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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拂香手->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到底想做什么
- 和沈时宴说的一样,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沈木兰都没再有半点动静,而孟舒也由一开始的紧张等待,到最后慢慢的放松下来。
尤其沈时宴以她身子笨重为由,不便再睡同一床榻,又命人在寝殿内置了一张新的软床,让她搬到了那张软床上。
就这样,孟舒的睡眠质量也由从前的夜夜不安,到现在一沾枕头就睡着,而这一睡就是一夜。
只是,对于沈木兰这边,她始终是放心不下。
谢景初自那日出宫之后,也多次借着秉办公务的由头进宫,而每次进宫也必不可少,要去一趟圣佛殿。
关于李香,谢景初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非常谨慎小心,因为他深知沈木兰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万不可让沈木兰知道,他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世。
所以便向皇帝提出修葺宫殿,圣佛殿鲜少有人踏足,是最为古老的一座宫殿,如若放在平时,肯定没人注意,但如果放在整体修葺宫殿的这件事儿上,圣佛殿也不可能被抹去。
就这样,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圣佛殿的修葺便被提上日程,谢景初也整日往宫内跑,多半都是去的圣佛殿。
他没想着在时局动荡的时候,将李香接出宫去,他需要做一个完整的计划,并且保证李香的安全。
这日,快到宫门落钥之时,谢静初又来圣佛殿了。
李香自从知道谢闻声已经惨死之后,整个人提不起来一点精神,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上次我给您带来的人参,您没有服用吗?”
虽然对于娘亲这个称呼,谢景初目前还是有些叫不出口,但他对李香也很是关心。
李香看着自己分别二十多年的儿子,眼中的欣慰涌现,微微摇了摇头,“我这身子骨自己非常清楚,那些名贵的东西就不必浪费在我身上了,若是可以,我倒真的希望能早日去见你的父亲……”
话没说完,眼泪就啪嗒掉了下来。
谢景初一把握住她的手,“您别这么说,既然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那您必然要好好的看着,等待真凶落网的那一天。”
提起这个,李香有些担忧,“孩子,从上次你和孟舒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孟舒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长公主那个人绝非是一般人,你们斗不过她的,如果可以还是全身而退,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的好。”
谢景初微微拧紧眉头,“这件事关乎的太多,远远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即使我们想全身而退,可现实也不会就此放过我们。”
“总之,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踏实的待在这里,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接您出去,好好孝敬您的。”
李香看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似乎是不想说,但最后终究是没有忍住,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孩子,我也是过来人了,看得出来你和孟舒姑娘之间有些故事,她与你……是否和当年我与侯爷一样?”
谢景初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黯淡,他松开李香的手,转身走到窗前,“我……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她,让她也被送到这纷乱的深宫当中。”
“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说是太子的,那你与她之间……”李香欲言又止。
谢景初长叹一声,转过身来,语气尽量轻松道:“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您在这儿好好休息,外面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而且因为要修葺这圣佛殿,这里大概会被清场,但您不用离开,这也是为你找一份清静,免得有心之人再来迫害您。”
李香知道,他这是在躲避刚才那个话题,所以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点了点头,顺了他的意。
从圣佛殿里出来,谢景初原本应该尽快离开宫里的,可他却鬼使神差的朝着相反方向走,越走越深,直到走到了东宫的位置。
宋潇本就贴身跟随,见他有些控制不住,只能出面提醒道:“爷,再往前就进入太子殿下的地盘了,如若被人抓住话柄,对您和孟姑娘都有不利,还是别自找麻烦的号。”
谢景初猛地驻足脚步,负手看着那辉煌的宫殿,那里面困着他最爱的人。
他也曾想不管不顾的冲进东宫,将孟舒从里面带走,无论孟舒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都不想失去这个最爱的女人。
可现在偏偏因为亲生母亲的出现,让他又多了一层软肋,他没有办法再做到不管不顾,更没有办法弃自己生母的安危于不顾。
“宋潇,你说这个时辰她在做什么?”谢景初的声音有气无力。
宋潇莫名有些心疼自家主子,“爷,孟姑娘这时候应该已经用过晚膳休息了。”
“自那日后,她便再也没有找过我。”谢景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其实我知道那天她在圣佛殿里等我,无非就是想利用我来反水,助他们完成大业。
可我每每想起来,却对她提不起半点恨意,万不如当年误会她背叛我时那般决绝,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只等着我们一点点揭开谜底。
但是宋潇,你知道吗,我好累啊。”
以前的谢景初是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些话,也不会向他人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现在,这些所谓的真相出现的太过于猝不及防,让谢景初根本没法消化与承受。
“算了,走吧,该回去了。”
他收敛了自己内心的伤感,欲带着宋萧赶在落钥之前离宫。
但谁知,刚一转身却被一道从宫墙上落下来的影子给拦住了。
待看清拦着他们的人是暗影,是沈时宴身边的贴身侍从时,谢景初下意识的转身。
果不其然,坐着轮椅的沈时宴就在他们身后,脸上的笑容深邃且阴郁,在这昏暗的夜里显得尤为危险。
“临安侯既然来了,怎有只在门口站站,却不进去的道理?”就连沈时宴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谢景初微微眯紧双眼,“太子殿下是在这儿特意等着微臣?”
“不算是。”他笑着说道:“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几日你也该来了,所以每到宫门落钥之前,孤便会和贴身侍从在这里等上一等。
没想到,还真让孤把临安侯给等来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谢景初压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