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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再见,刺鸟>【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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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7

弗雷拉往壶豚所说的浮空城的方向“看”去。(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她几乎压榨尽了她的所有精神力,将它们全部集中在了脑部,希望能够得到长一些的画面。

然后她就“看”到了估计让她再活几辈子也会牢牢记得的画面。

兽潮。

刚开始只是一两只长得像灰獾的生物惊惶从草丛中跃出,也不管横立在那儿的几名士兵,只是闷头往前冲。

接着便是十几只,几十只,然后开始出现中型的四蹄魔兽。

一群,一群,接着一群。弗雷拉与刺鸟被森林中源源不断涌出的魔兽惊呆了,而下面几人仓皇的逃离或惨叫,也迅速地被淹没在越来越大的躁动声中。

逃。

逃。

逃!

那些魔兽几乎疯了一般地横冲直撞!一只六角羚踩断了一只爬狈的脊梁骨,却在脚下一歪时被旁边的六角羚掀翻;巨颚刺皮犀身形笨拙,虽然在尽力奔逃,却不断地被后来的丛林魔狼踩踏而过,后背已经是血迹斑斑。

被撞死在树上的不知名蜥蜴和在兽群中被挑飞的小型魔兽不计其数。血腥味已经蔓延到了距离地面三米多的树枝上。

弗雷拉和刺鸟相信存活下来的士兵们已经没有余力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地上源源不绝的疯狂兽类,绝不只给他们两个带来了切骨的恐惧。

“弗雷拉!”

“……嗯。”

震动愈发剧烈。方才已经有许多魔兽冲撞到了他们栖身的这颗大树,而旁边,更是有一颗稍小的树木被整个撅翻在地!

无穷无尽!

弗雷拉有些绝望地散去了精神力。

这样下去,他们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埋葬这次兽潮里!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之下,弗雷拉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她强压住脑中的恐惧与混乱,却感觉到身下的树摇晃得愈发厉害了。

“刺鸟,”弗雷拉听到自己说,那声音冷静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我们跳。”

刺鸟大惊,下意识摇着头就想拒绝:“可是你……!”

“跳。”

刺鸟噎住。他望着弗雷拉眼睛上,那已经染上了尘埃血迹的布条,望着她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和微微颤着的嘴唇。

他的眉头皱紧了,目光却变得坚定:“好。”

“一会儿我数一二三,我们就跳。然后在右前方的那颗大树上汇合。”

“一,二,三,跳!”

两人分头跃下。弗雷拉抓住画面出现的短暂时间,先是跳到了一只不知名的宽背四蹄动物背上,接着两个前跃。可魔兽们是随时在移动的,弗雷拉脑中的画面一暗,她便只能依靠方才的印象和声音等判断最后一个落点,果然,右脚猛地踩空!

“弗雷拉!”刺鸟和壶豚同时惊叫着。

“呵,呵。没事。”弗雷拉心跳如擂鼓,一手被刺鸟俯下丨身抓着,另一手险险地钩挂在了树枝上。

如此一试,虽然惊险,她心里倒是比原先安定了许多。待两人都平缓了呼吸,便商量着跳去下一个目标。

在这样前所未闻的兽潮之下,无论是弗雷拉与刺鸟一方,还是士兵一方,都无暇去估计对方的生死了。弗雷拉与刺鸟只管有惊无险地一路向前。

半天过去了。

而下面恐怖的兽潮,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百度搜索)

“我现在总算知道,帝国屯了三分一的兵力在边陲之地做什么了。”刺鸟蹲在粗壮的树枝上伸出头去望,微微喘着道。

弗雷拉也是心下感叹。想着要是能活着回去,老多特肯定会喜欢这么一个场面庞大而惊险的故事。

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的形势很严峻――他们一直在逆向而行,慢慢地接近着浮空城;然而,愈是逆行,能够给他们驻足的大树就愈少。

也所幸这是一种渐变的过程。要是一开始便让弗雷拉挑战这样的高难度,估计她早就淹没在兽潮当中了。

“那边有一颗大的。比现在这颗还大。能挺到现在的都是壮士啊树爷爷!”刺鸟一脸爱怜地抚摸着身下的大树。

“树爷爷在哭,说让那红毛小子快把爪子拿开,它不想晚节不保啾。”壶豚扭着颈子一边舔毛一边说。

于是两人故技重施,踩在奔流的魔兽身上跳上了那颗大树――弗雷拉再次差点儿壮烈。

接着,便到了绝路。

“怎么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待在这颗树上,赌究竟是兽潮先结束,或是……他们的生命先结束。

这里距离浮空城,还非常的远啊。弗雷拉默默叹着,心中鼓噪的不知道是绝望还是不甘。

“安心啦。”刺鸟安慰道,“边陲之地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的魔兽。照它们这种玩儿命的速度,没多久兽潮就应该过去了。”

弗雷拉没有说话。

边陲之地有多大,她只在地图上看到过。换算成实际的大小,她简直就不能够想象。

若非这样,边陲之地就不会成为红方帝国与无争帝国之间的天堑,处于边陲之地中心的浮空城,也就不会那么神秘得难以抵达。

如果边陲之地的魔兽真的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全部都往这个方向奔来……那么,这棵树就算再粗壮上一倍,也绝撑不到兽潮结束的!

