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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被迫女扮男装后,我科举鲨疯了-> 35 鸳鸳相抱何时了

35 鸳鸳相抱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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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谈纤纤定定地看向论道:

    “方立文打心眼就觉得,做官是赚钱与飞升的手段,而非修炼己身、匡扶社稷、造福天下的路径;不论他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都掩饰不了他低劣的出发点。

    我很清楚我的理想与目标是什么,所以并不会被他给蛊惑——”

    “理想、目标……暹忧国如家,以天下为己任——”论道默默地念起了那些年,所学过的圣人教诲~

    他皱着眉,像是一遍遍在用圣人之言催眠着自己,痛苦又茫然……

    谈纤纤叹了一口气,她明白了:

    论道是天之骄子,从小便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聪慧,善良,有些小傲娇,自小便被赋予成为家族栋梁的希望;科举入仕,是他必经的一条路。

    他以为,凭借他的聪慧,家里的铺路,他会像以前做任何事一样,轻而易举地抵达终点、获得胜利。

    可是经过方立文一事,他看到了这条路上他不曾发现过的阴暗面——

    地上闪亮的东西不是宝石,而是反射出月光的水洼,踩错一脚,便会整洁不再;

    美丽的野花下是荆棘,贸然采下,会有划破手指的风险;

    他因为善心,救了就要葬身蛇腹的小鸟,可在整个旅程,便都要提防毒蛇的随时窜出,来进行报复……

    谈纤纤掰过论道的脸,深深地望向他的眼睛之中:

    “论道你记住,你可以为方立文的经历而感到可惜,却不应该产生怯懦。

    你可以为世间草木等任何事物动容,却不该对自己产生动摇。”

    论道从没离“谈经”这么近过,一时之间屏住呼吸,竟忘了言语。

    谈纤纤走出参天大树的树影,张开双臂,尽情地拥抱着温暖的阳光:

    “论道,不管你信不信,从前的我考科举,只想着提高自己的地位,让家里人不再受欺负,仅此而已。

    曾经有人断言,我是个‘身世浮沉雨打萍’的命,可有的人,偏偏就能轻轻松松‘扶摇直上九万里’,我不甘心啊!

    我为什么不能走那人可以走的路,最后立于高山之巅呢?如果我能改写我的‘命’,那便证明,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命中注定’!

    我想,这可能就是努力和读书所带来的意义吧!”

    谈纤纤转过头来,对着论道腼腆一笑:“俗的很吧!~”

    论道立马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眼中的“谈经”,此时正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太阳亲自给他打上了一层镀金般的耀眼光芒;

    他的面目仍带着一股没有长开般的稚气,但那双乌珠水晶般的眸子,炯炯有神,仿佛暗含无数的勇气与智慧。

    此时那双眼睛笑的眯了起来,继续说道:“可是论道,我现在想的有点不一样了:

    我想,我们不能被方立文那种人所改变,也不能将世界让给他那样的人。

    其实我从来不认为‘做官’会自动与‘染黑’,‘追名逐利’画上等号;我眼中的做官,是‘激浊扬清’,‘水清濯缨、水浊濯足’。

    如果你对现存的世界看不过眼,那便去做官,打造一个自己看的过眼的世界。”

    论道回望向“谈经”——

    “谈经”自然是好看的,不管是在谁的眼里。

    可论道觉得,“谈经”出众的一切,并不只是为了在竞技场上力压众人,如同这花园之中妖娆的牡丹、芍药,让满苑众芳做其陪衬;

    他像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一直在汲取力量,目标从来都是更高的地方……

    谈纤纤走回树影之中,拍了拍论道的肩膀:

    “在我的家乡,有一位我很尊敬的叫茅以升的老人,他曾经说过——

    人生一征途耳,其长百年,我已走过十之七八。回首前尘,历历在目,崎岖多于平坦,忽深谷,忽洪涛,幸赖桥梁以渡。桥何名欤?曰奋斗。

    论道,请允许小弟我直呼你的名字,你才多大?你终于迎来了你人生中的第一道坎,虽然晚了些,却合该高兴才是!~”

    就在谈纤纤还在嘟嘟囔囔今晚要喝酒庆祝的时候,论道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

    “谢、谢谢你……”

    “谢我什么?”谈纤纤举着两只手,仍旧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

    谈纤纤垂下眼——天才~总是孤独的吧!而后将手,郑重地放到了论道被她宽出许多的后背上,回抱住了他。

    他,亦是她的朋友啊……

    他们就这么一直抱着,嘴上也不停歇——

    论道:“方立文只不过区区一个知县,他能作下什么大祸?”

    谈纤纤:“怎么不会?京江的位置多好,商业繁荣、漕运繁荣,人丁兴盛,处处都是发财的好机会~

    他能调动一县的财税和人丁,八成就给人干着黑手套呢!”

    一县之长,权柄还不够大吗?

    论道:“何为‘黑手套’?”

    谈纤纤:“黑手套就是……”

    论道:“哦哦~不过贤弟你说,穆伯伯意识到他丢脸的那件事了吗?”

    谈纤纤:“哪件事?是不听劝被人摁在地上揍,还是靠装晕才逃过一劫?亦或是光屁股的事啊?~”

    论道:“哈哈哈~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嘴这么毒啊?”

    ……

    穆贺松和高大人这边斗完嘴,高大人略输一筹,靠在窗边恨恨地喘着粗气。

    转眼就瞧见了论道和谈纤纤抱在一处,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这俩人,干什么呢?——”

    穆贺松只能趴着,心下跟小猫挠似的:“老高,你看什么呢?”

    高大人那张紫膛色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桃红般的颜色,故意不告诉穆贺松实情,语焉不详地说道:“鸳鸳相抱何时了~”

    ……

    “哦对了~”论道终于放开了“谈经”:

    “我本来是看你脸色不对才跟着出来的,怎么你倒反客为主先规劝起我来了?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实,还真有。

    那就是方立文为什么一定要走到书房那呢?从他死前的举动来看,他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立文的这一步外、加他死前念着她的名字,总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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