦疏狂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听见手中牵着的小人吩咐下人道:“来人,把她带下去,找大夫来,好生的照顾好。”

    北堂焰说完,拉着秦疏狂的手,仰头看着她,“娘,咱们回去,继续说那个故事,好么?”

    “好!”秦疏狂收回眼神,怜爱的看着身前的北堂焰,心里一阵暖洋洋的。见剑齿和弄玉还在,微微一笑,“你们也都下去吧。”大年初二,过年的气氛已经渐渐的开始消失了,萧连城来城里这么多日,今日还是第一次能与秦疏狂独处。

    外间里,弄玉和紫烟姐妹俩自顾的做着手里的活儿,时不时的一两句玩笑话。

    而这里间,便是两位主子。

    “你打算如何安排安阳?”秦疏狂垂头吹着茶水。

    “待过几日,她身体好转,我让人送她去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安过余身吧。”萧连城简单的说道,看着秦疏狂,又问道:“倒是你,真的不恨她么?”

    秦疏狂稍停住动作,抬起头来迎上萧连城的眼神,“恨,怎么可能不恨,可是此刻她比我还可怜,我有什么理由在落井下石,何况我你知道么?我相信神佛,也相信轮回,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一笑,“那你若这般说来,我们俩以后定然不得好死,尤其是我。”他的口气轻快,没有半点怕死后下地狱的恐惧。

    “怎么说?”秦疏狂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

    “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俩盗皇陵,掘人坟墓,可是最缺德损阴的事情,而且那还是我父亲的墓。你以后若是下了第十八成地狱的话,那么我定然会下第十九层。”萧连城笑道,两道眉毛似乎因这边关的风,被吹得凌厉了几分。

    “那不是情有可原么?何况我们又不是为财而去的,怎么能算是造孽,而且又不曾害了你萧家半个人,而且按照我看来,那里并非你萧家龙脉所在之地。”她这个人还是靠谱,若不然当初岂会那么胆大。

    闻言,萧连城一脸的好奇,“我一直就很想问你,你一个女子,竟然会八卦风水,倒是有些叫我意外,我记得这些夏祁然和夏左相都不会。”他言下之意甚是清楚。

    秦疏狂含笑沉默,低头喝了口茶水,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做事情是不是真的变得优柔寡断了?”

    “嗯,是不如以前了,以前你虽然急躁些,但是绝对不会现在这样,顾左盼右的。不过不论怎么样,你还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改变不了的。”萧连城原本一脸严肃的批判着秦疏狂,然话锋突然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嬉笑。

    白了他一眼,这才提起正题,“你与那魅王对阵几番,可曾看清楚他的容貌?”

    萧连城眉头一挑,“你想干什么?”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是问你正经的。”秦疏狂有些生怒,只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放下来。

    见她生气,萧连城不禁笑了起来,他脑子里想的自然是她和战事,“见过,生得是有几分冷酷。”话说也没正面见着,都是对阵之时遥望对方一眼罢了,只是那人确实是个龙中之龙,身上的气势连自己都有些望而观止,也难怪西莫大权向来由他一人独揽,皇上甘手无实权的挂名皇上。

    “具体的说。”秦疏狂有些悦的说道,难道是自己刚才的问题没问清楚么?

    “长相我没见着,不过他的气势绝对是真正的帝王之势。”萧连城见她恼了,连忙正经二三的回她的话,只是心里难免好奇,好好的秦疏狂问魅王的长相做什么?难不成她见过?不由得问道:“你见过么?”

    正是没有见过,所以才问他,何况自己只是有些怀疑,尤其是从剑齿那里知道了秦夜阑的妻子是西莫的常云公主之后,她更加怀疑那个人也许就是明枼萱。便又问道:“西莫的长云公主,你可认识?”

    “我怎认识?”萧连城越发的好奇,今儿秦疏狂怎么对西莫皇族如此的感兴趣,不过一面又道:“何况那长云公主据说早年隐疾在早就已经销香玉殒了。”

    “原来如此。”常云公主的死,在西莫的皇族,果然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处理了,可是那个人既然到大燕国来,用秦夜阑的身份,继续在秦家,本来就是要报仇的,可是后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自己无法覆灭秦家,所以才找上自己的呢?

    萧连城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更是料定,秦疏狂定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但是却也没开口追问。

    除了感情,许多事情也都只能顺其自然。

    ------题外话------

    今天周末,珠珠来了,得陪珠珠,所以少更,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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