但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

弗雷拉这么一想,便稍微轻松了起来。她努力过了,刺鸟和阿壶也努力过了。

况且――最后的命运,不到最后,又怎么能知道呢!

―――――――――――――――――――――――――――――――――――――――

黑夜让兽潮变得更加令人恐惧。

无数双泛着幽光的眼睛,耸动却又看不清晰的身体,以及混杂着焦虑、残暴和死前的哀戚的兽吼。

弗雷拉之前小眠了一会儿。现在觉得精神不错,便劝刺鸟去稍微休息休息,她则全神贯注地感觉着大树的情况。

在他们没有到来之前,这颗大树便已经遭遇了无数的冲撞。但显然那时候它还是稳稳地扎根在地,并没有如同现在一般,被掀起了一小半的根须,树干无奈地倾斜着,上面有着深深的划痕和不详的血迹。

弗雷拉对着她能记得的所有神祗都祈祷了一遍。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大树歪斜,原本受撞面积应当变大,会有更多魔兽加剧地冲撞才对(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但根据她方才的统计,似乎震动的频率反而略微少了些。

或许刺鸟是对的。兽潮,很快就会过去。

又心惊胆战地过了一阵子,天边微亮。

弗雷拉心中的绝望却渐渐如黑夜般深浓。

刺鸟已经醒了。两人和壶豚一起,蹲坐在树上沉默着。

兽潮并没有要终结的意思,即便两人都觉得,魔兽的密度真的下降了。可是往前望去,仍是密密麻麻源源不断,让人从头皮开始感到不敌与恐惧。

而他们身下的大树,显然正在加快脚步走向死亡――他们二人的重量也为此添了一把上好的柴火。

弗雷拉让壶豚拿了两管隔尘药剂出来,扯出自己上衣的下摆,将衣料撕成了两个布条。她仔仔细细将药剂分别涂在了布条的一面,顿时,涂了药剂的那一面发着荧荧的蓝光,摸上去居然是滑溜溜的手感。

“一会儿,我们都把这个绑在口鼻处。”弗雷拉缓缓说,“我这儿有一颗,嗯,橙子。据那人说,能炸得相当厉害。等树倒了,我们就先跳去下面的兽背上,我立即把橙子和几个爆弹药剂同时扔出去――对,你也拿几管――我们趁着兽群慌乱的时候跳进爆炸圈,我刚才‘看’了,前方十一点钟的方向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虽然也有不少弹跳力好的魔兽能跳上去……但总归……”

“那里有石头?”刺鸟抓着树枝探出大半个身子,整棵大树因此又晃了几晃,“没有――我看不到――?”

“有。”弗雷拉集中精神,又让那画面浮现了一次,“我确定。”她现在能够“看”得到的画面,依旧是她在拥有天眼时能看到的,比寻常人要强上那么一些!而此时她却无暇顾及,只催促道:“快绑上。阿壶,你就待在我的口袋里。”

太阳已经略微浮出了地平线。

那棵大树,被一群狂奔而过的重蹄角马彻底地,掀翻!

二人先一步飞身往前跃起,各自落在相对宽背的魔兽身上,并同时朝十一点钟方向扔出了手中的爆弹。

“轰!”

弗雷拉有些庆幸她是抡圆了手臂扔出的橙子。隔得这么远,她依旧被迎面而来的气浪掀得脚下微微不稳。四周的魔兽遭受如此剧变,不由变得更加焦躁,纷纷不顾一切地往四周逃散而去,很快就纠结成了一团。

一片形势大好,完全如他们预想的那般。可弗雷拉却暗叫糟糕,她脚下的魔兽脚程奇快,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了。她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朝爆炸处跃起,到了半空,更是奋力朝那处沉下身子,像炮弹一般将自己往那处砸去!

还未落地,她便知道不好。魔兽腥热的鼻息不客气地喷洒在她的后颈,她的腰部重重地磕上那只魔兽巨大的弯角。

她忍不住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仿佛从腰部被狠狠地折断了!她被魔兽抛至半空,下面是魔兽被激怒的吼声,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锋锐的弯角抵在她腰腹处的凉意!

扑哧。

弗雷拉的后腰被弯角抵得生疼。她的肩膀处锁着一双手臂,紧紧的。

刺鸟后背遭到重击,上腹部又□脆地刺穿。他忍不住将一口血喷在了弗雷拉的肩膀上。

“刺鸟,刺鸟,……”弗雷拉想回头,却被刺鸟的手固定住了下巴。她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背后――一手温热的粘腻,还有那只魔兽的弯角。

“弗雷拉,好女孩儿。”

那魔兽身形巨大。它完全没有继续奔逃的意思,反而在附近胡乱地小跑着,暴躁地甩着它笨拙的脑袋,想要把上面的重物甩到地上,再践踏成泥。反而无形之中,带着两人往那块石头又靠近了些。

弗雷拉能感觉到刺鸟的身躯在每一次甩动时的剧烈抽搐。鲜血一波一波地涌出,很快就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滩,引起了周边魔兽的躁动。

“弗雷拉,好女孩儿,”刺鸟又说了一遍,声音还是带着痞痞的笑意,“要记住,刺鸟大人是一名勇•士•哟。啧,痛死爷了。”说罢,他猛地一抬手,咆哮出声,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弗雷拉抛向不远处的大石。

“你敢――!!!!!!!!!!!!!”弗雷拉尖叫,却扛不住那力道,胡乱摔在了大石上,脚踝以奇怪的角度歪在了一遍。她慌乱抬头,试了好几次才集中了精神,却只看见那红灰色在晨曦之中,越来越远。

“刺鸟!!!刺鸟!!!!!!!!”她抽搐得不成样,几次想要爬起来,却做不到。

她并未注意,有四五只浑身银绿色的三眼跳羚正抬起挤成了一堆,铁蹄已经扬起,眼看着便要落在她的身上!

“咴――!”三眼跳羚痛叫一声,识趣地往另一边跑了。

弗雷拉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周围出现的元素波动。她呆呆地伸手触了触突然出现的淡灰色屏障。

有人,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刺鸟,这位大人,求求您,就在前面不远有个灰红色头发的人……”

“没用的啾。”壶豚从她口袋中探出头来,打断了她的求救,“是刺鸟的匕首。刚才它突然引发了外界的元素共鸣,弄得我很不舒服啾。”

“匕……首?”

“匕首是好东西,”壶豚的声音充满了难过,“好的兵器,会在主人垂危的时候释放出结界来的啾。”

“啊啊啊啊啊啊――!!!!!!!!!!”

弗雷拉的眼泪终于狂泻而出。

一瞬间,她头疼欲裂。仿佛刚才扔出去的橙子和十几管爆弹药剂同时在脑中炸开一般!

耳边,她依稀能听到壶豚急切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渥丹公爵的草场。阳光,牧草,干净漂亮的马儿。

老多特正笑眯眯地给五个孩子做加了很多盐的料理,林波儿与薇莎米亚交换着八卦情报。

门西勒与刺鸟带着小丁克一身灰尘地从地窖里钻出来:“弗雷拉,这些画报扔了吧?都是大前年的了,多特老伯说要腾出空间放酿些酒呢。”

“诶诶,等等。”弗雷拉跑过去,挑挑拣拣从里头拿了几本出来,颇为不舍地望着剩下那堆,“那就,就,扔了吧。”

弗雷拉翻着手中有些旧了的画报,上面的模特无一不是金发蓝颜,笑得一脸温和却莫测。她看得红了脸,却听到老多特在厨房的一声吆喝,连忙匆匆将画报们叠成了一堆,赶去帮忙。

……这样,就好了。

眼睛蒙着脏兮兮的布条,脸上挂满了血迹与泪痕。而她的嘴角,却是微翘着的。

――――――――――――――――――――――――――――――――――――

“在这里?不――是――吧――”菲奥拖长了声线,一脸莫名地追着兽潮,“你那破链子当真没坏?”

夏迩不答,眼里却也有着淡淡的不解。

两人循着那特殊的波动,找到了那块微微凸起的时候。

“吓!怎么搞得这么惨!不过这屏障倒是难得的坚固嘛,咦――夏迩快看,这匕首真是把极品!”

不等夏迩回答,菲奥又皱眉看向前方:“怎么感觉那边也有着匕首的气息?我去看看。”

壶豚探出一个脑袋,见菲奥朝着刺鸟的方向去了,脑子稍微清醒了些:“阿黑,啾,阿黑,弗雷拉晕过去刺鸟也很糟糕了啾!”

夏迩额头紧了紧。听着壶豚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也确实不好再计较“阿黑”这个称谓。

“她暂时没有事。”夏迩伸出他缠满了各种粗细链条与深红宝石的右手,对着那屏障张开,后重重一握,一扭。

他俯下身抱起弗雷拉,刚好望见菲奥满身是血地回来了,肩上扛着一个灰红色头发的少年。

“死得差不多透了。但他家祖先有点儿意思,嘿嘿。”菲奥没有细说,“走吧,回浮空城去。刚破蛋的小雷龙想爸爸了,我的城•主•大•人❤”

壶豚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最终跟着一跃钻进了弗雷拉的口袋。

天边,红光破晓。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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